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吳皮所為,這段時間所有事情都是他們做的,包括邊軍也是被吳皮所掠,這些你們肯定都知道,而且他和我們不一樣,他們仗著自己人多,到處劫掠人口,宋人,遼人,朝鮮人,什么人都有,他們將這些奴隸自組了一軍。
據我所知,他早就對大宋不滿了,一直想要自立為王,我,只有我才是真的對大宋忠心耿耿。」
羅守珍冷笑一聲:「吳皮主營在哪里?」
「東邊,東邊百余里就是他們的營寨,現在奔襲,用不到白天,你們就到了,現在就出發,他們肯定還沒收到消息,到時候將軍您隨便審問都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說著魯有本的眼中竟是流出了眼淚。
「這不好辦啊,我軍還要在這里稍作休整……」
「那也不要再殺人了,不要再殺了……「
羅守珍冷笑一聲:「朝廷的旨意是將冒犯大宋天威的人殺光,我若是不從,不就是抗旨不尊嗎?」
說完之后,羅守珍吩咐左右將魯有本關押起來,等到其他營寨宋軍的回音。
如煉獄般的場景,再魯有本的領地上到處都在上演。
其他幾座營寨亦是如此,甚至一些沒有參與過的歸化遼人也活不下來。
數千人的幾座營寨,在這一血腥的一夜男子幾乎全部都被殺光,只留下了數百有些姿色的女子,與一些神志未開的孩童,他們連逃亡深山的可能性在宋軍有紀律性的圍堵下也都沒有了。
一些小的部落,更是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
血腥的一夜過去后,羅彪等人到了羅守珍匯合,回報起自己的戰果。
宋軍此戰一共戰死兩百余人,斬殺上千,戰果輝煌。
攻占魯有本營寨后的羅守珍,立即派出干練斥候,換成遼國人的裝飾,讓他們根據魯有本提供的線索,去吳皮部附近查探。
因為宋軍的夜晚合圍,打了魯有本一個措手不及,所以逃脫的人很少。
即便有的幸存者躲進了深山之中,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冒著生命危險去告知吳皮部的人宋軍殺過來的消息。
即便消息走漏了,羅守珍也不怕就是了。
所有的女子孩子們都被關進了魯有本所在的營寨之中。
大軍輪番換班看守。
深夜。
斥候們紛紛返回,將吳皮部落的周圍情況給匯報了上來。
他們建在深山的營寨跟魯有本部不一樣,幾乎都是聚集在一塊區域,如果打好的話可以一次將他們全殲。
吳皮也不是傻子,他在中寨周邊的百里間建了很多小寨,里面的人數幾十到數百不等,宋軍一旦發起進攻,住寨就會立刻得到消息。
因此,如果打好這一仗就是個問題了。
羅守珍看到斥候的消息后,頭疼的嘆了口氣,這樣一來,夜襲對吳皮部已經不奏效了。
匯總完消息后的羅守珍,直接派人將睡著的吳服給拉了出來,想要知道一些吳皮部的詳細情況,經過嚴刑拷打,還是沒有撬開吳服的嘴。
他看到了魯有本部的下場,心中早就打定主意,即便被打死,也不能透露吳皮部的任何情況。
吳服報了必死之心,羅守珍也不矯情,知道自己從吳服的嘴中得不到準確消息后,便命人將其拖出去砍了。
對于吳皮部的情況,羅守珍知道的消息基本都是從魯有本這里得到的。
魯有本為了報復吳皮,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吳皮部有五千多的人口,除了部分孩童外,老弱婦孺人人皆可作戰。
羅守珍冷笑,如果不是早已圖謀不軌,何須聚集如此多
的勇士?
他剛才之所以逼問吳服,也只是出于謹慎,想要對比一下。
宋軍在魯有本營寨中肆虐了一天一夜,在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時候,宋軍就開始整齊的列隊在了魯有本的主營寨之前。
羅守珍高喝道:「殿下有旨,平谷城吳皮部,背信棄義,聯合遼國部曲犯我大宋邊境,屠殺我大宋百姓,我等應除惡務盡,趕盡殺絕,以此震懾北方各部。」
「殺,殺,殺。」宋軍在羅彪的帶領下齊聲高喝。
「老子也不和你們藏著掖著,這一次,我們沒有計劃,就是一路沖殺過去,遇敵必殺,所以我們很多兄弟能來,卻不一定能回去。
但是,我羅守珍和諸位兄弟保證,只要我羅守珍還活著,不敢說讓諸位家人過的多好,但該有的撫恤肯定會一文不少的送到你們家人手里,我若反悔,天誅地滅。「
「但我羅守珍也將話說在前面,若是有人敢膽怯不前,畏戰而逃,必軍法處置。」
戰陣安靜許久,突然一名士兵高喊道:「將軍,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羅守珍看了一眼這士兵說道:「說。」
「這仗贏了以后,我們還能高興高興嗎?」
這士兵的話說完之后,所有人一陣哄笑,算是將剛剛羅守珍嚴肅的話語沖淡了一些。
羅彪忍不住看了自己舅舅一眼,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
這個親兵就是羅守珍安排的,他粗中有細,知道怎么做才能調動起來軍隊的士氣。
死后的榮耀對這些士兵來說顯得并不重要,活著時候的享受才是最重要的。
羅守珍大笑道:「3天,你們可以縱情狂歡。」
說完之后,宋軍的笑聲更大了。
副將糜鎮忍不住眉頭一皺,心中不由想到說這樣子的話,將軍就不怕被御史參上一本?
