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馬車和輕騎隊伍緩緩停在了寧國府二門前。(.有.)(.意.)(.思.)(.書.)(.院.)
家將帶著親兵退去,四個健婦躬身而立,被賈環打發走了。
沒外人后,賈環打開車門,看著車廂內兩個千嬌百媚的美人,笑道:“歡迎回家。”
“環郎!”
董明月縱身一躍,撲進了賈環懷中。
作為青隼的頭目,縱然人沒有到京,可京中發生的一切,又怎能瞞得過她?
若非答應過賈環,要保護好薛寶琴和索菲亞,董明月早就一人一馬一劍,殺回都中了。
感覺到懷里姑娘的激蕩,賈環撫著她的背,道:“放心,沒大事的,咱們有什么樣的力量,你還不知道嗎?”
董明月心性到底堅韌,抬起頭,一雙眼睛微紅,看著賈環道:“以后,咱們再不幫那位了,喂條狗都比他強!”
賈環哈哈一笑,摸了摸她的頭發,道:“好了,不說氣話了。我們所做的一切,根本都是為了咱們自己。
月兒看起來氣色不大好,下午看過岳父,晚上我好生給你醫治醫治!
保管明兒看起來面色滋潤……”
意味深長……
董明月原本一臉的不忿,聽到這么浪的話,頓時面色一滯,羞惱的白了賈環一眼,俏臉微紅,嗔道:“盡胡說……好了,你先送琴兒妹妹去西府吧。我先回西廂了……”
說罷,又對車廂里薛寶琴道:“得空來尋我,在那邊住的不自在,就搬來和我住。”
薛寶琴抿嘴笑著謝過后,董明月就離開了。
遙遙可見,她的幾位得力手下,急步迎了上去。
等董明月離開后,賈環看著車廂內的薛寶琴,仿若一朵冬雪嬌梅,歲月靜好。
賈環張開雙臂,笑道:“卡木昂,貝比!”
“噗嗤!”
薛寶琴被這古里古怪的話都逗笑了,本就姣好如畫的容顏,愈發千嬌百媚。
緩緩起身,卻不似董明月那樣炙烈,薛寶琴站在車廂尾部,伸開雙手,有些羞澀的看著賈環。
賈環哈哈一笑,一手握住薛寶琴的手,另一手則攬住了她纖細的腰部,抱入懷中,連轉了三圈。
薛寶琴終于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了,失重感,也讓她緊緊摟住了賈環的脖頸。
不過忽地,賈環感覺到懷里的姑娘柔軟的身子一僵。
有些詫異,他抬頭看向薛寶琴的臉,卻見她臉色有些發白的看向后面。
賈環心里微沉,回頭看去,垂花門前亭亭玉立者,不是薛寶釵,又是何人?
有一種和小姨子偷.情,被捉奸在床的趕腳……
不過,賈環要感謝這個偉大的時代!
“咳咳,釵兒,你要來一起玩耍嗎?我力氣很大,還能再抱一個,你也可以哦……”
不說最后一句還好,賈環說完最后一句,薛寶釵臉都黑了。
什么意思?
嫌老娘胖嗎?
不管什么時候,女人最聽不得的就是這類話,這算是一個禁忌。
前世賈寶玉不就是戲謔薛寶釵像楊貴妃,結果被素來好脾性的薛寶釵給好一通懟嗎?
好在,薛寶釵并不敢那樣懟賈環,卻蹙起修眉,看著薛寶琴,道:“還不下來,像什么樣子?”
薛寶琴這才回過神來,忙從賈環身上下來,一臉羞紅,走到薛寶釵跟前福了福,喚了聲:“姐姐。”
薛寶釵淡淡看了她一眼后,對賈環道:“我先帶她去我那里洗漱一番,換身衣裳,再帶她去給老太太請安。”
賈環點點頭,叮囑道:“喂,老婆,別打我老婆。”
薛寶釵嘴角抽了抽,無語的看了賈環一眼后,便帶著薛寶琴走了……
是夜,寧安堂。
大觀園內已經起了大席,本意是一家人好生高樂高樂。
不過,宴席還沒開始,賈環就被叫走了。
鎮國公府、武威侯府、奮武侯府、康安侯府四家衙內齊至,要見賈環。
沒法子,賈環只能中途離席。
寧安堂前廳內,牛奔、溫博、秦風、諸葛道四人的面色都不大好。
溫博的臉色最是難看,想來,他也知道了溫亮劉永算計賈環之事……
“呵呵,這是都怎么了?莫非宮里那位,克扣了幾位哥哥的功勛?不能啊……”
賈環笑呵呵的問道。
“行了,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插科打諢。”
秦風心煩無比,沉聲喝道。
“砰!”
