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子嬰的一生十分精彩,而他王志忠正好相反,他始終都是將明哲保身放在第一位,許多事情不愿意做,也不想做,安安穩穩,不出差錯。
羨慕,卻做不到。
垂拱殿中。
鐵喜看著王志忠與付子嬰兩個人的對話后,心中也忍不住泛起波瀾。
付子嬰是典型的儒家思想,社稷為重,百姓為重,君次之。
如今,付子嬰雖然嘴上沒說,但實際行動上,卻明顯違背了他自己的很多想法。
這讓鐵喜心里有些感動,也十分復雜。
鐵喜之所以想讓付子嬰離開,不單單是因為付子嬰的存在會阻礙到他對大宋的改變,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他不希望付子嬰繼續這么痛苦下去。
付子嬰才四十多歲,還有很多時間可以享受,急流勇退未嘗不是好事。
為此,他也想好了付子嬰退下去之后的待遇,絕對是整個大宋前無古人的優待。
無論是金錢還是榮譽,都不會少付子嬰的。
鐵喜正陷入思緒的時候,張愛從殿外走了進來。
「祖母突然找你,有什么事情?」鐵喜看向了張愛開口問道。
「陛下,是董妃娘娘說想要見您一面。」
鐵喜聽完之后,微微頷首:「你派人過去,告訴董妃,朕這段時間國事繁忙,抽不開身,只能年后去拜見她和皇祖母。」
「是,陛下。」
董妃想要年前見到自己,自己即便閑著,也不會去,好讓董妃明白自己的地位。
想起董妃,鐵喜又想嘆氣了。
這么多年了。
這么多的打擊。
硬是沒有讓這個女人認命。
甚至前段時間,還私下找小太監進行利誘。
雖然,那些太監可都是在事后,一五一十的將董妃對他們說的話,全部如實稟告了。
于是,張愛第二天就將南宮的太監和宮女全部換成了聾子和啞巴。
這也算小小的警告一番董妃。
當然,這并并沒有打擊到董妃,她又將主意打到了大宋的這些親王身上,不斷找到曹氏,讓曹氏幫忙牽線搭橋去見那些王爺。
不過,曹氏心里還是有數的,始終沒有答應。
董妃的鬧騰,讓鐵喜頗為無奈,但因為自己答應趙禎的緣故,還是沒有對董妃下手。
有的時候,鐵喜都想著,干脆將董妃送到新大陸去算了,可每次想到趙禎臨死前的話,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鐵喜離開垂拱殿后,便去了后宮,此時的趙佑寧已經一歲多了,會慢慢的走路,也會說話了。
不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始終不會叫爹。
因此鐵喜現在有空就去趙姝那里,好好的教育孩子,讓他早日會喊父皇。
正在嬉鬧之時,趙姝突然開口說道:「陛下,新年過后不久就是晨兒的生日,陛下可不要忘了。」
鐵喜聽完之后,微微頷首:「朕知道了,到時候會讓張愛提醒朕的。他最近怎么樣,應該長高了吧?」
「前些時日,稍微染了些風寒,現在還會咳嗽,總是哭鬧著要見你,不過妹妹怕陛下國事繁忙,再加上病也好轉了,就沒有派人稟告陛下。」
鐵喜聽完之后,微微一愣,而后不動神色的點了點頭。
「明日,我就去看看他。」鐵喜說完之后,便將懷中的趙佑寧遞給了一旁候著的太監。
「天色不早了,朕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便先走了。」
趙姝聽完之后,趕忙站起身送鐵喜離開。
鐵喜離開之后,并沒有回垂拱殿
,而是直接去了陳巧巧的宮殿。
他走的很快,張愛在后面都有些跟不上。
陳巧巧住在安寧宮。
此時的宮中,陳巧巧靜靜的坐在床邊,溫柔的看著兒子趙晨。
趙晨對于陳巧巧來說,比她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
前兩天,生了一場風寒,嚇得她都險些病倒。
趙晨沒有見過自己父親幾面,卻會叫父皇,還經常叫,每當鐵喜來的時候,都是十分高興。
「陛下駕到。」
坐在床邊的陳巧巧聽到這句話后,愣了好幾秒,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最后還是在宮女的催促下才趕忙站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安寧宮外,宮女和太監早早的跪在了門旁。
陳巧巧走了出來后,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鐵喜,剛想準備下跪,卻被鐵喜攔住。
」陛下,您怎么來了。」陳巧巧低聲說道。
鐵喜只是嘆了口氣,并沒有第一時間回復陳巧巧,而是看向了跪倒在地的宮女和太監。
