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遣了三天后，高二分班考試成績已經公布在通知欄上。
這天早晨起來，張譚習慣的拿起桌上的兩顆乒乓球大小的鵝卵石，在手里轉啊轉，發出咯吱咯吱的摩擦聲。這是高潔暑假的時候，去大別山的外婆家玩，從山上的小溪里撿來的鵝卵石，特意拿了兩顆近似圓形的，送給了張譚。
原本張譚想要兩顆鵝卵石，是在寒假之前提的，但高潔寒假沒去成外婆家，便留了心，暑假回來的時候，帶來兩顆鵝卵石。
用鵝卵石做保健球，拿在手里幾根手指一起撥動，格外有那種紈绔子弟的浪蕩感覺。若是在背上再插上一支折扇，身后再跟上兩個跟班，妥妥的地主老財家公子哥既視感。
掐著球，邁著八字步，不緊不慢的走進校門。
剛進校門，就遇到了曹玉傳。
“探長，正要去找你呢。”
“咋了？”
曹玉傳振奮的說：“分班結果出來了，我們分在一塊，高二四班！”
“哦，是么。”張譚很平淡的哦了一聲。
對于自己考進文科快班，他真心沒多大激動的，快班慢班對他來說都一樣。
“還有朱丹丹，朱丹丹也分在了高二四班。”
“不錯哦。”
“我們真幸運，三個人分在一班，探長你暑假補課成績牛啊，都考進年級前五十了，第四十七名。我才排在第三十二名，你差點趕上我了，小伙子很棒嗎。”曹玉傳得意的說。
張譚翻了個白眼，丫竟然在大叔面前裝逼。
似乎占了張譚便宜，是多爽的一件事，曹玉傳繼續喋喋不休的說：“朱丹丹考了六十七名，比你考的要差一些，剛才她還在說以后要頭懸梁錐刺股，拼命把你擠下去。反正你們爭，至于到我的成績，就不用想了，不是一個層次的實力。”
吱呀吱呀，張譚手中鵝卵石摩擦聲大了一點點，有種想要拍到曹玉傳臉上的沖動。
“高潔在理科考的好，全校第十，分在高二一班。我剛才跟他們一起去找了新教室，我們的教室搬去隔壁那棟樓，高二四班就在樓梯道邊上，以后班主任只能從大門縫偷看我們晚自習了。要是坐在右邊的拐角，誰都看不見。”
“你可知道我們高二四班班主任是誰，是李勝男，教歷史的老婦女一個。我聽他們說，李勝男現在正處在更年期，為人特別陰險狠辣，最喜歡干的事，就是從門縫往班里偷看，抓到誰沒在學習，立馬就請到辦公室喝茶。”
“余娜還帶我們語文課，但去了高二六班當班主任，周玉溪、王龍、李建軍、朱明星他們都去了高二六班，余娜人真好，不當我們班主任可惜了，唉。”喋喋不休的曹玉傳，提到與余娜的分別，頓時長嘆一口氣，神情好不憂傷。
張譚就怪異的看了一眼他：“你該不會是對余娜有什么想法吧？”
“沒有。”曹玉傳言不由衷的說。
余娜雖然不算美女，但長相清秀，還是吸引了不少少男們的幻想。尤其是老師的制服誘惑這項光環加成，上輩子喜歡上18dy網站的張譚，沒少對余娜想入非非過，幾度夢中相會，擁抱不能說的快感。
當然以現在張譚的眼光來看，當年實在是太不堪回首了。
對楊月嬌沖動過，對裴文翠的女兒沖動過，對余娜沖動過，在對異性的好奇、以及荷爾蒙的驅使下，真的蠻喜歡沖動的。
沖動屬于過去，但記憶卻保留了下來。
成為一份美好的回憶。
人不風流枉少年么。
現如今，曹玉傳他們才是真的少年人，對余娜想入非非也屬于正常。
半晌，曹玉傳憂傷的說：“唉，探長你知道嗎，余娜要結婚了。”
“是跟卜學文老師吧。”張譚隨口說。
“你已經知道了？”
“嗯，卜老師人挺不錯的，長得也很有氣質，跟余娜很般配。”
若是張譚記憶沒差，余娜會在今年國慶節，跟卜學文結婚，卜學文也是教語文的，曾經余娜懷孕期間，卜學文還帶過張譚一段時間的語文課。講課水平湊合，但為人很溫和，沒什么壞脾氣。
曹玉傳又是一口長嘆氣：“唉，怎么這么快就結婚了。”
張譚拍了拍曹玉傳的肩膀，沒說什么。
這就是成長的煩惱
走兩步，來到了通知欄。
很多認識的學生，都在通知欄前面，找尋自己和朋友的分班。
“探長，你去高二四班了。”湯童欣見到張譚，立刻大聲說。
張譚點點頭：“哦，你們呢？”
“我去高二二班。”
“我沒考好，去了高二五班。”
高二一、高二二是理科快班，高二三、高二四是文科快班，高二五、高二六是理科慢班，高二七是文科慢班。
圍繞著張譚，認識的人七嘴八舌的報出了自己所在的班級，張譚也瀏覽了通知欄上的熟悉名字。
朱冉去了高二一班，這家伙學體育的，但理科成績挺好，后來考上了宿洲學院；徐偉東去了高二六班；上課尿尿的高明也去了高二六班……曾經的同桌梁偉去了高二七班。
朦朧初戀喜歡過的陸靜，不出意外，依然去了高二七班，她的成績不好。
因為沖動而追求過的楊月嬌，張譚本以為這一次，他不再去騷擾她，能考進理科快班，結果還是進了高二五班，理科慢班。
“松了一口氣，或許上輩子楊月嬌的墮落，并不是因為我。”
因為自己曾經追求過楊月嬌，又迅速的將關系扔開，導致張譚一直以為楊月嬌成績下滑，是自己造成的，這才導致楊月嬌出社會后的墮落。現在看來，并非是張譚的原因，這一輩子，張譚可從未撩撥過楊月嬌。
不過，這樣想想，張譚的心里似乎并未好受多少。
“媽蛋，我在高中的最后一絲存在感，也要破滅了嗎，我上輩子就是個可有可無的龍套演員？”
張譚很不想承認，上輩子自己的影響力會可憐到這種程度。
但事實好像就是如此，那是一段徹底的loser（失敗者）人生。
幸運的是，重來一次。
他或許改變不了別人的軌跡，但至少能改變自己的人生軌跡。
不再los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