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兵身為太尉,先為表率,贊成此議題,并愿先從武威軍團及西域軍團開始輪調。13579246810ggaawwx”
軍機閣內,秦梁淡淡的道。
牛繼宗、溫嚴正等人,卻都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又相顧一視后,緩緩點點頭。
牛繼宗道:“先不急著大規模的輪調,今年大戰將休,若初一開始,就以軍團為建制,大規模的輪調,怕是會影響軍心。”
溫嚴正點頭附和道:“軍心不穩,會出大事的。不若先選個點,進行輪調,看看效果后再決定是否擴大。”
施世綸只一個字:“可。”
秦梁目光看向最后一人,岳鐘琪。
岳鐘琪這樣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這會兒都差點氣的破口大罵。
真真是狼狽為奸!
一個個磨刀霍霍,向著其他其他非榮國一脈的軍團。
還這樣冠冕堂皇!
也不嫌吃相難看。
秦梁方才說的那么多話,訴盡了黃沙軍團的大義和委曲求全。
連麾下二十萬雄兵,又立下赫赫戰功的黃沙軍團為了軍制完善,都愿意被拆分打散。
那其他人,還能說什么呢?
只是,看他們這樣揮刀殺向老部隊,岳鐘琪心中實在不甘。
他眼角瞇起,看著秦梁,沉聲道:“下官附議,更欽佩太尉大人,愿以武威軍團為試點。”
這是秦梁方才的原話,此刻,被岳鐘琪拿出來,擠兌他。
秦梁冷漠的掃了岳鐘琪一眼,淡淡道:“若其他閣臣附議,本兵并無異議。”
說罷,又看向牛繼宗、溫嚴正。
牛繼宗心里遺憾,但面上卻嚴辭否決道:“武威軍團是剛剛從黃沙軍團內剝離出來的,無論如何,都不適合再做大動作,否則,必會引起軍團內部的騷動,此議極不合時宜。”
溫嚴正附和道:“此議不合適。”
施世綸搖頭道:“不可。”
岳鐘琪面色木然。
秦梁又掃了他一眼后,眼神微微輕蔑,道:“既然如此,武威軍團不適合為輪調軍團。
那么,本兵建議,擇選長城軍團,為論調試點軍團。”
牛繼宗:“附議。”
溫嚴正:“附議。”
施世綸:“附議。”
岳鐘琪:“”
秦梁冷漠的看著岳鐘琪,道:“岳將軍,可有異議?”
岳鐘琪有些艱難的搖頭道:“并無,下官附議。”
秦梁點點頭,道:“好。既然如此,此議通過。岳將軍,你原出自長城軍團,還請為大家講解一下,長城軍團的軍制。”
岳鐘琪面色一黑,看了秦梁一眼,秦梁只是漠然的看著他。
既然軍機閣能逼著秦梁拆分黃沙軍團,秦梁就能逼著岳鐘琪親手肢解長城軍團。
軍人,對于自己出身的軍團,都極有感情。
岳鐘琪在長城軍團從一小兵成長成將軍,備受方南天器重,對長城軍團的感情不言而喻。
此刻,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只是,岳鐘琪性堅韌,極能隱忍,雖然心中痛苦,面上卻不顯,聲音低沉道:“長城軍團,共八萬大軍。
除卻五千直屬營歸中軍大帳統帥外,其余七萬五千兵馬,分三部,由三大都指揮使統領。
分駐木爾齊斯河一線,巴特古倫斯一線,及扎薩克圖和車臣兩部交界一線。
每部二萬五千兵馬,一部為十營,分十營指揮使所率。”
眾人聞言點點頭,秦梁看向牛繼宗,道:“長城軍團長,為征北將軍、成遠子吳天家統帥吧?”
牛繼宗道:“沒錯,是吳天家所率,吳天家之女,為宮中貴妃。”
對于貴妃之父,秦梁并不在意。
大秦內宮不能干政,別說是貴妃是父,就是皇后之父,又能如何?
他又看向岳鐘琪,問道:“那三大都指揮使都為何人?”
岳鐘琪漠然道:“左將軍李巖駐木爾齊斯河一線,右將軍劉敏駐巴特古倫斯一線,后將軍趙成駐扎薩克圖和車臣兩部交界一線。”
秦梁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本兵建議,左將軍李巖,并由將軍劉敏,調入都中兵部,或者調往西域軍團。由顧源和于木調往長城軍團接任都指揮使之職。”
顧源和于木,皆為黃沙悍將。
若這兩個位置被此二人拿下,可以說,三分之二的長城軍團就為黃沙系掌控。
很顯然,沒有人會同意這個提議。
“太尉,黃沙軍團剛剛拆分,就不好再往外抽人了。”
牛繼宗淡淡的道:“武威軍團不會作為試點軍團,黃沙系將領,也不會被抽調出來,至少目前不會。”
“老牛說的對,軍機閣畢竟要照顧黃沙老人的心情。太尉就不必再發揚風格了,不需要這樣。”
溫嚴正眼睛里滲著淡淡的譏諷之笑,說道。
施世綸掌著水軍之事,但他素來與牛溫及榮國一脈交好,此刻也站在牛繼宗和溫嚴正這邊,道:“黃沙軍團正在拆分中,不可給黃沙將領太大壓力,好似朝廷這般不近人情,肢解他們一般。”
秦梁聞言,深深看了施世綸一眼后,道:“既然如此,都指揮使之位,就從其他軍團輪調。不過,長城軍團共三十個營指揮使之職,黃沙舊部,可二十人。
西域軍團未來五到十年間,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農墾屯田。
本兵實在不忍看著一群戰功赫赫的年輕將領,只能去種地。
所以,可輪調至草原,繼續為國效力。
這也算是朝廷對黃沙軍團的一些彌補,諸位以為如何?”
