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宇墨日的驚訝，昊學只關心一個事情：這種四戊酸鈉，在21世紀的科技條件下，無法生產！
這又是個令人沮喪的結論。
特么的，從高大上的化瘤丹，一路降低要求，到完美版，可到頭來還是不行。
相隔一千年的科技發展，不是說提供了配方就生產的，各種儀器設備、技術儲備不到位，一切終究還是鏡花水月。就好比把現代煉鋼的全套流程直接給丟到喬峰那里，他也沒辦法短時間內在他那個里打造出優質鋼材。
瑪格吉！
昊學郁悶地回到家里，還是得再降低要求，問問空心菜他們有沒有四戊酸鈉的替代品，有沒有更古老的平癌龍丹版本。
摸出手機，電話打給萬曉云，卻驚喜地發現，從昨天晚上到現在，終于過了10小時，視頻通話功能開啟。
這就有點小激動了！
一千年后的世界什么樣子，誰也不曾見過，而自己有幸先睹為快。
那么現在，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昊學撥通號碼，直接選擇了視頻通話模式。
啊，森林！
視頻一接通，昊學就愣住了。
萬曉云剛才還在家里啊，自己不過是跑了一趟回天集團而已，上午也不太堵車，來回也沒用一個小時。
怎么現在忽然跑到原始森林里去了？
一望無際的樹木、低矮的灌木叢、盛開的不知名野花，甚至連樹上棲息的鳥兒，偶爾發出一聲短促的鳴叫，都清晰地出現在昊學手機屏幕上。
只是搞的什么鬼？
昊學隨即看到，自己視頻通話的對象空心菜，也就是萬曉云同學，這會兒正坐在一株參天巨木的樹蔭下，對面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
這是季莫教授？
昊學心想這新人類也太任性了啊！
不就是交通工具厲害一點么，怎么這短短的時間，你倆就跑森林里玩氣氛了？
這尼瑪要是女老師。搞個師生戀什么的玩浪漫，我還能理解一點。
可季莫教授分明是個老男人啊。
這叫啥？
一見鐘情忘年黃昏師生同性戀？？
萬曉云有四十二歲了？
昊學放大了一點手機畫面，打量著畫面中這個年輕的男人。
分明就是個大學生模樣嘛！
看樣子比自己還要年輕一點，憑啥就四十二了。這種養顏的方式要是傳到現代，全世界女人都得瘋了，比玉蜂漿還牛掰！
再看季莫教授，據說已經兩百歲開外，可看樣子也就是普通六十歲左右的大學教授模樣。架著一副眼鏡，斯斯文文的。
“曉云。”
季莫坐在一塊石頭上，頗具世外高人的模樣，皺眉問道：“剛才你那個朋友，是哪里人？怎么會有這么好的廚藝！可他為什么要找那些幾百年前的古方，莫非是個考古學家？”
“一開始我也以為他是考古學家。”
萬曉云坐在一截樹墩上，苦笑道：“可他說是遙遠衛星城市那邊的人，哦對了，他用的詞是……偏遠山區？老師您知道嗎，他居然連通訊芯片都是幾百年前的型號。只能給我送東西過來，自己收不到！您知道哪個衛星城市這么落后的嗎？”
“沒聽說過。”
季莫搖頭道：“自從數百年前開啟星際移民，太陽系的行星逐漸成為衛星城市，到底現在發展到了哪一步，聯邦并沒有完全公開。而且限于目前的科技手段，衛星城市之間的交流并不會太頻繁，所以……或許這種落后的東西也會存在。可他怎么能聯系到你的通訊芯片，要多重驗證的啊！”
“我也不知道。”
萬曉云攤開雙手，無奈道：“他好像知道我的很多事情，我懷疑我個人信息因為某種原因泄露了。這事情我已經提交聯邦安全局。希望能早點給我一個答復吧。”
“老師，喝茶。”
像是不打算多提關于個人信息的事，萬曉云不算太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我擦，茶在哪里？
昊學看著空空蕩蕩的森林。除了兩人著裝有點和環境不搭調之外，其他完全就沒有任何現代化的陳設，喝樹汁還差不多，哪來的茶？
