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林燁和林山在屋子里一人吃了十幾斤的牛肉,邊吃邊在體內轉化成為身體的氣血。可就在這個時候,方才被林山打得鼻青臉腫的林軍卻在門外嚷嚷了起來。
“林燁、林山,族長在祠堂召開大會,你們兩個,速速到祠堂來。”
說完這話,林軍都不敢進屋或者多做停留,就立刻跑遠了,生怕林燁和林山還會揍他一般。
“哈哈!燁哥,你瞅瞅林軍那樣子,現在已經開始怕我們了。”
見到林軍狼狽離開的樣子,林山有一種揚眉吐氣地快感,不過聽到林良柱召開氏族大會,又有些擔心地說道,“林軍剛在演武場被我們打了,林良柱就召開氏族大會,燁哥,他不會是要拿我們開刀了吧?”
“八九不離十了,不過,山子,我們也不需要過多的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我倒是要看看,他林良柱現在還能奈我們何?”
抹了抹嘴上的油,林燁打了個飽嗝,起身和林山一起前往林氏宗祠。
大秦武國是家天下,以氏族分封治理天下。所以在每一個氏族當中,宗祠便成為了最重要的議事場所。
林氏不過是一個丁品末等的小氏族,所以這宗祠自然并不會太大,也就是一個十丈左右的院落,里面祭祀著武皇圣像以及林氏一族列祖列宗的牌位。
所謂的氏族大會,是只有族長才能夠召開的全族大會,而且通常來說,族長一個月內也只能召開一次這樣的氏族大會。同時,在事關氏族存亡的時候,族長也有權命令族人為氏族做出相應的貢獻。
丁品氏族最多可容納五百族人,不過,林氏是最末等的丁品氏族,所以最多可容納的族人只有兩百人。好在林氏一族本來人丁就不夠興旺,所有的老弱婦孺加起來,也才不過一百七十八人。
當林燁和林山來到宗祠的時候,幾乎的族人都已經到場了。大部分都是老弱婦孺,林氏一族的男丁林林總總加起來還不到七十人。
而且,這六十多男丁當中,差不多一半都是林良柱的人,得到了林良柱傳授的黃級下品功法《猛虎拳》,至于其他人則和過去的林燁一樣,都不是武者。有的在城外耕田是農夫,有的則是在城里的市集做點小買賣,依托在氏族的保護之下勉強糊口度日的小老百姓罷了。
“林燁、林山,你們二人怎么來得這么晚?你看現在所有族人都到了,都在等你們。”
一見到林燁和林山進來了,林良柱便拍了一下桌子,很不高興地責問道。
“族長,我與山子一接到林軍的通知,就立刻趕過來了。而且,我見其他的族人,也才剛到一會兒,哪里晚了?”
面對林良柱的苛責,林燁卻是應對自如。他看了看站在林良柱身邊的林軍,猜到了那林軍想必是最后一個來通知自己的,以便讓林良柱拿出來做文章。
“哼!林燁,別以為你現在也練武了,翅膀就硬了。說到底,這林氏一族終究是我當族長,你若違背族規,不聽族長號令。我可以立刻將你趕出城去當流民!”
林良柱冷哼一聲,說道。
“的確,族長,你是有權趕我出氏族。不過,若是你無緣無故地驅趕我,我同樣也有權到祈愿府,甚至是城主大人的府前擊話事鼓鳴冤。而且,現在你是族長,再等過段時間,這族長的位置可就是有德者居之了。”
反正既然已經和林良柱撕破臉了,林燁也無需給他留面子,直接充滿戾氣地反駁道。
“你……好好好……林燁,別以為你真的能修煉成為武生,想要打敗我取而代之,你還嫩著呢!今日事關我們林氏一族生死存亡,我沒有時間和你瞎扯,你們趕緊站好,我有要事宣布。”
林良柱被林燁的話氣得牙癢癢的,但是卻對林燁無可奈何,只好忍了一口氣。
“燁哥,林良柱一來就氣勢洶洶的樣子,看來是被你猜中了,他的確是想要對我們下手了。”林山在一旁暗暗說道。
“早料到如此了,他若是不趁著我還沒有成為武生動手,就不是林良柱了。”
淡淡一笑,林燁看向了站在宗祠牌位面前的林良柱,倒是要看看他究竟要耍什么花招。
和林燁的一番針鋒相對之后,林良柱總算言歸正傳,見族人們都到齊了,便哀嘆了一聲指著宗祠的牌位說道:“諸位同胞族人,我林良柱愧對列祖列宗的期望啊!我們林氏一族這數年來,從丁品中等氏族,一路滑落成為丁品末等氏族。如今,年關又至,今年恐怕連丁品末等氏族都保不住了……”
林良柱此言一出,祠堂大院當中的族人們便都紛紛慌亂了起來。
“什么?連丁品末等氏族都保不住了?那怎么辦啊?我們豈不是要被流放到城外去,變成流民了?”
“完了!完了……據說城外經常有妖獸橫行,沒有城墻和武尉軍隊的保護,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喪生妖獸的口中啊!”
“族長!您就別嘆息了,快想想辦法啊!距離年關就剩下不到十天了,我們再想想辦法啊……”
這些普通的族人們,平常都是各自正常的生活,每個月按時繳納賦稅和武皇圣像,根本就沒有操心過氏族考核的事情,反正族長讓他們做什么,他們就做什么。
可是今天卻聽到了氏族的年關考核這個坎兒興許就過不去了,林氏一族要被祈愿府取締,所有族人被流放到城外,這可就讓他們都慌亂了起來。
尤其是那些老弱婦孺們,若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即便不是武者,其他的一些氏族也許還會收留他們,而這些老弱婦孺們卻是氏族的負擔,根本沒有氏族會肯接納他們。
“燁哥,怎么回事?這年關還沒有到,林良柱就向所有的族人宣布這個噩耗,難不成是真的放棄最后的努力么?要讓我們林氏一族全體族人做好外遷城外的準備了?”
聽到林良柱公開宣布這個消息,林山也是一驚,有些擔心道,“一旦我們失去了氏族的身份,燁哥,我們想要進元豐城來一趟都難了。甚至就算是有錢,也無法到祈愿府的演武堂購買武道功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