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攀比叫別人家的孩子,有一種推斷叫你哥。
5號晚上一看完哥的表演,丁靜就知道她在學校里的日子,估計得雞飛狗跳一陣子了。
早上被班主任攔下索要哥的簽名專輯,更讓她意識到,這雞飛狗跳里估計還得再添些強人所難。
果不其然,早讀完后,她就被孔蓓妮叫去了辦公室,再出來時,整張臉都成了苦瓜。
陳韻倚在陽臺上,拿著之前沒吃完的油條啃著,一看到丁靜走過來,她連忙問道:“班主任叫你干嘛啊?”
丁靜搶過陳韻手中的油條,狠狠地咬了一口:“靠,她居然讓我元旦晚會上臺唱歌。”
“哈哈。”丁靜唱歌,陳韻是聽過的,不難聽,但要她上臺給全校人演唱,純屬趕鴨子上架。
一把搶回自己的油條,她幸災樂禍道:“怪你哥去吧,誰讓你哥唱歌那么好聽呢。孔老師也真是的,也不瞧瞧你哥長啥樣,你長啥樣,她以為你哥……”
一聽就知道陳韻沒好話,沒等她說完,丁靜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語:“閉嘴,我現在愁著呢,別惹我。”
看得出丁靜確實愁上了,陳韻立馬收起嘲笑的心思,安慰道:“別愁,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一元旦晚會么,拿出你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氣勢來。”
什么叫力拔山兮氣蓋世,丁靜很不滿地伸手在陳韻胳膊上掐了一把:“你才力拔山兮氣蓋世,你全家都力拔山兮氣蓋世。”
“嗷!”丁靜掐得一點都不疼,陳韻裝腔作勢地一抽手,笑道:“我說真的,靜爺你能是怕事的人嗎,瓦可不信。”
“爺你個頭。”是真沒心思和陳韻鬧,丁靜白了陳韻一眼,轉過身,雙手耷拉向陽臺外,煩愁道:“你說我該怎么辦啊,我真不會唱歌啊。”
陳韻咬著油條,含糊道:“那就和孔老師直說啊。”
丁靜憤憤地抬腳一踹陽臺:“我說了,可她一定要讓我上,有毛病真是。”
有個有才的哥也不見得都是好事,陳韻對丁靜又是羨慕又是同情:“那讓你哥教教你。”
“我哥哪有空。”十一都不回來的人,能有空教她就見鬼了,丁靜拿出手機,找到了丁寧的號碼,很想打過去,拇指懸著,卻是怎么都按不下去。
丁寧說話的聲音也特別好聽,自從5號晚上聽了后,就一直惦記著,一看丁靜拿出了手機,還翻到了丁寧的號碼,陳韻慫恿道:“打吧,打吧。”
“真的要打嗎?”丁靜遲疑地問道。
陳韻沒回話,直接把她的大拇指按了下去。
“喂!”還沒完全做好心理準備,一看手機屏幕顯示已經撥號了,丁靜心里一慌,急忙想掛斷,陳韻卻是一把將她的手抓了住:“又不是給你相好打電話,怕什么。”
“我爸媽在他那邊啊!”這個點打電話過去,要是被爸媽知道了,搞不好就是一頓好訓,丁靜惱火地甩開陳韻的手。
不過,沒等她掛斷,丁寧那邊已經接起了電話:“這么早給我打電話,是想我了嗎。”
話筒里傳出來的聲音不輕,陳韻一聽丁寧那溫柔到讓人牙軟的聲音,能想象他說這話時笑盈盈的樣子,整個人都酥了。
她可憐巴巴地抓過丁靜的手腕,搖晃著哀求道:“外放好嗎,靜爺。”
“放開你的油豬手。”以往丁寧可不會用這種玩笑似的語調和她說話,聽得是心情大好,丁靜雖然把陳韻的手甩了開,但依從地按下了免提,口是心非地向丁寧回道:“才沒有。”
聽那邊聲音突然變吵鬧了些,正在開車的丁寧,將藍牙耳機稍稍往后別了別:“你是不是又開免提了,小妹妹們你們好,請多多關照我妹妹。”
丁靜聞言側目瞄了陳韻一眼。切,花癡,一句話就把她說臉紅了。她隙嘴笑道:“沒有什么小妹妹,只有個臉紅得像猴子屁股的花癡。”
就知道是免提了,丁寧笑道:“怎么可以這么說別人。你給我打電話,是又想訓我一頓呢,還是想爸媽了?我和你說,爸媽已經坐車回來了,你的瀟灑好日子到頭了。”
爸媽去申市的時候,說是要過去呆一陣子,沒想到這么快就回來了,丁靜驚訝道:“不是吧,這么快就回來了?”
年少的時候,都不喜歡爸媽管著,丁寧安撫道:“嗯,擔心你啊。你一個人在家,他們怎么放得下心。”
“哦。”眼眶一陣發酸,丁靜急忙低下頭,伸手輕摸著鼻尖,猶豫了會,低聲道:“哥,和你說個事唄。”
“說啊。”丁寧柔聲道。
丁寧的聲音很柔和,從來沒覺得哥這么親切過,丁靜剛還有些擔心的內心,平復下來:“我老師讓我元旦上臺唱歌,可我一點都不會唱歌,你能不能抽空教教我?”
丁靜可不是能上臺唱歌的文藝積極分子,猜測很可能是他把丁靜給連累上了,丁寧笑著輕哼了聲,說道:“沒問題,你什么時候有空了給我打電話。就算我沒空,我也會安排人教你的。我記得你喜歡夏姿言的吧,要不我請她給你上一課,時間不會長就是了。”
夏姿言是誰?!
白金級女歌手,連校廣播臺都經常放她的歌!
陳韻雖然對她無感,可她畢竟是實打實的大明星啊。
一聽丁寧說要請夏姿言給丁靜上課,陳韻真有種掐住丁靜脖子,惡狠狠地威脅她“快把你哥交出來”的沖動。
能瞧出陳韻眼中的羨慕,丁靜倍兒得意:“不要啊,哥你有空教我就好了,夏姿言教我我得緊張死。”
也是,丁靜畢竟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女生,讓夏姿言這種等級的歌手教她,那是殺雞用牛刀,不順手還容易唬著人,丁寧笑道:“好,這樣好了,我過陣子給你寫首歌,然后我教你唱。”
天啊,又是請夏姿言給丁靜上課,又是要寫歌給丁靜唱,這簡直就是明星待遇。
不就是一個元旦晚會么,要有這種待遇,讓我天天上臺去唱歌我都愿意。
心肝脾肺腎都在羨慕著,陳韻抬頭看向天空,渴求地默默祈禱:上天啊,求你賜我一個精壯的男人吧。
哦不,給我來一打丁寧這樣的哥哥吧。
“好啊好啊。”一聽丁寧要給她寫歌,丁靜也是興奮得不得了,幸福得要冒泡。
丁靜適合唱什么歌呢?
丁寧腦子開動起來。
隨即,他的腦海里飄過了一段熟悉的旋律:“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嘿嘿,參北斗啊,生死之交一碗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