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樂只是面色復雜的苦笑一聲,跟著意味深長的回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于我而言,時間實在太重要了。”
接著王樂顯然不想歐洋再繼續追問下去,然后話題一轉道:“歐洋兄,你的強援大概要多久才能進入順天城?”
只見歐洋毫不猶豫的回應道:“短則七日,多則半個月,到時候就會有援兵來接應歐某人。”
頓了頓,歐洋的臉上露出自信的神采,繼續說道:“到那時,聞家不足為懼!”
說到這里,歐洋又語帶隱晦的輕聲說道:“這段日子里面,順天城必定會有大變,到時候城里的聞家,甚至背后的玄道宗都會遭殃!”
雖然王樂對順天城的這些矛盾斗爭不感興趣,但是如今身陷其中得罪了聞家,不得不關注對手的情況。
畢竟這將關乎到他的人身安全。
隨即就見王樂深深看了眼歐洋,似笑非笑的開口說道:“連聞家背后的二流勢力玄道宗都會遭殃,看來給歐洋兄許下重利的強援勢力非同一般啊!”
歐洋有些尷尬的嘿嘿笑了笑,跟著滿臉神秘的輕聲回道:“那是當然,否則的話,歐某一個小小散修,怎敢得罪聞家,還有其背后的玄道宗?”
頓了頓,歐洋又不禁面露無奈的感慨道:“雖然歐某跟聞家和玄道宗無冤無仇,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歐某只能成為他們的走狗,為其辦事,否則性命難保啊!”
“何況對方還許下了重利,由不得歐某人不動心,畢竟誘惑實在太大了。”
面對歐洋的坦誠以對,王樂并沒有瞧不起對方,而是一臉平常的點頭回道:“在這種軟硬兼施的手段面前,即便是換成小弟我,也只能接受。”
頓了頓,王樂繼續說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走上這條路,那就要有這樣的準備,所以歐洋兄也無需自責了。”
說到這里,王樂眼中的狠色一閃而逝,又說道:“更何況死道友不死貧道,在絕對實力的威脅面前,當然是先要保住自己的性命,至于什么仁義道德只能放兩邊了。”
歐洋當然能看出王樂說的是真心話,不由得連連點頭稱是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說出我輩修士踏上修真這條路的真實處境。”
“而死道友不死貧道,則是點出我們修真世界的殘酷性。”
說到這里,歐洋情不自禁的向王樂豎起大拇指,贊嘆道:“雖然王兄弟年紀輕輕,但是滿腹經綸,見識之深,真是讓歐某人自嘆不如!”
末了,歐洋更是滿臉真誠的繼續說道:“在這之前我以為王兄弟雖然天賦異稟,年紀輕輕就已經成就元嬰后期巔峰之境,但是跟那些圣地的圣子圣女相比較,依然稍遜一籌。”
“可是現在看來,歐某人遠遠低估了王兄弟,真是有眼無珠啊!”
早已習慣這種高高捧起和贊嘆的王樂,并沒有因為歐洋的言語而自我膨脹。
此時就見王樂臉色不變的呵呵笑道:“希望有機會能見見那些圣子圣女有什么本事和手段,真是讓人好奇得很。”
歐洋面露異樣的看了眼王樂,跟著就說道:“這個世界雖然很大,但有時候也很小。不知道為什么?歐某人突然有種感覺,那就是王兄弟你早晚要跟那些圣子圣女一較高下!”
“哦?是嗎?”王樂不禁笑出聲來,跟著就半開玩笑的回道:“希望他們最好別招惹我,否則的話,還沒完全成長起來就夭折了。”
“呃!”歐洋心中一顫,他絲毫不懷疑王樂這句話的真實性。
雖然王樂早已將自身的戾氣收斂而起,絲毫沒有外露,但是活了幾百年的歐洋,或多或少還是能感覺到面前這個年輕人身上的無形血腥味兒。
說到底,還是王樂這一路走來,殺過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多到在歐洋這樣的老狐貍面前,就像是黑夜里的螢火蟲那么奪目耀眼!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王樂表現得再平和,就像是一只無害的小白兔,歐洋的內心依然存著深深的敬畏。
就在歐洋內心深處思緒起伏不定的時候,王樂突然開口說道:“我還會在順天城待上幾日,如果歐洋兄不嫌棄的話,可以一起做個伴。”
“畢竟在下初來乍到,有熟悉順天城的歐洋引領,也就不會兩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此時就見歐洋滿臉感激的連忙點頭回道:“只要王兄弟不嫌棄,歐某樂意之至!”
歐洋又不是笨蛋,他當然知道王樂這是在保護自己,免得又被聞家人給擒住帶走。
畢竟在斗法擂臺上獲得勝利的是王樂,而不是他歐洋。
因此聞家為了遵循規則,在順天城確實拿王樂沒辦法,但是不代表對歐洋就沒辦法了。
聞家可以隨時對歐洋下手。
如果歐洋跟在王樂身邊的話,聞家在忌憚王大少的情況下,當然就不好再對歐洋下手了。
面對王樂伸出的援助之手,歐洋不得不在心中暗自感慨道:“之前在和昌酒樓付的那頓飯錢雖然讓人肉疼,但如今看來,根本就是個實打實的買命錢,真是太值了!”
正所謂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歐洋對于王樂的救命之恩,自然是點滴在心頭。
但是對于王樂而言,這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反正在斗法擂臺上擊敗聞步風,已經徹底得罪了聞家,王樂也就沒什么好顧忌的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何況王樂看歐洋還算順眼。
更不用說通過歐洋,王樂知道了不少事情。
況且王樂想要盡快了解中土大陸,并在這里站穩腳跟,最有效的辦法,無疑就是找一位本地土著來幫助自己。
而通過這一番交談后,王樂顯然認為歐洋很適合這一幫助自己熟悉了解中土大陸的角色。
正當倆人相談正歡的時候,王樂突然眉頭一皺,視線越過坐在對面的歐洋,看向身后的門口位置。
歐洋見狀,下意識的扭頭看向門口處。
就在這時,只見門簾無風自動,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掀開,露出外面長長的走廊。
此時就見,一位身形高手,長發披肩的男子,面無表情的從長廊盡頭,不急不緩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