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去了三天,臨近午夜,一系列工作按部就班,平穩地進行著,岑牧體內的活動已進入穩定收官階段,三天下來,體重增加了將近十五公斤,身高長了接近十厘米,這其實算是很大的改變了,只是相對于他吃掉的數十噸的食物,這變化可以說微乎其微。
唐馨笑道:“看你吃這么多,我擔心死了,就怕你突然一下變成土肥圓,到時候,我就糾結了,真是傷感啊!到底還要不要你呢?”
岑牧屈臂,秀了秀手臂的肌肉,說道:“哥的肉都長在該長的地方。”
“不管你長在哪兒,只要不長在那里就好了。”
岑牧詫異道:“不長在哪里?”
看到唐馨嬌羞的模樣,他瞬間明白了,點了點她,呵呵一笑,說道:“小家伙,越來越色了啊!”
見唐霄又推了一車食物進來,岑牧說道:“師父,夠了,我差不多快結束了。”
唐霄此刻已是眼窩發黑,面色憔悴,他說道:“總算是結束了,我這把老骨頭是越來越不行了,三天不休息,感覺人就要垮掉了一樣。”
岑牧說道:“辛苦你了,師父,您趕緊去休息吧!”
為了保密,同時,監督廚師們的工作,此次岑牧的晉級,唐霄親歷親為,除了唐馨,其他人包括廚師,全都不知道這些食物其實是為一個人準備的。
唐霄半開玩笑說道:“這次你吃這么多,要生成的能力不達到同等標準,我會很失望的啊!”
岑牧笑道:“保證不會讓你失望。”
唐霄忍不住問道:“是近戰能力嗎?”他看到岑牧身體的變化,這種變化趨勢表明他徒弟新生成的能力跟身體素質有關。
為了讓他有個好的睡眠,岑牧直說了:“一個跟空間相關的六階能力,和五階力量。”
唐霄傻了,愣了良久,追問道:“你這回形成了兩個高階能力?!”
岑牧點點頭。
唐霄無語,他搖搖頭,嘆道:“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啊!唉~老咯~~”
說罷,轉身,踱步就走。
岑牧說道:“小馨,你也去休息吧!這幾天陪我,你也挺辛苦的,我現在只要穩定一下境界,就結束了。”
唐馨立刻明白他的心意,他想獨處一陣子,沒有問什么原因,唐馨甜甜一笑,說道:“那你別太久了,等你回來。”
岑牧摸了摸她臉蛋,報以一笑。
等所有人都離開,岑牧將剩余的食物全部消滅,然后,返回唐府邊緣練功的角落。
午夜,無月,繁星滿天,夜涼如水,凜冽的寒風在懸崖邊尤為強烈,在星空之下呼吸,仿佛連心胸都開闊許多。
岑牧做了幾息深呼吸,在識海中,說道:“我準備好了。”
普羅托斯叮囑道:“這時光幻境是我族人總結出來的,能引人頓悟的東西,你有兩次機會,如果第二次還沒能領悟,那恐怕此生無望掌握時光,好好把握。”
岑牧再次深吸口氣,說道:“開始吧!”
隨著岑牧發聲,世界漸漸遠去,岑牧感覺自己飄了起來,越飛越高,金戈鎮全貌都能辯出,接著,金戈鎮越來越小,由巴掌大逐漸轉為一個星點,蟲群峽谷變成了一條縫隙,一條不過巴掌寬的縫,繼續往上飄……
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沒有呼吸,沒有聲音,甚至沒有存在感,岑牧感覺仿佛全身失去了控制,無法動彈,唯獨感知異于平時,變得極其敏銳。
突然間,他感覺到空間急速膨脹,一股無可抗拒的、言出法隨一般的力量將他推開,往外推,速度快到讓人產生恐懼感,一種類似高空跌落的恐懼感,這是身體本能對于危險的警告。
這黑暗轟然爆裂開,岑牧隨著無數不知名的物質被拋射出去,接著,眼前有了光,一股淡金色的流質朝四面八方散列開來,就像是節日里燃放的煙花一般,只是這淡金色流質比煙花要密集、更均勻,也更持久,光芒彌漫每個角落,經久不衰。
岑牧感覺到,自己其實還是置身于這爆炸之外,因為,他發現這被拋射開來的物質,竟然是無比精純的宇宙能量和無法形容的物質,這些物質沒有大小和重量的概念,唯有無可形容的充沛能量,而自己浸泡在這精純能量中,來感知和體驗,卻沒有絲毫其他感覺,那自然是超然的存在。
一縷縷淡金色流質不停往外蔓延,無限蔓延,每一縷流質籠罩到一些物質,這些物質在被賦予的初始沖擊力之下,相互作用,排斥、融合、撞擊、吸引,一系列復雜到無法描述的變化,漸漸的這些物質糅合在一起,形成一顆顆星球和一片片星云空間,星球與星云之間的黑暗部位由暗物質填滿。
接著,大大小小的星球激烈地運動,有的轉化為明亮的恒星,有的轉為大的行星,凌亂的被撞得支離破碎的碎塊飄蕩在空間中,所有星體的運行都遵循各自的規律,又相互影響,相互作用,不管這之間的變化如何繁復,如何壯麗,這些星體始終在淡金色流質的籠罩下運動,那淡金色流質的邊緣就是星體的禁區,無論如何它們都離不開淡金色流質所籠罩的空間。
漸漸的,由于空間越來越大,星體逐漸變得穩定,生命開始誕生,大千世界,蕓蕓眾生,各個星球有著各自的精彩……
這便是整個宇宙的真相么?岑牧若有所思,若有所悟,那淡金色的光芒無疑就是時間,時間主導這些世界的存在,甚至主導一切的發展,只是,這些跟自己有什么聯系呢?
