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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擾到諸位在這里展示血性了?”葉青羽笑了笑,道:“實在是不好意思,你們繼續,我只是找那個……”他抬手指了指趙如云,道:“對,就是找你,有點兒小事情而已。”
“找我什么事?”趙如云走過來,帶著冷笑:“本官正要去找你,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哦?你也要找我?”葉青羽很認真地睜大了眼睛,好奇地道:“找我什么事情呀?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所以想要找我來道歉的,對不對?”
“錯誤?道歉?”
趙如云一怔,旋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不止是他,整個殿中的軍官們,在相互對視之后,一個個都面帶輕蔑,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東西,你真的是腦子燒壞了吧?”趙如云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我憑什么向你道歉?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
葉青羽沒有說話。
他想起了半個時辰之前,當白遠行終于蘇醒之后,描述的那日沖突的事情經過。
半個時辰之前。
白馬塔內。
“什么?就只是因為你喘氣的聲音大了一點?”
白馬塔內,聽完白馬劍奴的回答,葉青羽被這個奇葩的理由給驚倒了。
根據白遠行的描述,那日他心中激動,一路小跑著到輜重部去神情重新調撥白馬塔的餉銀,因為身體虛弱,跑的太快,所以到了輜重部之后,有點兒喘氣,他在門口等氣息稍微平靜了一點,才拿著葉青羽的副官印令牌去申請,遇到的劃撥官正是趙如云。
趙如云只是掃了一眼白遠行,就命人將這位白馬劍奴不由分說一頓毒打。
原因很簡單。
白遠行喘氣的聲音有點兒大,高高在上的劃撥官認定,這是對他極大的不尊重,簡直就是一種藐視帝國輜重部的行徑,罪不可赦,不理會白遠行的求饒和辯解,令人將這可憐的劍奴,懸掛到了輜重部大門口的昭告刑柱之上,要活生生地凍死。
“也許這只是一個借口而已……”白遠行躺在床上,無比虛弱地道:“因為白馬塔積弱已久,小人以前也曾多次去過輜重部神情撥劃餉銀,也被刁難毒打過……這一次他故意刁難我,恐怕還有其他的原因。”
葉青羽點點頭。
能夠想到這一點,說明白遠行雖然性格孱弱,但心思倒也玲瓏。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
他說完,轉身朝外面走去。
“大人,您……小人無事,您不要去……”白遠行一看急了,他猜到葉青羽要去干什么,連忙掙扎著坐起來,又急促呼吸起來,道:“我真的沒事……我只是一個小小劍奴,大人您不要……”
“閉嘴。”
葉青羽猛然轉身,雙目之中,眸光前所未有的嚴厲。
白遠行怔住。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巡營執劍使大人,如此眼里的姿態。
“白遠行你給我記住,你又沒有做錯,你怕什么?你是白馬塔的人,你是我葉青羽的人,以后抬起你的頭,挺起你的胸膛,改進就進,不要再給我婆婆媽媽膽小如鼠,我葉青羽丟不起這個人。”葉青羽疾言厲色,道:“一味退讓只會讓人看不起你,會讓他們越發想要欺凌你,如果不想受欺負,那就給我狠狠地還擊回去。”
白遠行怔住。
他這些年忍辱偷生,自以為為了完成先祖的遺愿,就算是受任何屈辱都可以。
他從沒有想過,換一個活法,去做任何的掙扎。
因為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卑微了,在這個冰冷的世界,只要稍微反抗,也許換來的不只是一頓毒打,甚至連自己的小命都要丟掉。
如果死了,還用什么去堅守先祖的遺愿?
但是在這一刻,看著葉青羽那從未見過的嚴厲的目光,白遠行突然動搖了。
他的第一反應是不敢對視葉青羽的目光,要低頭,但卻鬼使神差地忍不住,在那嚴厲目光近乎于拷問的注視下,白遠行覺得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狠狠地咋著自己的心臟,快要讓他喘不過氣來。
也許,先祖期待的守護,是一種抬著頭的守護,一種抬著頭高貴且有尊嚴的守護。
而不是一種低頭茍活般的殘喘守護?
白遠行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而此時,葉青羽已經轉身離開。
“你身上的那套天星流光二十四飛刃,也被留在了輜重部吧?”
他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白遠行一怔,猛地意識到了什么。
輜重部,石殿。
葉青羽笑了笑,道:“我不是什么東西,我只是來商量事情的……哦,只有兩個要求,第一,賠禮道歉,第二,把那套天星流光飛刃換回來。”他笑嘻嘻地看著眾人,道:“怎么樣,是不是很合理呢?”
軍官們看著葉青羽。
他們覺得這個笑嘻嘻的巡營執劍使,可能腦袋有點兒不太靈光。
難道他真的一點兒都搞不清楚狀況嗎?
他以為,他一個人,可以壓住在場所有的人?
不會是吃錯藥了吧?
趙如云更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小東西,我看你真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敢闖到我這里來鬧事,呵呵,我就問你一句,你以為你是誰,想讓我道歉?”
葉青羽也不以為意,道:“這么說,你拒絕道歉,也拒絕還回屬于白馬塔的天星流光了?”
