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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碑之上,十八個字,如銀鉤鐵劃一般,每一筆都有凌厲殺意投射而出。
幾位聞訊趕來的軍方高手,看完了冰碑上的字,微微一愣之后,臉上都露出了輕松之色.
原本以為是江湖宗門中人在這里鬧事,只怕維持秩序起來會比較麻煩,但沒想到竟然是最近火熱的葉侯爺出手,聯想到今天早上各處傳來的訊息,看來這位葉侯爺是真的施展雷霆手腕,對付江湖中人了。
至于這個什么五毒公子,這幾位軍方高手,并未聽說過,但既然被葉侯爺盯上,估計也不是什么好貨色,死了也活該。
這些日子宗門中人來了不少,名義上是來幫忙,但卻將幽燕關攪得雞飛狗跳,軍官們也就看不過眼了,只是恪守軍令無法出手,大部分人都忍著,昨天聽到葉侯爺放話,很多軍人都感覺到振奮,覺得這位小侯爺說出了許多軍人想說的話。
今天聽到葉侯爺說到做到,怒殺江湖宗門中人,無數軍士軍官都興奮地跳了起來。
大家都覺得,這個侯爺做事雷霆萬鈞,不愧是軍中出身。
這才是真正的軍人風格。
不管這件事情,是對是錯,但至少大部分軍人都站在了葉侯爺這邊,從感情上完全支持葉青羽。
倒是聞訊趕來的幾個宗門中的強者,一看冰碑,面色巨變。
“什么?五毒公子死了?”
“連五毒公子也殺了?”
“這……不是聽聞,五毒公子來歷不小,乃是帝國之人嗎?怎么會……竟然被葉青羽給殺了。”
“這葉青羽半日之間,已經擊殺了近百位宗門中人,簡直就是一個殺人狂魔啊……實在是太囂張了……這段日子,五毒公子在幽燕關中,并沒有做什么事情,為什么連他也遭遇到了毒手?”
“快去稟告秋水大師兄……”
第一時間趕來的都是宗門中的高手,實力不俗,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震驚之余,又感覺到一陣陣的憤怒,所謂屁股和立場決定態度,對于今日近百江湖中人的死,他們身為同一類人,自然是心有戚戚。
“這件事情,你們軍方,要給我們一個交代。”一位來自于鹿鼎派的長老暴怒,當著極為軍官的面,指著冰碑,道:“這個殺人狂魔葉青羽,半日之間,屠戮近百江湖中人,手段之殘忍,簡直是令人發指,軍方要對這件事情,做出解釋。”
“不錯,這么下去,他是不是要殺光江湖人才罷手?”
“如此一個屠夫,何德何能,竟然能夠位列軍籍?”
“讓這樣一個人晉升為侯爵,軍方是在開玩笑嗎?”
其他宗門高手,也都一起施壓。
軍方這邊,眾人臉色都變了。
其中軍職最高的是一位游擊將軍銜的中年強者,聞言看了一眼這些江湖中人,冷冷一笑,道:“這里是幽燕關,是幽燕軍一磚一瓦從冰雪山巒中建立起來的帝國軍事要塞,不是你們的山門,在這里,幽燕軍做什么事情,從來只向帝國軍部交代,向你們交代?諸位,你們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就算是你們的掌門掌教親自到了,只怕是也沒有資格,讓我幽燕軍做出交代!”
“你……”
那鹿鼎派長老氣結。
其他宗門強者,也都怒火中燒。
沒想到軍方的姿態,竟然是這么強硬。
中年軍官一臉的不屑和輕蔑。
“至于葉侯爺豐厚之事,乃是帝國皇室和軍部親自下令冊封,你們妄議菲薄,便是僭越大罪,不知道天高地厚,還在這里胡說八道,葉侯爺兼任幽燕關巡營執劍使,身份特殊,有先斬后奏之權,別說是殺幾個居心叵測的江湖浪人,就算是斬殺了帝國軍官,也屬于職權之內,只有關主府才能問過,至于定罪,那更是需要帝國軍部,你們算什么東西,一張口就要解釋交代,就敢口稱葉侯爺為殺人狂魔?念在你們初犯,本將軍不與你們計較,再若不知好歹,直接將你們拿了,送到軍獄,讓你們宗主,親自來提人。”
這一番話,決絕如鐵,姿態強硬到了極點。
宗門強者們氣的暴跳如雷,但又偏偏無話可說。
那鹿鼎派的長老也一張臉潮紅如豬肝一般,卻也不敢再說什么。
這些人惱怒之余,也不由得一陣陣的心驚,沒想到這個葉青羽在軍中的分量,竟然要比他們想象的重了太多太多,而且他們更是又驚又怒地意識到,當軍方真的變得強硬起來,他們這些自命清高自以為是的宗門中人,竟然根本無法奈何得了對方。
“諸位,我今日的話,你們記清楚,我不想再說第二次。”中年軍官說完,一揮手,對身邊的同僚道:“我們走,送客棧的廚子和小二,去治安所備案,把外面的人都撤了,如今幽燕軍的重心是春季攻勢,對抗妖族,這么一點兒小事,不值勞師動眾。”
“是,大人。”
“就是啊,我們的時間,寶貴的很呢,哪有空理會這種小事啊。”
“哈哈哈……”
軍官們答應著,都笑了起來,故意說話氣一氣這些不干正事的宗門中人。
一行人直接撤走,原本在外面警戒守護現場的巡邏軍士,也在第一時間撤走。
剩下五六個宗門強者,氣的簡直是一佛升天二佛出世,鼻子里差點兒就能冒出火焰了。
尤其是那位鹿鼎派的長老,自持身份尊貴,行走江湖都是被人恭維,一直高高在上習慣了,竟然被一個他不放在眼里的軍官一頓呵斥,簡直是要快氣瘋了!
