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樓客房內,身著蟒袍玉帶,頭頂紫金冠,腳踩一雙玄色官靴,倍顯富貴尊榮的賈環,在董明月的陪伴下,看到了白蓮教的青葉和紅花兩大護教使者。
賈環原以為,他們會是兩個粗莽大漢。
卻不想,兩人除了每人一只手異于常人外,其他的裝扮,竟與讀書士子無二。
而且,長相還都很清雋不俗。關鍵是氣質,即使在賈環那么騷.包的打扮和雙眼逼人的注目下,依舊不卑不亢,還沒什么厲色。
這樣一來,反而襯的賈環膚淺了……
總之,就是倆讓賈環糟心的帥大叔。
賈環見之不喜,心里腹誹:那么帥有錘子用,一人練了一只麒麟臂,還一起射魔皇……
咳咳!
干咳了兩聲,賈環先道:“方才多虧兩位大俠,才驚退了魔教教主,在下先行謝過了。”
兩大使者其實也一直在打量著賈環,老實說,他們認為,一朵鮮花插牛糞了……
除了賣相不錯外,論氣度、論城府、論胸襟……
總之,也就是所謂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吧。
再聽這粗淺言談……
唉,圣女跟了他,算是毀了。
對于賈環的話,兩人只是面色淡淡的點點頭……
賈環見狀,不怒反喜!
真要是遇到那種油鹽不進,修身修到不管好賴都面不改色,不悲不喜的那種人仙,賈環就真的撓頭了。
有情緒好啊,有情緒就說明有破綻。
看到情郎這個表情,董明月微微有些擔憂起來。
賈環繼續煩人:“明月呢,雖然已經跟了我三年多,我因為非常喜歡她,所以也就費了三年多的心,日夜不停的教導她……誰知道,到底還是沒改掉她小家子氣的毛病。我千勸百勸。就是勸不聽讓她放棄白蓮教那仨瓜倆棗的家當……”
這話,兩位護教使者就絕逼不能忍了。
仨瓜倆棗?
青葉使者杜汴沉聲道:“敢問賈爵爺,我白蓮教教眾百萬,教內高手如云。教產無數,如何到了爵爺口中,就成了區區仨瓜倆棗?”
紅葉使者齊琔亦是不悅的哼了聲。
賈環笑瞇瞇道:“白蓮教教眾廣博,這我知道。可是說什么教產無數……本爵我就呵呵了。我聽明月說,加入白蓮教的。多半都是窮苦之人出身。若非如此,殷實人家誰愿意沾染江湖幫派?
沒有教眾的貢獻,你們的教產從何而來?
對了,既然你們耳目通靈,想必兩位大俠就一定清楚,在都中,水泥、暖室冬菜還有東來順酒樓火爆到什么程度。
再加上其他一些有的沒的的賺錢名頭,本爵不敢夸口,但百萬家財,對本爵來說不算什么難事。
怎么。你們白蓮教中那點教產加起來,難不成還會比我的多?
就算比我的多,也有百萬教產,可你們的教產是屬于百萬教眾的,這么一分,一人也就一兩銀子而已。
可本爵的,卻全都屬于本爵和明月的。
你們說說看,白蓮教能給明月的,是不是仨瓜倆棗?”
兩位護教使者聞言,面色頓時難看起來。
他們幫著董千海執掌白蓮教教務二十多年。并非只懂武道的粗莽武夫,對于經濟世務也都有所了解。
哪里會不明白,白蓮教看似龐大無比的教產,然而真正能夠動用的現銀。別說百萬兩了,就連十萬兩都勉強。
盡管每月白蓮教眾上供上來的銀子都超過十萬兩,可每月從總舵支出去的必要花費銀子,同樣也不是筆小數目。
有的時候,甚至開支還要大于收入的。
而對比賈環,他們不可能沒有深入了解過。這么一了解,對于他賺銀子的手段,就佩服不已了。
一座東來順酒樓,從清早開門,一直到入夜宵禁前,始終都是滿滿當當的。
而且里面的價格還死貴死貴的……
再加上幾間小小的賣菜門面,里面綠菜的價格同樣被賣出了天價。
更不要說,號稱只有用武人研磨,才能研磨出的特技水泥。
總之,賈環是一個夜里閉眼睡覺時都在大把撈銀子的壕!
見兩人面色難看,董明月有些為難的悄悄的拉了拉賈環的胳膊。
賈環微笑著回應給她一個無事的眼神后,繼續道:“不過嘛,既然我愛明月,就不會強迫她做她不喜歡的事,而且還要成全她去做她愛做的事。
我剛才還給她說了,那五萬兩銀子的銀票,算我今年給她的零花錢,千萬別給我省著,你花銀子我不心疼,可要是苦著你累著你委屈著你了,三爺我才會心疼到心里去。
你日后若是舍不得花銀子,就多想想,委屈在你身上,可疼卻疼在三爺的心里啊。”
一番肉麻到極致的表白,讓青葉、紅花兩大護教使者只掉雞皮疙瘩,可董明月聞言卻甜到了心底里。
賈環的這段情話,不論時空,不論種族,絕對是女人最愛聽的情話之一,排行前三。
看著往日被教導的霜寒如冰的董明月,此刻小意綿綿的看著賈癟三,青葉、紅花兩大白蓮使就恨不得立刻將賈環斃于掌下。
只是……
不說外面不知多少張強弓硬弩對著他們,單說董明月,都不會讓他們得逞。
“所以,本爵要托你們,照顧好明月,不要怕花銀子。她的一切開銷,我都包了。住酒店一定要上檔次的,而且她所住之地,周遭的房間全部都要包下,連只公蟑螂都不能存在……哎喲!”
