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在三十分鐘的時間里,不斷重復著上面的過程,沒有任何的休息時間。”
聽到陳偉的話,乾國海軍學員們不少人都在心里暗暗的叫苦。但吳應科的臉上卻現出了堅毅之色。
此刻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堅持以優異的成績結束格斗課程。
格斗課程除了刀術之外,還有刺殺術(長矛和刺刀),刺刀搏斗需要從一些基本的刺、砍動作學起,在訓練的時候,要求把刺刀尖端對準敵人的臉部。
掌握了基本的刺和砍之后,就開始練習水平托擊。水平托擊就像是拳擊賽里的勾拳,兩手端著步槍接近對手,然后扭過身用步槍底部以圓弧狀擊打對手的頭部。把前進的力量,身體扭動的力量和揮動槍支的力量加起來,托擊的速度可以接近每小時18英里,夾帶的力量是超過200公斤。
除此之外,便是自由搏擊了。
英國海軍陸戰隊所學習的自由搏擊技術,可以說是博采列國眾長。例如“鎖膝技”是源自于日本柔道的一種技巧,在遭到對手的背后襲擊時使用。被敵人從后面抱住時,陸戰隊員首先用肘部猛擊兩下對手的頭,這兩下并不致命,只是起到分散注意力的作用,然后迅速彎下身子,抓住對手離自己最近的那一條腿,向前翻滾。對手失去平衡。只能跟著滾動。倒地之后,對手的膝關節已經被鎖住,只要向反關節猛的用力。他的腿就斷了。
還有一種搏擊技巧名叫“收割”,來自于乾國,是圣平天國之亂時,為了防止圣平軍的攻擊,英國派出了海軍陸戰隊駐扎在上海,幫助李紹泉的淮軍進行防守。“收割”就是英國海軍陸戰隊的軍官在那時向當地愛好角斗的渤人貴族學會并引入海軍自由搏擊術的。盡管“收割”動作看起來很簡單,但它很容易把一個對成重傷。“收割”的關鍵是讓對手身體的重心離開平衡位置。要完成這個動作,陸戰隊員先在對手的重心上方拉住他的身體,同時用掃趟腿在對手重心下方找機會絆倒他。一旦他失去平衡摔倒在地。無論是平躺還是俯臥,都暴露在任意的致命打擊之下。
還有一種致命的招術名叫“倮絞”,也是來自于日本柔道,“倮絞”最有效的一點是。它可以在沒有任何聲音的情況下把對手干掉。從對手的身后靠近。陸戰隊員用手臂纏住其咽喉,把手肘抵在下巴下面,而后兩只手在對手頭后扣緊,利用前臂和二頭肌的力量,緊緊勒住對方的頸動脈,只需5到8秒就能夠將其殺死。分布在氣管兩側的頸動脈是向大腦供血的唯一途徑,如果沒有血液流入,大腦很快便會死亡。海軍陸戰隊之所不學習空氣窒息法。是因為空氣窒息需要15到20秒生效,而血液窒息則更快。
除此之外。還有橫踢,是從泰拳中引入,橫踢是武術當中非常致命的打擊,但是海軍陸戰隊員還要學習怎樣讓那個出招的家伙自食其果。對手橫踢時,陸戰隊員繼續上前,用前臂進行格擋,而后迅速抓住對手的大腿,并抬高,這迫使對方失去了平衡。然后,陸戰隊員使用一招腳對腳的掃腿,同時用手掌擊打對手的胸部,把他摔倒在地。事實上,摔倒造成的傷害非常嚴重,以至于只能在彈性較好的表面上進行訓練,才能確保安全。大主宰
“痛苦之屋”的訓練由此開始。
盡管陳偉有如之前一樣的對乾國海軍學員們進行著嚴苛的訓練,但吳應科還是發現了陳偉的另一面。
這一天,陳偉在教一個名叫米楨榮的學員練習刀術。
米楨榮是閩北人,身材瘦小,雖然在“不屈”號上被牛肉面包朗姆酒補得結實了許多,加上陳偉的地獄般的強化體能訓練,他已經變得強壯了不少,但是因為他性格懦弱,手腳又笨,掌握格斗技巧比一般人要費力些,是以陳偉給他專門開了小灶。
“海軍刀術講究身體平衡、姿勢準確、步幅適中!小米你記住了,記住了!別他娘的再丟人!”看到米楨榮又摔倒了,一名學員忍不住說道。
米楨榮的臉上陣陣發燒,他咬著牙又站了起來。
“準備好了?”對面的聲音問道。此時的陳偉戴著面罩,米楨榮看不見他的神情,可陳偉的語氣卻是明顯是帶笑的。
米楨榮有點緊張,慢慢拉開步伐:“好了。”
“直刺!”
