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兩天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是誠如金鐘銘之前所承諾的那樣,經歷了兩場印象深刻而又難度極大的哭戲之后恩靜明顯在表演力度上有了足夠的突破,因此,這個劇組內部最大的隱患也隨之被鏟除了。
可是,之前就說過,另一個重要的事情也必須解決,那就是電影的輿論導向。沒錯,步入九月份以后,劇組在完成了最主要的中學校園戲份的同時,《海云臺》也以一千萬出頭的觀影人次下畫了。于是,韓國電影輿論也終于可以從這部‘劃時代的災難片’里扭過頭來了。
那還有什么可說的嗎?按照原計劃砸錢唄,砸完以后讓媒體幫著罵、幫著吹、幫著分析、幫著演唄!
可是這個時候,全權負責這件事情的金英碩卻和一直在公司打理日常工作的張敏雅以及公司財務部分的劉清玄一起,這三人聯袂而來,并給正準備拍攝大學戲份的金鐘銘帶來了一個邀請。
“李在賢找我吃飯?”金鐘銘冷冷的問道。“什么理由?”
“理由很多了。”張敏雅嘆了口氣。“首先《海云臺》結束后的票房其實主要就是我們倆家來分,他們的院線和小部分投入,我們占大部分的投資,總共大大小小近九百億韓元的毛收入擺在那里……”
“這個東西有什么好商量的嗎?”金鐘銘完全摸不著頭腦。“合同擺在那里,該我們的就我們的該他們就他們的,莫非他還想賴賬?”
“肯定不是這個了。”劉清玄這個專業人士開口了。“以我的看法是,萬一他對這筆錢有想法的話那也只想找您一起做筆賬,把收入中的一部分錢存進自己的秘密資金賬戶……”
“啊,我懂了。”金鐘銘終于反應了過來。“遺產稅,哪個韓國富豪都會為自己的繼承人準備秘密賬戶……這事他以為我會答應嗎?對我有什么好處?”
“估計……”劉清玄尷尬的笑了一聲。“他指定覺得您既然也在韓國置業,說不定也會有類似的想法……當然了,也可能干脆跟這個沒關系,電影的事情只是個幌子……但是從財務工作人員的角度我必須要提醒你一下有這個可能……”
“他做夢!”金鐘銘冷笑一聲。“老子的追求可不是這個。而且我才二十多歲,犯得著這個時候整個秘密賬戶嗎?整了干嗎?送給檢察官當把柄嗎?”
“但是代表。”金英碩無奈的插嘴道。“我之所以過來還是想提醒你一下,cj集團在電影和媒體方面根深蒂固,我們新電影的宣傳想要順利必須要跟那邊打聲招呼。實際上我也接到了很多媒體反饋過來的意愿……”
“這算什么?掐我脖子?”金鐘銘聽到對方的敘述后非但沒有沉下心來反而有些發怒。
“未必如次。”金英碩趕緊補充道。“據我觀察他們固然有展示肌肉的意思,但實際上更多的應該是想和您善意的打聲招呼,畢竟無論是電影還是傳媒或者說在整個娛樂圈里cj都是有自己的地位的,所以我覺得對方應該是在一次又一次的事件后覺得不能再忽視你……”
“他們覺得自己的老大,所以希望我去拜山。只是姿態更好一點罷了。”金鐘銘沉聲應道。
不過,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然后有所醒悟了一點:“是愛德華多.薩瓦林這個王八蛋給我惹出的麻煩!”
三個助手不明所以。
實際上,就在數月前,金鐘銘開拍新電影的時候,ae波ok正式的成為了全世界第四大網站,而且持續新增的用戶數量還保持在第三大網站雅虎的十倍以上,在這個狀態下,這個網站成為新一個谷歌已經不是猜測,而是事實了。于是乎。那位金鐘銘已經忘了的高富帥愛德華多薩瓦林實在是忍耐不住自己的妒忌心,他就找了一個槍手寫了一本叫做什么《意外的億萬富翁:fae波ok的創立,一個關于性、金錢、天才和背叛的故事》的狗屁書籍,算是給自己的老對手碼農馬克添堵,反正書里面馬克是處心積慮的陰謀家之類之類的。而金鐘銘卻也躺著中槍,雖然他的那筆投資是經過了馬里奧的那個繞著彎的投資公司才進入fae波ok的,愛德華多也不認識金鐘銘。可是,馬克終究沒有特意的隱瞞,所以‘亞洲富豪家族通過網站域名接入fae波ok并成為馬克擠走無辜的愛德華多的利刃’的橋段卻在書籍得到了保留!
而問題在于,雖然普通民眾是搞不清楚這個伍德金是哪門子人。但是韓國有心的富豪可是真的一查就知道那個馬里奧之前是誰的律師的!多說一句話,金鐘銘親爹又差不多要在公司里呆不下去了,因為任誰整天一下班就被自家oss樂呵呵拉著要去釣魚也受不了!反倒是權珍淑女士向來霸氣的很,在韓進那邊穩坐釣魚臺。
“我能不去嗎?”金鐘銘無力的揮了下手。“我要拍戲!不想見什么這個那個的財閥老大。”
“鐘銘。別鬧小脾氣。”張敏雅勸道。“人家沒有什么失禮的地方,而是認認真真的請你去吃頓飯,為什么要無緣無故的這樣呢?”
