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弟兄們干得都不錯,再過一個禮拜就過年了,咱們收了吧,別年終歲尾再出點什么事兒。”
“聽大哥的,開春再干活!”
“全靠大哥的謹慎,咱們才能穩穩當當走到今天那!我這沒家沒業的,過年也沒地方去,就跟這地兒貓著了,多好的房子,遮風避雨的,據說有四五年沒人住了?”
啪啪啪!
昊學才不會自己把房門踢開呢,那都是自家的東西,踢壞了不得修?
聽他們繞來繞去的也說不到重點,昊學不耐煩多等,索性叫開了門自己問。反正移魂之下,沒有謊言。
“誰?!”
屋里的說話聲一下子就停了下來,左右看看,一伙的兄弟都在,誰悄沒聲的來找到了他們的老巢?
那個光頭的大哥頓時目露兇光,悄悄做了一個手勢,幾個人的酒都醒了一半,紛紛把尖刀匕首等兇器取在手里,隨時準備撲殺來人。
他們幾個身上都背著案子,那光頭的老大甚至還有人命官司,要是被警察上門抓回去,橫豎也是重判甚至吃槍子兒,不如拼了。
能跑一個就算一個,聽外面動靜不大,不像是已經重兵包圍。
門一開,一道雪亮的刀光當頭罩下,惡狠狠直接就是要命的打法。
氣勢洶洶打頭陣的光頭大哥被昊學一腳踹飛,整個人摔在火炕邊上,哼哼唧唧地爬不起來。
見昊學只是一個人,雖然一招制敵,卻并沒有嚇到這些亡命之徒,發一聲喊,各持兇器四面夾攻。
雙拳難敵四手?
那只是同級別的前提下,現在昊學對付這種小混混一樣的人物,大概就和周伯通要對付他一樣輕松寫意。
半分鐘之后,昊學拍了拍手。站在一片滾地葫蘆中間,冷笑道:“自己說說吧,都犯了些什么事兒?”
“你……是什么人,不是條子?”
最先被昊學踹飛的那個光頭壯漢。雖然不至于喪失戰斗力,可好漢不吃眼前虧,明顯這個20來歲的年輕人身手堪稱恐怖,他們就算再圍攻一次,結果也不會有什么變化。
一聽似乎并不是警察上門。心中不禁多了一點希望,強笑道:“兄弟,咱們是井水不犯河水,要是大過節的短了些費用,看在江湖同道的份上,哥幾個幫襯一把也是應該的。剛才咱們出手魯莽,兄弟你也莫怪。”
“誰跟你是兄弟!”
昊學盯住了他的眼睛,沉聲道:“你很怕警察?身上背了人命官司?”
移魂作用下,光頭男神智一片混沌,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咳。干這行的殺幾個人也是尋常,誰叫他們舍命不舍財來的!”
啊?!
其他幾個人都傻了眼,怎么今天老大這么耿直,人家問你就說啊,這……
對了!一定是大哥判斷出對方是道上的朋友,不可能是條子之類,這才表一表戰績,也好不被人輕視,一定是這樣!
于是,不用昊學再發問。一個個爭先恐后地把自己做過的事情說出來,甚至還不乏添油加醋的夸張成分。
這都是出于多年來對老大的信任,既然老大都交代了,自然是沒什么問題。
昊學倒是省事了。心中已經有了打算,又問道:
“什么時候開始把我家當做是你們的窩巢?你們做下那么多事情,就沒被警察抓到過?”
“嘿嘿!”
不待那光頭男答話,旁邊一個小個子的男人笑道:“原來是兄弟的家,咱們這可是太唐突了!不知者不罪,兄弟可別太介意。咱們就當是租住,給付租金就是!警察算什么,咱們大哥早就立下規矩,做事要遠離這地方,決不能被順藤摸瓜找到老家,這些年雖然折了幾個兄弟,總算也不至于被查到這邊來。”
昊學默然,老爸昊天有些孤僻的性子,和小牛屯的其他村民少有往來,就選了這個遠離其他人家的屋子,卻沒想到自己幾年不回來,被這些身背血案的在逃犯占了地方。
從剛才這些人的說話來看,案情有輕有重,要是他不分青紅皂白都給收拾了,談不上麻煩,只是有點出格。有警察同志在,何必給自己沾染這個因果。況且警察同志過年前辦這么個案子,人家獎金說不好還能多拿點呢,不妨與人為善。
不過,在此之前,免費苦力倒還是得用上一用的。
“都別躺地上裝死了!占了我家房子,總不能白住這些年,大過節的,都忙活起來,把房子給我打掃干凈!”
“好嘞!”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放下心來,忙不迭地爬起身來,打水的打水、找抹布的找抹布,就連那個光頭老大都從墻角里找到一把掃帚,認認真真地從殺人犯化身為清潔工。
昊學大馬金刀地在院子里負手而立,有幾個想悄悄溜走的,被昊學冷電一樣的目光掃過,只覺得渾身仿佛被涼水澆過一樣冰寒,頓時沒有了任何其他心思,一板一眼地收拾屋子。
四五年沒住人的老屋,雖然后來被這幫惡客鳩占鵲巢當成了大本營,但是這些人又不是來正經過日子的,除了取個暖喝個酒,哪會好好打掃。陳年老灰,加上這些人胡亂丟棄的生活垃圾,這清潔的工作量相當不小,就算天庭清潔工過來,估計也得忙乎一陣。
逃命心切,所有人都爆發出非同一般的戰斗力,居然只花了大半個小時,就讓整個老屋煥然一新,簡直是達到了一塵不染的地步。
“不錯,不錯!”
昊學巡視一圈,那是相當滿意,就算金牌家政公司,也不過做到這個程度,這可省了自己不少功夫呢。
唉,可惜了這幫人不學好,就這把手藝,注冊個家政公司,在京都立足也毫無問題嘛。
“那……咱們能走了?”
光頭男放下拖把,小心翼翼地問道。
昊學笑著搖了搖頭,“這事兒我可說了不算,去和警察叔叔說明白吧。”
摸出手機,當著幾個人的面,直接撥110。
光頭男清清楚楚地明白,這要是進了局子,其他人還不好說,至少他是死定了,連個判死緩的可能都沒有。
他媽的我還以為干個活就沒事了,原來還是要報警!
橫豎是個死,拼了得了!
他趁昊學打電話的功夫,悄悄繞到后身,攥緊一把尖刀,惡狠狠地向昊學后腦扎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