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一次戰斗已經過去了三個落沙日,雙方又回到之前對峙的情況。
遺腹人這邊的城墻已經無法修復,當時的戰斗雖然只持續了半天多的時間,但當敵人攻進了城市之后,外部那些拉著沒有斷掉鐵索的苦力獸依然繼續拉拽著,倒塌的城墻又增加了兩段。
現在的王城之中已經找不到那么多的材料去修補這些巨大的缺口了,只能一邊把廢墟暫時堆積到那里,一邊拆除王城之內的建筑來填補,希望能夠頂一頂。
可是誰都知道,這樣的城墻,是無法阻擋一支訓練有序的進化者軍隊的。
三個落沙日之前的戰斗以遺腹人的勝利而告終,那一戰曙光圣殿把一半以上的士兵都仍在了王城之內,六位數的數量讓尸體的清理工作到現在都沒有完成。
遺腹人自己同樣傷筋動骨,雖然取得了勝利,但除了最后一刻外,其余時間他們都是處于劣勢的,哪怕有各種的器械支持,也同樣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精華戰士去了一小半,讓現在王城之內的戰士數量銳減。
好在,有地球那個大后方,受傷的戰士被送回了地球修養,他們康復之后,還能補充一些兵源。
在這樣的戰爭中,犧牲自然是不分進化等級的,雙方都有大量的中高層指揮官和族長之類的人戰死,彼此都傷筋動骨,不知道斷了多少傳承。
可以說,如果不是涉及到了種族之戰,戰爭打到這個份上,雙方都會立刻結束掉。
因為再打下去,真的就打光了。
可彼此都清楚,事情不會就這么算了。
遺腹人勝了,只是無論是王尊們還是云頂的核心成員,都在忐忑的等待一件事情,就是對面的那個被神罰擊中,最后墜落在城外的圣父究竟死了沒有?
如果死了,那么萬事皆休,這場戰斗哪怕還會繼續,曙光圣殿也只能在城下損耗掉最后的兵力,剩下那些老弱和婦孺。
可……
大家基本上肯定,圣父沒死,否則對面不會那么平靜。
那個老家伙沒死,再來攻擊王城怎么辦?
圣池已經毀掉了,聽變得沉默寡言沉浸在悲痛之中沒有復原的當代守池人透露,圣根還在,但已經沒有了圣水。
已經毀掉的圣池山腹,每時每刻都有輪休的戰士或者后勤人員過去跪拜,哪怕在城墻之上,都能聽到若有若無的哭聲。
但無人去取笑,因為那是遺腹人的精神象征。
葉鐘鳴依然沒醒,大家也不敢挪動進入了進化狀態的他,生怕出現意外。在神罰徹底失去的情況下,他成了遺腹人對抗圣父的最后希望。
“這股味道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消散。”洪祥聲音有些虛弱,之前的戰斗受了傷,雖然經過了樸秀英的優先治療,但在這種傷員多的數不過來的時候,他也不能消耗人家太多的精神力,所以只能忍著隱隱作痛的傷口,來做著他必須做的事情。
只是在閑暇的時候,會和已經有了生死交情的小虎光耀等人發發牢騷。
小虎躺在城墻的箭垛上,用一只眼睛看著黑乎乎的上空,王城之上的燈火基本上都滅掉了,只有偶爾的幾盞還頑強的燃燒著。
周圍火把的光芒把他的臉映照的有些紅,小虎羨慕地看一眼曙光圣殿的陣營,那邊因為打開了山腹,要比這里亮上許多。
失去了一只眼睛后,黑暗對他的視力有很大影響。
“怕什么,打完這一仗,咱們就離開這里了,以前有圣池在,你們還有念想,但現在圣池也為了保護大伙毀了,這里,你們就徹底放棄吧。”
聽了小虎的話,洪祥沉默了一下。
對王城他自然有著極深的感情,但也知道小虎說的是實話,圣池都毀掉了,那么這里也就不是王城了。
“到了地球重建吧,圣根不是還在嗎。”小虎坐了起來,拍了拍洪祥的肩膀。
“是啊,我……”
洪祥話沒說完突然就停住了,在他身邊的小虎和光耀幾乎同時做出了戒備的神色,三個人互相看了看,都發現了彼此的駭然,因為有人來到了他們十幾米的地方,特意放出的些許氣息讓他們發現。
如果這個人發動偷襲,三個人聯手雖然不會有大事,但手忙腳亂一番甚至受傷是不可避免的。
幾個人緩緩向著氣息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穿著黑衣的影子對著他們招招手,之后就從身邊的垛口下了城,走向了王城深處。
三個人立刻跟了上去。
“你們覺不覺得,這個氣息……有點熟悉?”小虎突然低聲對身邊的兩位同伴道。
光耀點點頭,他也覺得好像見過。
只有洪祥臉色已經不怎么好,嘟囔了一句她怎么來了。
“誰?”
洪祥深吸了一個口氣,說出了一個讓小虎和光耀差點沒驚掉下巴的名字。
十幾分鐘后,在一間隱秘的房間之中,幾乎所有的遺腹人王族和云頂核心成員都來了,他們集體看著角落里那個穿著黑色斗篷的身影。
“看來我的到來讓你們驚訝。”
那個人說著話,抬起了隱藏在斗篷里的臉,火光下,精致的五官顯露了出來。
圣女!
這個黑衣人,竟然是曙光圣殿的圣女!
“不,我們只是在考慮,是不是要殺了你。”夏蕾冷笑了一下,對圣女態度冷淡。
沒辦法,之前的戰斗云頂也損失不小,哪怕主戰場都是遺腹人在頂著,可減員十之一二是肯定有的。
“要殺我,之前你們就動手了,又怎么會讓我還站在這里。”圣女一點都不怕,甚至還向前走了一步,把整個人都暴露在光亮之中。
“圣女殿下,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么事情可以談,你以身犯險來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
令昆做為現在遺腹人之中實力最高強的人物,代表著大家問話。
圣女沉默了片刻,那張明顯憔悴了許多的臉上有著若隱若現的掙扎,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讓她處于內心劇烈掙扎的狀態之中。
“有些事情,我們或許可以談談。”1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