可是下一刻，昊學驚奇地瞪大眼睛！
隨著空心菜話音未落，兩人之間本來是一叢青草的土地上。一個精致的茶幾憑空浮現，上面放了幾只茶杯，看上去晶瑩潤澤，不似凡品。
我靠！這尼瑪高科技啊！
隨身帶著茶具？
昊學認認真真地重新打量空心菜，是不是身上帶了什么空間戒指之類的東西。
不然這么大一個茶幾，剛才放在哪里，又是怎么從虛空中浮現出來的？
來自未來的科技，果然無法想象，看上去好玄幻。
然而，無法想象的事情還只是剛剛開始。
萬曉云召喚出茶幾之后，伸手一招，剛才昊學見到在樹上棲息低鳴的一只鳥兒居然直飛而下，到了茶杯上空，身體微微傾斜，從鳥嘴里吐出一道水流，不偏不倚地落到杯中，頓時升騰起裊裊熱氣。
雖然聞不到茶香，可看色澤，這應該是已經沖泡好的茶湯了。
昊學心中仿佛有一千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這也玩得太酷炫了吧！
無邊森林之中相對而坐，虛空藏茶幾，飛鳥化茶壺，全都是仙人一樣的手段啊！
這尼瑪要是放到現代，哪個裝逼犯掌握了全套技術，用來泡妞，就算是馬云的那個未出閣的女兒也招架不住這種炫目攻勢啊！
可現在空心菜這小子居然用來泡老頭……
暴殄天物！
“季老師，閑著也是閑著，考個試？”
昊學本來已經把注意力轉移了，盯著樹上拼命看，這到底是個變成鳥的茶壺，還是個能當茶壺的鳥？
然而一聽這話，又是暗道一聲臥槽。
一千年后的考試，都習慣把老師拉到深山老林里，先泡好茶待客，然后申請考試？
這特么算是賄賂還是算威脅。
考試通過。您喝茶。考試不過，您還想活著走出這片森林么……
稍稍腦補一下，就覺得蛋疼啊。
可是季莫教授似乎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只是問了句。“你都準備好了？我的藥理學考題可不簡單哦。”
昊學已經顧不上研究那茶壺鳥還是鳥茶壺了，身為一個被考試制度迫害了十幾年的學渣，有幸見到千年之后的考試模式，自然要看個清楚。
悲哀啊，尼瑪過了一千年都還要考試。簡直是暗無天日！
“老師，我不考藥理學，沒什么把握。我打算先把醫師級的針灸先過關，可以嗎？”
哦？針灸？
這個詞讓昊學精神一振，沒想到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一千年后依然有旺盛的生命力，不錯！
就算癌癥都可以用疫苗、用一粒普通丹藥解決的時代，針灸依然是醫學院必考科目，昊學頓時覺得作為中醫院的畢業生，作為蝶谷醫術的傳承者。臉上大大有光彩。
“哈哈，可以，就知道你小子針灸學得最好，應該是最先達到醫師標準的科目了。要是我的藥理學……嘿嘿，我猜你也不敢挑戰。”
季莫看樣子是個挺風趣的老頭，和學生差了一百五十歲，也沒端什么架子，很平易近人的模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吃了一頓好菜，吃了人家嘴短的緣故。
“我沒帶人模，你這里有嗎？”
季莫其實只是隨口問了句。其實既然萬曉云提出考試，想必是早有準備。
“有的。”
果然，萬曉云從懷里摸出一件物事，折折疊疊的像是游泳衣。打開來按動上面不知哪里的一處機關。
又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昊學早就看呆了，只覺得現在手機小小屏幕上演繹的畫面，比任何魔幻科技大片都神奇。
萬曉云拿出的東西，在觸發機關之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膨脹，很快就和真人差不多大小。
這是……
這不是廣大宅男們的女朋友嗎？
昊學終于在千年之后的世界里。發現了一個自己熟悉的東西。
