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牧來霍府不到幾天的功夫，霍青城的徒弟們都知道，這個面具人的身份恐怕真的非同一般。
一個記名弟子享受親傳弟子的待遇；在霍師娘的小院，一家人吃晚餐；在蘇靈的閣樓里逗留。這些是霍青城的親傳弟子們都不曾獲得待遇，可見這個女婿十有八九是真的。于是，一些小道消息很快就在霍氏門徒之間傳開了。
有些心思真的可以滅了。
打霜的凌晨，熱火朝天的演武廳。
做完一套基礎訓練，鹿明暉走到岑牧跟前。現在在霍青城的這些親傳弟子中，也就他跟岑牧走得近，其他人都是敬而遠之的態度。
鹿明暉低聲問道：“小晨，有沒有玩過第三界的聯邦之星擂臺賽？”
“唔！玩過幾場個人擂臺賽的定級賽，現在還是個新丁。”
新丁好哇！由于新丁的戰斗力是估值，并不準確，跟新丁混最容易出成績，而且鹿明暉知道岑牧的真正實力。
頓時，鹿明暉來勁了，他問道：“你的戰斗力估值是多少？”
鹿明暉沒有特別驚訝，說道：“果然不低，嘿嘿！有沒有興趣跟我闖闖聯邦之星的兩人排位賽天梯？”
對于鹿明暉的實力，岑牧有些欽佩，說道：“好啊！兩人闖有什么特別之處嗎？跟個人擂臺賽有什么區別？”
“兩人天梯，當然希望是強強聯合，兩人之間相互有能力互補，你的進攻性比我強，可以彌補我在進攻端的頹勢，而我的特點是各項能力比較平均，幾乎不會同階對手克制，我輔助你，或可拿到較好的成績。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雙人天梯比個人天梯要更加有趣，更加講究配合與戰術，比賽更有觀賞性，觀眾群也更龐大。
你是一個新丁，我是可以跟著沾光的，我現在個人擂臺賽的段位是白金段上游，戰斗力是9134，如果你跟我一起排兩人擂臺賽，兩人的戰斗值可以匹配更低的對手，打出連勝，我也許可以摸一摸暗金段位的底了。”
數據不會騙人，九千多的戰斗力凸顯了鹿明暉的個人實力，看來那天晚上他還是放了水的。
岑牧也來了興趣，說道：“我也感興趣，不過我這邊有兩個問題，第一，我的時間不多，一天打不了幾場……”
鹿明暉打斷道：“沒關系，攀爬天梯非一日之功，有時間就打，沒時間就不打，不用急于一時。”
“第二個問題是，我有些能力第三界識別不出來，拿不出最強實力，恐怕會連累你，比如那個爆發能力在第三界就識別不了。”
鹿明暉聞言，眼睛一亮，說道：“哦，這是小問題，第三界有特殊能力鑒定處，一般稀有異能都是在那里做專門的鑒定。”
原來如此，不過岑牧想到另外一個問題。
岑牧遲疑道：“這個會不會有暴露能力的風險？你知道有些人有時候也挺煩的。”
鹿明暉笑了，說道：“小晨果然是第三界的新丁啊！這個也不用擔心，你向師父要一個黑曜石徽章，它是第三界統一頒發的特權階級徽章，不受普通帳號的規則約束，它最大的作用就是安全級別高，需要s7的安全級別才能翻閱你的注冊資料，據說，只有五巨頭級別的人物才能查看，所以，你就放心吧！你的需求在第三界不是特例！”
岑牧笑了，說道：“行啊！我沒什么問題了，什么時候開打？”
“你的id叫什么？晚上我加你好友。”
“暮塵。”
鹿明暉微微一愣，笑道：“小晨果然是有些來頭的。”
岑牧好奇問道：“怎么說？”
自己才在網上打過四場定級賽，三勝一平，應該不至于有這樣的名氣才對，畢竟鹿明暉可是白金段的好手。
鹿明暉上下打量他一眼，說道：“最近有一些關于暮塵的帖子比較火，據稱是第三界近三年來，潛力最大的新丁，你真的只有十七歲？！”
“你說呢？”
鹿明暉喟然一嘆，拍了拍他肩膀，說道：“說真的……挺羨慕你的！”
若有所指，這一聲嘆息包含了多少濃郁的情感，岑牧不得而知，他這個二師兄并非像外人看到的那般對于蘇靈毫無念想，只是感情更加沉淀，始終由理性支配，也難怪在師兄弟中獲得如此聲望。
在鹿明暉眼里，岑牧真的什么都不缺了，身世、背景、才華，還有女人，而且還這么年青，這真是天之驕子，只是他不知道岑牧的真正底細，要知道了，恐怕下巴都會驚掉。
