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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軍的兵力補充起來很容易,困難的是如何將他們運往東方,因為鐵路還沒有通到那里。108大主宰,遮天,凡人修仙傳,神印王座”亞歷山大三世說道,“而現在,我們的海軍主力已經調到了東方,如果英國人在現在這個時候威脅帝國,我們就只能依靠海岸的要塞和炮臺來同敵人對抗了,那些剩下的炮艦,只能成為敵人的靶子。”
“是這樣,陛下,所以,需要盡快的結束這場危機。”維特恭謹的垂著頭說道。
“你終于明白了,謝爾蓋。”亞歷山大三世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指在維特的面前晃了晃,“我注意到你用了‘危機’這個詞。”
“北海道現在對于帝國來說,就象是一塊帶著骨頭的誘人肉塊,已經吃到了嘴邊,卻被骨頭卡住,難以咽下去。”維特說道,“但如果放棄的話,又實在可惜,畢竟是犧牲了很多帝人的生命,耗費了大量金錢才取得的勝利,放棄的話,帝國境內的陰謀分子肯定會借機進行煽動的,對帝國的長治久安不利。”
“那么,你有沒有想過,該怎么才能消除這場危機呢?謝爾蓋?”亞歷山大三世嘆了口氣,從桌上拿起一份報告遞給了維特,“這是布策那家伙給我發來的最新一份關于東方局勢的報告,他打算利用我們的艦隊對乾國進行軍事威脅,迫使乾國承認帝國在北海道的支配權,他說的雖然有道理,但我擔心他不能成功,因為乾國的背后。是英國人。而他似乎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維特接過沙皇遞過來的報告。認真的看了起來,沙皇坐在了椅子上,靜靜的等著他把報告看完。
不多時,維特看完報告,默默的將報告放在了沙皇的桌上。
“沒有什么建議可以給我嗎?謝爾蓋?”亞歷山大三世問道。
“尊敬的陛下,布策閣下的計劃是可行的,但我認為他很可能不會成功。”維特看著沙皇,謹慎的組織著語言。“乾國海軍和陸軍不同,李紹泉總督是一個非常難對付的人,他們很可能會迫使乾國政府采取更加強硬的態度,英國毫無疑問會支持乾國,不過如果真的爆發戰爭,英國應該不會直接介入,但即便如此,帝國也難以堅守北海道,哪怕帝國海陸軍最終打敗了乾國,本來不足的軍力將會進一步下降。最后的結果就是,勝利的果實會落到英國和法國手中。”
“你說的對。謝爾蓋,很可能最終的結果就是這樣。”沙皇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維特的話,“那么,你有沒有解決辦法呢?”
“尊敬的陛下,我覺得,如果我們能把這塊肉中的骨頭適當的分出去一些的話,或許有助于我們吃下這塊肉。”維特沒有給出具體的辦法,而是巧妙的接著剛才的比喻,提醒了一下沙皇。大主宰
“你說的太好了,謝爾蓋。”沙皇高興的拍了拍手,“這的確是我們解決當前危機的一個絕妙的辦法。”
“讓我們來看看,該把哪些骨頭,丟給我們的敵人。”亞歷山大三世興奮的看著桌面上的日本北海道地區的地圖,“我們在東方,最需要的是優良的冬天不凍的港口……”
說著,亞歷山大三世突然想起了什么,抬頭問道:“對了,謝爾蓋,你知道斯捷潘奧斯波維奇的消息嗎?”
“尊敬的陛下,我聽說他因為‘爆破’號雷擊艦的沉沒而受到了軍事法庭的審判,被判二年有期徒刑,現在正在服刑。”維特平靜的答道。
“噢,對,是‘爆破’號,他在沒有任何命令的情況下率領‘爆破’號發動攻擊,結果被擊沉了。”沙皇拍了拍額頭,“這個家伙……不過如果他真的擊沉了目標,我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斯捷潘奧斯波維奇是個非常有才華的人,現在我們非常需要懂海軍戰術的人才,我想應該給他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
“是這樣,陛下。”維特在心里為馬卡洛夫感到高興,微笑著說道。
“這樣吧,我來簽署一道特赦令……”沙皇拿起了一羽毛筆,在墨水瓶當中蘸了蘸,在一張紙上寫了起來,“如果還有象他一樣的人,我也希望他們得到赦免,畢竟我們現在缺少人才……”
想到馬卡洛夫很快就能出獄,維特的心有些小小的激動,因為他知道,馬卡洛夫呆在監獄里,會是什么樣的一種情況。
“羅曼伊西多羅維奇,怎么樣?你還好吧?”