軍官們又是一團哄笑。
林朗簡直笑的肚子都疼了,故作夸張地捂著肚子,抹了抹眼睛,拍著桌子道:“哈哈哈,笑死我了,真是笑死我了,世界上怎么會有這種不知所謂的蠢豬存在啊,啊哈哈哈……道歉,我們大家快道歉吧,哈啊哈,人家要升起了啊……”
連書卷氣年輕人衣三策,也都搖著頭笑了起來。
“你他媽的算什么東西,讓我道歉?”趙如云一字一句地回答,又道:“至于那套飛刃嘛,憑什么說是你白馬塔的東西,分明是我花高價買來的,你那個低賤骯臟的劍奴,不知道怎么偷到了手中,被我當場抓住,人贓俱獲,我勸你回頭乖乖將那個賤奴送回來接受處罰……”
話音未落。
葉青羽掌心一展。
一支令箭般的二尺令牌,出現在了手中。
他隨手一扔。
令牌插在了石殿的地面上。
令牌上,兩只從橫交錯的長劍圖案閃爍亮光,然后有流光從令牌上激發出來,清冷冰涼的光輝,將整個石殿內部都籠罩,軍官們頓時一驚,有一種被刀劍加身的驚懼感覺,極為奇異。
“我現在懷疑,輜重部調撥官趙如云,克扣軍餉,中飽私囊,虐待士兵,搶奪他人財物……”葉青羽臉上的笑容一斂,神情驟然變得冷酷起來,道:“我現在以巡營執劍使的身份,令你立刻束手就擒,接受調查。”
說著,葉青羽又是隨手一扔。
官印令牌的副牌,也咣當一聲掉落在地上,虎作一副黑色鐐銬。
趙如云一怔,臉上的笑容消失。
葉青羽激發了官印令牌,這件事情瞬間就上升到了正式軍務層面。
巡營執劍使的地位特殊,的確有資格管輜重部的事情。
只是他剛才說的那些罪名……
“那你這是誣陷,我……”趙如云憤怒地跳了起來。
“哦,不服軍令是嗎?”葉青羽笑了笑,一步踏出,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瞬間就到了趙如云的身前,反手在在空中一攝,地上的鐐銬官印令牌副牌已經自動飛到了他的掌心,直接就朝著趙如云的手臂上扣了過去。
“你敢?”
趙如云大怒,反手躲開這一扣,手掌按在了腰間的長劍之上。
“你要反抗軍令?”葉青羽似笑非笑,眸光冷森。
“我……哼哼,你空口無憑,污蔑于我,我當然要反抗,這件事情,就算是鬧到關主那里去,我也有理。”他咬著牙,一寸一寸地拔出了腰間的長劍,頓時寒光冷森,元氣暴漲。
十三道元氣長龍,若隱若現,在趙如云的身體周圍浮現繚繞。
他嘴角含著譏諷冷笑,看著葉青羽。
之前已經從衣三策的資料中,知道葉青羽不過是三眼靈泉境界。
所以趙如云此時展示出十三道元氣長龍,意思很明顯,就是要明明白白地告訴葉青羽,我是十三靈泉,實力不知道比你高了多少倍,所以不要在我面前擺什么官威,老老實實滾吧,就算是開啟了官印令牌,你只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
葉青羽面色平靜,再次出手。
官印令牌副牌再次扣向趙如云手臂。
“你這是找死……”
眼見葉青羽如此不知進退,趙如云終于按耐不住,右手長劍一震,嗡嗡嗡化作數道劍芒,劍尖如星輝,點向了葉青羽握著官印令牌的手腕。
廢掉你一只手掌,看你還兇什么兇。
趙如云眼中,殺機大盛。
書卷氣年輕人衣三策看到這一幕,猶豫了一瞬,卻并沒有出手阻止。
其他軍官,更是都冷笑著,等著看葉青羽的笑話。
眼看那劍芒就要落在葉青羽的手腕手筋之上,就在眾人以為下一瞬間會血芒濺射的時候,葉青羽的手腕,突然微微一抬,伸出中指,屈指一彈,輕輕地彈在了其中一道劍芒上。
輕微的劍鳴之聲傳來。
眾人還未看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趙如云驚呼一聲,瞬間后退。
人影一觸即分。
“你……”趙如云臉上充滿了震驚。
長劍在他的手中,急驟地震顫著,宛如一頭瘋狂掙扎的蟒蛇,劍身不斷發出嗡嗡嗡的聲音,空氣之中,有一種詭異的音波擴散,不管趙如云如何鎮壓長劍,劍身都平靜不下來。
葉青羽面色似笑非笑,看著趙如玉。
趙如云咬著牙,雙手握劍,十三道元氣長龍越發清晰,灌注在他的雙臂之上,拼盡全力想要壓制顫動的劍身。
但是——
“噗!”
他突然張口噴出一道血箭,雙手皮開肉綻,鮮血橫流,長劍再也握不住,脫手飛出,釘在了石殿上方的一根石梁上面,兀自急劇震動,嗡嗡不休。
“現在你該知道我他媽的算是什么東西了吧?”
葉青羽看著趙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