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就是洪濤帶著艦隊在渤海灣轉的大半圈終于起作用了,蒙古國高層允許進攻失利,也允許損兵折將,但決不允許被動挨打,路地上不成,海岸邊也不成,那會消弱蒙古軍隊的驕傲,他們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軍隊。所以吧,從五月份開始,他們就把進攻高麗的軍隊撤了回來,在僅剩的登州、密州兩個港口布防,并開始從高麗那邊砍伐樹木,準備建造水師對抗海上襲擾了。
“哈哈哈哈哈……慈禧啊,這下我就放心走啦,告訴孔沛,別去打擾蒙古國造艦隊。你這邊必要的時候可以聯系一些親蒙古的外國商人,向他們提供點鮭魚級戰艦的技術,別給全,讓他們琢磨去,順便換點咱們需要的情報回來。”洪濤看到蒙古國居然要建造水師,笑得后槽牙都露出來了。這可省了他的大事兒了,以前他猜想過好幾種戰爭模式,其中最簡單、最適合自己的就是把蒙古國拖入海戰。這次老天爺真是瞎了眼了,估計他可能是和老天母折騰的時候把這份眷顧扔錯人了,居然掉到了自己腦袋上,上哪兒說理去啊!
“主人這是要害人了吧?嘿嘿嘿……我琢磨著他們肯定造不出主人那樣的大船,白費力氣一場,等主人回來,全給他們弄沉了,哭去吧,嘿嘿嘿嘿……”隨著年齡的增大,慈禧的背都有點駝了,尖嘴猴腮的摸樣更猥瑣。但他這個腦子還是非常非常好用,洪濤只是感慨了一下,他就大概琢磨出味道來了。最可貴的是他沒有任何好奇心,從來不問洪濤這樣做、那樣做是為什么,只要洪濤交待清楚一件事兒,他不管明白不明白,都會嚴格去執行。
“沒錯,讓他們造沙船太省木料了,還是造咱們的大貨船合適。讓他們把高麗北方和遼東的大樹全砍光、把國家的財富全用光,省得以后再惦記了。”洪濤深知養一只艦隊要花費多少資源,每一艘戰艦都是用銅錢堆起來的。船員更是金貴,就連金河灣這種富得流油的地方都養不起太大的常備艦隊,現在每年增加的純戰艦最多兩艘。假如不是為了派往各個港口駐守,洪濤干脆都不想繼續建造戰艦了,把鮭魚級貨船稍微改一改,加上半層火炮甲板,就是很好的武裝商船。平時沒事用這種半商船、半戰艦的船去跑海上貿易,戰時裝滿大炮湊合也能當戰艦用。
蒙古國心高氣傲,他們絕不會和自己玩小打小鬧的海戰,一上來就得奔著高大上、純碾壓的路數上走。這樣的話,他們耗費的人力、財力都將是天文數字,光靠他們四處掠奪來的財富估計夠嗆。現在又沒有把南宋打下來,失去這個最大的錢袋子,蒙古國能不能把這支大艦隊建好都是問題,說不定建一半兒他們國內經濟就崩潰了呢。玩吧,就這么玩,挺好,他冇們這是自己要把自己玩死。就像當年的蘇聯一樣,被老美拉入了軍備競賽,剛開始看著很美、很提氣,但這是一付慢性毒藥,等你覺察出來的時候,就已經離死不遠了,連解藥都沒有。
“和主人比,他們連奴冇隸都不如,也就是我們人少,否則推著咱們的大帆船上岸,一路推過去也把他們燒成灰了。只是主人這一走,慈悲和翁丫的婚事就趕不上了,要不我還是讓他等主人回來再辦事兒吧!”對于戰爭,慈禧并不了解太多,他連蒙古到底在哪兒都不太清楚,反正就知道是在北邊,但這不妨礙他贊美洪濤,順便為他兒子索要獎賞。
“哦,對,你要不說我還給忘了,別等我了,再等翁丫都成老姑娘了。我也沒啥可給他們的,這樣吧,等他們有了第一個孩子,讓孩子跟我姓怎么樣?咱們兩家世代通好,你孫子就是我孫子,只要我們家還有活人,你們家就不會遭殃。”洪濤很清楚慈禧需要什么,給他錢沒用,錢財這個玩意在金河灣都沒用,全體都是配給制,你有多少錢財也花不出去,還不能拿出來顯擺。慈禧由于出身問題,一直都覺得自己低別人半頭,對自己家族將來的走向很擔憂,他哥哥腦子沒他好用,兒子勢力又單bó,總怕有一天失了勢被人欺負。這個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慈禧和他哥哥在金河灣里確實人緣不太好,因為他倆干的都是最得罪人的活兒,從金河灣居民到奴冇隸都得罪了一個遍,萬一以后洪濤百年了,誰還能罩著他們家?