監獄中,看到被獄卒粗暴的推進牢房的康德拉琴科,馬卡洛夫忍不住抓住了牢門的鐵攔桿,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他們只是問了我些問題,親愛的斯捷潘奧斯波維奇。”對面牢房的康德拉琴科倚坐在自己的床上,一邊說著,一邊喘了一口粗氣。
“他們不應該這樣對待你!你又不是叛亂分子!你只是……不夠成功而已!”馬卡洛夫有些難過的說道,同時想起了自己的往事,心中不由得一陣緊縮,“我們倆其實都一樣……”
作為一處牢房中的獄友,他當然知道康德拉琴科入獄的原因。
“是啊,他們不認為我們的失敗是意外造成的,他們覺得我一定是和叛亂分子勾結,所以才會害死那么多士兵,卻忘記了,那是在戰場上。大主宰
,108”康德拉琴科晃了晃頭,他的額頭有一塊明顯的瘀傷。
“他們不能這樣對待為國盡忠的軍人!”馬卡洛夫用力的捶了一下牢門,牢門發出嘩啦的聲響,“我們在戰爭中的意外失誤,并不能成為叛國的證據!”
“別這樣,斯捷潘奧斯波維奇,他們會聽見的,不會對你有任何的好處。”康德拉琴科站了起來,看著馬卡洛夫。真誠的說道。“我們都是上帝的虔誠信徒。上帝會明白我們的苦難,拯救我們離開這里的。”
“我真擔心上帝已經忘記我們了!”馬卡洛夫嘆了口氣,“我有沙皇陛下近侍的身份,可以給沙皇陛下寫信,但他們竟然不讓我寫!”
“他們是‘禁衛軍’嘛!”康德拉琴科苦笑了一聲,“叛亂分子的活動讓他們神經過敏了,我們尊敬的沙皇陛下,似乎也受到了他們的感染。”
馬卡洛夫當然知道康德拉琴科的話是什么意思:新即位不久的沙皇亞歷山大三世由于害怕暗殺而經常住在首都郊外的行宮加特契納。因而被稱為“加特契納的隱士”或“革命的俘虜”!
正是因為對暗殺的恐懼,亞歷山大三世才會在即位之初便空前強化了國家的機器。當然,他所做的,在俄羅斯的歷史上并非沒有先例。
俄國歷史上第一個政治警察局——沙皇禁衛軍,是由第一個登上俄羅斯寶座的莫斯科大公伊凡雷帝創建的。黑色裝束、黑色坐騎,系在鞍下的狗頭和狼尾掃帚,象征著六千禁衛軍的使命:嗅出并掃除叛徒。但令人嫌惡的掃帚所掃除的所謂的叛徒,主要是禁衛軍自己或是他們的首領想象出來的無辜者。多少個城市成了禁衛軍的犧牲品。如6070年,諾夫格羅德的大半居民就成了禁衛軍一場持續了一個多月的血腥屠殺的犧牲品。而伊凡雷帝本人則時而成為暴虐狂,時而又去向上帝懺悔。在威嚇國民七年之后。禁衛軍于6072年被取消。
第二個對付政治犯的最大組織是彼得一世在創建的“普列奧布拉任斯科耶衙門”。這個組織是在絕對秘密的情況下成立的,因而至今也無法弄清它成立的準確日期。被關押在該衙門監牢和刑訊室里的囚犯中。既有不愿擔任國家公職的貴族出身的人,也有那些膽敢嘲笑沙皇的酒鬼。今天無論是在俄國還是在國外,都將彼得一世奉為俄國的偉大改革者,以及有“通往歐洲的窗口”美稱的新首都圣彼得堡的建造者。可他還是一個以殘暴而著稱的統治者。他的繼承人皇太子阿列克謝,即使跑到國外又被甜言蜜語誘回俄羅斯,后來在刑訊室中被折磨致死。
和伊凡雷帝的禁衛軍一樣,“普列奧布拉任斯科耶衙門”能比其締造者命長。雖然在彼得一世死后政治迫害并未終止,但此后的百年間卻再沒有人動手建立專門的政治警察局。只是在9025年十二月黨人起義失敗后,沙皇尼古拉一世才命令設立“帝國辦公廳”第三處,建立起了自己的政治警察局。
十二月黨人成了俄國革命運動的先驅。與其前人不同的是十二月黨人發動起義并非是要廢黜沙皇。他們是想建立新的政治體系,不管是共和制還是君主立憲制,以達到取消農奴制的目的。無論是尼古拉一世,還是第三處的頭目本肯多爾夫伯爵,都千方百計地想與禁衛軍和“普列奧拉任斯科耶衙門”的血腥歷史劃清界限。也許是命運的嘲弄,第三處的象征是精心收藏在秘密警察局檔案室玻璃罩下的一方御帕(即沙皇賜予的手帕)。據傳,尼古拉一世按宗教傳統曾賜言本肯多爾夫:“朕將此處托付與你,你以巾拭淚愈勤,你對你我之信仰則愈忠”這一語雙關之言,既是沙皇妄想在人民面前以“主宰”身份出現的寫照,也是第三處企圖扮演“靈魂醫師”這一角色的反映。第三處的主要任務,是進行意識形態爆破活動,換言之,就是同任何形式的不同政治見解做斗爭。第三處認為必須密切注意公眾意向的發展,以使任何不同政見都永遠在其檢查之下。本肯多爾夫每年都做“公眾意向研究”報告。比如在9027年的報告中就曾說道:“公眾意向對于政府就如地形圖在軍事行動時對于指揮員一樣重要。”