牛繼宗冷笑一聲,道:“我以為,不怎么樣。
長城軍團營級掌軍將領,一共才三十人,你要去二十人,那長城軍團也別再叫長城軍團了,直接叫黃沙軍團吧。
太尉,本官方才說的極明白。
這次輪調,不以武威軍團為試點,也不從黃沙系中抽人。
呵呵。”
秦梁聞言,面色愈發陰沉,眼睛瞇起,看向牛繼宗。
牛繼宗自然寸步不讓。
秦梁性格孤傲,別說現在,自幼年時,兩人就合不來。
雖說沒結仇也沒打過架,卻比這還嚴重。
兩人自幼就相互不鳥對方
長大后,各自都有了自己的地盤和地位,亦是老死不相往來之勢。
為了利益之爭,暗地里,沒少給彼此下絆子。
也就是后來賈環橫空出世,勾連四方,才漸漸緩和了兩府的孤立之勢,不再那么對立。
但芥蒂,卻從未消除。
秦梁冷哼一聲,緩緩道:“本兵卻不知,牛大人何時成了大秦太尉,可在軍機閣中言出法隨了。”
牛繼宗冷淡道:“本官并非太尉,不過縱然是太尉,也不能在軍機閣中一手遮天,為所欲為。”
秦梁厲聲道:“本兵為國朝太尉,武官之首,所言即軍令,誰敢不從?”
牛繼宗寒聲道:“大秦以軍功為勝,你若如當年老榮國一般,以軍功奠基太尉,自然言即軍令。
可你這個太尉是怎么來的,不用我多說了吧?”
秦梁聞言,瞳孔收縮成針,氣勢綻發,看著牛繼宗一字一句道:“本兵覆滅準格爾,收復西域,累功晉爵,得封太尉,牛繼宗,你不服?”
牛繼宗起身,睥睨相視,蔑然道:“若非環哥兒屢次出手,甚至還救了你的命,你也有今日?
我卻不知,為何有人如此厚顏,竟以為覆滅準格爾,收復西域之功為其所有!”
“大膽!!”
秦梁厲聲一喝,聲如驚雷。
隨手一掌擊在身旁實木高幾上,堅實的高幾卻如紙糊的般,變成片片碎屑。
牛繼宗卻絲毫不懼,冷笑一聲,傲然相視。
他卻不信,秦梁有這樣大的膽子,敢在軍機閣與他動手。
只是一時間,氣氛僵硬到了極點。
若無利益之爭,兩方或還可虛與委蛇,相互應付,得過且過。
可涉及軍中利益之爭,若哪個再退讓,就成了軟弱可欺了。
這樣的人,也坐不穩一個利益集團領袖的位置。
所以,撕破臉皮,其實是遲早的事。
本來打算袖手旁觀,畢竟算起來,都是榮國一脈內部之爭。
相對中立的施世綸也不愿介入太深。
可想起那小子的數次囑托
施世綸不得不打起圓場來:“太尉,老牛啊,都是這么大年紀的人了,有話好好說,有事好商量。
都為人父母,我記得你兩家的子弟還交情匪淺。
太尉,當初西域戰事受陷,環哥兒和你兒子一同赴西域援手,當初老牛的兒子也是一同去了,還出了大力的。
老牛,你兒子去西域作戰,立下大功,這里面太尉也沒少照應。
若是讓晚輩們知道你們吵成這樣,可不像話啊!”
一番話說的秦梁和牛繼宗兩人面色微變,相視一眼,卻又不約而同的冷哼出聲。
都是極高傲的人,又不是真的只是簡單的口舌之爭。
哪里就能這般容易被勸和?
溫嚴正顯然站在牛繼宗一邊,若是沖突再激烈些,他怕就要也參戰了
另一邊岳鐘琪眼觀鼻鼻觀口,怕巴不得一群黑心大佬大打出手。
沒有指望,施世綸只能繼續打圓場,道:“這樣大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定下來的。
不如這樣,今兒是十月初四,明兒十月初五,后天,便是環哥兒的大婚之日。
自打西域之戰開始,咱們軍機閣就沒休息過一日。
趁著環哥兒大喜之日,咱們也放松兩天,跟著去熱鬧熱鬧,也好換換腦子。
環哥兒前幾天就上門送了請柬,跟我說不大辦,就咱們幾家聚聚。
這個孩子最是重情義,若是知道你們幾位在他大喜之日,鬧得不痛快。
那可要傷透他的心,我都不落忍!
你們以為如何?”
秦梁牛繼宗二人聞言,面色終于緩和了下來,再相視一眼后,收回眼神,一起道了聲:“也好。”
ps:明兒賈老三結婚了,嘿嘿嘿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