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信猙強提先天之力,腳下行著詭異步法,身形如電般迅速脫離面目全非的戰場鉆進深山老林。
隱身的王樂雖然沒有修煉過提升速度的武道步法,但被丹田內獨具特色的先天之力灌注到雙腿后,同樣不遑多讓,緊緊追在陳信猙身后不遠處,絲毫沒有被甩開的跡象。
一時間,雙方在密林間動如脫兔,一追一逃,陳信猙就像狂風過境般,橫掃擋在面前的花草樹叢,沿著進山時的路線,徑直向十萬大山外圍狂奔而去。
追在后面的王樂就像是一只幽靈獵豹看不見身形,敏捷無比的幾乎腳不沾地,極速穿梭在密林老樹中,緊緊咬在陳信猙后面,力圖盡快追上對方將其擊殺!
時間在這追逃間流逝,太陽也已開始落山,余暉之中,天色漸暗,夜幕也即將拉開。
長時間的奔逃,外加上陳信猙在剛才的激斗之中,性命相修的本命法器長矛被王樂給損毀,因此受了不輕不重的傷勢。
這不禁使得陳信猙的氣息漸漸變得紊亂,腳下不再像之前那樣的穩健自如,顯得有些虛浮,使得速度跟著慢了下來。
幸虧陳信猙修習的師門步法有獨到之處,否則的話,老早就被后面的王樂給追上,根本不可能支撐到天黑。
追擊中的王樂見天色漸暗,臉色也跟著不好看起來,陳信猙的頑強有些出乎意料。
不過王樂想到對方既然能夠成就武道玄階后期修為,那么顯然不是很容易就范的主兒,心中跟著釋然了不少。
心思念轉,隱身的王樂不由得再次提升丹田內先天之力對雙腿經脈的灌注強度,全力將自身速度提升到極限,瘋狂向陳信猙追了上去。
很快,隨著陳信猙力不從心,速度不復早前巔峰期,后面的王樂速度卻超過先前,這使得倆人間的距離在迅速縮短拉近。
“呼呼呼!”狂奔中的陳信猙大口喘氣呼吸著,全身都是汗水濕透了衣衫,不明白狀況的人會以為他才從水里爬出來。
隱形中的王樂看到越來越近,早已狼狽不堪的陳信猙成了強弩之末,不由得精神一振的同時,通過破妄法眼的透視異能掃過周邊地勢,從腦海里過濾盤算一下后,方向猛地一變沒再追著陳信猙,而是從另一個方向疾行而去……
十多分鐘后,陳信猙翻過一座山頭從山腳老林子里沖出,來到一處相對平坦的地域,然后回頭見后面林子沒有絲毫動靜,心中不由得一松。
陳信猙緩了口氣,速度極快的來到前面不遠處一條寬有三米多的溪流旁,終于支撐不住停了下來。
蹲下身子,陳信猙從溪流里用雙手捧起一洼水灌到嘴中,緩解下饑渴感,更多的是舒緩心中壓力。
當陳信猙洗了把臉,剛剛站起來的瞬間,就聽到耳畔響起王樂冷冷的聲音,道:“你以為自己真的能逃得嗎?”
“額!”陳信猙身子一僵,接著就往聲音穿過的方向看過去,絲毫沒見到王樂的影子,不由得心生絕望。
苦笑一聲,陳信猙充滿艱澀的口吻說道:“閣下就不能放陳某一條生路嗎?”
頓了頓,陳信猙嘆了口氣,帶著一絲乞求之色,緩緩繼續道:“只要閣下能手下留情,陳某發誓今日之事一筆勾銷,以后就算道左相遇,都不會為今天的殺戮而追究到底。”
話音剛落,王樂的聲音有些飄忽不定,無法辨清方向的響徹在陳信猙耳畔說道:“這些話說得也太過天真了,小爺今日殺了五百多人后,難不成你還認為在下是什么善男信女嗎?”
不等陳信猙繼續開口求饒,就聽隱去身形的王樂帶著一絲不耐地口吻繼續道:“天快黑了,廢話少說,手底下見真章,小爺還得去追先前被你支走的那幾名武道高手。”
話剛說完,陳信猙就感到背后一股勁風刮來,電光火石間,想都不成想的身子一側,腳下往旁邊退去避開。
這時就見隱形的王樂收起拳頭,腳尖一點地面變換方向來到陳信猙正前面,同時手中緊握死鬼南懷遠的本命法器道劍,手腕一抖,先天之力注入道劍,瞬間挽出一道黃金色劍花,毫不猶豫地就往對面胸前狠狠刺了過去。
本命法器已經丟失的陳信猙雖然看不到攻過來地道劍,但能感到胸前有危險。
匆忙之間,赤手空拳的陳信猙只有再次身子一側試圖避開。
但這一次王樂哪會再給陳信猙機會,緊握在手的道劍被先天之力注入后,散發出一道微弱的黃金色光芒吞吐不定,猛地就脫手而出,宛如一道利箭射出顯出原形繼續向陳信猙胸前刺了過去。
這一瞬間,陳信猙怒目圓瞪,情不自禁中發出一聲視死如歸的長嘯,強提先天之力運轉修行的一門古法技擊之術,雙手散發出詭異的黝黑色光芒,硬著頭皮就向射過來的道劍抓去!
也就在這時,隱身的王樂腳尖一點地面騰空而起,后發先至,從道劍的上方躍過,化掌為爪,仿佛就像一只雄鷹般從高空撲下獵物,充滿殺機的凌厲雙爪勢不可擋地抓向陳信猙頭腦殼子。
這一畫面和先前在戰場中殺向陳信猙的畫面,巧之又巧的重合。
只不過這一次,早已是強弩之末的陳信猙想要再逃,簡直難于登天!
“啊!”
陳信猙發出一聲慘叫的同時,腦袋上劃出一道深痕,瞬間噴灑出一股鮮血,
就在陳信猙動作一緩,散發詭異黝黑色光芒的雙手跟著一僵的這個間隙,飛射而來的道劍直接沒入胸口之中穿透整個身體,劍尖帶著猩紅色鮮血從背后冰冷地探出。
這時隱身的王樂也撤去破妄法眼龍隱異能現出身形,同時一個熟練的鷂子翻身,雙腳落地站在陳信猙面前。
鮮血緩緩沿著發梢從額頭流到了兩邊臉頰上,陳信猙探手拔出從胸前穿透身體的道劍,雙眸怨恨不甘的看著王樂,嘴唇輕微的抖動著,似有千言,卻又不知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