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董府?燁哥,這么說來!我們這是要去給董大小姐治病了?我聽聞那董大小姐長得貌若天仙,皮膚是雪白雪白的,臉上涂抹著貴重的脂粉,聞起來可香了。這輩子真要是能夠娶上這么一個婆娘,就是讓我死了也值得呀!”
一聽到林燁說要去董府,林山便樂呵呵地跟在他身后,說道。
“嘿嘿!山子,不是我們要去給董大小姐治病,而是……”
見林山一臉興奮的模樣,林烽轉身伸出一根手指對著他笑道,“而是你一個人去!”
“什么?我一個人去?燁哥,給董大小姐治病的人不是你么?怎么讓我一個人去呀?我頂多給你打打下手,我哪兒會治什么病呀?”
被林燁這么一說,林山就有些糊涂了。
“誰說你不會治病的,山子,那董大小姐的病,只要我教你,你不就會了?”
說著,林燁笑著從懷里掏出了一小節用土地廟挖來的香蠟制作而成的蠟燭,交給林山道,“看到了么?你到了董府當中之后,先遣退旁人,然后只要在董大小姐的身旁點燃這一小節蠟燭就可以了。”
“啊?只要點一節蠟燭,就能治好董大小姐的病?這么簡單?”林山瞪大了眼睛,將林燁遞過來的一小節蠟燭放在眼前仔細地查看了一番,也沒覺得這一小節蠟燭和普通的蠟燭有什么不同之處。
“對!就這么簡單,山子,你就盡管放一百個心,我什么時候騙過你?”林燁笑著說道。
“可是,燁哥,那董府老爺素來有惡名,又是軍中武尉官武師的修為,聽說殺人可是不眨眼的。我……我有點怕……”林山的膽子可沒有林燁那么大,加上董元昌再元豐城當中治軍頗有威名,便猶豫著說道。
“怕什么?山子,方才在這里,那董元昌都不敢殺我。你不是想要娶董大小姐么?只要接了榜治好了董大小姐的病,董元昌若是不想失信于民,就必須要將董大小姐下嫁給你。”林燁拍了拍林山的后背,鼓勵他道。
“娶董大小姐?這……燁哥,明明是你有本事治好董大小姐的,要娶也應該是你……才對呀?”
咽了咽口水,林山還是抵擋住誘惑說道。
“我可沒有那個福氣娶董元昌的女兒,而且,聽說那董大小姐是個刁蠻的性子,我才不要娶個母夜叉回來。”
至始至終,林燁就沒有絲毫要娶那董大小姐的意思,十六歲雖然已經是可以成家的年紀,但是林燁短時間內是不會考慮這個事情,他現在最重要的便是要積累自己的財富和實力。
“啊?那燁哥你不娶,我林山也不娶!”林山倒是堅決地和林燁統一戰線。
“娶不娶那是后話,反正,山子……這個人倒必須你替我去救。”林燁笑著擺手道。
沒見過什么大場面,書也讀得不多的林山,心里面卻依然是沒什么底氣,怯生生地向林燁道:“燁哥,既然你都決定要救董大小姐了,為什么不自己去呀?”
“山子,我教你認字讀書的時候說過,讀書人的氣節就是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董元昌此般待我,且看不起我們這些貧賤的窮苦百姓,那我們就好好惡心惡心他……”
瞅了瞅林山身上穿的單薄棉衣,林燁又是一笑,指著他說道,“所以必須要你去,而且還不能就這么去,得要給你好好打扮打扮才行。”
“打扮?燁哥,我又不是小姑娘家家的,要什么打扮?”林山更是聽得一頭的霧水,不知道林燁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嘿嘿!山子,過來……對,就這樣……這樣……你聽我說,到時候你便這樣做……知道么?底氣要足一點……哈哈!我倒是要看看,這回董元昌的臉往哪里擱……”
董府,怒氣沖沖回到了府中的董元昌,一下馬便怒斥道:“大膽!大膽!大膽……一個小小的連功名都沒有的窮酸書生,竟然和我董元昌擺起譜來了。”
“老爺息怒!老爺息怒……難不成說那林燁竟然連老爺的面子都不給,不肯來給大小姐治病?”董空急忙上前道。
“董空!都怪你,出的什么餿主意?若是在白樺林當中我順手救他一把,恐怕他現在就對我感恩戴德,巴不得上門來救辛月了。用得著弄成現在這般,本官都低聲下氣地喊他恩公了,這臭小子還擺出一副軟硬不吃的樣子,我恨不得一掌劈了他!”
一想到林燁那視死如歸一臉硬氣的樣子,董元昌就恨得咬牙切齒,在元豐城當中,除了城主大人,誰還敢在他董元昌的面前這么擺譜?