“那就這么定了，晚上見。”
“晚上見。”
昨天的測試，岑牧讓羅寧見識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腦域開發天才，測試難度本來就超高，測試結果出人意料的好，完全顛覆了羅寧對他的第一印象，岑牧因此獲得更多的自由支配時間的權利，而且，課程的強度進一步加大，國中以下的內容，幾乎不需要老師來授課，放一遍精簡版的教學視頻就可以達到預期的效果，至于語言課程就更簡單了，三階中樞網絡對于記憶功能的增幅最為強大，它可以將詞條和短句分門別類做存儲，可以做到過目不忘，以岑牧目前的時間安排，掌握一門語言也就是一兩周的時間。
羅寧直嘆，這一個績效訂單是他有生以來接過的最輕松的訂單。
一個上午，完成高強度的課程，岑牧決定下午去一趟機械島，皮爾洛那邊的課程才值得岑牧全力以赴。
皮爾洛的技師團隊效率很高，天鼬原型機第二版的已經差不多完工了，上次的反饋有將近80被付諸于實踐，剩余的20還需采集更多的數據，再考慮修改方案。不過還需要等待腦波控制系統完成，才算完成第二版的原型機，岑牧暫時是空閑的，皮爾洛卻沒讓他閑著，給他安排學習任務。
對于岑牧來說，這個實驗室的東西全是新奇的，他仿佛回到了小時候的東片區，看著片區電器商店玲瑯滿目機械設備，心里一陣貓抓貓撓，卻又完全摸不到頭腦。
皮爾洛拿著一個拳頭大小的物事，對岑牧說道：“學東西，最忌火急火燎，頭腦發熱，你知道這個什么東西嗎？”
岑牧搖搖頭。
“這是一個微型的離子推進器，它的輸入是電能，輸出是高速離子流，也許你現在完全無法理解它的原理，也沒接觸過它涉及到的一些物理定律和能量轉換公式，但是要弄明白它，也是有辦法的。”
皮爾洛撥了撥一旁的全息投影，連點帶撥，整出一個金字塔的模型，說道：“我教你一個方法，你現在對它一無所知，是因為腦海中沒有相應的知識模型。吶！你看！你大腦的知識模型應該是這樣的，一個金字塔，現在你可能連底層的知識結構都沒有，所以，完全一頭霧水，而且不知道從哪里開始。
我給你的辦法是，從金字塔的頂點開始，往下找底層的詞條，看不懂，就往下找，看懂了，就回頭看上一級看不懂的地方，如果又遇到看不懂的，繼續往下找，上上下下反復拼湊框架，直到你構建好整個體系，那時候，你就能掌握它的整個知識模型。”
岑牧點點頭。
皮爾洛接著說道：“這臺機器給你用，它的權限很高，連接了聯邦絕大多數的圖書館和官方的資料庫，我給你三天時間。”
岑牧說道：“老師，我說過我可是連國中考試都沒有過的學生，你對我的信心是不是太強烈了？”
皮爾洛笑了笑，手一撥，全息投影中的金字塔轆轆轉動，他笑道：“我記得你也說過，第一天的表演全部是基于你的計算能力，如果你的計算能力能做到那個程度，我相信這個對你也不會是不可能的任務，加油吧！晨，我看好你！”
見岑牧一臉苦相，皮爾洛耐心說道：“常人對于未知會有一種不自覺的敬畏，敬畏會產生恐懼，這是不正確的態度，學者的心態跟常人相反，我們對于世界始終保持懷疑和挑戰的態度，對于未知，第一反應應該是質疑，嘗試去打破它！征服它！之后，你會發現，其實它不過如此。
你跟常人不同，你很聰明，大腦長得好，我認同你和我們一樣，是一類人！是那些肌肉男永遠無法想象的一類人！
這些知識對于我們這類人來說，就是一顆顆沙礫，我們是沙漠上玩耍的小孩，點點滴滴，聚沙成塔，你通往大本鐘的路是一片坦途。”
皮爾洛似乎沉浸在想象中，他這個助理兼弟子收得有些意外，也是意外之喜。
岑牧訕然，皮爾洛不知道他其實也是肌肉男之一，只是他沒有展示自己的肌肉罷了，而且，大本鐘也許是聯邦科學家的圣堂，但不是岑牧的圣堂。
唉～這個期待有些重啊！
岑牧點頭說道：“老師，我會盡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