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4月5日,《開心鬼》開機的日子,作為制片人,葉天親自到場,并主持拜神儀式,目的是鼓舞劇組士氣,《開心鬼》開機第一日,高昂士氣對劇組來說是很有必要的。
《開心鬼》劇本雖然是葉天寫的,不過這個故事另有出處,葉天費了不少心思才找到,該故事的靈感來自一個舞臺的獨幕劇,是某中學生的話劇比賽,那個獨幕劇叫《朱秀才》,整個演出在破廟中,是一只吊頸鬼和三個女學生的故事,而這個獨幕劇亦拿了中學生話劇比賽的冠軍,《朱秀才》的編劇和導演就是大名鼎鼎的馬偉豪,當然現在的馬偉豪還是一個不起眼的新人,葉天以故事有趣為借口,從馬偉豪手中買下了《朱秀才》的版權。
《朱秀才》被改編成《開心鬼》時加入了很多元素,使它變成了一部青春校園片,三位女主角梅艷方、李賽鳳、周惠敏,連導演也是新的,葉天就是要給觀眾有個新的感覺。
“張國容,到你了!”
“哦!”
葉天莞爾,不錯,《開心鬼》男主角是張國容,未來天王巨星表現有些愣頭愣腦,原版《開心鬼》男主角是黃白鳴,對方是新藝城巨頭,自然不會幫東方娛樂拍電影,葉天就選擇了張國容。
張國容出生在香港,家里兄弟姐妹共有十人,張國榮是最小的一個,因此有人叫他十仔,張國容的父親是香港洋服店的裁縫兼老板,馬龍.白蘭度、希區柯克、加里.格蘭特等好萊塢明星都是這家裁縫店的顧客,童年時期,張國容家里條件很不錯,1969年,張國容獨自赴英國留學,中學畢業后,愛好時裝設計的他考入英國里茲大學就讀紡織專業,大學一年級時,父親突然中風,張國容返回香港,學業就此中斷。
1977年,張國容獲得《華僑日報》最有前途新人獎,同時加入麗的電視臺,也就是現在的亞洲電視臺,上個月張國容加盟東方唱片公司,這也是葉天選擇張國容當男主角的原因。
拜完神,監制曾至偉又和導演吵了起來,葉天皺了皺眉,第一天就發生沖突,實在不是個好兆頭,影片導演是新人高至森,這位高導演從新藝城跳槽來的,未來很有名氣的一個導演,不過現在高至森只是一個新人,在曾至偉面前實在不夠看。
“你這樣花的錢太多了,預算只有八十萬!”
“我覺得這樣拍更好。”
“什么更好,你負責拍攝就好了,別的不用管!”曾至偉語氣武斷,這是在新藝城養成的習慣,只要公司確定劇本,導演就不能擅自更改,否則就會被換人,在曾至偉看來,高至森以前是新藝城的人,這個規矩應該懂。
高至森堅持道:“不行,這樣拍漏洞太多了。”
曾至偉辯道:“你知不知道從新布置現場要多少錢,又會耽誤多長時間?”
葉天走過來,皺眉道:“怎么回事,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就吵起來,你們還能不能顧全大局?”
一個導演,一個監制,都是劇組靈魂人物,可以主宰整個劇組人員喜怒哀樂,在其他人眼里高不可攀的存在,葉天卻不顧忌這些,在他眼里,曾至偉、高至森都是小人物,他一開口,兩人就像犯錯的小學生似的站在他面前。
“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葉總,高導演想要從新布置片場,最少要耽誤半天時間,還花那么多錢,這不是胡鬧嘛。”曾至偉先行開口,指責高至森胡作非為,這部戲本來是他拍的,半路殺出個高至森,一個新人。
高至森臉色漲紅,曾至偉分明是指責他亂花錢。
“為什么要重新布置片場?”葉天看向高至森,所謂片場只是一處陰森老宅,處境次數不多,鏡頭大部分都是在校園拍攝,把錢浪費在這里,的確不合適。
高至森小聲解釋道:“我覺得這里建筑太現代了,墻上還有瓷磚,一看就是現代社會,和影片主題不符。”
曾至偉嗤之以鼻,很是不以為然,忽然一陣陰風吹過,曾至偉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把反駁的話咽了回去,心中怪異的想,真是見鬼了,現在看起來變得陰森許多。
葉天也很不舒服,皺眉道:“這里是誰選的?”
曾至偉遲疑道:“是我,這里距離海灘最近,挺適合拍攝的。”
葉天淡淡道:“按照高導演要求辦吧,派個人去附近打聽一下,這里為什么荒廢,外面溫度那么高,怎么一進來就涼颼颼的,總是感覺不對勁?”
