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王勃一路舟車勞頓,晚飯后胡茂林也沒安排其他節目,直接讓姚美娟開車送他和鄭燕回了酒店,讓兩人早點休息,明天一早他再來接他們去書店。
回房間的路上,王勃偏頭看了眼自己的俏秘書,發現對方秀美的臉上一片坨紅。王勃關切的問:“燕子,你還好吧?喝醉沒?”
今天晚上鄭燕整整喝了一瓶啤酒。前幾天對方跟他們一起吃午飯,雖然每天中午都是大魚大肉,好菜配好酒,有菜無酒,拔腿就走,他心頭也很想小酌兩杯,但是本著喝酒不工作,工作不喝酒的原則,席間有好幾個員工在場,王勃也不想把習慣給帶壞了,中午吃飯的時候,便只吃飯,沒喝酒。所以,他也不知道鄭燕的酒量到底怎樣。今天見對方前前后后喝下了整一瓶,白皙的俏臉也喝得紅撲撲,多少便有些擔心。
“我還好,王總。”鄭燕說。只要不是心情惡劣,喝個一兩瓶,鄭燕自問還是不會醉的。
“那就好。”王勃放心下來,繼續說,“今天老胡,老姚她們算是熟人,認識了幾年,彼此合作也算愉快,所以跟他們喝點助興也沒問題。以后其他的場所,如果我沒示意你的話,為了避免被人灌,你還是裝酒精過敏好了。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有些生意人,或者衙門中人,錢沒多少,權沒多大,但臭脾氣不小,而且猥瑣下流,見不得美女,你如果開了頭,那就是沒完沒了了。”王勃開始提點對方。
鄭燕又想起了昨晚她母親畢新雪對她的叮嚀,什么“不開這頭,以后就沒那事;一旦開頭,后患就無窮”之類的,倒是跟身邊這位小老板有異曲同工之妙。母親自然是毫無私心的關心她的安危,而作為一個老板卻說出跟母親類似的話,鄭燕立刻感覺自己的心頭仿佛有一道暖流流過一樣,暖暖的,十分的舒心。
“好的,王總……謝謝。”鄭燕感激的說了一句。
“別客氣。呵呵,我可不想某人被別人灌得酩酊大醉,到最后還要我這個老板把她背到酒店。”王勃呵呵一笑,跟鄭燕開了個玩笑。
鄭燕瞅了眼王勃,迅速低頭,卻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各自的房門口。
“早點休息吧,燕子。今天算是輕松的。從明天開始,我們就要大忙了。”王勃用房卡劃開房門,朝鄭燕彎了彎手。
“好的,王總,您也早點休息,晚安。”鄭燕恭敬的道,朝王勃點了點頭。
回到房間,王勃沖了個澡,換了身休閑的衣服。之后,他摸出手機,給江小柔發了條短信。
短信發出后不到半分鐘,他的手機便響了起來。王勃拿起一看,嘴角頓時一勾。每次接到老朋友江小柔的電話,都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
“子安,你已經吃過晚飯了嗎?你現在在哪里?我馬上過來找你。”電話剛一接通,聽筒中便響起了江小柔急急的詢問聲。
“我在王府井這邊的希爾頓酒店。你不用過來,我打個車過來找你吧。”王勃說。江小柔的家在CY區的團結湖那邊,距離王府井有好幾公里,大晚上的讓一個女孩兒來找他,實在不是紳士行為。
“沒事兒,子安。還是我過來找你吧。帝都你又不熟。我打個車很快的,十來分鐘就到了。你等我,拜拜。”江小柔道,很快掛了電話。
“這小柔,還是像以前那樣風風火火。”王勃看著響起了盲音的聽筒,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次的簽售會,因為出版社這邊早就把廣告打了出去,所以江小柔提前知道了他的行程,在他來帝都之前,就特意的叮囑過他,要他到了帝都后務必要找她。王勃原本想晚上跟對方一起吃飯的,但是晚上請客的不是他,他如果把江小柔叫過來,感覺總是有點不太好,于是便跟對方商定,等出版社這邊的接風宴一完,他就跟她聯系。
既然江小柔已經出發,王勃就打算到酒店的大堂去等對方。于是,他帶上錢包和房卡,拿上手機,就準備出門。
剛準備開門,房間的門鈴便“鈴鈴鈴”的響了起來。
“難道是鄭燕?”王勃一愣,急忙打開房門,門口果然站著他的俏秘書。
鄭燕回到房間后,直接將自己摔倒在了酒店寬大柔軟的床上。她摸了摸自己的兩邊臉頰,感覺有些發燙。
“如果讓母親大人看到我這副模樣,怕是會被教訓一番了。”鄭燕喃喃自語,“不過也說不一定。今天上午她在王總面前那副殷勤樣,興許讓我再敬王總兩杯也是有可能的呢!”
