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草帽一伙有多吵鬧,但他們那劇情主角的身份卻是實打實的,影響力簡直不可估量。
僅僅經過了不久的插科打諢和笑鬧,便輕易消除了天使島民眾和山多拉遺民之間的緊張氣氛,使原本還互相戒備的雙方、很快便畫風大變,就差沒載歌載舞、慶祝民族一家親了。
當然,載歌載舞的情況終究也沒能避免。
空之主那條巨蟒輕易被草帽一伙俘獲,一臉家禽般的浪笑,乖乖聽話充當苦力,將黃金鐘從行宮運到了下方的遺跡廣場。
而其時正值夕陽斜下,接下來不用多說,在草帽一伙的帶頭張羅下,除了重傷員之外、所有人都鉆進了森林里面,去準備篝火所需的木材。
還有大部隊去了神之衛隊的糧倉,搬酒的搬救,抬肉的抬肉。
待陽光終于沉入白白海之下,遺跡廣場之上突然亮起了沖天的火光,巨大的篝火幾乎將整座遺跡照亮。
一聲十分悠揚的鐘聲響起,下一刻,歡呼聲便差點掀翻了天上的白云
空中。
景添站在行宮的邊緣,低頭俯視著下方的熱鬧場面,而腦子里想的卻是響雷果實的事情,正猶豫是先把惡魔果實從艾尼路的體內弄出來好,還是把艾尼路帶回青海,關一段時間研究一下再說。
輕微的腳步聲響起,接著娜美的聲音傳來:“那些家伙也太有精神了吧,這么吵鬧讓人怎么休息。”
景添微微轉頭,發現娜美雖然在抱怨,但眼神中卻隱藏著一絲心動的情緒。
說起來,整艘船上也只有娜美的心態是最年輕的了,喜歡熱鬧也很正常,不過因為景添和羅賓都比較喜靜的緣故,所以娜美一直都將她的真實性情給隱藏了起來。
“要不要讓隊伍變得熱鬧呢”景添心中沉吟。
“喂,和你說話呢。”娜美伸手推了推景添。
“哦你想去下面放松放松嗎?”景添回過神問道。
“放松?”娜美看向下方,猶豫了一下之后搖搖頭:“算了,和他們不熟,而且白天也挺累了,我還是留下來休息好了。”
“羅賓還在整理筆記?”景添的眼神隱晦地波動了一下,將冒出來的一個想法記在了心中,隨后岔開話題問道。
“嗯。”娜美頷首,仍舊盯著下方的狂歡場面說道:“羅賓姐姐說不用管她了,她今晚可能不休息了,要先把那些古代文字整理完畢。”
“和我一起走一趟?”點點頭之后景添微笑著邀請:“剛剛想起一件事,關于歷史正文方面,還有些東西需要告訴那些山多拉人一聲。”
“什么事?算了,估計也和我沒什么關系。”娜美毫不在意地說道:“反正這么早也睡不著,那我就陪你走一趟吧。”
就當自己沒有看到娜美眼神中的雀躍之色,景添笑著伸手將娜美抱了起來,又向行宮內部高聲知會一聲之后,縱身跳下了云層
遺跡廣場上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咳咳,今天沒吃藥,口胡
遺跡廣場之中鑼鼓喧天,歡聲雷動,籌光交錯,載歌載舞。
景添和娜美的到來沒有掀起任何一絲浪花,瞬間便被火熱的氣氛淹沒,所有人都沒有去在意景添是誰,又都做了什么,剛剛見到兩人走入宴會,便立即圍來好幾名笑癡了的空島人,拽著景添和娜美便開始唱歌跳舞。
景添當然不會配合,否則他的尷尬癌恐怕要當場發作。
笑著勸說娜美好好玩,景添拒絕了空島人的邀請,邁步向宴會場地邊緣的一座帳篷走去。
景添剛來到帳篷門口,門簾卻呼啦一聲被人從內掀開,甘福爾那消瘦的臉龐被篝火映照出來。
“您”見到景添就站在門口,甘福爾不由愣住了,一時忘記了該怎么打招呼。
“山多拉的長老在里面嗎?”景添問道。
“是的,在。”甘福爾回過神,連忙點頭。
“有些事要和他說一聲。”景添道。
“請進來。”甘福爾側身邀請。
微微點頭,景添邁步而入。
“是你!”一道顯得虛弱的厲喝聲響起,躺在一張氈布上的韋伯想要起身,卻因為劇烈的動作而扯動了體內的傷勢,頓時痛苦地咳嗽了起來。
“韋伯!沒事吧!”一名小女孩兒連忙關心地詢問,滿臉擔心地看著韋伯。
“不要激動韋伯。”帳篷內還有一名頭套為整條狼皮的老人,見此連忙安撫道:“之前都是誤會,恩人為我們找回了山多拉之燈,我們不可無禮。”
“您好,青海的恩人,老朽是山多拉一族的現今酋長。”安撫了韋伯,老人向景添緩緩躬身:“感謝您從艾尼路手中解救了大家的性命,同樣感謝您尋回了我們一族的至寶”
“好了。”景添擺了下手:“我此來是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恩人請講。”老酋長微微一愣,接著立即尊敬地回應。
“那座黃金鐘,或者說是鐘座上的歷史正文。”景添轉移視線,對正在以怯弱目光盯著他的小女孩兒微微一笑,接著說道:“你們一族應該有和它相關的使命吧?”
