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正淳以來,曼陀山莊更加熱鬧起來。
李青蘿站在門口,看著昊正淳和那一堆女人,神情復雜。
朝思暮想了幾十年的男人,果然來了。
可是恨之入骨的那幾個女人,也都來了!
甘寶寶、秦紅棉、阮星竹……還有最最該死的刀白鳳!
昊學笑哈哈地看著這一幕,有點事不關己坐山觀虎斗的意思。
輕輕拉過王語嫣的小手,這些天因為王語嫣身體不適,他和梅蘭竹菊接觸的比較多一些,倒有點冷落了她。
沒料到,王語嫣居然用力甩開昊學的手掌,臉色一片凄慘。
怎么了?
昊學一愣,連忙問道:“哪里還不舒服么?不對啊,一周多了應該過去了呀……”
王語嫣不說話,只是怔怔地盯著昊學,眼中的意蘊極其難言。
哦哦!
昊學腦筋轉了轉,總算明白問題出在什么地方。
這些天回了曼陀山莊,多半是李青蘿已經告訴王語嫣有關身世的事情,現在她可能認為,我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卻做下了那種不該有的事情,所以這會兒情緒復雜難以自解。
特么的,說起來也是作繭自縛。
本來以為穿越天龍,就是從頭到尾當個慕容復來著,還在大理的時候把段延慶擊殺。
現在可倒好,能證明自己身份的只剩刀白鳳自己了。
“語嫣,別著急,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且先看著吧。”
事情發展的進度和昊學所料差不多,李青蘿那個脾氣,根本無法容忍昊正淳帶著一堆女人住進曼陀山莊。
很快,她就安排下計謀,讓包括昊正淳在內的這批人,全都中了毒,動彈不得。
李青蘿手持利劍,威脅道:“昊正淳,我要你把這些女人都打發走,包括這什么刀白鳳!娶我做大理鎮南王正妃!唯一的正妃!”
昊正淳唯有苦笑,搖頭道:“青蘿,是我對不起你,不過……”
“不過什么!”
李青蘿目中寒光一閃,不舍得對昊正淳下手,劍鋒卻指向了最后的阮星竹。
“慢慢慢!”
昊學不知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笑道:“何必親自動手,我來代勞吧!”
手中劍氣一閃,正是大理嫡傳的六脈神劍,只這一劍,就深深刺入阮星竹心窩,令她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在地上,沒了呼吸。
這法子昊學是用慣了的,剛剛在少林寺藏經閣還用過一回。
轉眼間,甘寶寶、秦紅棉也都尸橫就地,只剩下昊正淳和刀白鳳。
昊正淳心疼得淚水長流,刀白鳳卻是放下心來。
無論如何,你也不可能對自己的親爹娘下手吧?
卻聽昊學嘆息道:“天龍寺外,菩提樹下。花子邋遢,觀音長發。這個人……殺不殺?”
話音未落,居然再次揚起手來,遙遙指向昊正淳。
“別!”
刀白鳳大驚失色,叫道:“都是我的錯,一時糊涂才有了那段荒唐!你雖然不是他親生的兒子,這些年卻也不少養育之恩,萬萬不能犯上忤逆啊!”
“動手吧。”
昊正淳卻是萬念俱灰,流著淚說道:“鳳凰兒、青蘿,當年是我對不起你們。不過我對每個女子,都是傾心相愛,不曾分了遠近親疏。今天寶寶、紅棉、星竹都死在我面前,我了無生趣,不如去地下陪她們走一走黃泉路。”
李青蘿和刀白鳳都沉默下來。
這輩子爭長論短,都是為了這個男人。
現在,情敵大半都死在面前,刀白鳳心中有出軌的愧疚,按理說是沒人再能和李青蘿相爭。
但是,李青蘿忽然覺得,心里也不見得高興。尤其是看到昊正淳傷心欲絕的模樣,也是感同身受,自己布下這個殺局,真的做對了么?
幽幽一嘆,走到昊正淳面前,“淳哥,對不起。現在只剩下這位……刀姐姐,還有我們兩個,我看咱們后半輩子也沒有幾十年好活,何苦爭來斗去,倒不如樂樂呵呵度過余生罷了。”
昊正淳閉目流淚,并不作答。
刀白鳳和他夫妻幾十年,心意相通,看到這副情景,不由得心中害怕,這昊正淳對這些女人是真的動過感情,現在一下子死了三個,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此刻恐怕是死意已決。
她當年為了一時之氣,做下抱憾終身的事情,本來就覺得有愧,現在見昊正淳這樣,一咬牙,也斷然道:“淳哥,不管你到哪里,鳳凰兒都跟到哪里!”
李青蘿一愣,哪里肯落后,索性把手中長劍一橫,“我也絕不獨活在人世間!”
從劍拔弩張,變得生離死別,倒像是昊學做了這個大惡人,使情投意合的人們被迫分離。
“哈哈哈哈哈!”
昊學仰天大笑,雙手連連揮動,數道劍氣破空而至,打在地上的幾具“尸體”上。
阮星竹、甘寶寶、秦紅棉,各自發出一點迷茫的聲音,睜開眼睛。
對她們來說,好像只是小睡了會兒,做了個夢,睜開眼還是那些人,但她們不知道的是,情況已經完全不同了。
昊正淳等人齊聲驚呼,萬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變化?
原來剛才昊學根本就沒下殺手,只是用獨特的隔空點穴手法使這三人假死而已。
經歷死亡,面對死亡,很多之前看得很重的事情,陡然間變得無足輕重。現在這六個人,更能明白生命之可貴。
昊正淳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向五個女人一一鞠躬,感嘆道:“都是我到處留情的錯,招惹了你們,卻又沒有一個名份。其實我作為大理鎮南王,就算多娶幾個妃子,誰又能說什么!只是之前鳳凰兒尋死覓活,我這才……”
“淳哥,只盼你原諒了我,我再也不計較什么了。”
刀白鳳也有出軌的錯事,兩相扯平,再也沒了爭風吃醋的立場,只好默認其他四個姐妹進門,成為鎮南王明媒正娶的妃子。
皆大歡喜,昊學身邊的王語嫣也是喜出望外。
原來情郎并不是親哥哥,那可真是好極了。管他是什么出身,王孫貴胄也好、一介貧民也好,總之自己跟定了他,再也不用被迫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