一聲巨響,卻牛奔一拳砸在身邊高幾上,他面容微微猙獰,咬牙道:“怪不得太上皇當年說他……”
“奔哥!!”
賈環面色凜冽,喝斷了牛奔的話。
其他人面色愈發難堪了……
見此,賈環臉色又和緩下來,笑道:“這事,未必就一定是壞事。我原本就打算趁此機會脫身,潛在水下,不給人當靶子……”
“這是兩回事啊……”
諸葛道皺眉道。
一個是自主可控的蟄伏,一個是被逼打壓強按下去。
怎可同日而語?
賈環笑道:“也只是面子上的差別罷了,你們放心,我心里有數。顏面上雖然難看了些,但也到此為止。
我們不是泥捏的,并非沒有還手之力。”
“所以,那位才將尺度把握的這樣好。”
諸葛道冷笑道。
“且再看吧……”
賈環輕輕一笑道,他這話算是拍板了,其他人就不好再說什么了。
賈環走到一直黑著臉的溫博跟前,捶了一拳,哈哈笑道:“喲喲!這小臉兒黑的!奔哥,這誰啊這?”
牛奔對溫家心里其實也不大爽快,可見賈環這般,他也知道大體,抽了抽嘴角,嘿了聲,道:“這不是從黑遼鄉下來的大黑瓜嗎?義薄云天……”
“你放屁!”
被牛奔嘲笑黑遼來的大黑瓜時,溫博也只是黑著臉,可聽到“義薄云天”四個字時,溫博頓時炸了。
一張臉漲的發紫,眼睛更是泛紅。
看模樣,是想同牛奔拼命。
賈環趕緊抱住暴走的溫博,笑道:“博哥,你傻了吧?溫亮和劉永受人挑唆,腦子進了水才走差了路。
本來溫亮都罪不至死,可溫叔叔還是下了辣手,這就可以了……
你若是再自己往心里壓石頭,可真就中了別人的離間之計了。”
溫博聞言,黑臉上滿是愧然,眼睛里竟然蘊出了淚花,他咬牙道:“我爹殺了他,算是便宜了他!若是等我回來,我生生撕碎了那兩個畜生!”
“好了,多大點事?在咱們這樣的人家里,發生這些事,不是很正常嗎?我和博哥你情同骨肉兄弟,和溫亮并不是。
這件事就不要再談了,否則,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賈環重重的拍了拍溫博的肩膀,說道。
溫博沉聲道:“那位也太過下作了些……”
眾人一靜。
溫博又道:“來前,我將周氏那賤婢打殺了。”
賈環“嘖”了聲,搖搖頭,卻沒有多說什么。
牛奔道:“打殺了就打殺了,既然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就不能讓她活。她沒了兒子,若是留著,早晚成禍根。
博哥,既然你都打殺了,現在還起什么小心思?
兄弟們都是刀山血海中滾爬出來的生死弟兄,誰還能因為這點破事小瞧了你?
娘們兒嘰嘰的!”
溫博破口大罵道:“放屁!剛才是哪個不給老子好臉色的?這會兒子倒會說漂亮話。”
“哈哈哈哈!”
眾人大笑。
牛奔咂摸了下嘴,呵呵一樂,對守在門口的韓讓大聲道:“讓哥兒,讓人送酒來,烈酒!娘的,這會兒子沒酒算什么?”
韓讓呵呵一笑,見賈環點點頭,就帶人去準備了。
這種時候,任何仆婢都不能靠近寧安堂半步。
沒一會兒,寧安堂抱廈游廊前的庭院內,青石板上,架起了篝火烤架,一只新殺的大黃羊剝皮干凈后,放了上去。
十數位親兵每人抱著一壇烈酒進來,堆砌在篝火一旁,又紛紛退下。
庭院周圍,有青隼之人嚴守。
幾個少年圍著篝火坐下,喝著烈酒。
“十天后,我爹率兩萬大軍歸來。陛下親出金光門,郊迎大軍。建天壇祭天,封國公,拜太尉。禱告上天,萬里西域今歸秦。”
夜空清明,月色下,秦風淡淡的說道。
語氣中,卻并未有多少欣喜,反而有幾分凝重。
隆正帝此舉,雖光明正大,但是個中深意,又能瞞得過誰?