老酋長再楞,猶豫一瞬之后點頭道:“是的恩人,我們山多拉一族世代守護著那些文字,已經持續了八”
“你們的使命結束了。”景添打斷了對方的話,語氣平淡地說道:“那些文字的意義,便是等到有認識它的人將之發現,而現在我已經看過了那些文字,所以,你們世代守護它的使命已經結束了。”
“真、真的嗎”老酋長渾身一震,呆滯半晌之后,雙眼之中快速涌出了淚水,盯著景添確認道:“我們的使命真的已經結束了嗎?”
景添頷首。
“也就是說”老酋長語氣顫抖:“以后再也不用戰爭,讓族人讓族人”
說道此處,老酋長已經泣不成聲,接下來的話是徹底說不出來了。
“嗯,以后你們再也不用因為它而產生戰爭,誰喜歡看就隨便看吧。”景添確認道。
“真是太好了”老酋長雙手捂面,淚水自下頜滴滴掉落。
“我們要繼續守護下去!”韋伯突然沉聲開口,令老酋長愕然看去。
“為什么?”甘福爾問了出來。
“世代的使命已經完成,但我們山多拉人卻還有著新的使命!”韋伯面色鄭重,沉聲說道:“山多拉之燈,是我們山多拉人和文布蘭一族的友誼見證,是我們諾言與約定的見證!”
韋伯轉頭,看向愣住的老酋長:“酋長!文布蘭諾蘭多因為我們而蒙受了天大的冤屈!他們一族承受了四百年的冤屈!只要文布蘭一族還存在一天,我就要將山多拉之燈一直敲響下去!我要以鐘聲為他們引路,告訴他們、我們就在這里!”
“韋伯”老酋長愣著呢喃。
“我發誓!以大戰士卡爾加拉后代的名譽發誓!”韋伯坐在那里將上半身挺得筆直,沉聲喝到:“只要我還活著,就不允許任何人將山多拉之燈奪走!為此我將不懼任何戰斗!不懼流血!不懼死亡!”
“韋伯”
“長老!我意已決!”韋伯鄭重說道:“你放心,這是我自己的誓言!我不會讓族人再次陷入戰亂!”
“不。”老酋長緩緩搖頭,臉上出現了欣慰的笑容:“這是我們山多拉全族的使命,你說的對,山多拉之燈還有著另外的重要意義,我們山多拉一族應該繼續將之守護下去!”
好一出感人至深的場面,景添雖然在以看話劇的狀態旁觀,但心中卻也為山多拉一族的精神所感動。
不知不覺嘴角翹起,眼前的畫面,不正是他喜歡海賊王的原因嗎
宴會在繼續,無論是人類還是動物,都在圍著巨大的篝火笑鬧,瘋狂地發泄著興奮的情緒。
娜美早已融入了狂歡的人群之中,臉上帶著完全開朗的笑容,又是和眾人一起胡亂地跳動舞步,又是湊到拼酒的人群中大發神威。
當然,她要是沒有那些順手牽羊的動作就更完美了,起碼景添就發現、娜美好幾次從別人身上順走了一些小東西。
不過這也沒有什么的不是嗎,這才是娜美,只要她高興就好
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后半夜,宴會終于到了尾聲,畢竟白天剛經歷過艾尼路的恐怖,在場幾乎沒有幾個人是完好無傷的。
再經過一晚上的瘋狂發泄,所有人的力氣都消耗殆盡,于笑鬧之間、不知不覺便倒地睡了過去。
娜美發現了這點,再次喝倒一名空島人之后扔掉了酒杯,向坐在場邊的景添走來。
“嘖麻煩的女人來了”索隆從午夜之后便找上了景添,和景添一起呆在宴會邊緣,請教一些修行上的問題,此時見到娜美向這邊走來,不由咧嘴嘀咕了一句。
“你們一晚上都在這里談什么?”娜美仍舊很精神,來到近前向景添問道。
“閑聊而已,今天玩的開心嗎?”景添笑著問道。
“啊好累”娜美沒有回答,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感慨道:“這一晚上好像把一輩子的瘋狂都發泄出來了,累死我了。”
“那我們就回去吧。”景添笑著起身。
“走吧。”娜美點頭應聲。
“一會見。”景添對索隆微微點頭,隨后抱起娜美,嘭地一聲踩著月步躥向了高空,很快轉用舞空術,向云層之上的行宮返回
“哈?”索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一會兒見?”
