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秦風來的家將將秦風背了下去,還對賈環拱了拱手,倒也沒什么怨色。
因為賈環也沒比秦風好到哪去,臉上不是青就是腫。
和昨日不同,昨日賈環和溫博打時,是從開始便拼筋骨,沒有動真章。
和秦風打,卻是將武藝展開了打,難度要高了幾倍。
若不是賈環時常被董明月調.教,今日他根本沒可能贏,哪怕他的筋骨要強于秦風。
待秦風下去后,賈環也看到了贏杏兒,扯著嘴給了個笑臉后,就勉力跳下擂臺,差點還栽倒。
牛奔等人也沒關心他,武人嘛,這點傷根本不算傷。
剛才看賈環打的起勁,他早就“饑.渴”難耐了。
此刻賈環終于將那騷.包小子給滅了,他哪里還等的住。
他等不住,別人也等不住。
牛奔剛上去,對面人群里也出了一個少年,虎頭虎腦的。
看樣子和牛奔還是老相識,沒啰嗦幾句,就呯呤嗙啷的上手了。
賈環回頭看到兩人居然還打的旗鼓相當,甚至牛奔還吃點小虧,便大笑起來。
牛奔被干退一步,抽空給賈環回了根中指后,又怒吼著沖上去。
“傷成這樣了,虧你還笑的出!”
贏杏兒見到賈環一張俊臉都快被打成了包子,還在那扯著嘴笑,不知怎地氣不打一處來,嗔怪道。
賈環聞言,眉尖輕輕一挑,眼神微微怪異的看了看贏杏兒。
贏杏兒臉色微紅,怒視道:“看什么看?”
賈環扯著包子臉壞笑道:“不曾想在下的魅力已經大到這個程度了,居然能讓郡主一見鐘情……”
這原本是賈環的口舌花花毛病。他還料想贏杏兒會不會惱羞成怒的揍他。
可誰料,贏杏兒居然很認真的點點頭,微微揚起下巴看著賈環,道:“你沒說錯,我就是相中你了。”
“噗!咳咳咳……”
一旁處,正端了一盞茶送上的溫博。可能被空氣嗆住了,居然狠狠的咳嗽起來。
賈環很鄭重的對贏杏兒道:“杏兒姑娘,我再次申明一下,我,是一個gay!”
贏杏兒風輕云淡的揚手拍了拍賈環肩頭的灰,在他瞠目結舌中灑然一笑,道:“沒關系,這不也是魏晉遺風嗎?算的上是雅事了。”
賈環瞬間斯巴達,看著贏杏兒道:“你不要胡亂說話。你可知道這件事有多惡心?”
贏杏兒趕蒼蠅似的驅趕著一旁狂擠眼的溫博,轟走之后,對賈環道:“環哥兒,我不是不知羞恥。你也應該明白,我們這樣的人,婚姻之事對我們而言,幾乎沒有什么發言權。你還好,差不多能做主。但是我……如果我不能早些挑一個既讓自己順眼。又讓太上皇滿意的,就只能等我父王為我做主。選一個我肯定看不上眼的人。與其這樣,還不如……”
“等等!”
賈環頂著一張滑稽的臉,卻極為鄭重道:“你連挑的人是誰都不知道,怎么會知道肯定看不上眼?”
被打斷話的贏杏兒顯然不怎么開心,白了賈環一眼,道:“那些酸也酸死人的迂腐書生。你喜歡?”
賈環無辜道:“我肯定不喜歡,可你喜不喜歡我就不知道了,再說,也不關我的事啊!對了,有一個人比我合適一萬倍。而且還對你……”
“不許提牛奔!”
贏杏兒沒等賈環說出口。就立刻打斷道。
賈環無語道:“憑什么?”
贏杏兒理直氣壯道:“我不想晚上睡覺的時候,忽然睜眼,看到一張臉后就再也睡不著了。”
賈環皺眉道:“你什么意思?奔哥有那么丑嗎?”
贏杏兒搖頭道:“不是丑,是好笑。”
賈環:“……”
贏杏兒語重心長道:“再說了,這也是太上皇的意思……”
賈環無法理解:“這和太上皇有什么關系?”
贏杏兒掃視了圈周圍,附近打望她二人的眼睛遇到這雙眼睛后,紛紛垂下。
威懾完畢后,贏杏兒才道:“你是精明人,我就不跟你繞圈子了。我父王和我皇伯伯鬧成今天這個局面,幾乎就是不死不休了。可我皇爺爺卻不想看到這一幕,所以……”
賈環更無法理解了:“那和我又有什么干系?”
