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時約六個小時,經歷前后八輪測試,岑牧覺得整個人被掏空了一樣,他幾乎將過去十幾年所認知的東西全部拿出來,應對這些測試,而他也體會到了聯邦頂級的一對一培訓服務,測試完畢,羅寧得出一摞非常細致的數據。⊥頂點小說,
總體來看,岑牧在荒野常年混跡在互聯網,沒有白混,知識水平沒被落得太遠,計算機方面的知識是岑牧最大的亮點,雖然在理論測試拿了一個超低的分數,但實際編程能力相當不錯,甚至強于一些普通的城市市民;至于電器方面的知識,那真的是慘不忍睹,岑牧在荒野練手的電器基本上是聯邦淘汰了接近一個世紀的產品,對于新型的智能家電,岑牧完全一頭霧水,在荒野,這是一門營生的活計,現在這門活計已經失去了意義,那也就無所謂了,從個人愛好上來說,他還是比較喜歡擺弄一些裝備,因此,選擇的機械自動化和武器相關的學科。
除了這兩項岑牧感興趣的科目,他需要惡補數學基礎,數學是所有學科的基礎,是聯邦科學世界觀的根基,必須熟練掌握,至于各類簡史和語言類的課程,以岑牧的過目不忘的腦域能力,掌握它們只是時間問題。
拿到岑牧的第一手資料,羅寧需要回去跟他的顧問團隊合作,協力將岑牧的課程安排出來,而且課程就從明天開始,岑牧僅有今天一個晚上的休閑時間。
羅寧離開后,岑牧找到了霍青城,岑牧尚且來不及訴說自己的請求。
霍青城顯出異于往常的開心,說道:“小牧,你師娘醒了,去看看吧!”
岑牧驚訝道:“太好了!師娘怎么好轉了?”
霍青城笑道:“是唐大爺,別說他的藥還真有些效果,你師娘的癥狀看起來有些緩解,早知道讓他多配幾副。”
岑牧問道:“對了,師父,師娘到底是什么問題?看起來很棘手的樣子。”
兩人一邊走,霍青城一邊給岑牧講述他老婆的病因。
早些年,霍青城在霍家族長的繼承序位排名靠后,在霍家沒什么地位,而霍師娘出身不低,是霍家世代交好的豪門上官家的千金上官凝,當年,霍青城的競爭對手不少,有自家的,也有別家的,自家的對手有幾個還是排在他前面家族地位比他崇高的族兄,然而,上官凝當年選擇了霍青城,這個選擇在兩家都沒討個好處,上官家不虞她自作主張,選了一個沒地位沒前途的霍家子弟,而霍家也不高興霍青城成為兩家的聯姻樞紐。
因此,霍青城被霍家長期按在無序之地,上官凝無怨無悔,隨霍青城東征西戰,兩人相濡以沫,條件很艱苦,尤其是懷霍少欽的那年,戰事最為激烈,前線補給不足,生下霍少欽之后,上官凝就是在坐月子時落下了病根,體質突然變差。
后來,霍青城成了霍元帥,入主霍家,上官凝的健康再也找不回來,這些年一直靠藥物來維持,現在年紀越來越大,藥物的作用越來越小。
看過很多醫生,其中不乏聯邦最著名相關領域的專家,他們得出較一致的結論,機體衰老是主因,雖然上官凝只有七十來歲(聯邦新人類平均壽命在150歲左右,強者更長壽),而表現癥狀就是各種老年病:糖尿病、高血壓、動脈粥樣硬化、老年性肺氣腫、肝硬化,等等。
得什么病,治什么病,但依然無法阻止上官凝的身體每況愈下,霍青城只得將希望寄托于基因領域,希望大本鐘能生產一些抗衰老的藥劑,來抗拒歲月之威。
岑牧隨霍青城進入霍府內門,走進一處相對偏僻的幽靜園林小院,小院四周栽了幾棵冬梅,倔強地挺立在寒風中,不覺間,一股藥香撲面而來,是中藥的味道,越近越濃郁。
進門前,霍青城讓岑牧摘掉了面具,說道:“阿凝現在唯一放不下的事情,就是蘇靈婚事,等會你進去了,多聽少說,阿凝喜歡乖巧的小孩。”
岑牧應了一聲。
踏入房門,只見一座古色古香的紅木雕花架子床,四柱四桿,迎面有一月洞門罩,素色帷幔,青紗帳,床前設一踏步,結構精巧,裝飾華美。
環顧四周,觸目全是紅木家具,墻上裱有幾幅字畫,有些書香的味道。
床前圍了幾個人,都是熟人,少欽、蘇靈,還有二師兄鹿明暉,此刻他們正聊得開心。
“靈兒啊!這么多孩兒,我最中意的還是明暉,他也是跟你一起長大的,自家人看著放心,你要不跟明暉在一起算了,也了我一樁心愿。”
這話一出,蘇靈立刻羞紅了臉。
鹿明暉看了她一眼,他心里何嘗沒有這個想法,只是不像老三一般藏不住心思。
蘇靈正待解釋。
霍青城柔聲道:“阿凝,又在亂點鴛鴦譜啦!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么,蘇靈的夫家我已經物色好了,咯!這不是領來給你看嗎?”