過了一會兒,兩人果然又見了。
景添將娜美送回了行宮,經過一晚上的狂歡,娜美終于來了睡意,和仍舊整理歷史文字的羅賓以及景添打了聲招呼,便鉆進了帳篷開始睡覺,修煉都落下了。
再次和羅賓知會了一聲,景添又來到了下方的遺跡里面,正好撞見草帽一伙蹲成一圈在討論什么。
“是你這家伙!”路飛完全的沒心沒肺,宴會的時候見過景添很多次都沒有什么反應,但此時卻一臉小心戒備,并抬手捂住了腦袋,一副害怕景添出手揍他的樣子。
“你、你想干什么!”烏索普色厲內荏地叫囂道:“我、我可不怕你哦,你看!這周圍可有我好幾千的手下呢!”
“哦?”景添面目陰森地提升語調,頓時嚇得烏索普貓到了山治身后。
“嘶呼”山治用火機點燃嘴中的香煙,神態疏遠地向景添問道:“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喬巴上我的船。”景添舊話新提,轉頭溫柔地看向小萌物喬巴,柔聲說道:“怎么樣可愛的喬巴?這次你看清形勢了吧?跟著他們,你只會不斷受傷,所以跟我走吧。”
“可、可愛”喬巴的身體化作了面條,一邊扭著身子一邊嬌聲向景添罵道:“混、混蛋咯咯咯就算你說我可愛,我也不會和你走的咯咯咯你個混蛋、笨蛋咯咯咯”
“混蛋!不要打我同伴的主意!”路飛不干了,郁悶地向景添叫囂道。
“嗯?”景添再次陰著臉向路飛瞪眼。
幾乎條件反射一般,路飛立即抬起雙手,一手捂住了嘴,一手捂住了腦門。
“不要逗他們了。”索隆不得不出面,無奈地對景添說道:“回來找我們是有什么事嗎?”
“啊,雇你們干點兒活。”景添點頭說道。
“干活?你把我們當成了什么人?”山治有些不爽。
“報酬是黃金,嗯,大量黃金,只要你們拿得動。”景添掃視著草帽一伙,慢悠悠說道:“聽說你們一直都挺窮的?”
“嗯,這個問題非常嚴重,我的船員太不知節儉了。”路飛面色嚴肅,沉聲點頭。
“你去死!”
“是誰的原因啊!”
“還不是都被你吃掉了!”
索隆、山治、詹娜三人同時暴怒,紛紛將拳腳向路飛的身上招呼著。
“對不起”半晌過后,被揍得渾身通泰的路飛、毫無誠意地道了句歉。
“啪”詹娜無奈地以手扶額,嘆息之后對景添說道:“好吧,景先生請說,要雇我們干什么活?”
“那條空之主。”景添抬手,向醉臥在遠處的巨大蟒蛇一指:“它的肚子里有很多財寶,我需要你們幫我把財寶弄出來。”
“對啊,我正想和你們說呢!”路飛反映了過來,恍然大悟地對同伴們說道:“之前我在那條蛇的肚子里發現了很多財寶,正打算叫你們一起去取呢。”
“你不早說!”詹娜和烏索普同時向路飛怒吼。
“現在說也不晚啊。”路飛有些莫名其妙。
詹娜無語,偷著向景添看了一眼,心道:如今那些財寶還能拿到手了么,已經被眼前這個危險的人物預定了。
這話又不能和路飛說,詹娜頓時感覺身心疲憊,整個世界都變得灰暗了似的。
“你剛才說的報酬,就是指那條蛇體內的財寶嗎?”山治比較冷靜,因此開口向景添確認著問道。
“不。我要的是財寶,是各種金銀飾物和寶石,不是單純的黃金。”景添搖頭:“而我支付給你們的報酬是純金,不是財寶,所以不要弄混了。”
“我們接下了!”詹娜感覺世界豁然開朗,連忙答應了下來。
“喂!我才是船長,我不”
“閉嘴!”詹娜和山治齊聲向路飛怒吼。
“事不宜遲,現在就出發吧。”景添搖了搖頭,轉身向遠處的空之主走去。
“真、真的要幫那家伙做事嗎?”烏索普有些抗拒地問道。
“廢話,就算能拒絕,但你敢嗎?”詹娜放低聲音,斜瞥著烏索普說道。
這話比什么都有用,就連大大咧咧的路飛都嚴肅了下來,各自在心中計較著什么。
“要反省的話以后再說。”詹娜平靜地說道:“我們先跟上去吧,我們該慶幸,對方不是什么海軍或者海賊”
腳步聲響起,索隆第一個邁動腳步,其他人見此也只好跟了上去
景添為了取得那些財寶,來之前特意帶了幾個燈貝,分給草帽一伙之后,眾人紛紛避開空之主的毒牙,鉆進了巨大的蟒蛇嘴里。
一路向著蟒蛇的體內前進,并將一路之上碰到的財寶撿起裝好,一來一回花去了大半個小時,眾人這才扛著六個巨大的布包,從空之主的嘴里走了出來。
“這包金幣和金塊就留給你們了。”景添將其中的一個包裹扔給了山治,看著喜形于色的草帽眾人,景添搖搖頭說道:“再給你們一個消息吧,看到那邊的山峰了嗎?”
