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陽呼出一口濁氣，平復了一下起伏不定的心境，搖頭笑說道：“如果讓掌門師兄知道你小子這么快就開始天蠶九變的第一變，想必會郁悶壞了。”
王樂嘿嘿一笑道：“您老不告訴他，不就行了嘛。”
只見極陽沒有給出答復，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天蠶九變作為南華觀最強技擊之術，雖然能修煉到大成圓滿之境的人很少，但一直以來都不缺觀中真傳弟子修煉。”
“就外公所知，即便是南華觀再優秀的弟子，想要將天蠶九變的總綱細文感悟透，起碼也得三四個月的時間，這才有把握去嘗試開拓暗竅，進行天蠶九變第一變。”
說到這里，極陽對王樂眨了眨眼睛，輕笑一聲道：“掌門師兄當初花了三個月的時間。”
“額！”王樂摸了摸鼻子，笑而不語，他可不敢在這上面調侃極陰子。
因為通過與極陰子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王樂看出這只老狐貍可是小心眼得很。
畢竟自己以后一段時間里面還得在南華觀混，少不了在極陰子眼皮子底下晃悠，所以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極陽見生性謹慎的自家外孫并沒有搭腔調侃長輩，微微一笑后也不以為意，繼續說道：“正是因為見到武道天賦甚高的掌門師兄，修煉天蠶九變都如此吃力，當時外公我就直接打了退堂鼓，選修了其它相對比較容易修煉的技擊之法。”
這時就見王樂不禁露出一絲好奇之色的問道：“外公，那大師伯修煉天蠶九變的進度如何？”
極陽搖了搖頭，淡淡回道：“大師兄一生只唯劍，在他看來，除了劍，其它都是微末小技，不登大雅之堂。”
“額！”王樂雖然有些無語，但也沒有感到意外。
因為寒偌水給他的印象就是心高氣傲，性子之倔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家伙。
對方說出這樣的話，確實符合其無視天下英雄的高傲性格。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性格，向來不服人的王大少，打從心底里敬佩這位大師伯，當然還有同情。
因為在王樂眼里，寒偌水為了武道，走火入魔殺了自己的摯愛，最終將自己的一生葬送，算得上是一位悲劇人物。
所謂性格決定命運，在寒偌水身上得到最完整的體現。
當然，王樂也知道這只是他個人看法罷了，畢竟作為外人無論給出怎樣的評價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還是寒偌水午夜夢回時，他會給自己作出怎樣的評價。
簡單的來說，人，終歸是為自己而活，不是為別人活著！
就在王樂突然思維發散，胡思亂想的時候，極陽收起自己的長吁短嘆，主動轉移話題，一臉凝重的鄭重說道：“之前丁巍和守業這兩位師兄所提到的那些門派，你務必不要大意！”
頓了頓，又繼續沉聲道：“南華觀與那幾家門派的仇怨，甚至可以追溯到千年之前，以前有武道界聯盟的存在，大家都心存顧忌，只能在臺面下使些伎倆，弱勢一方頂多傷筋動骨。”
“但如今世道紛亂不已，各家早晚都會直接亮刀子，遠遠不是傷筋動骨這么簡單，而是要滅掉一方道統才肯罷休！”
末了，極陽深吸一口氣，面露無法掩飾的擔憂之色，緩緩著道：“現在缺的就是一個契機，到那時，亂世血幕自會徐徐拉開！”
王樂聽到這里，眼中精光閃爍不定，輕聲說道：“孫兒會讓這些門派在聯盟試煉隊伍里的天才弟子，全都隕落在路途上。”
頓了頓，王樂又道：”當然，他們戰死沙場才是最好的結果。”
雖然在此之前，王樂就已經向極陰子說過類似的話，但這次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因為王樂明白這種勢力之間的仇怨碰撞，遠遠不是個人仇怨之間，關乎著所謂的正義和是非。
簡而言之，各為其主，所謂門派之間的仇怨，歸根結底就是對利益的爭奪。
當初進入神秘部隊是為國家利益而戰，如今既然進入南華觀，那么為自己門派爭奪利益，盡可能的消滅敵對勢力，也就成為理所當然的事情。
至于在爭奪利益過程中的殺戮，王樂只求無愧于心。
以前如是，現在如是，將來依然如是。
一生都以南華觀復興為己任的極陽，這個時候雖然為自家外孫即將深入險境而憂心不已，但為了宗門利益，沉聲說道：“外公相信孫兒你的實力和手段，務必不能讓這些門派的天才弟子活著回去。”
“因為這些天才弟子一旦成長起來，那么在未來的沖突爭戰當中，我們南華觀死去的弟子只會越多！”
王樂面色平靜，點了點頭，淡淡道：“這就是零和游戲。”
“零和游戲？”極陽對自家外孫突然冒出的新鮮詞感到困惑。
王樂見狀，嘴角含著若隱若現的凜然殺機，淡笑道：“除了生和死，再也沒有其它任何可能。”
極陽的內心不由得打了寒顫，即便王樂是他的外孫，也在這情不自禁之中生出恐懼！
“大師兄如此看重我這外孫，也許就是個原因吧！”極陽想到王樂與人爭斗殺伐時，那股子狠辣與果決，宛如死神從地獄走出般的戾氣沖天，不由得暗自感慨道。
極陽越是這么想，越是對王樂的安全感到放心，因為這只會是對手的噩夢，而不是自己。
心思念轉后，極陽就向王樂說道：“雖然這次孫兒你身負重任，但自身安全才最為重要，所以掌門師兄召集觀中諸位長老商議后決定從寶庫取出秘寶，以便能夠在危急關頭，助你多幾分逃脫升天的希望。”
“哦？”王樂頓時露出驚喜之色，畢竟誰也不會嫌棄自己的保命手段多嘛。
何況接下來不單單是兇險莫測的邊界歷練，還有聯盟試煉隊伍內部成員之間你死我亡的暗地爭鋒。
王樂相信自己在擁有獨一無二的異能同時，加上外公口中的南華觀寶庫秘寶殺手锏，那么只要本著謹慎原則，邊境歷練定會大獲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