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袍中年人見寒偌水回答得如此坦蕩,沒有絲毫吞吞吐吐,一點也不絕意外,因為對方就是這么個性格。
“程孽,難不成你會為了這南懷遠,要尋我小師弟的外孫麻煩?”
寒偌水淡淡的掃了眼金袍中年人,直呼其名,沒絲毫客套的質問道。
只見程孽身子一頓,隨即恢復自然,呵呵一笑,道:“在下也就是問問罷了,聽說極陽的這位外孫可是個少年天才,如今已是武道玄階中后期的修為,所以一時好奇,才會多問兩句罷了。”
頓了頓,程孽心里似乎有些忌憚眼前的寒偌水,又進一步道:“要知道,就算這王樂放到武道界,與那些同輩天驕相比也是毫不遜色,何況他成就武道玄階境界還是在這修煉資源匱乏的俗世當中,更是難能可貴了。”
“這樣的天才妖孽,程某作為武道之人,如果沒有對這王樂有一點好奇心,那也就太虛偽了。”
說到這里,程孽笑呵呵的看著寒偌水反問道:“寒兄,在下說的對不對?”
這時就見面無表情的寒偌水哼了哼,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深深的看了程孽一眼,道:“最好別打歪主意,你也知道寒某的性子,不要弄到最后沒法收場。”
“額!”程孽露出一絲牽強的笑意,道:“在下就算要惹誰,也不愿和寒兄結怨作對,除非程某嫌這安穩的日子過得太沒意思,需要一些刺激了。”
只見寒偌水不置可否的掃了眼程孽,然后淡淡說道:“明白就好,寒某封劍十余載,一旦開殺戒,那就不會是死一兩個人這么簡單了。”
程孽臉色一變,眼中閃過無法掩飾的忌憚,因為寒偌水這家伙從來不打誑語,南華血劍這個稱號可不是吹出來的。
“這家伙可是連自己最愛的道侶都能殺,還有什么事兒是他干不出來的,走殺道的都是瘋子啊!”
想到當年寒偌水以殺證道,干出的那些瘋狂殺戮,程孽不由得在心中暗自默默嘀咕著道。
即便程孽的武道修為也是武道地階后期,自問和寒偌水的修為相差無比,但真的要生死交鋒,最后死的人肯定是自己,而不是眼前這個以殺證道的瘋狂家伙。
當然了,身為武道地階后期高手,程孽也不會就這么怕了寒偌水,只是不愿和一個瘋子論生死。
此時恭敬站在寒偌水和程孽身后的一眾大內高手更是噤若寒蟬地不敢喘氣,因為這二人在武道界的名聲,從來都不是什么老好人,其殺伐果決的性子,可以說是人盡皆知。
如今眾人聽到寒偌水和程孽倆人間的言語交鋒,生怕這倆個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到時候弄不好就遭了池魚之殃。
所幸的是,寒偌水和程孽二人言談間,雖然有著火星味,但終究還是沒打起來,畢竟他們才剛來四九城,也不想這么快就起沖突。
隨即就見二人不再繼續針對王樂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程孽大手一揮,吩咐自己這一邊的大內高手道:“將南道長的遺體好好收斂,差人送回武道界吧!”
后面排在前頭的一位大內高手點頭應是,接著也不再耽擱,帶人開始收拾起現場……
半晌后,就見這位帶頭的中年大內高手走到站在場中的程孽面前,恭敬的稟告道:“程師,南前輩賴以成名的本命法器道劍已經遺失,不在這附近。”
“哦?”程孽一愣,接著看了眼旁邊保持沉默,好似心不在焉的寒偌水,然后才道:“也許是被那王樂給拿走了吧!”
說著話的時候,程孽不禁露出一絲惋惜之色,畢竟武道地階高手的本命法器放在武道界都是難得之物,到時候重新回爐鍛造處理一番,就能為己所用了。
此時站在梧桐樹上隱身中的王樂嘴巴一撇,暗道:“小爺千辛萬苦才將這牛鼻子老道給解決掉,如果一點實惠都沒撈著,那還玩個屁啊!”
心思念轉,隱身的王樂掃了眼底下,只見程孽也沒和寒偌水打聲招呼,掉頭就領著自己這一方的大內高手離開現場打道回府。
很快,程孽就帶著自己的人消失在遠處黑夜當中不見了蹤影,現場的李慕白和莊瑞雄這方的十來人見寒偌水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依然站在原地,似乎陷入到了沉思當中,雙眸當中偶爾有精光閃過。
李慕白這些人當然不敢出言打擾,只好乖乖的站在寒偌水身后,乖乖等著對方發話。
沒過一會兒,就見背負著雙手一直都在沉默當中的寒偌水帶著一絲怪異口吻自言自語道:“這小子有兩把刷子,難怪可以越階殺了那南懷遠。”
旋即,寒偌水背對著眾人又道:“慕白過來,其他人先回去。”
不等李慕白回話,莊瑞雄連忙點頭應是,隨即轉身就帶著一眾大內高手快步離開。
因為待在有寒偌水的地方,即便對方和自己是同一陣營的,還是感到壓抑無比,渾身不自在。
就這樣,當莊瑞雄離開后,李慕白也恭敬的走到寒偌水身前旁邊,恭敬道:“多虧大師伯來了,不然的話,王樂的小命可就危險了。”
只見至始至終都面無表情的寒偌水,那堅硬的線條終于柔和了一分,笑了笑,道:“沒想到小師弟還有血脈遺落在這俗世紅塵,并且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小小年輕就已是武道玄階后期的修為,當年的小師弟可是拍馬都趕不上。”
頓了頓,寒偌水又掃視了周圍一樣,道:“看這王樂和南懷遠的爭斗現場,如今殺氣還久久不曾散去,可見當時二人的生死交鋒是何等激烈,越階挑戰從來都不是容易的事,即便南懷遠身負重傷,可他畢竟成就武道地階中期多年,修為底子擺在這兒,按理講,武道玄階后期的戰力就算再強橫也難以殺死南懷遠,畢竟雙方的差距太大,不是這么容易抹平的。”
“除非這王樂和我一樣走的都是殺道,否則幾無可能。”
站在旁邊的李慕白一怔,偷偷瞧了眼大師伯寒偌水,不禁露出了古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