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燈大師啊,你會玩啊!
自己跑去云臺寺了?
還尼瑪上了香沒錢給?
甭問,估計是被坑著上了天價香之類的。品書網
京都這個地界范圍內,云臺寺算是香火最鼎盛的寺廟了。在現在一切向錢看的風氣侵染下,寺廟上香這種事,也早就商業化了。
要是真的被人忽悠,搞最貴的那一系列套餐,怕是直接五位數的級別。
這位皇帝和尚從酒店離開的時候,還是穿著僧袍來著,那里面可沒有軟妹幣,甚至銀兩都不多。
昊學只是不明白,一個大光頭在京都逛了好幾天,為毛就是找不到呢!
現在……得自己趕緊過去給擦屁股啊,不然這要拘留的。
昊學站在馮藝歌身邊,一嗓子嚇了大家一跳。
呃,什么情況?
正在激烈對打的張三豐和李莫愁也停了下來,不知道這回又是什么地方不對勁了。
可是懂得電影拍攝節奏的工作人員,紛紛翻起白眼。
喊得倒是中氣十足,問題是,這不是你該干的事兒啊!
導演才能喊停的好么?
你丫的是個制片人啊,雖然各方面都表現得牛逼哄哄,連演員都選得這么強大,可什么時候輪到你在片場喊cut了?
你把馮大導演放在哪里……
呃,哪里不對?
昊學并不懂得這個行內的規矩,看大家的目光都射向自己,蘊含著古怪的神色,隱約覺得好像是做錯了什么。
馮藝歌倒也沒有過分苛責,一方面昊學是他女婿,自家人,另一方面這位年輕人的確也足夠神奇,選的演員令他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演什么像什么,簡直是絕了。
“小昊。哪里你覺得不合理么?”
既然已經停下來,不妨問問情況。
昊學撓撓頭,笑道:“我要跟張……呃、跟程老師他們交代幾件事情。”
“是哪里表演不到位么?”
馮藝歌心想我沒看出什么問題啊,莫非歲數大了眼神不濟,比不了年輕人了?
“沒有,就是……我有急事需要離開一下,得多說幾句。”
馮藝歌心想這又不是倆童星。程老師和唐老師都是很有經驗的專業演員好么,你走你的。還交代個錘子!
昊學不管別人怎么想,趕緊上前去,把張三豐悄悄叫到一旁,避開李莫愁的耳目,壓低聲音嚴肅道:
“我必須要離開一趟,這里你就按照馮導的意思好好拍。不過,你得特別盯緊了和你對打的這個女人,千萬別讓她無故傷人。她有一種很厲害的暗器,叫做冰魄銀針。如果局面失去控制,得提防她施放暗器。”
張三豐點頭,表示一切都沒問題。
昊學又去找到李莫愁,正色道:“莫愁,我去辦點急事,你這邊就按照馮仙師的意思,配合好這場戲。等我回來!”
特么的,跟這女人還得裝天庭范,真是累死人!
昊學匆匆交代幾句,駕車飛馳而去。
距離京都云臺寺,還是很有一段距離的,昊學把車速提升起來。趙歆親自給他選的蘭博基尼在路上化作一道銀色的閃電,路人聽到轟鳴聲抬頭時,只能看到兩盞遠去的車尾燈。
云臺寺是千年古剎,雖然是非周末,也同樣人流如織,香火鼎盛。
整個寺院占地極廣,每一座建筑物都古色古香。飽經歷史風霜,卻并沒有任何衰敗的氣象。
云臺寺的建筑群,就像是一個完整的藝術寶庫,雕梁畫棟,飛檐斗角,層層疊疊的木質建筑居然沒有使用任何鐵釘固定,而是全靠梁柱的抵御支撐,互相咬合,憑借高超的技藝,讓這樣的純木結構支撐了數百年乃至上千年!
光是前人這些能工巧匠的縝密構思,就令人嘆為觀止。
大雄寶殿上,端坐金身佛像,端莊寧和,慈眉慧目,仿佛在滾滾紅塵中,注視著云臺寺的過去未來,千年興衰……
云臺寺范圍內的后面幾重院落,乃是本寺僧人日常起居之所,其中便有一個破舊簡陋的獨院,孤零零地矗立在一個僻靜的角落里,看上去和如今日益繁盛的云臺寺氣氛,格格不入。
“跪也跪了一周了,難道還是看不破因果,放不下執念?”
這聲音蒼老古樸,一聽就是佛門高僧的腔調。
但如果有人看到真實的場景,恐怕眼珠子都要掉出眼眶。
老僧,倒的確有一個,面色紅潤,穿著寬寬大大的僧袍,坐在一張木床上,看著院子里跪著一動不動的男人,語氣中隱有勸誡之意。
然而……
木床上不止是老和尚一個人,還有一個看上去溫溫柔柔的女子,依偎在那老僧身旁,面蘊微笑,小鳥依人的模樣。
這畫風,立刻就變得極為詭異。
“師兄,難道不該知恩圖報么?這不也是因果?昔日種因,今日還果!”
“種惡因,必得惡果!既然已經回家,何不跳出因果循環,這云臺寺之內,就容不下你么?”
老僧悠悠一嘆,絲毫不避諱地在身邊女子敏感處撫過,惹得后者一陣臉紅,卻沒有絲毫抗拒。
“那她呢?”
跪著的男人霍然抬頭,指著木榻上的女人,沉聲道:“她是你的因,還是你的果?”
老僧一笑,“我們互為因果!”
“互為因果?”
男人搖頭道:“那昨天那個呢,前天那個呢?你們都是互為因果?師兄!早四十年,你已經無敵于天下,甚至超越先賢,千年來堪稱佛門第一人。然而四十年來,你仍然如此……是為了什么因?又種下了多少果?”
老僧喟然道:“陰陽之道,奧妙精深,便是再有四十年,也不嫌多。大千世界,處處都有我種下的因,然而,我也看不清自己的果!三十年前,我改法號為‘好色’,已經是愿者上鉤,可惜三十年來并無寸進。或許,真的是……仙道無憑?”
“仙道……”
跪著的男人喃喃重復幾次,終于還是垂首下去,聲音低了,然則依然堅定。
“容我報恩,完成了我的因果,便終身不離這云臺寺半步!”
“我只是擔心,這次的惡果,會讓你再也回不到我這云臺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