米楨榮立即出手,一步弓步直刺陳偉胸臂。陳偉立刻滑步閃開,刀身側擋,米楨榮往前一步,不想壓刀力度過大,刀尖立刻偏了他刀身,被陳偉一刀堪堪指在胸前。
米楨榮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把練習木刀甩到一邊:“長官,我看我還是算了吧。不及格也沒法,我天生就不是學這個的料……你看你都教了我多少次了,我連個直刺也學不會。”
說完米楨榮就想走,他真不想再面對陳偉了。就象他這樣的學員,再好的老師也該沒耐性了,何況是性如烈火的陳偉。
“呵呵,小米,你的脾氣還挺大。”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陳偉取下面罩,盯著米楨榮,英俊的臉上不見絲毫惱怒,只似笑非笑地啟口:“我說了,姿勢把握好,手腳要平衡,你每次都操之過急。”
米楨榮盯著腳邊的那把練習木刀,很有點郁悶。
“別忘了,你這樣放棄了的話,就等于要一無所有的回到祖國,不光損害的是你的祖國的名譽,還有你個人的名聲,你難道想回去后。被人一輩子指著后背說是懦夫嗎?。”
陳偉在米楨榮身后冷笑道。
好似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臉上,米楨榮咬緊了牙關,強忍著身上的酸痛。俯下身子去撿練習木刀,但就在這時,一只手卻忽然從身后伸過來環在米楨榮腰際。陳偉挨著米楨榮肩頭,溫熱的氣息縈繞在米楨榮頸側,低沉的聲音灌入耳膜:“手勢……要這樣。”他順著肩頭摸下來托住米楨榮手腕,手指又修長又有力,抓著那木刀就比米楨榮優雅一百倍。
“發什么呆呢?”米楨榮的耳邊笑了起來。大主宰
米楨榮愣了一小下。馬上正神站直:“哦!長官,是這樣嗎?”
腰間一緊,陳偉屈膝把米楨榮雙腿分開。語氣嚴肅:“誰說要你站那么直了?”
陳偉腰間的皮帶硌得米楨榮后腰疼痛不已。米楨榮往前挪了挪,又被他箍緊腰:“就這么站,步子大了保持不了平衡。”
“我明白了。”米楨榮點了點頭。
“出刀!”
陳偉忽然往前一傾,米楨榮差點一個趔趄。好在身體被他箍得很緊沒摔倒。他弓步前行。滑步后退,前傾直刺,轉身挑刺,動作行云流水優雅從容一氣呵成。米楨榮在那過程里眼花繚亂頭暈目眩,整個人就像隨著他動作笨拙的跳舞,好幾次都踩到他的腳,哪還學到啥?累得氣喘吁吁那是真的。陳偉的體力極好,抓著米楨榮舞刀起碼有十分鐘往上走。米楨榮都不知他哪記得那么多套稀奇古怪的刀術。動作幅度也是越來越大,米楨榮壓根跟不上。最后陳偉一個瀟灑轉身,但米楨榮卻腳一滑,兩人一起栽下去了。
好在陳偉眼疾手快,一把抓緊米楨榮就往墻上靠。米楨榮哪料這木質地面沾汗水居然會這么滑,一個重心不穩就撲到陳偉身上去了,雖然他身材偏瘦,但經過這么多天的訓練,已然不輕,陳偉給米楨榮壓得悶哼一聲滑倒下去,條件反射的把米楨榮手臂一拽,變成了疊羅漢式的雙人摔跤。
“長官,抱、抱歉!”米楨榮忙不迭的道歉。
米楨榮慌慌張張地想撐起身體,無奈腳底滑溜溜,愣是半天還在陳偉身上撲著。他認為按照陳偉的脾氣,一定會大發雷霆。
“實在對不起,長官!都怪我,平時鍛煉少了!我這就拉您起來!”