“是啊代表。”金英碩也勸道。“一頓飯而已。”
“那個老板。”劉清玄也提醒了一下。“《海云臺》的財務事項主要就是我們兩家,萬一他心一橫硬著頭皮做假賬存錢的話你說我們怎么辦?是去告呢還是不去告?去跟他說一聲表明態度也是好的。更何況,cj下屬的零售業跟您在釜山的業務其實聯系很緊密,他指定不會有太大惡意的……”
金鐘銘默不作聲。他知道這三個人有一句話沒說出來,那就是哪怕cj其實在韓國沒有多大地位,身為三星創世人長房長孫的李在賢依舊讓人畏懼三分,在韓國,什么東西給三星相關都讓人感到敬畏,哪怕是棄子和敵人。
除此之外,他自己也有兩個想法沒說出來。其中一個自然是恩靜了,說一千道一萬。恩靜作為cj旗下的藝人這點是現實,可是金鐘銘礙于對方那種最內里極度剛強的性格卻不敢輕易動搖對方的經濟基礎,因為這會讓目前的恩靜接受不了的,所以礙于自尊心他很不想和自己女友目前的大老板去打什么交道。除此之外。還有一條卻是來自于金鐘銘本人的處心積慮了,那就是在韓國娛樂圈占據著巨大體積和分量的cj集團,其實早在他的人生規劃中作為一個波ss關卡擺在那里了。
不過嘛,也正是因為如此,稍微轉念一想。自己的目標這兩年肯定還應該是放在文藝作品上,此時此刻似乎還不是和cj有所齷齪的時候,所以這時候去陪陪笑臉認個慫未必不是好事。
“什么時候?”金鐘銘嘆了口氣。
“那邊說什么時候都行,地點隨您……”雖然不知道金鐘銘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既然答應了張敏雅等人當然也松了一口氣。
“今天晚上吧!”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金鐘銘就淡定了很多。“地點也讓他們定,我得先拍戲。”
金英碩等人自然連連點頭。
今年已經五十歲的李在賢根本沒有盛氣凌人的意思,而且雙方的會面也很光明正大,各自都有四五個人下屬跟著,除此之外還有兩個地位足夠相匹配的人作為陪客。一個是韓國電影振興委員會的會長鄭進周,這是金鐘銘的老熟人,另一個則是青瓦臺那位直屬的某個委員會委員長郭成俊,這是李在賢的發小。
看得出,在這樣的環境下對方并沒有任何要玩手段之類的意思,不過,這反而讓金鐘銘生出了一點試探的意思。
“我對郭委員長有些印象。”金鐘銘在落座后如此突兀的說道。
“當然了。”旁邊的鄭進周張嘴笑了。“郭委員長可是負責總統先生……”
“不是這意思。”金鐘銘擺了下手。“我是說我其實是在一個比較難堪的文件上看到了郭委員長的名字。”
場面一時冷清了下來,別說鄭進周了,就連李在賢也失去了之前的那種氣度。
“而且那個文件上還提到了李會長您的名字。”金鐘銘絲毫不以為意的繼續說道,旁邊的金英碩臉色都已經發白了。
“愿聞其詳。”李在賢嚴肅的站了起來。
“是這樣的。”金鐘銘笑了一下。“我們委員會在今年又集中懲處了一批強行要求女藝人性上供的惡劣案例。”
李在賢和郭成俊面色齊刷刷的變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金鐘銘繼續冷靜的講道。“大國家黨的幾位相熟的議員給我提供了一份文件。一份關于兩位在江南某賓館里開房,并強迫女藝人進行性服務的文件……”
“絕對是污蔑!”郭成俊按著桌子打斷了金鐘銘的話。
“是是是。”金鐘銘連連點頭。“沒有任何證據的東西,怎么可能當真呢,只是我很好奇啊。郭委員長不是大國家黨的中堅嗎?怎么會……?”
郭成俊和李在賢各自干笑了一聲。
“李會長!”金鐘銘嘆了口氣。“謠言止于智者,您放心吧,那文件我們當然沒有進行操作,只是務必要小心防范啊!”
“多謝了!”李在賢擠出了一絲笑意,不過他心里面卻翻騰了起來。
首先,他本能的想起了那位讓他恨得牙癢癢的親叔叔。邏輯很鏈條很簡單,首先他一點都沒懷疑對方話里那份文件的真實性,因為那說的是事實!其次,他也從來沒有想過這個文件會是其他人干出來的!畢竟,自己和郭成俊是發小,每次談正事的時候都在自己旗下賓館里開房聊,除了內鬼之外他想不到別人能泄露這個消息,而除了那個老不死的誰又能真的在自己身邊搞內鬼?要知道早在94年自己這位親叔叔就派人監視和跟蹤過他,而這次李明博上臺后自己的好叔叔被送進監獄的事情他李在賢也是出了天大的力氣的。
不過嘛,誰知道李明博這么快就變成跛腳鴨了呢?黨內權利全都被那個姓樸的女人拿捏住了,反正看樣子自己那位好叔叔了馬上就要趁著冬奧會申請的老話題出獄……這尼瑪這種針對自己的黑材料是從哪里來的估計棉木洞那邊的乞丐都知道!
好不容易過了兩天好日子,這分分鐘又要被欺負死嗎?
不過,李在賢按下這股子恨意和無力感后他馬上注意到了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對方又是秉承著什么樣的念頭跟自己說這件事情呢?
示好?肯定有,但是看語氣不止如此,他應該還想試探外加表明一些態度。
一念至此,李在賢決定干脆一點,他直接的讓自己的發小郭成俊暫時的出去一下,兩人關系非比尋常,郭成俊自然不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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