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路邊的小樹林里,一對金童玉女正在如膠似漆,突然間沐蘭湘“嚶嚀”了一聲,推開了李滄行,扭頭跑到一邊。李滄行馬上急得又犯起了結巴,道:“師妹,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你可,你可千萬別誤會啊。”
“好啦好啦,我怎么會怪你呢。大師兄,你那樣說明你愛我,蘭湘好高興。”
沐蘭湘轉過了頭,月光下李滄行只見她滿臉帶著紅暈,小女兒家的嬌羞之態別有一番風情。忍不住又攬她入懷,靠著一棵大樹坐了下來。
只聽沐蘭湘在她懷里喃喃地道:“大師兄,你若是懷疑我對你的心,我,我現在就在這里把身子給了你,好嗎。”
李滄行聞言大驚,一看懷里的小師妹,只見她美麗的大眼睛帶著紅紅的血絲,是那么地美麗,神情卻是極為認真。
“師妹,萬萬不可。”李滄行馬上阻止道。
“有何不可,人家,人家早就是你的人了,你卻還懷疑人家,這樣是不是能讓你不再胡思亂想?”沐蘭湘嘟起了小嘴。
李滄行自己也變得面紅耳赤,他沒想到小師妹這么熱情奔放:“不是這樣的,師妹,你我尚未成親,這樣做有違禮法。”
“哼,口是心非,你在人家房里放那東西時怎么不說什么禮法了,還是,還是你這兩年遇上了哪位年輕俠女,不喜歡蘭湘了?”沐蘭湘一下子不高興了,氣鼓鼓地直起了身,把頭也扭向一邊,嘴唇嘟得老高,都快能掛上兩個油瓶了。
李滄行急得忙連聲否認,舌頭都大了,一時間弄得自己面紅耳赤,沐蘭湘見他這樣,忍俊不禁,“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好啦好啦,我知道大師兄最老實了,剛才是逗你玩的,你把我送你的月餅隨身帶著,怎么會喜歡上別的女人。”
沐蘭湘直起了腰,雙手捧住李滄行的臉,癡癡地說道:“大師兄,你可要對蘭湘好一輩子,蘭湘絕不負你。”
“師妹,這個自然,我不能沒有你。”李滄行現在只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沐蘭湘細如蚊蚋的聲音在李滄行的耳邊呢喃著:“大師兄,那天晚上我其實什么都記得,我控制不住自己,但我根本也不想控制自己,我是真的想和你做成夫妻。”說著說著小手拉著李滄行的手就要去解自己的衣帶。
“大師兄,你還是不肯原諒蘭湘嗎?蘭湘都這樣了你都不肯要,非要逼得蘭湘出家當尼姑是么。嗚嗚嗚嗚。”
李滄行一下子把沐蘭湘摟進懷里,柔聲道:“不是的,我李滄行有多愛你,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我哪舍得我這可愛的小師妹呢。”言罷在沐蘭湘的臉蛋上親了一下。
“那你還在猶豫什么,人家都說了,說了要和你做成夫妻。”沐蘭湘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后幾個字時小得都聽不見了。
“師妹你不是從小最怕小蟲子么,今天就不怕了?”李滄行突然腦子里想到了個好理由。
沐蘭湘聞言如同觸電,“呀”地一聲一下子蹦了起來,顫聲道:“哪里,哪里有小蟲子。”
李滄行一指沐蘭湘的褲腳:“剛才我見到一只甲殼蟲從你褲腿里鉆進去了,這才推開你。”
沐蘭湘急得快要哭了出來:“大師兄,你先背過身去,不許偷看。”
“不是身子要給我么,來,我來幫你捉蟲子。”李滄行突然覺得現在這樣很好玩,就象小時候捉弄沐蘭湘一樣,那幾乎是他童年最快樂的事情。
沐蘭湘急得一下子躲到樹背后去了:“哎呀你討厭死了,這是兩回事,快背過身去。”
李滄行哈哈一笑:“哈哈,原來小師妹過了這么多年還是怕小蟲子啊,剛才是騙你的啦,哪有什么小蟲子,如果真鉆進你褲子了你會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真是騙我的?”沐蘭湘半信半疑地停了下來。
李滄行一臉的壞笑:“若是真的,我怎么會不讓你捉蟲呢,難不成讓這蟲比我先得到你?”
沐蘭湘嚶地一聲撲進李滄行的懷里,粉拳擂得李滄行的胸膛乒乒作響:“你壞你壞你壞,這么消遣人家。”最后不解氣還狠狠地抬起李滄行的胳膊咬了一口。
李滄行等沐蘭湘鬧夠了后,輕輕地撫著她的秀發,道:“小師妹,這里荒郊野外的,錦衣衛又剛突襲了附近的白駝山莊,并不安全,而且要是我們在這里做夫妻,真要有個小蟲爬到你身上怎么辦?”
“我可不能讓我的寶貝受一點點的傷害。”
沐蘭湘聽得連耳朵都羞得滾燙,只顧把頭深深地埋進李滄行的懷里,再也不多說話。
二人就這樣相擁著坐在剛才的大樹之下,能感覺得到對方的溫暖與心跳,不再羨慕人間的鴛鴦與神仙,樹林里的蛐蛐們在使勁地歌唱,仿佛也是在為這對愛侶祝福。
沐蘭湘幸福地指著天上的月亮道:“大師兄,你看,天上的月亮圓又白。”
“不如你身上的月亮白。”李滄行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你好壞,什么時候學得這么油嘴滑舌的,這一點都不象你。”
沐蘭湘給看得不太好意思,把那月餅又塞給了李滄行,輕聲道:“月餅你喜歡吃甜的還是咸的?”
“你身上的月餅,自是甜過了蜜糖。”李滄行傻傻地說道。
“討厭。“沐蘭湘的小腦袋徹底扎進了李滄行的懷里,再也不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