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樂開著車子離埋葬母親王小蝶所在地的浮山越來越近時,這心思也就越發忐忑起來。
因為他不得不想到自己離開肥城的前一天,到母親墳前祭拜下山的時候,遇到的那位白發老農夫。
起因是因為這老頭的東西被偷了,至于盜賊則是跑到浮山這兒來祭拜自己女兒的極陽子。
當然了,這些也都只是那位白發老頭的一面之詞,沒有絲毫的實質證據,不過王樂心里早就信了十成十,壓根兒就沒有懷疑對方講的是假話。
說到底是因為那老頭和他王樂毫無因果牽連,沒必要撒這個慌。
“外公偷的到底是什么寶貝?”
“唉,事了拂衣去,自己跑了,害得我這個外孫跟在后面受罪。”
王樂一邊開著車子奔馳在去往浮山的鄉間水泥路上,一邊回想到自己上次碰上那老頭,后來落荒而逃的悲催遭遇,不由之主的就在心中哀怨著嘀咕道。
想到這些,王樂的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因為今天為母親遷墳,作為兒子,他是必須在場的。
那么隨之而來的麻煩就是那個老頭如果出現了改怎么辦?
浮山這片山頭要被移平搞開發,老頭兒就住在這兒,當然會曉得此事,隨之往深一點的想,也會知道浮山的墳墓要遷走。
當初王樂和極陽來拜祭王小蝶,老頭兒都是知道的,否則的話,后來的王樂就不會被他給攔住,逼問極陽子的行蹤下落了。
王樂當時的武道修為戰力也就在先天,面對這老頭兒只能望風而逃,如今戰力大增,卻還是在心里面直打鼓。
因為外公極陽的修為可是武道地階的存在,但還是做了回盜賊,而不是與那老頭兒正面斗法,從對方手里將東西給光明正大的搶走,由此可見一斑了。
所以向來都是謹慎性子的王樂在心里面警惕十足,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兒了。
也就在王樂心思不屬的時候,一路疾馳下,快到上午九點鐘時,兩部車子終于來到了浮山腳下。
一路上,坐在胖子那輛酒紅色寶馬x6里的陸有三也早已通過手機聯系好附近的居民,所以等到了的時候,這些當地的農民早就拿著工具等候在山腳下。
下車后,大家也沒怎么多寒暄介紹,王樂給這七位年紀都在五十來歲的當地農民都每人塞了兩包九五至尊香煙,然后就拿著工具一起上了山。
“希望今天一切順利,那個老家伙別又半路殺出來。”
上山的時候,走在最前面的王樂,眸光閃爍向四周觀望著,內心深處也在同時默默祈禱。
當然了,最壞的打算,王樂在開車來到這兒的時候,也就老早做好了思想準備,說不得到要跟對方硬碰硬的拼一把了。
至于勝負,王大少也就沒再多想,即使敗了,逃命還是沒有問題的。
所以早上在路邊攤吃飯的時候,王樂也跟胖子提前打了預防針,那就是今天遇到任何情況都不要亂動,只裝著不認識,莫要走得太近了。
雖然胖子對此困惑得要死,不就是遷個墳嘛,怎么搞得要死要活一樣,但他還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并且很有覺悟的沒有多問。
因為在胖子眼里,自己這個死黨向來都是有的放矢,不會無緣無分的亂講些廢話。
就這樣,十來個人在王樂的帶領下,花了二十分鐘的時間來到王小蝶的墳墓邊上。
這時日上三竿,太陽曬的也厲害,外加上這一路從山腳底下爬上來算是劇烈運動,王樂和那七位當地的老農還好,自身的體力足夠應付,但胖子和陸有三這兩位就不行了,大汗淋漓,走到半山腰就已經把外套給脫掉,扯開了衣領子。
尤其是陸有三剛爬上來,就彎著腰吐了個昏天地暗,顯然是個酒色把身體給掏空了的主兒。
王樂見狀,只好讓胖子和陸有三找地方先歇息著恢復下體力,至于接下來的事兒,則由他領著那七位老農開始干活兒。
按樂坊本地的風俗,應當是在太陽沒有升起之前開墳將里面的靈柩取出,不過胖子太年輕沒想這么多,至于王樂雖然漸漸開始信這些東西,但也沒意識到這方面,所以弄到半上午的時候才跑過來。
至于那些老農,當然不會吃飯沒事兒干提醒這些很忌諱的東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們只要干活拿錢收工就成。
不過老農們也還算有點良心,提前準備好黑色紗帳,很熟練的在王小蝶墳墓四周地上釘下四根長木棍子,然后將紗帳系在上面,成了個遮陽棚子,不讓陽光曬進墳墓里面。
手腳麻利的做好這些前期準備,王樂拿叼在嘴上的香煙點著長爆竹和煙花。
“乒乒乓乓”
“砰砰砰”
當爆竹煙花全都炸完了以后,那七名老農就各自拿著工具,很是熟稔的開始挖開墳墓。
王樂除開始象征性的拿著鐵鍬挖了一下,然后就背著雙手,站在日頭下面,臉上不顯絲毫情緒,古井無波的默默觀
人多力量大,何況這七個老農都是干活的好手,所以隨著時間流逝,王小蝶的墳墓漸漸被挖了開來,露出邊角的棺材板。
就在緩過氣的胖子拿著一瓶礦泉水走到王樂身前,遞給對方的時候,只見面前的那幾個老農露出古怪之色,驚疑不定的低聲嘀咕了起來。
“咦,出的棺材板怎么就跟新的一樣?”
“我面的墓碑都已經被風吹雨打得少說也有二十來年了,按說埋在土里的棺材,怎么也都腐爛得差不多了吧!”
“最近也給人啟了不少墳,今兒個還真是遇到怪事了,有些不吉利啊!”
王樂和胖子見這幾個老農手下的活兒慢了下來,低聲議論著,顯然心不在焉的樣子,心中不由之主的泛起一絲說不出來的古怪感覺。
尤其是王樂,因為這下面埋的可是自己親生母親,莫名的感到脊梁骨開始發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