聞言,鹿明暉訝然回首,果然沒見到那副黑皮面具,面具下的臉跟他預想的不同,卻也相差不大,讓他最為詫異的是這張臉如此年青,看起來比蘇靈還要小,很難跟那個人情世故的面具人聯系到一起,頓時覺得是個少年老成的角色,鹿明暉忍不住說道:“難怪蘇靈妹子點頭了,果然是一表人才!”
上官凝挪了挪身子,急忙道:“快讓我看看。”
岑牧快步上前,走到床邊,畢恭畢敬喊了一聲,“師娘。”
四目以對,上官凝在打量岑牧,而岑牧也在觀察這位師娘。
鵝蛋臉,五官標致,皮膚白皙細膩,絲毫看不出七十多歲的高齡,不難想象她年青時的風華絕代,也難怪蔣全生一直耿耿于懷,到死都不曾解脫。
她眼圈略微有些浮腫,臉色虛白,眉宇間帶著一絲青黑,從玄門醫理學來看,她久病不愈,脾腎虧虛,又常年服用各類藥,體內淤積了不少毒素,侵蝕肝臟,身體狀態非常糟糕了,就連岑牧這個中醫初學者都看得出來。
而在上官凝眼里,她看岑牧第一眼的反應是,這個小孩太年青了吧?
觀相識人,這男孩額骨寬闊,布滿光澤,鼻梁正直,目光清澈,是良人之相,很是欣慰,蘇靈是她中年得女,特別偏愛,能得此郎君,還算滿意。
上官凝滿臉笑意,看了看岑牧,又看了看蘇靈,說道:“誒,真是乖孩子!郎才女貌,倒是蠻般配的一對兒,這么說,靈兒是應了咯!”
蘇靈含羞點點頭。
上官凝樂呵呵道:“那就好!之前跟你說過這么多人家,沒一個你愿點頭的,這回是怎么了?”
蘇靈看著岑牧,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俄而,她驕傲地仰起頭,說道:“只是暫時不反對罷了。”
霍青城笑道:“阿凝,我的眼光還不錯吧!”
“可不是,只要靈兒點頭,就好!”說著,上官凝問道:“對了,子澄呢?他不是跟你一起去了嗎?平日,他老跑我這邊,這幾天怎么都不見過來了?”
霍少欽與岑牧對視一眼,齊齊默然。
提到這個名字,霍青城的腰間一陣火辣辣地疼,怒意不由自主地涌上心頭,他很郁悶,這個徒弟死了都不安生,還要坑他師娘一把。
霍青城面色一黯,說道:“他走了,被那頭怪獸給殺了。”
啊?!上官凝臉色驟變,神情凄婉,眉頭蹙了幾下,似有幾分牽動心神,身體又不舒服了。
霍青城忙說道:“阿凝,人已經走了,你就別傷心了。”
“怎么能不傷心?子澄這娃很苦啊!唉~”她看了看蘇靈,欲言又止,俄而,說道:“他是為我尋藥而去的,我又怎么能不傷心呢?”
霍青城皺眉道:“那孩子太魯莽了!不提這個吧!”
上官凝幽幽嘆了一聲。
霍青城岔開話題道:“阿凝,用了唐老頭的藥,感覺怎么樣?”
“今天的狀態還不錯,該是那藥的作用吧!我的情況我最清楚了,沒多少日子了。”
霍少欽說道:“娘,別這么說,你還沒抱上外孫吶!”
霍蘇靈瞪他一眼,說道:“光說別人,你自己怎么不加把勁?!都四十大幾的人了,還單著吶!”
上官凝說道:“少欽,這么多年了,也該放下了,你這般苦守,是個生人也就罷了,人都走了,還有什么意義呢?”
岑牧轉頭望向少欽,心想原來他也是有故事的人。
“阿凝,不要悲觀,大本鐘的人已經拿到了那頭老蜥蜴,假以時日,我相信他們可以做出一些特效的基因藥的,普通湯藥是外物輔助,總歸不如強壯自身好,吃了那基因藥應該就會痊愈了。”
上官凝知道她男人的心意,也不跟他分辨,微笑點頭,說道:“靈兒,你要加把勁啦!你哥連個目標都沒有,我還指望不上,現在就指望你了。”
蘇靈面上一紅,偷偷瞟了一眼岑牧,卻見后者在那里傻笑,就知道他沒想什么好事情,忍不住掐了他一把。
岑牧疼得呲牙咧嘴。
眾人又聊了一會兒,上官凝有點乏了,各自告退而去……
出了院子,岑牧喊住了霍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