贏杏兒恨鐵不成鋼道:“當然有干系了,你把贏朗都快打成廢人了,自然會討我皇伯伯的歡心。再加上……你賈家在軍中的影響力,大秦八大軍團,你賈家至少能影響到三個最強大的。這股力量,不管是誰最后得勝,都要顧及到你的意思……”
賈環簡直聽到天方夜譚一般,好笑道:“你傻了吧?這種事別說我沒能力做,就算有能力做也不會做。不然就算一時得逞,可也埋下了種禍的禍根。日后,少不了被清算,抄家滅族都是等閑。你覺得我會去做?”
贏杏兒瞇著眼睛看向賈環,嘆息道:“賈家不會被抄家,更不會被滅族的。只要你不造反,就沒有人敢,我皇爺爺倒是有這個能力,但他絕不會。而且,你覺得我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你還有的選嗎?”
“老奴梁九功,見過榮國老夫人。”
榮慶堂內,賈母并賈政夫婦還有賈璉,一起接見了這位重量級人物。
賈母客氣笑道:“老公公,多年不見,身體還硬朗嗎?”
梁九功笑的非常和煦,坐在左側上首,看著賈母道:“還算不錯,倒也還能替太上皇跑跑腿,傳傳話。”
賈母聞言一怔,道:“可是太上皇有旨意傳下?那得快快準備香案才是。”
梁九功笑道:“不是不是,只是來和老夫人商議一件事。”
賈母等人都好奇,太上皇還用與人商量事?
賈母笑道:“老公公有事盡管吩咐便是。”
梁九功笑的燦爛,道:“談不上吩咐,確實是商量一件事,還是喜事。”
賈母一怔,道:“不知是何喜事?”
梁九功笑道:“不知令孫賈環,如今可說了親事?”
賈母聞言又是一怔,隨即剛想說,已經說了保齡侯府的大小姐,可話到嘴邊卻換成了:“并無,他還年幼……”
梁九功聞言笑的更喜了,道:“就算年幼,也可以先訂下來不是?”
賈母笑道:“老公公若有好人家的女孩,自然是好的。”
梁九功哈哈大笑道:“當然是好人家的女孩兒,還是世間第一等好人家。”
賈母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了,道:“不知是……”
梁九功笑道:“不瞞榮國老夫人,正是忠順親王府的明珠郡主。”
眾人聞言,面色紛紛一變。
梁九功自然知道忠順親王府和賈家的恩怨,笑著寬慰道:“老夫人盡管放心便是,明珠郡主自幼便養在宮里太上皇和皇太后膝下。雖然是孫女,卻比孫子還得用。就連皇上和皇后都喜歡的無可無不可的,一年也就忠順王和王妃生辰日才舍得放歸一次。
昨兒太上皇見了賈環后,一眼便喜歡上了,回頭還與奴才說,賈環身上有兩代榮國公并寧國公的氣質。又問過明珠郡主之意后,這才讓奴才來走一趟,問問老夫人的意思。”
賈母聞言放下心來,笑道:“這還有什么意思?這般天大的好事,求也求不來,哪里還用思量?都是太上皇的鴻恩哪!”
梁九功也高興,道:“可不是嗎?早三年前老奴就見過賈環這孩子,在宗人府考封時,有小人使壞,想壞他名頭。可這小小人兒,卻生了榮國氣魄。一番義正言辭,說的那些人無言以對。老奴是很喜歡這個孩子的,回去說與太上皇聽后,太上皇也高興的不得了,還特意賞賜給他一塊玉佩,讓他得閑了來龍首宮里說話。
誰想這孩子這般有志氣,一心想著練武,要早日為祖宗報仇,為大秦立下功業,竟是一次也不來。要不是昨日他把忠順王世子給打了,鬧大了,怕他還是不會去龍首宮呢。”
賈母聞言先是高興的不得了,可隨即又擔心道:“這孩子不知輕重,連親王世子都敢動手,真是……”
梁九功聞言連連擺手道:“老夫人不知,太上皇就是喜歡他這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虎勁兒。太上皇還說,當年他還不是和先榮國公一起,把仁親王世子給打了?從武之人嘛,動動手過過招乃是平常事。哪里用的著這般大驚小怪?”
賈母感慨道:“當真是太上皇隆恩浩蕩。”
梁九功笑了笑,道:“誰說不是呢?那么,老夫人,咱們就說定了!”
賈母嘴角微微抽了抽,點點頭,道:“自然,自然就說定了。”
梁九功又看向一旁處的賈政,道:“政公卻也不反對吧?”
賈政連忙賠笑道:“豈敢,豈敢……”
梁九功點點頭,又看了眼王夫人,卻沒有說什么,最后道:“既然如此,那老奴就回宮給太上皇回話了,告訴他這個喜信兒。不是對老夫人自夸,咱們這個明珠郡主,真真是造化鐘秀的寵兒。說句不知輕重的話,如果她是個皇孫的話,那……忠順王說不得真有可能成事。只可惜……”
賈母等人聞言驟變,這句話的分量,實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