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國棟領著王樂在村子里轉了一圈,回去的路上,駱國棟笑著道:現在還沒到過年,村子里都是些老人和孩子,年輕人在外面打工還沒回來,不然的話,可以介紹幾個朋友給老大你認識。
倆人一邊聊著一邊回到家中,這時二老已經將做好的美味菜肴,端到酸枝木做成的八仙桌上。
王樂趕緊過來坐,嘗嘗阿姨的手藝。楊桂花熱情的招呼著王樂上桌,駱雄強硬是將王樂拉到主位坐下。
三個男人坐好后,王樂看向站在旁邊的楊桂花道:阿姨,你也坐下吃吧,菜已經很多,不能再燒了。
你們男人先喝酒,我還待一會兒。楊桂花說完,就離開前屋去廚房繼續忙活了。
老大,我們這地方的風俗就是有客人來了,女人不能上桌的,你就入鄉隨俗吧。駱國棟笑著向王樂解釋道。
王樂一愣,還有這風俗,真是第一次知道,但這也不能怪他,從小生活在城市里,哪還曉得農村有這些規矩,雖然這在王樂眼里有點男女不平等的味道在,但從另一面來說,農村人樸實。
王樂,老頭子我沒出過門,一輩子都在農村里打轉,沒什么見識,這感激的話都在一杯酒里,感謝你對我們老駱家的大恩大德。
駱雄強端著有二兩酒的杯子,站起來向王樂鄭重說出自己的心里話。
王樂也知道自己實實在在救了駱國紅,如果在這樣樸實的長輩面前,說什么謙虛客套的話,那就太虛偽矯情了。
想通這些,王樂舉著酒杯站起來和駱雄強碰了杯,什么話也沒說,直接將杯中酒一口喝干,駱雄強眼中露出笑意,這小子不錯,實在,當下也將酒一口喝光。
吃菜,吃菜,這些都是我們農村的土菜,廚藝雖然沒大飯店里的好,但勝在菜新鮮實在。駱雄強招呼著王樂道。
王樂笑著點點頭,吃了一口蘿卜燒肉,細細一嚼,感覺到蘿卜里那種香甜之味,稱贊道:阿姨的廚藝不錯,而且這個蘿卜味道比我們在城市里吃的蘿卜好,往實在點的說,就是接地氣兒。
駱國棟笑著道:那當然,就說這豬肉,城市里吃的那些豬肉都不知道打了多少抗生素,飼料更是不知道用什么加工的,不像我們農村里,一家也就養個一兩頭,都是用菜地里的新鮮菜和親手種的稻谷磨成糠做豬食。
自此席間的酒話笑聲不斷,直喝到一點多鐘,因為下午要趕到水慶市區,所以等飯吃完后,王樂和駱國棟也沒再多待,就開車往水慶市區而去。
出發前,二老見王樂喝了那么多酒很是當心,讓歇一晚上第二天再走,但最終熬不過王樂的堅持,只好讓倆人到了水慶市區,打個電話報平安才作罷。
在路上的時候,駱國棟因為從部隊回來后,再也沒碰過方向盤,所以手癢的很,王樂就把車子讓給他開。
老大,這車子一開,就讓我想到當年在非洲蘇丹西部穆爾山區的那次任務,當時任務完成在撤退的時候,要不是老大你車子開的快,那枚火箭彈可就直接擊中咱們了。
王樂被駱國棟的話勾起了早就塵封在記憶深處的往事,那一幕幕驚心動魄的畫面,不停的在腦海中閃過。
是啊,當時我是油門踩到底,在山路彎道的地方沒剎車,直接甩車尾漂移,讓過那枚火箭彈,不然的話咱們可就真為國捐軀埋骨他鄉了。
王樂一邊說著,一邊在座位底下放著的幾條應酬煙里面,摸出一條九五之尊,將其拆開拿出一包,從里面掏出兩根,塞根到駱國棟的嘴上給點著,然后自己也拿著另一根抽了起來。
車子內開始煙霧繚繞起來,倆個曾經的神秘戰士沉默著,在那次任務有五名隊員參加,撤退的時候,如果不是一名叫蛤蟆的老戰士斷尾,包括王樂和駱國棟在內的四名隊員都要有去無回。
那是駱國棟第一次執行任務,也是王樂第一次親眼看著自己的戰友犧牲而無能無力,因為對方追過來的人,是米國最強大的科技戰士,人數更是他們的十倍。
當時蛤蟆因為資格最老經驗最豐富,所以是五人小組的組長,王樂那時候也還沒成長起來,剛剛脫離青澀而已。
那次任務的目標是刺殺一位在穆爾山區劃地而治的軍閥頭目,對方與米國親近,時刻威脅著我方扶植的一股當地勢力。
前文已經做過比喻,王樂所在這支沒有番號的神秘部隊,是國家機器手上最鋒利也是藏得最深的一把尖刀,一出必殺
上層發布任務命令,王樂這些人從不會問原因,只管執行,任務命令就像一只手,它握著這把尖刀插向敵人胸口處。
而那次的任務,在布置的時候,內部被滲透,讓米國知道了情報,結果就是,當這把尖刀插向對方胸口時,被米國最強大的科技戰士給阻擋住了。
雖然最后這把尖刀還是給出了致命一擊,刺殺成功,但也被米國最強大的五十名科技戰士給纏住。
作為五人小組的組長,蛤蟆為了掩護王樂這四人撤退,獨自一人阻截住五十名米國科技戰士,為王樂他們能夠安全撤退換取到最寶貴的時間。
這些科技戰士是米國科技文明的最尖端成果,運用最先進的科學技術,將一些已經足夠優秀的米人體內所有潛力徹底發揮,由此可以想象這些軍人有多么可怕。
而蛤蟆卻能獨自一人阻擋住這些人一段時間,更能看出,王樂所在的這支神秘部隊有多變態
小駱,雖說往事并不隨風散,但還是讓它們塵歸塵,土歸土吧,因為我們現在只是一名普通的公民,再也不是當初的神秘戰士。
打開車窗,王樂將手上的煙蒂彈出車外,緩緩著說道。
是啊,我們再也不是當初的神秘戰士了。駱國棟有些傷感的道,猛的一踩油門,車子在路上狂奔而去,消失在大路的盡頭,留下煙塵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