“哼,該死的軍蠻子!”他一揮手,一股強橫元氣轟擊在地面,巖石崩碎,看著一群軍官的背影,狠狠地道:“我記住這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了,如此污蔑我宗門中人,別被我找到機會,不然,一定要讓他們嘗嘗老夫的手段。”
話音未落。
“閆長老,稍安勿躁,慎言。”
一個平靜中帶著淡淡威嚴的聲音,突然響起。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個古銅色肌膚的少年人,出現在了十米之外,這少年黃色的濃密短發,只有大約兩指長短,身穿緊身勁裝,身高快要到兩米,一身肌肉高高隆起,宛如生鐵鑄就一般,蘊藏著恐怖的力量,整個人渾身都散發著駭人的凌厲氣息。
“圣子大人!”
鹿鼎派閆長老一驚,連忙躬身行禮。
其他宗門中人的神色,一瞬間也都變得恭敬了起來。
這位身形魁梧肌肉如暴龍一般的少年,正是鹿鼎派的圣子王一豐。
鹿鼎派乃是雪國三宗三派這六大頂級宗門其中之一,底蘊深厚,勢力非凡,據聞傳承已經數千年,比雪國歷史更加悠久,門中曾經出過準極道強者,近數百年雖然低調了起來,但勢力已經不可小覷,而這個叫做王一豐的少年,自十年前出道,被人稱作是小武癡,挑戰雪國境內大大小宗門高手過千,未逢一敗,是公認的天荒界十大潛龍之一,被一些武道前輩認為是有可能成就準極道強者境的絕世天才。
閆長老雖說是鹿鼎派的老人,也有一定的實權,但面對這位內定為鹿鼎派未來掌門的天才,卻是絲毫不敢怠慢,一副下屬的姿態,神色極為恭敬。
“沒想到圣子您親自來了,可惜,五毒公子已經死了,殺手兇手葉青羽也離開了。”
閆長老遺憾地道。
鹿鼎圣子擺擺手,沒有說話,而是來到了冰碑之前,伸手輕輕觸摸,似是感應到了什么,咦了一聲,然后繞開冰碑,來到了之前戰斗的中心地點,半蹲下來,手掌按住地面,微微閉目,似是在感應著什么……
“好直接暴力的戰斗方式!”
鹿鼎圣子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之色,起來又走了幾步,觀察周圍的戰斗痕跡,
他的神色,一開始平靜輕松。
但越是觀察,臉上開始浮現出意外的神色。
然后又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一邊的閆長老看到這一幕,心中震驚。
半晌之后。
鹿鼎圣子罷手,目光在閆長老等人的身上掃過,道:“這個葉青羽不簡單,他施展的戰技,有神魔之威,不似是人間武學,霸道異常……嗯,那五毒公子的實力如何?”
“五毒公子修為大約在五十靈泉,也算是有名的強者,不過他最可怕的地方,在于用毒,一身毒術神鬼莫測,防不勝防,即便是一些六七十靈泉修為的強者,都有栽倒在他毒術之下的先列,這個人不好惹。”一位宗門中人正好對五毒公子了解較深,聞言連忙恭敬地回答道。
“毒術雖是小道,但也比較難纏,不過剛才這一戰,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施展毒術的機會,就被直接轟殺……呵呵,正面交戰,卻讓一個以毒術聞名的高手,竟不能有絲毫施展毒術的機會……好一個葉青羽!”鹿鼎圣子想了想,道:“閆長老,你們都不是此人的對手,日后不要與他正面交手。”
“可是傳聞,那葉青羽的實力,不過四十靈泉,我……”閆長老下意識道。
鹿鼎圣子看了他一眼。
閆長老立刻意識到自己失言,嚇得心臟狂跳了起來,連忙恭敬萬分地低頭行禮,道:“是,多謝圣子大人提醒,屬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