話沒說完,被羞惱的董明月在背后輕輕的拍了下。
兩個練就“麒麟臂”的護教使者,就這樣板著臉,看著兩個沒羞沒臊的人,玩兒命的秀恩愛……
“吃飯呢,更不能節儉。川菜、魯菜、粵菜、湘菜,輪著上。一次多點幾個也成,反正咱從武之人吃的多……”
“穿戴方面就更不能讓她湊活了,蜀錦、蘇錦什么的,一樣不許少。要不你們給我一個聯絡地點。我定期派人送去一些內務府內造的,都是宮里貴人們穿戴的。”
“暫時就這么多吧,你們說說看,能不能做到?”
賈環大咧咧的看著杜汴和齊琔兩人。問道。
這個話,兩大使者當真沒法回答。
他們又不是他娘的暴發戶土財主,到哪兒都那么大的排場,唯恐別人不知道他們有錢一樣。
他們是混社團的,而且還是最高層。行事講究的是低調,隱蔽。
哪能搞出這些名堂?
董明月也羞紅著臉,雙眼中滿是幸福的嗔了賈環一眼,對兩大使者道:“杜伯伯、齊伯伯,你們莫聽環郎的話,哪里用這樣?我又不是嬌小姐……”
“耶耶?還沒出去就不聽話了是吧?你怎么不是嬌小姐?在我心里,你比金枝玉葉還要金枝玉葉!但凡那些金枝玉葉在這世上能享用到的,你一個都不許少!”
倆麒麟臂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這孫子太能作了……
他們不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董明月,這王八羔子說什么都能當成甜蜜情話來聽。
他們知道。這小子是在往董明月心里種種子呢……
青葉使者杜汴哼了聲,道:“這些倒都不是難事,只是……若是賈爵爺真心想幫圣女,只需做一件事,圣女嫁給爵爺就不是問題。”
賈環面色玩味的看著杜汴,道:“第一,本爵自然是真心的在幫明月。第二,不用只需,明月已經嫁給本爵了,朝廷禮部的名冊上。本爵名下唯一的一位如夫人,就叫董明月。而且,本爵也去過黑冰臺的石牢中,給我那董大岳父稟報過。他也答應了。”
“絕不可能!”
紅花使者齊琔斷然否定道。
賈環呵呵一笑,道:“本爵只是陳述事實,至于你們信不信,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青葉使道:“你若能將教主救出,我們就信。”
賈環嘴角抽了抽,道:“老杜。我叫賈環,不叫賈日天。黑冰臺的石牢,防衛之森嚴,堪稱當世之首。你讓我怎么救?”
紅花使齊琔道:“你莫要以為我們不知,龍首宮的贏玄老賊對你寵愛有佳,你打了他的親孫子他都不管,還將什么明月郡主賜婚于你,哼!你若是去跟他求情,怎么會求不出?”
賈環皺眉看著齊琔,輕聲道:“齊使者,老賊?你說他是老賊?”
齊琔冷哼一聲,道:“不是老賊又是什么?若非他,這世上又怎會有那么多貪.官污.吏?你們這些勛貴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哼!”
賈環眼睛直視著齊琔,道:“高祖與我榮寧先祖,為了驅除韃虜,復我老秦江山,不惜拋頭顱,灑熱血,終歿于疆場。太上皇尚未成年,年不過十二,就匆匆登基為帝,卻一天好日子都沒過,就在我先祖的扶持下,繼高祖未成之功業,再次征戰沙場。
你們現在不停禍禍的萬里江山上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太上皇與我家先祖用熱血浸泡過的。你們騙入教中的每一位教眾,都是太上皇與我家先祖,從韃虜的鐵蹄之下救出來的。
本爵見你們兩人一個個都是氣度不凡,知文懂禮的樣子,還以為你們是講道理的人,誰知道你們竟會這般枉顧事實,顛倒黑白!當真是屁股下的利益決定腦袋里的思想。
就你們這個覺悟,讓本爵如何放心明月跟你們一起去闖江湖?
本爵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就算我允許明月繼續去當什么教主,也只是允許她和你們一起組成門派練練武,和其他門派過過招,也僅此而已。
但是,本爵絕對不許你們再去招納一個平民百姓,去當你們的什么教眾。
否則,本爵絕不介意親自提重兵,前去剿滅你們,而后,接明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