米楨榮連您都用上了。雖然說這老師頂多大米楨榮幾歲,可心里一歉疚米楨榮就打不住。米楨榮好不容易撐住墻壁,抓著陳偉的胳膊就往肩上搭。陳偉慢吞吞的站起來,結果沒站穩一個趔趄,米楨榮哪支得住他的體重,往后“砰”!頓時摔得呲牙咧嘴,這回變成陳偉著壓米楨榮了,米楨榮立時“哎喲”了一聲——實在是太重了!陳偉看著這么瘦高個的一個人,可怎么這么重!
米楨榮摸著腰,疼得像煮熟的蝦米一樣蜷縮起身子。陳偉撐起身子,一臉好笑的神情,他伸手在米楨榮腰上背上用力按了幾下,米楨榮感覺身上的痛楚立時減輕了。
“沒事吧?”然后不待米楨榮答,陳偉自言自語的來了一句:“嘖,把學生摔壞了,我這責任可就大了!”
米楨榮連連擺手,心中激動,口齒都變得不清楚了:“沒事沒事!長官,您快起來就行了!”
陳偉又在米楨榮腰上推揉了兩下:“真的沒事?”
“報告長官,真的沒事!”
看到陳偉扶起米楨榮,繼續對他進行喂招訓練,吳應科的心里忽然升起一陣暖流。
他忽然明白了,為什么雖然身為英國海軍軍官卻是乾國人的陳偉,要在他們十二個人身上下這么大的功夫的苦心。
又練了一會兒,看到米楨榮實在是累極了,陳偉便放過了他,讓他休息一會兒,正當陳偉放下練習木刀的時候,杜吉鵬卻走了過來。
吳應科看到杜吉鵬的手里是兩把真正的海軍軍刀,不由得心中一凜。
“陳長官,我們比試一下如何?別管三十個回合的限制,分個勝負。”趁主教官杰利科不在,杜吉鵬用挑戰的眼神盯著陳偉。
陳偉作了個無所謂的表情。杜吉鵬將手中的軍刀拋給了陳偉,陳偉一把將刀接住。抄在了手里,二人當下走向了場中。
看到二人真刀比試,周圍的人紛紛停下練習。駐足觀看。
杜吉鵬握緊了手中長刀,緩慢移動著腳步。陳偉的長刀在胸前橫著,擺出了防御架勢。不一會兒,杜吉鵬突然疾步劈刀,緊接著是一連串的低位刺擊,陳偉開始后退并保持著身體的平衡。
杜吉鵬沒有用學到的英國海軍刀法,而是施展起中土的刀術來。他用和西洋刀術完全不匹配的兇猛攻勢完全壓制了陳偉的招式。讓陳偉一下子便陷入了被動的防守中。
陳偉竭力想擺脫困境,在杜吉鵬的一次橫劈后,他用手中刀格擋住。大膽地向前方旋轉身體,一刀劈向對方的肩部。杜吉鵬靈巧地閃避,想要拉開距離,繼續發揮長刀的優勢。
陳偉卻不會讓機會再次失去。他如影隨形地跟上去。快速連續的劈刺。
杜吉鵬的腳步開始有些忙亂,但是依舊防守得相當嚴密。陳偉的招式沒有結束,一刀接一刀綿密不斷有如暴雨一般的刺擊和劈殺。
杜吉鵬決定冒一次險,他心里明白,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他是一定會輸的。轉念間,他突然放棄了防守,完全不顧陳偉長刀的攻勢而直劈。這是兩敗俱傷的戰法,有時候也可以依靠對方的猶豫重新搶回先機。陳偉撤刀架住杜吉鵬長刀的攻勢。他的腳依然順著刀勢踢了過去,蹬在空門大開的杜吉鵬腰部。杜吉鵬連退了數步,收勢不穩,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他用手中的刀插住了地面的木板,穩住了身子。
