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瑾在梁婭的房間呆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后,程文瑾懷著一種甚為輕松的心情離開了女兒的房間,留下女兒繼續做業。↖,
程文瑾剛剛把門合上,被母親剛才的幾個問題問得小臉通紅的梁婭直接將上半身匍匐在書桌前,自言自語的說:“小勃,對不起啊,我把咱兩的事除了一些難以啟齒,不能告訴的,其他的都告訴了母親!我也不想說的,但是沒辦法,母親太狡猾,我實在隱藏不住呢。不過你也別擔心,母親不反對咱兩交往呢,而且還答應幫你在父親面前說好話。或許,用不了多久,咱兩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呆在一起了呢!”臉色通紅,而且燙乎乎的梁婭已經完全沒了做業的心情。此時此刻的她,既激動又感動又害臊,為她和王勃未來美好的憧憬而激動,為母親的通情達理,善解人意而感動,為母親叮囑她的那些“萬萬不可做”的事情而害臊。
此時已經十點過快十一點了。由于明天還要上班,洗漱之后,程文瑾便回到寢室,準備睡覺。
臥室內,梁經權已經上了床,正在臺燈下看書,《查泰萊夫人的情/人》,英國家d.h勞倫斯的最后一本長篇小說。這小說有點黃,不亞于中國的《金瓶梅》,大量細膩,真實,淋漓盡致的情/愛描寫,即使在歐美,很長一段時間也是為被禁止發行的。妻子進來的時候,梁經權正看到高/潮處,即女主人公康妮和男主人公梅勒斯,正在男主人公的林中小屋內熱火朝天的進行盤腸大戰。
“睡了吧,明天還要上班。”程文瑾鉆進被窩,對正在看書的梁經權說。
“要得!”梁經權早已被書中那酣暢淋淋的細節描寫弄得旗桿高舉,沖動想要得不行,聞言后立即將書朝旁邊的床頭柜一扔,之后猿臂一伸,便把正在脫衣服的妻子擁在懷中,同手一只手急不可耐朝程文瑾胸前的豐/挺抓起,用力的揉/捏。
除了受到書中黃色片段的引誘,因為丈母娘的原因,過去的一個多月近兩個月來,他和妻子一直都處于冷戰當中,兩人互不理睬,也互不妥協。直到前兩天女兒過生,借此韌機,又在女兒有意的調解之下,雙方才各退一步,緩和了下來。睡了近兩個月沙發的梁經權也是今天晚上,才在妻子的招呼下搬回到了臥室。
“別鬧!小婭還沒睡呢!”脫掉毛衣,只剩一件黑色保暖內衣的程文瑾扭了扭身子,小聲的說。算起來,她差不多有兩三個月沒跟丈夫過夫妻生活了。丈夫那只在自己胸脯上肆虐的大手,讓她身體發熱,也有些動情。不過,考慮到還有正事沒有說,程文瑾便掙脫了丈夫的懷抱。
“咱兩小聲一點,小婭聽不到的。”扛了半天旗桿的梁經權已經是箭在弦上,急于發泄,再次把程文瑾抱住,嘴也開始朝妻子那如雪一樣,完全找不到一絲歲月痕跡的脖子上啃。
“再等一哈兒多嘛,你慌啥子嘛慌?”程文瑾克制住心頭被丈夫挑逗起來的yu/望,再次掙脫丈夫的狼吻,口音也變成了四川話,一邊掙一邊說,“對了,經權,我問你,你覺得小婭的同學王勃咋個樣喃?”
“王勃?”梁經權的腦海立刻出現了一個滿頭大汗,“點頭哈腰”,不是近視,鼻梁上卻架著個黑框眼鏡假裝斯文,極其讓他厭惡的形象,“不怎樣!上次小婭過生,據小婭說她并沒邀請這鬼豆子,這鬼豆子卻不請自來。來也就來了,安分一點嘛!但這鬼豆子喃?第一次到我們屋頭來耍,就討好賣乖,大獻殷勤!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才這么大點,就心機重重,以后長大了,也不是什么好貨色!文瑾,你以后得多叮囑小婭一點,讓她遠離這鬼豆子,少跟這種心術不正的人來往!”一說起王勃,梁經權就感覺自己有無數的話要說,一時間,身體冒出來的那種強烈的想把身旁的女人就地正法的沖動,倒是淡了不少。
程文瑾知道自己丈夫對“王小鬼”的印象不佳,第一次在串串店見面,就認為對方對自己的女兒心懷不軌,罵對方是不學好的二流子;但讓她沒想的是自己丈夫對王勃的成見竟然如此之深,事情都過了這么久了,都還一直念念不忘,視如仇寇!雖然現在看來,丈夫的直覺似乎也不是無的放矢,那“王小鬼”對自家女兒的確“心懷不軌”,早在兩個月前就把自家那少不更事,單純幼稚的女兒哄上了手,不過在陳文瑾看來,這也不能成其為丈夫對其一直懷有偏見的理由,因為那完全就是兩碼事。況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王勃這多才多藝的小鬼瞧上了自家仙女一樣的女兒,也算是是情理之中,“情有可原”,并不是什么難以想象的事。
陳文瑾開始頭疼起來,原本還想把女兒和王小鬼在耍朋友的事告訴丈夫,一時半會兒也不好說了。看對方這對王小鬼極盡鄙視,如同看日本人一樣的態度,若是得知自己的寶貝女兒被那小鬼哄上了手,還不翻天?今天晚上就別想安寧了!想了想,只有說:
“也不能這樣說人家。小婭過生那天的伙食能夠得到大家一致的交口稱贊,跟王勃跑前跑后,親自掌勺有很大的關系。我看王勃這孩子的心腸還是極好的,屬于古道熱腸,天生熱情之人。而且,這孩子的成績也相當不壞,我聽說——”程文瑾正想將王勃兩次年級聯考都以超高分考了第一的輝煌事跡給自己的丈夫擺一擺,扭轉一下那小鬼在丈夫眼中“不學無術”的印象,還沒說完,就被梁經權一聲嗤笑給打斷了。
“嗤——!古道熱腸?我看是心懷不軌才是真!文瑾呀文瑾,你別被那鬼豆子的表象所迷惑了。這種表面老好,人畜無害,而又舌燦蓮花,實際上卻是口蜜腹劍,心懷鬼胎的學生我見多了。假象,全都是假象!還是那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若有,其內心,則必有其不可告人之目的!至于這目的是啥子,還需要我給你點明嗦?”梁經權看著妻子,面色扭曲,一臉的鄙夷。
“王小鬼有什么目的,我當然曉得。”程文瑾心道,但在丈夫還不知道真實情況的前提下卻又不好說明,只得道,“才17歲的孩子,至于有你說的那么陰險嘛?”