“好,我立即去辦!”曾至偉點頭答應,葉天的話說到他心里去了。
高至森笑道:“荒廢的宅子都是這樣,俗稱陰氣,我們拍一場戲就走,應該沒事的。”
“嗯!”
葉天不愿在這里多呆,示意高至森找人布置片場,自己溜到外面,香港屬于亞熱帶季風氣候,雖然是四月份,但氣溫普遍在20度以上,今天更是達到了27度,梅艷方、周惠敏、李賽鳳三人還把外套給脫了,關系融洽,而女主角李莉珍是后來加入,明顯有點不合群,和另一位學生演員小慧竊竊私語。
“你們不冷嗎?”
梅艷方嘻嘻笑笑跑過來,抱著葉天胳膊道:“我們剛才還商量著下海游泳呢!”
周惠敏就沒有那么開放了,拘謹站在葉天身邊,羨慕看了一眼梅艷方,她也想學梅艷方這樣無拘無束,葉天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周惠敏感覺一陣激蕩,朝葉天這里靠近一些。
不遠處張國容正低頭看著上面,念念有詞,葉天笑道:“那小哥在干什么?”
梅艷方笑道:“十仔在背臺詞。”
咔嚓!
相機快門聲音,葉天、梅艷方、周惠敏姿勢被李賽鳳偷拍下來。
“再拍一張!”梅艷方興奮得跳起來,踮起腳跟將頭放在葉天肩上,比劃一個手勢。
咔嚓!
梅艷方不停變換姿勢,最后一下竟然爬到葉天背上,李賽鳳連笑嘻嘻照了三張,將相機遞給周惠敏,興奮道:“該我了,小敏,你來照!”
“哦!”
周惠敏照了兩張,葉天招架不住了,原以為李賽鳳會矜持一下,竟然比梅艷方還會玩,姿勢越玩越曖昧,不到半分鐘,臉頰已經被親了三次。
“好了,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再鬧了!”葉天將身上兩個小美女放下來,太青澀了。
看到劇組重新布置片場,梅艷方疑惑道:“哥,導演好像對現場不滿意,今天還開機嗎?”
葉天道:“下午開機,那時氣溫較高,爭取一次性把海灘戲份拍完。”
李賽鳳笑道:“我還想在海邊多玩幾天呢。”
葉天道:“以后有空再來吧。”
周惠敏將相機還給李賽鳳,剛才看到李賽鳳、梅艷方那樣玩,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李賽鳳又笑嘻嘻拍了兩張,能光明正大偷拍葉天,機會很難得,李賽鳳并不是為了玩鬧,這些照片都是她以后炫耀的資本,臺里那些朋友一定羨慕死了。
葉天教訓道:“你們應該學學十仔,看看人家多用功,再看看你們,小心到時候ng被導演罵。”
李賽鳳嬌笑道:“導演很和氣的,他才不會罵人呢,監制眼神好色,他也不會罵我們。”
雖然這樣說,梅艷方、周惠敏、李賽鳳三人還是跑過去拿了劇本,路過張國容身邊,還不忘取笑一下,張國容氣場很羞澀,三言兩語,就被調笑得臉紅耳赤。
“咳咳!”
葉天過來解圍,越看張國容越覺得有趣,笑道:“十仔,不要給自己施加太多壓力。”
張國容靦腆道:“能有幸出演葉先生的影片,我應該盡最大努力。”
雖然張國容出道很早,但前期發展得很不順利,出演了十幾部電視劇,電影也拍了七部之多,但沒有一部讓他滿意,反而早期的一部影片讓他產生了心理陰影,接取片約的時候,都會很仔細的把合約、劇本都看完,接到《開心鬼》那一刻,激動得手發抖,連字都寫不好,葉天的電影太出彩了,就好像七十年代許貫文一樣。
葉天贊道:“我喜歡你的態度,這部影片拍完,和公司簽約吧。”
張國容驚喜道:“葉先生,我能和公司簽約嗎?”
葉天拍拍這位未來巨星肩膀:“十仔,好好努力,我看好你!”
“謝謝葉先生!”
張國容鞠躬道謝,感覺自己遇到了貴人,激動之情溢于言表,讓葉天一陣好笑,就算沒有他,今天也是張國容大豐收的一年,唱片大火,名氣蹭蹭往上長。
下午,吃完盒飯片場還在‘裝修’中,葉天命令《開心鬼》開機,先拍梅艷方、周惠敏、李賽鳳等人海邊游玩那一場戲,青春少女玩水嬉戲,忘了臺詞,全都本色出演,掌境的葉天也沒有ng的意思,覺得這樣效果反而更好,到時從拍攝的畫面中剪輯出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