“老爺,都怪老奴!都怪老奴……”
董空心中也是大叫冤枉,雖然這是自己出的主意,可當時董元昌也是同意認可才會對林燁見死不救的,只能夠哭喪著臉喊道,“老奴也沒有想到,那個林燁竟然如此命大。雪崩都沒有將他給壓死,可是現在怎么辦呀?大小姐的氣息越來越弱了,印堂黑成一片……”
“那臭小子軟硬不吃,雖然我讓林氏一族的族長林良柱去威逼他來給辛月看病,但是估計沒什么成效。董空,我們早上新的懸賞告示都貼出去了么?我就不相信了,整個元豐城當中,難道就只有林燁這一個臭小子能治辛月的病?”
想到林燁的臭脾氣,董元昌就不抱什么希望他能登門來治病,所以只能夠繼續期盼有人能揭榜了。
“老爺,早上已經讓其他家丁都貼出去了。現在全城的百姓都知道,只要能治好大小姐,老爺便將大小姐下嫁。各個告示布告欄旁邊,也都有我們府中的家丁守著,只要一有人揭榜就立刻回來稟報,只……只不過……”
董空有點語塞,為難地說道,“只不過從早上到現在,除了那個林燁之外,再也沒有人敢揭下我們的告示。老爺,是不是應該要將上面簽生死狀的那條給劃去,這樣說不定……”
“不用劃去,有本事給辛月治病之人,自然有那個勇氣敢冒生死之險。加上這一條,本就是為了避免一些宵小渾水摸魚上門來搗亂的。”
嘆了一口氣,董元昌有些無奈地仰天道,“偌大的元豐城,為什么就沒有人揭榜?難道說,真的只有林燁一個人能治辛月的病么?”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董府門口,一名家丁急匆匆地從府門口跑了進來,邊跑還邊大聲地喊道:“老爺!老爺……大管家……大管家……有人揭榜了!有人揭榜要來為董大小姐治病了……”
“哈哈!聽到沒有?董空,終于有人揭榜了!而且此人敢冒著簽生死狀的危險揭榜,必然是有所把握的。哼!只要辛月的病好了,看我如何收拾林燁這個臭小子。”
一聽到這家丁的喊聲,董元昌的臉上就是一喜。
“老奴就先恭喜老爺了,這回大小姐的病一定可以徹底被治好了。”
董空也是松了一口氣,然后朝著那趕過來氣喘吁吁的家丁問道:“揭榜的是何人?還不快快將揭榜之人請進府中來,速去給大小姐治病?”
“對!揭榜之人可是在府門之外?馬上將他請進來!”董元昌也點頭道。
“老爺,大管家。這……的確是有人揭榜,不過那人還在菜市口的告示欄那邊,小的沒有讓他過來,而是先回來稟告老爺和大管家一番,請老爺定奪。”家丁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
“請我定奪?這還定奪什么?快將人請來呀!辛月危在旦夕,有人揭榜,你應當速度請進府中來的,怎還讓能人在告示欄旁邊等候?”董元昌怒氣沖沖地道。
“可是,老爺……揭榜的人是……是一個衣衫襤褸、滿臉污泥的乞丐呀!”家丁有些無奈地說道。
“什么?乞丐?胡鬧!一個流民乞丐,也敢瞎揭我董府的告示,馬上讓祈愿府的人過去,把那個乞丐抓大牢去。”
一聽到揭榜的是個連氏族身份都沒有的流民乞丐,董元昌剛剛才燃起的希望便又被澆滅了。
旁邊的董空也是一臉惱火地指著那名家丁的鼻子就罵道:“董論,你怎么辦事的?一個乞丐瞎揭榜鬧著玩,你還當真了?這個月你的例錢全扣了。”
“別呀!大管家,小的開始以為是這個乞丐鬧著玩的,讓那乞丐滾的。可是那個乞丐卻卻識字,將告示上的內容都一字不差地給念了出來,還說……說大小姐得的應該不是病,而是失魂的癥狀。小的見他說得這么有道理,生怕耽誤了大小姐的病情,所以才急忙跑來通報的……”一聽到要扣例錢,家丁董論便苦著一張臉解釋道。
“什么?董論你再說一遍,那個乞丐說的是什么?”本來已經不抱希望的董元昌,又激動了起來,一把將那家丁抓了過來,盯著他厲聲問道。
“老……老爺,那……那個乞丐說……說大小姐的癥狀不是病,是……是失魂……”家丁董論被嚇了一跳,結巴道。
“哈哈!沒錯,沒錯……就是失魂,既然那個乞丐能從告示上辛月的癥狀知道是失魂,辛月這回有救了,有救了!哈哈……”
董元昌放開家丁董論,急忙道,“快快有請!快去把這位乞丐高人給請來,哈哈……林燁小兒,天大地大,別以為只有你一人能救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