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雖然還叫做飲血劍,但這柄劍到底被自己鑄煉成為了什么品級的兵刃,連葉青羽也說不清楚了。
煉器最為忌諱雜亂無序,也忌諱臨時起意,葉青羽從青銅古書神魔封號譜之中得到的飲血劍的鑄煉法門,一開始的時候,倒也算是按部就班循規蹈矩地鑄煉,可后來,也不知道怎么的,反正心中就是不可遏止地升起那樣一種沖動,以至于后來他將混沌雷漿也加入一些進去,還做出了一些其他方面的改變。
所以這柄劍,到現在還沒有祭煉完成。
而且看起來有點兒四不像。
直到如今,飲血劍依舊是呈現出粗胚的形態,體型極為巨大,不算半米長的劍柄的話,劍身就長約兩米,劍寬半米,劍刃邊緣處大約兩指寬,劍脊最厚處的寬度超過了五指,簡直堪稱是龐大,劍身材質略顯粗糙,宛如砂礫一般的小顆粒不少,呈現出暗紅色,仔細看的話,還有一道道紫紅色的紋絡在劍身紋理之中潛藏,仿若驚龍一般,色澤深入到了劍身材質的深處。
也許是因為葉青羽連續加入了太多神材寶料的原因,飲血劍如今重的有點兒過分。
“至少有百萬斤,沉重宛如山岳一般,一般人別說是想要使用它,只怕是握都握不住。”
葉青羽暗中思忖著。
但顯然這樣的重量,對于他來說,卻是剛剛好。
稍微向劍身之中注入一點兒雷電之力,頓時劍身上的紫紅色紋絡爆射.精芒,像是活了一般,如同一道道紫色雷龍繚繞其上一樣。
有一股恐怖到了極點的奇異力量,在劍身之中彌漫散發出來。
葉青羽心中一驚,立刻撤回了雷電之力。
飲血劍微微震動,紫色雷龍逐漸暗淡下來,最終似是不甘地潛伏回到了劍身之中。
“好強大的力量,我好像是鑄煉出了一柄與眾不同的可怕神兵。”
葉青羽贊嘆。
即便剛才那種力量一瞬而逝,但葉青羽手握飲血劍,還是清晰地感覺到了這種力量的可怕。
他之所以第一時間收回雷電之力,就是擔心飲血劍的力量外泄,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注意。
這柄劍的威力,遠遠超出了自己一開始的估計。
緩緩地揮動著這柄巨型長劍,葉青羽施展的都是一些普通的劍招,臉上逐漸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雖然還需要繼續鑄煉,但想要把它最終打造成為少商劍的形態,只怕是不太可能了,至少在仙階境之前,我不可能真的如鑄劍譜上那般所言,將這劍胚中的雜質完全鍛造祛除個干凈……不過,這種巨劍形態,似乎更加符合我如今的戰斗風格。”
葉青羽如今掌握的劍招,除了絕世猛將四式之外,還有魚小杏命人傳給他的戰神劍典。
這些劍術劍技,尤其是絕世猛將四式,以這柄巨劍施展出來,威力會越發驚人,呈現出摧枯拉朽之勢。
這讓葉青羽突然覺得,以這樣一柄巨兵為器,其實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雙手握住飲血巨劍,不斷地揮動,施展普通劍招,劍勢舒緩,如若舞蹈一般。
葉青羽通過這種方式,在不斷地熟悉和揣摩這柄巨兵的劍性。
既然在風云論劍大會上有可能會用到飲血巨劍,葉青羽當然要提前熟悉一下。
一直到兩個時辰之后,他才停了下來,將飲血巨劍重新放回云頂銅爐的鑄煉空間之中,繼續鑄煉。
眼前虛空之中,漣漪蕩漾。
呆狗小九像是一條魚躍出水面一樣,從虛空之中鉆了出來,周身隱隱攜帶著雷電之氣,落在地上,愜意地渾身抖了抖,湊過來嬉皮笑臉地在葉青羽的腿上蹭啊蹭,然后跳起來就要用舌頭舔葉青羽的臉。
葉青羽連忙一把抓住這家伙的脖頸,將它放在一邊。
“主人,你是不是嫌棄汪?”呆狗小九不滿地道。
葉青羽理所當然地點點頭,道:“當然,你終于發現了這一點嗎?你現在這么大,像是一頭小牛犢子一樣,完全沒有小時候那種呆萌可愛的外表了,還這樣賣萌,誰受得了啊。”
呆狗委屈地道:“最近吃的太多了,不好消化,等我消化干凈了,依舊可以變回去啊。”
“你還好意思說,”葉青羽鄙夷地道:“知道吃太多,還到處偷吃……算了,不說了,今日那邊的情形如何,杏兒她沒事吧?”
呆狗哈哧哈哧地點頭,道:“太子美妞這幾日還好,太一門只是將她囚禁,不過我今天暗中觀察的時候,隱約聽到太一門看守長老閑聊時說,風云論劍大會時,會將太子美妞押赴到會場上。”
“你確定?”