除了充氣的方式有些高大上，不用嘴吹而是自動充氣的之外，這分明就是一個充氣娃娃啊！
你隨身藏著充氣娃娃的事，你家小菲知道嗎？
然而，所謂的奇跡，當然不止是充氣娃娃而已。那算個屁的奇跡，宅男之友而已。
隨著充氣進程，那娃娃的臉豐潤起來了，手腳都伸出來了，甚至連胸都鼓起來了。
哇嘞，這萬曉云是個懂生活的人呢，藏個娃娃至少有dcup！
哈哈，看來以后要讓他幫自己做事情，不用每次都做菜了，用這個東西要挾應該不錯！
昊學果斷錄制了這段視頻，看你回頭怎么跟小菲解釋這個dcup的娃娃。
可是下一刻，昊學又差點把手機摔地上去。
這娃娃完成充氣之后，居然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眨了眨眼睛，面部表情豐富起來，抱怨道：
“又要給我扎針啊，疼死了疼死了，咱能不能換個別的考試，吃藥也行啊！”
天地良心，昊學長了這么大，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智商需要充值。
會撒嬌賣萌，會眨眼說話，會抱怨訴苦的充氣娃娃？
哪個國家生產的？
大聲告訴我，是不是那個變態的島國？！
而且看起來，這娃娃還擁有記憶，因為她提到了“又”字。
從基本的情況來判斷，這個充氣娃娃的用途，就是來滿足醫學考試的，似乎可以用來取代真人，來承受考生或許并不那么靠譜的醫療手段。
就算再仿真，畢竟也是充起來的假人，
科技啊，科技！
這就是一千年后科技的力量？恐怖如斯！
醫生最重要的是什么？
不是知識儲備，也不是什么名校出身，而是經驗！
經驗才是一個醫生最珍貴最令人信服的標簽。
比如你得了一種不大不小的病，去醫院當然是要找經驗豐富的老大夫看病，動手術也希望是“一把刀”來親自動手。
哪怕是最小的闌尾炎，告訴你這場手術我們醫院打算讓實習生練練手，反正沒什么大事兒，你肯不肯？
然而，再有經驗的醫生，也是從生瓜蛋子一路走過來的。
最開始被練手的病號，那是必須存在。
可是，有了這種醫療考試級的充氣娃娃，看起來問題可以迎刃而解了。
只是，這種娃娃，雖然表情動作都和真人無異，難道對于疾病的模擬，對于治療手段的反饋，也都能做到高度仿真？
仿佛是為了回答昊學問題似的，季莫教授的目光變得嚴肅認真起來。
醫學考試可是來不得半點虛假的東西，若是應付過關，培養出不合格的醫生，他作為相應科目的主考官，甚至都會被判刑！
季莫教授伸出一只手，按在了……
臥槽！
昊學在心里大喝一聲：放開那個女孩！
這尼瑪，你都兩百多歲的老頭子了，還是當著自己學生的面，敢不敢有點正經？
就這么堂而皇之地摸女孩子，哪怕是個充氣的，也未免太流氓了吧！
然而昊學很快就看到，隨著季莫教授的這下……撫摸……女孩的突然亮起一片光幕，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跡。
季莫教授熟練地操作幾下，最終光幕上定格成幾個大字——黑魔爛皮癥。
字跡一現即隱，萬曉云也收起笑容，看著這個病癥名稱，鄭重地點點頭，開始準備針灸用品。
昊學還是不以為然地撇撇嘴。
設計得倒是很高大上，似乎是可以通過這個充氣娃娃內置程序，讓她模擬具體病變的癥狀，然后予以治療，考察學生的臨床操作能力。
可是……哪里不能設計光幕？
按額頭可不可以？肩膀可不可以？小腹可不可以？
非得設計在那個dcup的胸口上？
新人類就是流氓！不解釋……
昊學的吐槽還在繼續，畫面上卻已經出現了恐怖的變化。
那個巧笑倩兮，可愛呆萌的少女，隨著“黑魔爛皮癥”五個字隱沒之后，光潔的皮膚上，仿佛開始籠罩一層黑氣。
這股黑氣越發明顯，從臉上到四肢，都清晰可見！
接下來，更加恐怖驚悚的場景，就在昊學眼前無比真實地上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