“什么病？”
昊學沒有問是誰，既然在京都第一醫院，那估計是甘寧遇到困難之后，偶然提到自己，然后葉問剛好算是能說上話，就把電話打過來了。
醫者父母心，既然找到這里，那也是一份信任，不管從什么角度考慮，該當去這一趟。
“嚴重心力衰竭，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現在只能是靠儀器維持生命癥狀，幾乎完全沒有解決方案，儀器一撤，人還是沒法獨立生存。”
葉問的聲音有些顫抖，拖著哭腔懇求道：“他們院長說，由于病人年歲太大，又遭受了重大刺激，求生意志比較薄弱，恐怕很難熬過這一關了。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什么人能創造奇跡的話，除非能找到蝶谷醫院的創始人昊學……”
昊學聽懂了，甘寧甘院長自從得到了仿制版生生造化丹之后，更對自己驚為天人，遇到解決不了的疑難，就把希望寄托到這里。
“稍等，我馬上過去！”
沒有推脫，昊學一口答應下來。
“對不起大家，有個病人需要我去看看，大家都不是外人，我就不說什么客套話了哈！”
“小昊快去，病情是不能耽誤的！”
吳書振也是曾經的病人家屬，對這種求醫的急切心態十分理解，反而是催促了一句。
其他幾個女人更不用多解釋，方士譽自告奮勇道：“我去開車！”
這話倒是讓眾人有些訝異，看不出來這個有點靦腆的小男生，居然還以昊學的專職司機自居。
從朝陽村回來，昊學發現這個現代武者的車技居然還不錯。方士譽自己解釋說在老家的時候開過一陣子貨車，大車玩明白了，熟悉小車其實是很簡單的事情。
昊學這里驅車出發。第一醫院那邊卻氣氛沉重。
“甘院長，您看再想想辦法……”
病床前并沒有家屬成群的景象，除了穿白大褂的醫務人員。就只有一個表情焦灼的葉問了。
“現在心臟嚴重衰竭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問題是病人完全沒有求生意志！到底是誰把他孫子車禍的事情泄露出去的？”
甘寧惱火地說道：“心臟病本來就最受不了刺激。這個年紀受到這種噩耗刺激，如果不是剛好在住院調理，處置及時的話，恐怕根本就來不及送醫院！”
葉問苦笑道：“我聽護士說，是古爺爺喜歡看新聞，在新聞當中的事故照片里，認出了親人……”
“我這里只能暫時維持了，老人受的刺激太大。他一輩子只有一個兒子，也只生了這一個孫子。早些年兒子逝世，已經是極其沉重的打擊，落下了心臟的毛病。誰曾想這次唯一的孫子又出了事，我們已經盡力了，但是心病不解決，老人自己不愿活下去，什么治療都沒用的。”
“唉，我最喜歡古老師拍的電視，那會兒我還是個小姑娘呢！現在看著古老師這樣躺在這里。這心里也怪難受的！他給咱們這些影迷帶來了多少歡樂啊，那老頑童演得簡直是絕了，后來再看任意一版《射雕英雄傳》。都覺得差距很大，老頑童就應該是古老師那個形象才對勁！”
四十來歲的女護士長語氣中不乏悲愴的情緒，她真是古飛的粉絲，然而連院長都束手無策的病癥，她除了多提供一些護理上的便利之外，也做不了什么別的事了。
提到古飛演藝事業的輝煌，病房內歲數稍大一些的醫生護士，紛紛點頭，都是頗多感慨。
“古老師把老頑童演活了。那也是他演技的巔峰。后來古老師不管拍什么片子，我看一眼都會有時空錯亂感。心想老頑童怎么來當警察了、怎么去做醫生了、怎么還坐在法庭上……好詭異哦！”
“呃，大家別笑話我。我就只看過古老師演老頑童，其他的角色，我表示拒絕接受，干脆不看了……”
“都甭廢話了，趕緊想想辦法，不能讓古老師就這么躺下去啊！”
“是啊，消息要是傳出去，怕是憤怒的粉絲就能把咱們醫院給圍了。古老師雖然息影多年，可卻是創造了一代經典，現在年輕人可能還差一些，咱們這一輩的人，哪有不知道的？”
眾人自然而然地望向甘寧，畢竟他是這所醫院的最高領導。
“看我干什么，我也是古老師的影迷啊！”
甘寧嘆息一聲，“該想的辦法也想了，老孫是咱們醫院最有名的心血管專家，他剛才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病人的病灶在心臟，癥結卻在思想上。唯一的孫子沒了，古老師九十高齡，已經生無可戀，不再有活下去的意志了。”
“即使解決了思想問題，恐怕還是很棘手。”
心臟病專家孫世峰搖頭道：“古老師的心力衰竭程度太嚴重，早年他就有心肌梗塞的病史，這次沉重打擊，即使還能保持樂觀，醫治起來也最多只有三成把握……”
葉問越聽越難過，他也是醫科專業，對醫生們提到的術語都不陌生，更加清楚地明白情況之危急。
說句不好聽的，現在如果不是有呼吸機等一堆儀器吊著，恐怕老人過不了今晚。
昊先生已經答應趕來，然而，下午他們才剛見過面，也只是個看上去挺好說話的年輕人啊，比自己大一兩歲最多了。
在醫生這個行當里，年齡是個寶。同齡人當中，葉問自忖論及醫術，基本上不虛任何人，除了同專業的那個叫周念鶯的可怕學霸之外，沒有誰能讓他心服。
雖然昊學大魔王名聲在外，卻僅限于考試的領域，這貨出題的詭異令人蛋疼。
說到醫術，除了那天宣講會上聽說了35年盡破五大世界醫學難題的口號，還有疑似吹牛逼的治愈漸凍癥的說法，再也就沒有人了解昊學的醫術究竟如何。
不過第一醫院的院長甘寧似乎很推崇，把昊學當成是最后的救命稻草，還好自己下午記下了電話，這會兒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我來了！”
昊學急匆匆闖進門來，跟葉問、甘寧等人點頭示意一下，就去看病人。
“我擦，這不是老頑童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