“你的身手不錯。”陳偉緊盯著杜吉鵬,聲音完全聽不出喜怒來,“看樣子在乾國也算是高手了。”
杜吉鵬一咬牙,又拔起了長刀,側身一閃,擬刀于眉關的位置面對陳偉。陳偉松松的提著長刀,象是全無防御的樣子。學員們紛紛收起器械讓出了“痛苦之屋”正中的空間,一片肅殺之氣悄悄騰起。
杜吉鵬刀勢不動,腳下的滑步和貓步卻不斷變換。他和陳偉之間的距離隨著步法時而伸長,時而縮短,同時他也悄悄打量著自己長刀的長度,這英國人的軍刀畢竟不是自己熟悉的兵刃。他原本修煉的刀術,講求凌厲速殺,殺機只在一線之間。一次進擊中全力斬殺而不重防御,殺死敵人就是最強的防御。
杜吉鵬在等待進擊的時機,只是陳偉松散的姿勢讓他游移不定。
陳偉終于失去了耐心,他將長刀輪過頭頂,猛地蹬地,借著沖前的勢頭一刀劈下。這是毫無花哨的一刀縱劈,胸口的要害直接暴露出來。杜吉鵬等到了機會,長刀一沉,他狂嘯著全力刺擊出去。
刺擊總是比劈砍更快,充分使用了刀的長度,只有經歷過馬戰的武士才會為了劈開盔甲而使用大力的縱劈,因為刺擊會讓他們的刀卡在敵人的鎧甲和身體里拔不出來。
“杜吉鵬!你要干什么?”藍建樞看出了杜吉鵬的打算,大驚失色,猛地喝道。
勝機在握的杜吉鵬忽然發現自己錯了。陳偉竟然將右手中的長刀交到左手之后空出了右手,他的右手縮在胸前,搶先一步壓在杜吉鵬的刀背上。兩人擦肩而過,杜吉鵬的半片衣袂落在地上,陳偉的胸口衣服留下了一道刀痕。
失去了最好的機會,杜吉鵬只能不顧一切的回身劈砍。發瘋一般左右往復的劈砍,每一擊都用上了全力,可是已經沒有了第一刀所蘊涵的殺機。陳偉閃電般的刀交右手,封刀在自己胸口,戲弄著閃避杜吉鵬的攻擊。所有的勝負都在剛剛那第一刀的時候分明了,陳偉只是在等待杜吉鵬力量耗盡的時候,輕松的一刀解決。
“真要上陣交鋒,他是不如陳長官的。”李鼎新對吳應科說道。
“陳長官!”米楨榮的驚呼打斷了他的話。
陳偉不用抬頭,已經感覺到半空中巨大的黑影壓了下來。就在杜吉鵬力量將盡的時候,陳偉正要持刀砍出,可是杜吉鵬卻猛地翻身,閃電般的撲向了他的另一側!出乎陳偉和所有人的預料,杜吉鵬并非是瘋狂的劈殺到最后一刻,他右手揮刀將陳偉避到屋角的時候,正是正對著陳偉的時候。
他還留著最后一擊的力量,他要用這一擊把這個人送進地獄。
他的另一只手,將早就握在手中的東西向陳偉面部擲去。
一道金光亮起。
此時的杜吉鵬躍起在半空,面目猙獰,就像一個吃人的惡鬼。
陳偉的身形有如鬼魅,長刀的鐵光凄清詭異的一閃,擋住了金光。
“當!”
一聲金屬碰撞的脆響,金光被彈開了,兩個人的身影甫一交錯,陳偉的身子又一次旋風般的一轉,杜吉鵬便直直的向墻上撞去。
“砰!”杜吉鵬收勢不住,一頭撞在了墻上,向后摔倒在地。
這一撞是如此的猛烈,杜吉鵬手中的刀竟然握持不住,摔脫了手。
杜吉鵬奮力的直起身子,兩只眼睛死死瞪著陳偉,想要站起來,但他的腳似乎受了重擊,已然無法站立,他晃了晃,最后還是仰面朝天倒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