當這一切漸漸褪去,岑牧發現自己依然停留在原地,只是,心神來一次旅行,岑牧發動感知場,將這一次神游天外的體念記錄下來。
普羅托斯說道:“第一層時光幻境,謂之起源,是我族的一項偉大發明,我也無法解釋它的原理,你感覺如何?”
岑牧無法描述自己的所得,他感覺好像得到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有得到。
他問道:“每一縷時空之間,會有一些空隙,這些空隙是什么呢?”
“以前跟你提過,那是灰度空間,沒有時間的無光世界,一切均為混沌。”
岑牧回想到上次見普羅托斯真實本體時的體驗,接著問道:“我記得上一次你展示給我看的是,每個世界就是一個同時具備保護性和約束性的獨立空間,你掛在空間晶壁上,而空間外就是灰度空間,那為何這一次不同,我所看到的星體全部被籠罩在時光洪流之下,只有邊界之外才是灰度空間?”
普羅托斯不假思索道:“那是因為看的角度不同,在這一次的時光幻境中,你看的角度只有四個維度,即三維空間加時間,所以,你看到的景象非常規律,模型很簡單;上次你看的角度是我的視角,那是多維空間的視角,所以不一樣。”
普羅托斯感覺到岑牧腦海中的一團亂碼,他繼續解釋:“簡單來解釋,你上次也看到了,我依附于你所存在的時空錨點,時空錨點是在一片時光洪流中,時光意志對你的存在做的一個標識,站在三維空間的角度,要脫離這片時空,你需要跑到這片時空的盡頭,所以,在你們眼里,這個宇宙才如此廣袤無垠,窮其一生,也無法做到這點。但是,在我眼里,在多維空間的角度,這片區域我可以任意穿越,無所謂距離的概念,甚至我可以穿梭整片時空,從一個時空跳至另外一個時空,而我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到一個合適的時空錨點,以避免我被卷入灰度空間,所以說,在我的角度,其實灰度空間就如你所見到的,它無處不在,同時,各大時空片區也不是如你所見到的一般涇渭分明,在我眼里,它們很多時候甚至是相互重疊的。”
岑牧頓時感到糾結,他依然無法理解多維空間的存在,雖然他感覺自己抓到了一些莫名的東西,但就差那么一點,就差一點點,而這一點點也許是一條一步可跨越的小溝,也許是一條永遠無法逾越的天塹。
見沒有什么實質性收獲,岑牧索性問到底:“那時光意志有是什么東西呢?”
“不是什么東西,只是我們對于一片時空中,那個至高規則的形象稱呼。”
“那宇宙的真相就是這樣嗎?”
“不!你在時光幻境中所見到的,是基于你對于這個世界的理解的一種幻想,換我去體驗時光幻境,那景象又不一樣,它將會是基于我的世界觀所呈現。”
“那既然這樣,我去體驗時光幻境又有什么意義呢?你也說了,我的世界觀與你是完全不同的,我自己臆想出來的世界對我自己又有什么幫助呢?”
“不!不!!你又想錯了,你不要老想著用我的角度來看時光,永遠不要想,這是一條不可能達成的路!每個人,每種生物對于時光都能有各自的理解,就好像那朵給予我啟示的‘時之花’,你認為它也具備我現今看世界的角度嗎?明顯沒有,但依然不妨礙它掌握時光能力,你也一樣。”
這一說,岑牧似乎又有一些頓悟,愣了半天,依然感覺差了一些,他將這種不明覺厲的東西記錄到腦海深處。
“怎么樣?有感覺嗎?”
岑牧苦笑,說道:“有感覺,但是還是差了一點。”
“要不要再來一次?這次會是一個全新的時光幻境,也許你會體會更多?”
岑牧搖搖頭,說道:“不要了,讓我在品味一段時間吧!再說,現在也不是急著一定要形成時光能力。”
普羅托斯頓了頓,說:“好!那等你需要了,再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