當然糜鎮不清楚,劉兆忠和羅守珍,兩個人從東京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穿上了一條褲子。
誓師大會之后,羅守珍便做了安排。
算上后面趕來的軍隊,宋軍共有兩萬軍隊,分為四部分。
主力由羅守珍帶領從正面直接進攻,吸引敵人的主要戰力,是主要戰場。
一部分人馬由羅彪帶領,全是騎兵,繞到營寨的后方,而后開始從后方偷襲營寨。
另一部分人由糜鎮帶領,堵在敵人逃跑的路上,負責截殺。
軍令通曉三軍、
無論老幼,遇敵必殺,縱火焚寨,不留活口。
取吳皮首級者,官升三級。
東京,東宮中。
鐵喜看了一遍又一遍的劉兆忠的奏章,羅守珍帶兵兩萬,已經開始征討吳皮,魯有本,陳虎部,若是一切順利的話,還會捎帶著對付一些勢力不算強大,但也一肚子壞水,隨時有可能會反叛大宋的投降部族。
「距離收到第一封兵文已經七天了,也沒有后續的兵文發來,不知道打的怎么樣了。」鐵喜輕聲說道。
「殿下,您就等著羅將軍的捷報吧。」張愛在一旁笑著說道。
鐵喜輕輕點頭,而后說道:「張愛,你讓尉遲御史來一趟。」
「是,殿下。」說著張愛轉身離去,安排下面人去傳喚尉遲江晚去了。
付子嬰自正旦前后,與鐵喜都沒有再討論過關于歸化遼人的國策。
但王志忠卻多次上書,言明歸化的利弊兩端。
王志忠也算實誠,并沒有將付子嬰的想法全部否決。
好的一方面是加強對地區的控制,也可避免那些部族復而反叛。
端可就多了。
最簡單的一點,就是錢。
以殺止殺,用強硬的姿態將哪里重新變為大宋的土地就意味著要駐扎大量的軍隊,到時候軍隊的餉銀,官吏的餉銀,這可都是朝廷白花花的銀子。
而且周期太長,需要數十年之積累,才能達到想要的效果。
意思是這數十年里,大宋的精力都會被拖在那里。
王志忠不是很支持,但也沒有全盤否定,就是用模棱兩可的態度,來看待事情的進展,對鐵喜說了很多,也是盡一個臣子的責任。
綜合起來就是一句話,太子殿下真要這么弄,我就跟著干,最后是個什么結果,也是太子殿下自己選的,和他沒關系。
而這段時間里,鐵喜也經常召見尉遲江晚聯絡感情,聽聽他講述哈密的故事,講講鐵心源對國策的理解,講講對大宋國政之看法。
哈密王對國策的見解,尉遲江晚很是清楚,對大宋國政之看法,尉遲江晚也能侃侃道來,但他并不樂意給鐵喜說這些他不愛聽的。
尉遲江晚最愛說的就是哈密現在雖然強大,但是缺人,缺的就是他這種能干事的人。
他想回哈密。
每一個從哈密來的人都想回哈密。
這讓鐵喜聽的那是眼睛都紅了。
想把這人狠狠揍一頓。
好在尉遲江晚及時看出了鐵喜的憤怒,將話題轉移到他喜歡聽的事情上。
尉遲江晚與太子殿下的關系好,也影響了朝堂之上的風向。
很多人都開始靠近了尉遲江晚。
其中尤以御史居多。
晚上,尉遲府。
尉遲江晚坐在上位,下面坐著六七名的御史們。
「尉遲大人,現在北方戰事順利,殿下每日的心情似乎也很好。」御史王從文輕笑著說道。
尉遲江晚點了點頭說道:「殿下對大宋的感情很深,根本不像很多人說著,身在大宋心在哈密,其心可誅吶。」
「就是,就是,殿下從小便在東京長大,再陛下身邊長大,不說別的,就說上次真定戰事結束,為將士們增添撫恤,又為戰死的將士們立碑頌功,分明是將大宋當成了自己的家,那些人……哼哼。」
「呵呵……」尉遲江晚輕笑著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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