“那是最好、那是最好!”一聽洪濤送的這個禮,慈禧的駝背都直了,這比他預估的還要好,以后慈悲的兒子就是洪濤的孫子了,只要洪家不倒,他家就有了基本保障。在他看來,洪家是肯定倒不了的,洪濤一身神仙本是,最終必定會傳給子孫的。
“慈悲樂意嗎?而且慈悲說了不算吧,你兒子娶了個厲害媳婦啊!”洪濤覺得現在說這個有點早,慈悲肯定做不了翁丫的主。
“嘿嘿嘿……我那個兒子我知道,翁丫斗不過他。”慈禧倒是不擔心,他對慈悲很有信心。讓他這么一說,洪濤反倒擔心起翁丫來了。慈禧說的有道理啊,翁丫是個直性子,趕上慈悲這么一個hòu臉皮外加一肚子壞水的家伙,估計也占不到便宜。
“孩子們的事情就讓孩子們去琢磨吧,咱們少操心,也少在一邊指手畫腳,我讓你辦的事兒怎么樣了?”洪濤不想去干涉慈悲和翁丫的生活,他覺得慈禧這些心也是白操,幾十年之后的事情誰說得準呢,與其琢磨那些玩意,不如想點眼前的事兒。
“她來了,我把您的信轉給她第二天,她就去碼頭找我了,現在就在船艙里,跟著我一起上船的隨從就是她。”慈禧一聽洪濤說起了正事兒,立馬把聲音壓低了不少,神情也是鬼鬼祟祟的。
“讓她來吧,我又不是偷人,沒必要弄這么神秘。”洪濤讓慈禧的表情弄得有點不自在,挺了挺腰板兒,想讓自己顯得高大正氣一些。
“那羅老板呢?我是不是把他安排到卡爾船上去?”慈禧沒從洪濤身上感覺到什么正氣,洪濤讓他去接的人就是明州的江冇竹意。這個女人和洪濤啥關系慈禧一清二楚,但他從始至終就一直在幫洪濤背黑鍋,還是主動的,有關江冇竹意的一切安排,都是他的授意,除了他之外,對誰也沒說過。
“一起請來吧,大不了我再娶個四房,你說呢?”洪濤臉皮更hòu,把說得理直氣壯,還有點誰也不怕的意思,這一主一仆真是天生的一對兒,誰也別嫌棄誰,都不咋地。
“不是還有小洪鯢呢嘛,我是怕讓孩子發覺。聽我家閨女說,洪鯢在學校里可聰明了,每個老師都夸她,這種事兒恐怕瞞不了幾天。”慈禧還是沒動地方,他在替洪濤拾遺補漏,洪濤好就是他好,所以一絲不能馬虎。
“沒事兒,孩子早晚會知道的,與其瞞著她,不如讓她早知道,以后她們還好相處呢。”洪濤說出來的理論讓慈禧都無言以對了,他簡直是佩服死了,主人就是主人啊,這個大氣,泰山崩于前都不帶眨眼的!
“你等等,還有一件事兒……你聽我說,冇不許打斷也不許反駁,只要記住我說的每個字就好。”慈禧剛要走,洪濤又把他叫了回來,表情很嚴肅。
“我準備好了……”慈禧知道洪濤是有正經事兒要交代,動作麻利的從兜里掏出一個小本子和一支筆,擺好了姿勢準備記錄。不是吹牛啊,慈禧記錄的東西,除了他自己,沒有第二個人能看明白,連洪濤都看不懂。他用洪濤發明的這一套密碼系統又融合了他自己按照家鄉話創造出來的文字,摻合到一起用,和鬼畫符一樣。
“假如我和卡爾兩年之內都沒回來,那很可能就是回不來了!有可能是船在半路遇到了大風暴沉了,也有可能是我在卡爾的家鄉遇難了。不管因為什么,不用去給我報仇,也不用去玩命找我,照顧好我的家人就可以了。要是這里有變化,你覺得有危險了,那就帶上我的家人坐船去找泊蛟。我會和泊蛟交代好,他會帶著你們去找麥提尼,去他哪里安家,聽明白沒?”洪濤是在交代自己的后事。去歐洲遠航,說不定還要去美洲,這一路危險重重,既有大自然的因素,也有人的可能。萬一真出了事兒,總不能什么都不管了,金河灣和大宋自己管不過來,家人和慈禧還是可以照顧照顧的。
金河灣失去了自己,會變成什么樣兒,洪濤也不清楚。現在這些董事會成員不會對自己家人怎么樣的,怕就怕那些后起之秀,他們可都是自己培養出來的狼崽子啊,萬一有利益熏心的搞什么改革,和自己家人發生不可調和的利益沖突,結局可就很悲慘了。洪濤不想看到那個結果,惹不起還躲不起嘛!泊蛟值得信任,麥提尼也值得信任,前者就像自己的兒子,后者是個純粹的商人,在沒有利益沖突的原則下,南非是個不錯的避風港。在往后的事情洪濤就管不了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