想到母親,鄭燕立刻想起自己到現在還沒跟父母報平安,于是立刻掏出手機,向家中的座機打去。
接電話的是她的母親畢新雪。畢新雪說,她如果再過五分鐘還不給家里打電話的話,她就要打給她了,然后,便問她現在在哪兒?到了帝都后都干了些什么?
鄭燕大致向母親說了一下到帝都后的安排,告訴母親說她和老板剛吃了晚飯,現在已經回到酒店了。
“是在你的房間?”
“媽,你這問題好奇怪!我不在我的房間又會在誰的房間?”鄭燕說。
“你老板呢?”
“老板回他自己的房間了。”
“晚上不會出去了吧?”畢新雪又問。
“出去干嘛?王總叫我早點休息呢,還說明天忙得很——哎呀,媽,你別審問我了!今天早上我還見你巴不得讓王總到家里來吃飯,現在又把人家當賊來防,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得了‘神經分裂癥’了!”鄭燕發覺自己母親的畫風又是一變,昨天晚上那個警惕多疑的母親大人又回來了,頓時開始不耐煩。
“上午那是禮節問題,現在是原則問題,怎么能混為一談?!燕子,我跟你講,昨天晚上我給你說的那些你要牢記哈!不然吃虧的是你自己——”
“哎呀,曉得了曉得了,‘不喝酒’,‘晚上不去老板的房間’,‘也別讓老板進我的房間’……是吧?啰里吧嗦的,煩都煩死了!好了,我掛了,明天晚上再給你們打電話。對了,別忘了代我向我爸問好。拜拜!”說著,鄭燕直接掛斷了畢新雪的電話。
給母親打完電話后,鄭燕就打算沖個涼,沐浴一下,感受一下在五星酒店沐浴的滋味。正準備換衣服,鄭燕突然全身一僵,她想起了王勃曾經在面試時對她說的那些話:
“……有時候,比如出差在外,照料我的生活起居,給我洗衣服,洗內//褲,洗襪子,偶爾在我腰酸背痛的時候幫我按摩兩下,活動活動筋骨也是私人助理的分內之事……
“現在就是出差在外,難道,自己真要去給他洗衣服,洗內//褲,洗襪子,甚至還要給他按摩?”鄭燕小聲的自言自語。
坦白講,作為王勃的私人助理,她覺得給對方洗衣服并非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反正酒店里面有干洗店,她就是去跑跑腿。甚至洗襪子,她也覺得忍一忍,捏著鼻子也就過去了,最多把對方當成是自己的弟弟好了。
唯獨這個洗內//褲,以及那個按摩,讓鄭燕感覺自己無論如何都是沒辦法下得去手的。
“怎么下得了手嘛?把自己當成是什么人了嘛?”鄭燕眉頭緊蹙,一臉的為難。
“但是,自己拿那么高的工資,領那么好的福利,這段時間也沒幫他干什么事,反倒因為自己啥都不懂給他添了很多麻煩,那么,幫他洗下衣服,甚至幫他……按摩兩下,干點力所能及的事,似乎也情有可原。”下一刻,鄭燕又開始說服自己。
“不行不行!有些事情是原則性問題。自己又不是他女朋友,怎么可以幫他洗內//褲,幫他按摩嘛?”
“為什么不可以啊?鄭燕,是你自己的思想太臟,把問題想得太過復雜。襪子能洗,內//褲為什么就不能洗?現在的洗腳店,按摩店全國各地到處開,從事按摩工作的女性數以十萬計,都是合法勞動,且光明正大,工作不分高低貴賤,你憑什么看不起那些按摩的人啊?”
“可是,工作雖然不分高低貴賤,但畢竟還是有所區別……而且,自己既不是洗腳妹,也不是按摩女嘛!”
鄭燕時而蹙眉,時而咬嘴,在房間內來回踱著步,極其的糾結和掙扎。
最后,經過十來分鐘的心理斗爭之后,她終于下定了決心,那就是各退一步:
王勃的衣服,甚至包括襪子,內//褲,她都可以勉為其難的幫他洗;但是按摩,她實在沒辦法說法自己,到時候裝莽好了。如果對方提醒她,她就出錢請他去專門的按摩店解乏好了,如果還不行,她就辭職不干!
的是,寧可辭職不干,她也不能違背自己做人的原則,更不能對不起自己的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