“怎么沒有?”梁經權揚起眉頭,“文瑾,你是沒教過書,沒在學校里面呆過,不知道一些男生的下限!一些鬼豆子壞起來,那真是超出一般人的想象!就去年,我們學校的一個高三男生,把一個女生的肚子給搞大了。那女生的成績還很不錯,很有機會考個一本。結果,出了這種丑事,學校只有開除。那女生這一輩子也就毀了。明明可以鯉魚跳龍門,改變自己農村人的命運,就因為交友不當,被男生騙,壞了名聲,不僅上不了學,以后怕是連嫁人都不好嫁!哪個正常的男人敢要喲?!
“好,我們不說其他人,就說那鬼豆子,小婭過生那天,來的也不是他一個男生吧?人家唐建跟他一起來的,但是人家是怎么做的?有沒有像他一樣無事獻殷勤,耍花花腸子?人家還不是和其他人在一起,規規矩矩的,有說有笑。為一個學生,就該有點學生的樣子,去慘和大人的事情干什么?炒菜?我稀罕他來炒菜?!
“還有在飯桌上的時候,小婭的幾個同學,都先后來向我敬酒,態度恭敬,知禮,我與他們交流的時候,也有禮有節,應對有方。這鬼豆子喃?不理不睬,穩坐釣魚臺,不開腔不出氣,只顧自己吃喝,還真把自己當大爺了!反正我是極其看不慣這鬼豆子!和他的同學唐建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差遠了……”梁經權越說越起勁,如同打機槍,又像倒豆子,一噴就有些沒完沒了。
程文瑾一開始還以為自己丈夫對那王小鬼還只是因為不了解而存有偏見,但是聽對方提到了王勃的同學唐建,而且對唐建是毫不掩飾的贊賞,程文瑾的心頭就感覺出來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味了。
對來參加女兒生日宴的幾個同學,事后程文瑾都不經意的向女兒打聽過,知道那唐建的父母不一般,母親是市工商局的二把手,父親則是市公交公司的一把手,既有錢又有權,讓程文瑾聽了后都小吃了一驚。
不過,她也僅僅只是吃驚罷了,心頭并未起什么波瀾,也無任何想法,更不會對唐建那個沒有什么特點,很一般的孩子高看一眼。對權力或者金錢,程文瑾并不是一個特別上心的人,若真上心,她當初也不至于嫁窮書生梁經權了。
然而,從丈夫的話里,程文瑾卻分明感受到了丈夫對那唐建的賞識和推崇,這幾乎讓她完全不敢相信,曾經視功名利祿為糞土的丈夫,什么時候,開始變得這么勢利,開始攀權附貴,帶著銅臭味了?
“唐建?很普通,很沒特點的一個孩子啊?有你說的那么好嗎?至于王勃,我沒感覺他沒禮貌,‘不理不睬’啊?人家多懂事的一個孩子,一進屋主動幫忙不說,在廚房一起跟我們吃飯的時候,還主動給哥哥姐姐,爸媽他們夾菜倒酒。人也幽默風趣,哪里‘不開腔不出氣’了?爸媽,你哥哥姐姐他們在王勃離開后對王勃的評價也相當的高,說還從來沒見過這么懂事乖巧,成熟穩重的孩子,怎么在你眼里,就成了‘大爺’了?”程文瑾臉上勉強維持的笑容不見了,皺眉沖自己的丈夫反問道。
梁經權完全沒想到妻子竟然如此向著王勃那鬼豆子,竟然會為了一個外人跟自己起爭執,條件反射的說:“程文瑾,那鬼豆子到底給你灌了啥子湯,你這么喂撫(向著)他?嗯???我感覺你有點莫名其妙哈!”
梁經權的直呼其名以及“莫名其妙”這四個字一出口,直接讓程文瑾炸了,當即冷著臉說:“梁經權,我‘莫名其妙’?我看你是無理取鬧!你是不是看唐建的媽老漢兒有錢有勢,就覺得唐建不錯?見人家王勃一家人農村出身,就瞧不起人家?梁經權,你不要忘了,二十年之前,你也跟人家一樣,是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二哥!你還看不起別人!你憑什么看不起人家?鄙視人家?人家不偷不搶,靠自己辛勞發家致富,你有啥資格瞧不起人家?還以毫無根由的惡意去揣度人家?”
程文瑾的反應直接讓梁經權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尤其是對他“攀權附貴”的指責,更是戳中了其心頭最敏感,最不想被人知的那根神經。梁經權猶如被人戳了一棍子的刺猬,當場惱羞成怒,氣急敗壞的說:“程文瑾,你,你簡直不可理喻!”說完,直接一掀鋪蓋,從柜子內翻出一床被子,氣沖沖的沖出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