「以后,皇子有任何事情,都要第一時間來稟報朕,這次,朕饒了你們,再有下次,朕給你們自我了斷的機會。」
不管是太監,還是宮女,在聽到鐵喜的話后,都露出慌張的神色,趕忙回復道:「是,陛下。」
「陛下,是臣妾讓……」
「不用說了,先去看看孩子。」
「是,陛下。」
陳巧巧朝里走去,鐵喜緊隨其后,當鐵喜看到睡著的趙晨后,心疼的緊。
趙晨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給的關心卻太少了。
鐵喜坐在床邊,想要去摸一摸趙晨的臉,但剛伸出去,又收回來了。
他的手太冰,肯定會把孩子冷醒。
鐵喜就這樣在床邊坐了一炷香的時間,一直都在看著趙晨,陳巧巧始終站在鐵喜的身后。
正當鐵喜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趙晨突然咂咂嘴,而后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正好看到了鐵喜,他立馬露出了笑容。
「父皇,父皇……」
聽著趙晨的呼喚,鐵喜心中生出內疚。
他未免有些太小心了。
他握住趙晨的小手,而后說道:「父皇在這………………」
「父皇好久沒來見孩兒了。」
聽到孩子的話,讓鐵喜不由低下頭去,有些羞愧,自己從來到大宋之后,一直小心謹慎,不論面對誰,首先想的都是應不應該,值不值得。
這種思考模式不知不覺已經成了他的本能,讓他下意識的用在孩子身上。
聽到這句話后,陳巧巧嚇了一跳,趕忙說道:「晨兒,不可胡說……」
鐵喜回過頭看了一眼陳巧巧:「孩子沒有胡說,他說的事實。」
這一夜,鐵喜都沒有離開陳巧巧的宮殿,最初是坐在床邊跟趙晨說話。
趙晨說話時還有些磕磕巴巴,但鐵喜還是很有耐心的一只等他說完,才笑著回答他,等到趙晨再次睡著之后,鐵喜便跟著陳巧巧開始說話,然后兩人一起去休息。
此時,東京的一個小院子中。
安潔莉卡正在跟她朱啟明,翻天覆地。
朱啟明離開的這半年里,安潔莉卡已經寂寞很久了,要不是還要和那些小孩子們一起學習宋語,早就忍不住去找朱啟明了。
朱啟明這半年在海邊轉了一大圈,所有時間都花在工作上了,也很久沒做過那些事了。
這日回京之后,沒有先回自己府里,便直接來找了安潔莉卡。
最大的原因就是,只有安潔莉卡能
承受的住他的放肆。
兩個人鬧騰了半個多時辰,朱啟明,安潔莉卡兩個人才釋放出來。
朱啟明喘著粗氣,累的不輕,但手上還在把玩著安潔立卡的寬廣。
安潔莉卡和那些孩子們學習了這么久宋語,現在也能跟朱啟明進行簡單的溝通。
「下次再出去的時候,帶上我,好不好?」
朱啟明聽完安潔莉卡的話后,苦笑一聲:「我這是去忙正事呢,你還是留在東京吧,你再這里不是還有任務要完成嗎,等到再過些時日,你們就可以回國了。」
朱啟明的話音剛剛落下,安潔莉卡直接睜大眼睛坐起來了。
「不,我不回,我要留在大宋。」
「不回就不回,讓我歇會兒,咱們再來。」朱啟明并沒有將安潔莉卡的話放在心上。
準確說,他就沒把這個女人放在心上過。
聽到朱啟明的話后,安潔莉卡才老老實實的躺了下去,而朱啟明體力恢復后,也開始新一輪的戰斗。
第二日輕松。
安潔莉卡還在睡覺的時候,朱啟明便悄悄地地起床,穿戴好衣物后,回到了朱府。
他看了眼自己的孩子,又和妻子說了些貼己的話后,朱啟明便穿戴好了朝服,去皇宮求見皇帝陛下。
垂拱殿中。
鐵喜正在處理著奏章的時候。
太監來報,朱啟明求見。
鐵喜頭也不抬的說說:「讓他進來。」
不一會兒,朱啟明便進入了垂拱殿。
鐵喜放下了手中的奏章,好好的打量了一番朱啟明。
比一年前剛回來的時候明顯白胖了不少,人也精神了很多,看來這段時間沒少享福。
「臣朱啟明,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鐵喜點了點頭笑著說道:「起來吧。」
「謝陛下。」說著,朱啟明站起身來。
鐵喜看著朱啟明,輕笑著說道:「昨夜那么辛苦,朕本以為,你今日要好好休息一天,沒想到,這么早就來見朕了。」
朱啟明昨天剛回來,鐵喜就已經知道了。
當然,也知道了朱啟明回來之后,去干了什么事情。
聽完鐵喜的話后,朱啟明心里頓時顫了一顫。
自己昨天晚上胡天胡地,鐵喜顯然是知道了,所以才在這敲打自己,自己可不能解釋什么,只能順著往下說道:「謝陛下關系,事關水師,臣不敢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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