景添抬手指向島嶼中央的方向,見草帽眾人點頭,這才說道:“那里有一個山洞,內部有著一艘完全用黃金打造的飛船,你們剩余的報酬便在那里了,喜歡拿多少就拿多少,當然前提是你們拿得動。”
“黃金船?”
“飛船?”
詹娜和路飛所關注的目標明顯不在同一頻道。
“消息告訴你們了,怎么做是你們自己的事。”景添一邊說,一邊用藤條將剩余的五個大布包串聯在一起。
完工之后,景添最后向草帽一伙掃視一眼,點點頭說道:“嘛,這次有勞各位了,多謝。”
“哪里哪里,應該的。”詹娜和烏索普十分禮貌地低頭回應。
向索隆點點頭,又對喬巴溫柔地笑了笑,隨后景添雙腳踢踏,嘭地一聲躥向了高空。
五只巨大的布包相繼被藤條帶著飛起,墜在景添腳下,向著高空的島云漸漸遠去
草帽一伙接下來會如何行動,景添就不管了,他帶著五只巨大的包袱回到了艾尼路的行宮,和羅賓知會了一聲之后,將包裹全部解開。
財寶在空之主的肚子里儲藏了太久,上面占滿了胃酸和其他粘液,景添可不想明天娜美直接撲上去,因此在行宮里取了清水,坐在庭院中間開始清洗財寶。
天色將明的時候,羅賓終于整理完了古代文字,見到景添清洗財寶的場面便是一愣。
景添笑著將因由說明,接著勸說羅賓去休息未果,只好任由羅賓上來幫忙,兩人一個動手,一個幫忙取水換水,氣氛溫馨地一直忙乎到了天亮,終于將所有財寶清洗完畢,令行宮的庭院再次被金色渲染。
“呀”
十點多的時候娜美醒來,剛一踏入庭院,便是一聲刺破耳膜的尖叫。
下一瞬,娜美腳下嘭地發出了一聲爆響,踩著海軍六式中的剃,直接投身撲進了財寶山中。
“啊啊啊厄爾斯,我愛死你了!”娜美一陣激動的尖叫,隨后抱著一大堆財寶沖到了景添面前,吧唧一聲,踮腳在景添臉上印下了一口香吻,接著又立即重新撲進了財寶山之內。
“呵呵呵呵”景添輕笑不已,他感覺很值了。
如草帽一伙那般的狂歡式快樂,景添的確給不了娜美,但無論是財寶還是安全,景添都可以完全滿足娜美
高跟鞋的聲音響起,剛剛睡了不到三小時的羅賓從大殿內走了出來,見到在財寶山內歡呼的娜美后,立即明白了那聲尖叫的原因,和景添一樣,看著在財寶中暢游的娜美,羅賓柔聲輕笑了起來。
想要將娜美從財寶中拽出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直到下午有人前來拜訪,娜美這才重新露出了矜持。
“是嗎?草帽一伙已經離開了呀。”景添緩緩點了下頭,看著腳下的巨大包裹,對甘福爾致謝道:“麻煩你了。”
“恩人嚴重了,此事微不足道。”甘福爾擺手,面色真誠。
“這些都是什么貝?”娜美走了過來問道,此時她的身上披金戴銀,寶石珍珠點綴、哦不,應該說是掛滿了全身,看起來十分的暴發戶。
甘福爾還以為娜美的裝扮是什么青海的風俗,因此并沒有在意,聞言解開了包裹,開始向景添詳細介紹里面的大量貝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