除了強大的情報網,第三處處長手下還有一個軍的憲兵——幾千名彪形大漢。他們雪白的手套和藍色的斗篷使其格外顯眼,他們的任務是保衛國家安全。但是第三處還是一個不大的組織。到9055年尼古拉一世死時,其首腦機關的人數也不過在原來的16人的基礎上增加到了24人。與其前人不同的是,第三處的領導人物并非以殘暴著稱。十二月黨人之后持不同政見者的領導人亞歷山大赫爾岑曾說。“他還是相信。本肯多爾夫作為一個逍遙法外、凌架法律之上。有權干涉一切事物的恐怖組織的頭目。他還沒有做盡他所能做的壞事……但他也沒有干過什么好事。他對此既不樂意,又無動力,也無心思。”當9040年赫爾岑出現在本肯多爾夫面前的時候,他看到的是一個“形容憔悴而疲憊”的人,他的臉上是“莫測而冷漠的人常有的那種虛偽和善的表情”。9044年本肯多爾夫死后,接替他的阿列克謝奧爾洛夫伯爵還是十二月黨人的一個領導人米哈伊爾奧爾洛夫將軍的兄弟。在9023年到9061年間,被流放到西伯利亞或被判服苦役的29萬人中,只有百分之五的人是政治犯。而且他們當中很多人還不是俄羅斯的持不同政見者,而是波蘭的反對俄羅斯統治的愛國者。在俄羅斯內部,持不同政見的不過是一小批貴族知識分子。而且,只是到了尼古拉一世統治時期政治犯罪才有了法律定義。9045年刑法對那些被認為犯有“書寫或散發旨在唆使人們對‘統治當局’或君主個人品行不敬的手抄或印刷品或聲明”的罪行的人,制定了嚴厲的懲罰措施。用理查德派普斯的話,“這個法典對于極權主義的意義與《自由憲章》對于獨立運動的意義不相上下”。在俄羅斯,只要對現行政治制度的正確性表示懷疑,都被視為是刑事犯罪。9060年刑法規定,對進行“旨在破壞或削弱蘇維埃政權的宣傳鼓動活動”的人,判處七年以下徒刑。并附加五年以下流放。
使第三處引以為豪的是:在整個9048年間,當西歐革命運動如火如茶的時候。俄羅斯卻一直“安詳地打著盹”。村莊里的騷動以及隨后沙皇亞歷山大二世在1861年頒令解放農奴,使得新一代年輕的民粹主義貴族感到,農民革命的時機終于成熟了。但是,在9074年,當那些滿懷信心的激進理想主義者所發動的、旨在號召農民同沙皇制度做斗爭的“到民間去”運動失敗后,一些失望的民粹主義分子便成了恐怖分子、這些恐怖主義的追隨者認定,暗殺沙皇顯貴,無論對制度本身的瓦解還是對沙皇制度陰暗面的揭露都將起到促進作用。9079年,一個有三十名成員的恐怖主義小組組建了一個“民意黨”執行委員會。盡管他們人數不多,但僅在9078年到9081年三年間,這個小組就將沙皇當局推到了近似恐慌的境地,并以此證明了第三處的無能。9078年,憲兵隊長、第三處總督梅津佐夫將軍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用刀刺死在圣彼得堡的一條中央大街上。他的警衛馬卡洛夫中校當時對此類行動竟毫無思想準備。他所做的唯一反應就是用手中的傘將襲擊者打了一下。恐怖分子輕易地就逃匿了。在發生了幾起恐怖活動和被“民意黨”缺席判處死刑的沙皇遇刺之后,曾有人對第三處的活動進行了專門調查。結果表明,沙皇的保安部隊組織得實在糟糕,使得沙皇“就是在自己的皇宮里也難以有安全感”。9080年,名聲掃地的第三處被解散了,由新成立的“國家警察司”接替其位,其任務是保衛國家安全。警察司下設一個專門對付政治犯的“特別處”,除此之外,還建立了一整套“暗探局”的地區網絡。第一個“暗探局”是9081年開始活動的。以后整個政治警察系統都被稱為“暗探局”。盡管進行了多次改組,亞歷山大二世還是在1881年被恐怖分子用簡易手榴彈給炸死了。
因為這次可怕的事件,新即位的沙皇亞歷山大三世使“暗探局”就其權力范圍和活動規模而言,在當時的歐洲是絕無僅有的。在歐洲,國家警察機構的活動都是受法律約束的,而“暗探局”本身就是法律。對于政治罪,它可以完全自主地決定——搜查誰、將誰投入監獄或將誰流放。
這樣一來,曾在日本發動地下爆破作戰失敗導致數千人死亡的康德拉琴科和擅自率“爆破”號出戰致使戰艦沉沒全艦官兵全部遇難的馬卡洛夫會受到現在這樣的對待,也就不奇怪了。
在那些人看來,他們二人的行為,絕對夠得上“叛國罪”了。
“身為沙皇陛下的近侍,我理解他的擔憂,但帝國的未來,不能由這些人來擺布。”馬卡洛夫漸漸的平靜了下來,“沙皇陛下是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