葉青羽聽到這里,心中一驚,旋即又意識到,如果杏兒離開囚仙地牢的話,那就有營救的機會了。
呆狗很確定地點頭。
葉青羽沉默了下來。
這樣的話,那就需要再做一點籌劃了。
三日時間,很快過去。
太一宗的山門喧囂了數十日,終于到了萬眾期待的風云論劍大會的揭幕之日的到來。
這日清晨,一輪紅日從東方遙遙升起,萬丈金芒照耀太一峰山河內外。
太一門所在的蓮花峰,本就是鐘天地神秀的仙家之地,景色秀麗壯闊絕倫自不必說,今日更是這段時間里難得的好天氣,紅日照耀之下,遠處翻滾的云海宛如染血一樣,煞是幽微奇異,震撼著太一門中每一人的心神,更兼有靈獸仙禽出沒于云海之間,還有為風云論劍大會最近最后時間籌備的云海飛舟劃破長空,這一幅幅畫卷之雄渾迤邐,簡直如不在人間一般。
葉青羽這些日子第一次走出了自己的草廬。
站在后峰斷云崖邊緣,遠觀那無盡的云海,還有那宛如刺天神劍一般聳立于云海之中的孤峰,一股熾烈的戰意,在葉青羽的胸膛里微微躍動。
多日籌備,就在今日。
身邊傳來腳步聲。
“看這血色云海,仿佛是被鮮血浸染一般,也不知道過了今日,有多少英雄飲恨,多少豪杰埋骨,多少成名已久的風云人物,要碧血撒長空,整個太一峰上,似乎已經開始彌漫鮮血的味道。”南鐵衣緩緩地走到葉青羽的身邊,并肩而立。
他看著斷崖之外的云海,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有感而發。
“如果有些事情,只能通過流血來解決的話,那就不妨多流一些血,才能解決的更加徹底一些。”
葉青羽眼中的神情,無比地堅定。
突然,太一峰上的古銅神鐘的鐘聲響起。
遠處云海之中,有數百艘云海飛舟劃破云層,朝著后峰的方向飛馳而來,乍一看宛如百舸爭流鷹群撕裂長空一樣,蔚為壯觀。
這便是太一峰的接引飛舟了。
眾人需要乘坐接引飛舟,前往風云臺,參加風云論劍大會。
太一門畢竟是超級宗門,行事極有條理,一切都安排的很是妥當,這一點倒是很令葉青羽佩服。
一番忙亂。
眾人乘坐著接引飛舟,駛入云海。
風云臺在太一門八峰之間的寬廣區域,說遠也不遠,不過葉青羽還是第一次去。
轉眼之間,風云臺就已經遙遙在望。
“那就是風云臺?”
“原來風云臺竟然也是一座浮峰,不過……形狀有點兒奇怪啊。”
“是啊,其上寸草不生,乍一看還以為是一塊淡黑色的方印呢。”
飛舟上有人驚訝議論。
很顯然第一次見到風云臺的并非是葉青羽一個人。
而這所謂的風云臺,確實也和葉青羽的想象不太一樣。
遠遠看去,風云臺宛如一塊巨大的四角方印,上下方圓至少千米,呈現出淡黑色,似石非石,似鐵非鐵,漂浮在虛空之中,其表面光滑如鏡,寸草不生,仿佛是有鐵匠千錘百煉而成一般,頂層是一個四角方臺,足以同時容納數百人,面積不小,陽光的照射之下,隱約還有若隱若現的符文紋絡在其壁上浮現,涌動著磅礴的力量,便是遠遠地看著,也讓人不由得感覺到一陣陣的心悸。
“傳說之中,風云臺并非是后天鑄造,而是先天生成,曾經是清姜風云谷的鎮宗至寶,據說風云臺之堅硬,連界域之內的第一強者,也難以將其打破,也曾有絕世鑄器大師,想要以風云臺的材質,鑄就出一柄絕世圣器,可惜這位鑄器大師雖然布置下了絕世之陣,更是耗盡了自己一身精血,竟然不能煉化風云臺絲毫,數萬年以來,不曾有人在這風云臺上,留下絲毫的印記。”
南鐵衣輕聲地講述。
顯然他對這風云臺的來歷,很是了解。
葉青羽感嘆道:“怪不得,我觀這風云臺,也感覺到一陣陣壓抑厚重,這一次論劍大會,起名風云,應該也是由此而來吧?”
“天荒兄弟說的不錯,的確是如此。”南鐵衣笑著道。
一邊胡不歸也來了感概,湊過來大嗓門道:“說起這個太一門啊,非常王八蛋,根本就是清姜界之中最大的強盜,三千年之前,太一門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攻破風云谷,這風云臺自然也就淪為了太一門的東西,數萬年以來,清姜界之中歷來都有傳統,一些解決不了的江湖宗門恩怨,可以通過風云臺上比武已決生死,此后不論結果如何,雙方都必須摒棄這段仇怨,不再相互報復追殺,否則會引起功公憤,久而久之,這個傳統就一直在清姜界之中傳承了下來,得到了這風云臺,太一門就可以每隔百年,名正言順地召開一次風云論劍大會,更是以主人的身份,評斷清姜界中的是非曲直,漸漸有武道盟主的架勢,老子雖然也是個強盜頭頭,但和太一門比起來,那才真的是小巫見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