牛奔冷哼了聲,道:“原以為葉道星是那位的攪屎棍,誰知道,他就是個幌子。真正的攪屎棍……”
牛奔話沒說完,就見秦風抄起一根木棍,砸了過來。
其他人卻沒笑。
這幾乎是無解的難題。
賈環輕輕笑了聲,道:“牛伯伯、溫叔叔還有義父他們,哪個不比咱們老道?咱們能想到的,他們會想不到?都放心吧。”
諸葛道嘆息一聲,道:“哪有那么簡單,雖然明知是那位的陽謀,可是……涉及到利益之爭,幾位軍機閣大人縱然不會他們自己爭,也要為手下的人馬爭。利益總共就那么大……
利益之爭,尤其是軍中的利益之爭,從來沒有溫和之說。”
賈環道:“爭可以,但一定會有一個底線。這一點,我與牛伯伯溫叔叔他們早就談過,義父那邊也交談過。他們是長輩,比我們經驗豐富的多,知道怎么掌控這個度。”
秦風道:“環哥兒,你就是最后的底線。”
賈環苦笑道:“我哪有那么厲害,現在只盼望大家都能理智些,另外……我們做好我們該做的。小一輩,和內宅,絕不要去引起一些沒必要的意氣之爭。
奔哥、風哥,你們約束好兩邊的子弟,不要讓他們因為莫名其妙的口角之爭發生矛盾。
誰不聽,私自挑釁,就往死里揍,要是有人連你們都不服,我去和他們談。
很多事,都是因為無謂的意氣之爭,鬧到慘烈不可收拾。
這種事,我絕不希望看到。”
牛奔點點頭,道:“我爹讓人帶話給我,讓我多聽你的。好,那群兔崽子,誰敢齜牙,我收拾不死他們!不過,就怕一些鄉下來的,野性難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溫博罵罵咧咧的罵了句后,秦風也忍不住道:“瞧你那熊樣!”
眾人大笑。
不過笑罷,秦風還是點點頭,正色道:“環哥兒說的有道理,這次隨我爹進京封爵的大將的確不少,封了爵,府第多半要落在京中。
那些衙內們在西北無法無天慣了,說不準還真鬧出亂子來。我提前收拾一遍吧……”
“環哥兒,你真的要沉寂下來,就這么閑著?”
牛奔灌了一大口酒后,問道。
賈環笑道:“閑一閑也沒什么不好的,這些年折騰個沒完沒了,也有些疲憊了。而且,我準備下個月成親……”
“什么?”
眾人紛紛震驚,大聲道。
賈環有些得意,道:“我府上人丁還是單薄了些,如今就我一根獨苗。所以想早點成親,一次娶倆!”
“我說的不是這個,環哥兒,你這太倉促了些吧?”
秦風皺眉道。
牛奔也道:“總要好好準備,到時候不知多少人參加,半點馬虎不得。別說就一個月的光景,就是三個月都未必能準備妥當。”
賈環搖頭道:“不準備大肆操辦,除了家人外,就請你們幾家長輩,和兄弟幾個聚聚就好。”
“絕對不行!”
四人齊聲說道。
牛奔一臉厲色,道:“那位縱然再了得,也沒有把人逼到這個地步的道理。我們武勛親貴,也還沒淪落到任人宰割的處境。
他若真以為自己比太上皇還了得,盡管放手一搏,試試看!
他莫非以為,那個位置就真已經穩如泰山了?”
溫博對那位的怨氣不比牛奔少,咬牙道:“還真以為自己是至尊了?敢欺人太甚,哼!”
秦風看著賈環,沉聲道:“環哥兒,成親乃人生大事。我爹他們,也絕不會同意你草草了事。”
諸葛道附和道:“別說幾位世伯世叔,我想,縱然宮里那位,都不一定樂意見到環哥兒這般委屈自己。”
賈環笑道:“正是因為他不樂意,我才偏要這樣做!
幾位哥哥,我又不是膽小鬼,哪里就怕到這個地步?
只不過是怕麻煩,懶得應酬太多。成親嘛,自己家親人到了就好。
將成親場合弄成交際場合,太繁瑣,也累得慌。
就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