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牧,你快來!南西區霍氏武館,趙桀帶人來踢館……打生死擂……魏賾館長被打傷,快要不行了……”電話那端傳來蘇靈帶著哭腔的聲音。
魏賾這人,岑牧有些印象。
在跟霍青城閑聊的時候,他曾提到過魏賾是跟他學拳最久的記名弟子,已有近五十的年齡,有恒心,有毅力,幾十年潛心淬煉,拳法返璞歸真,最得霍氏八極精髓,可惜能力不高,否則,名人錄里少不了他一個位置。
現在魏賾出任霍氏武館總店的教頭,竟然出事了?!
岑牧急忙說道:“蘇靈,先別急,我馬上趕來,你想想辦法看能不能保住魏師兄。”
從實驗室出來,岑牧內心窩著一股火,趙桀這個人陰魂不散,著實令人討厭。
上次李東辰組織的雷霆行動,抓了上萬人,審理這些案件,得出零零碎碎的線索紛紛指向淮南趙氏,他們在背地里玩弄陰謀,企圖吞并霍家的野心昭然若揭,而這些賬都得算到淮南侯世子趙桀的頭上。
可惜沒有確鑿證據,又拉不下淮南趙氏的高層人馬,殺一個玀玀無濟于事,故而這些事情沒有被深究,當作普通的案件處理掉了,不想他又出此下作手段,激人打生死擂,魏賾性格沉穩,能挑動他打生死擂,這恐怕是有些挖人祖墳的設計。
從浮空島出來,岑牧駕著天騅風馳電掣朝南西區趕去,云萊城只有三家自營霍氏武館,南西區這家算是霍氏武館的總店,是最大的霍氏八極品牌展示店,教練水平最高,人氣最旺,稍微動動腦子,就能看穿趙桀的目的,沒有什么影響會比打擊霍氏武館總店聲望的效果更佳!
受限于云萊城的空交規則,岑牧花了將近二十多分鐘,趕到現場。
岑牧走進武館,只見武館演武廳中央最大的一個擂臺被人圍的水泄不通,人很多,氣氛卻很壓抑,岑牧只覺得人群頭頂上籠罩著一絲悲慟的味道,有些女生捂住嘴,淚水在眼眶內泛濫。
岑牧心里咯噔一聲,心想壞了,人恐怕是沒了。
岑牧硬擠進人群,看見一個男人倒在地上,被一個女人摟在懷里,這個女人抱著他的腦袋,默默淌淚,眼神呆滯,魂離魄散。她身邊有兩個小孩,一男一女,大一點的男孩紅著眼眶,死死盯著擂臺邊上那個魁梧的男人,攥緊拳頭,指甲扎入了掌心中,疼痛不知,他目光透著仇恨的光芒;小一點的女孩約莫三四歲,趴在她爸爸身上,哇哇的哭得撕心裂肺,整個大廳就聽到她嚎啕大哭的聲音。
魏賾家一家五口,除了老婆和倆小孩,就只剩一個年邁的老母親,他一死,這一家人算是垮了頂梁柱。
蘇靈蹲在一旁,默默掉眼淚,魏賾是看著她長大的,即是親叔叔,又是老大哥,比那幫入室的師兄弟還要親近,怎么能接受他的離去?!
岑牧走上前,問道:“怎么回事?”
鹿明暉早于岑牧來到現場,正和那男子在對峙,看樣子,兩人差不多也要開始打生死擂了。
蘇靈見岑牧過來,凄然說道:“魏賾師兄他……他死了!”
說著,淚如斷線珍珠,劃破雪白的臉龐,她伸出一只手,抓住岑牧的胳膊,死死的,抓得如此用力,她對趙桀恨之入骨,又不能拿他怎樣,這種感覺讓人痛不欲生。
岑牧靠過來,給她一個擁抱,蘇靈在他胸口泣不成聲,全然沒有形象往日高傲冷靜的形象。
岑牧抬眼騰光而去,正好碰到趙桀凌厲的目光。
鹿明暉低聲說道:“六合形意,老猿掛印回首望,是窩心拳,一擊斃命,這人是個形意高手!”
趙桀走上前,邪笑道:“我道是誰來了?霍元帥新收的記名弟子,聯邦之星雙人天梯的暗金選手,霍氏門徒中最強的一個,我沒說錯吧?!”
岑牧沒有回應。
“什么時候霍氏八極墮落到要靠這些徒弟來撐門面的程度?霍家就沒人了嗎?霍家未來的掌門人霍少欽呢?他現在在哪里?”
岑牧冷冷道:“我上次警告過,不要在云萊城搞事,你忘了?!”
趙桀哈哈大笑,張狂的笑聲在悲慟的人群中是如此刺耳,他笑道:“你以為你是誰啊?!放個屁,人人都得說好聞?!這是生死擂,怕死就不要打!死了人怪對手,你們霍氏門徒就這點骨氣?!”
這話是把圍觀的絕大部分人都罵了一遍,憤怒在悲慟中醞釀,愈來愈烈,終于,有人忍不住罵道:“有本事你自己上啊!靠什么狗腿子!”
趙桀笑道:“我有狗腿子,你有嗎?傻逼!霍氏教了這么多徒弟,總店的首席教練連老子身邊一個小弟都搞不定,真是悲哀!霍氏八極就這么水平?!還敢號稱聯邦第一拳?騙子吧!趁早關門大吉!”
鹿明暉性格素來沉穩,這會兒他也忍不住了,說道:“生死擂還打不打?我來會會你的狗腿子!”
這時,對面魁梧的大漢獰笑道:“再喊一聲狗腿子,老子拆你一條腿!老子站不改名,坐不改性,淮南趙氏趙罡。”
鹿明暉走上前,平靜道:“哦?你倒是來試試啊?”
難怪如此囂張,名人錄第九十八名,陸劍秋的記名弟子,形意大師趙罡。
趙桀搖著手指,說道:“不不不!你不行,你不是霍氏門徒最強的一個,我們只挑最強者!”
岑牧算是看懂了,冷笑道:“繞這么久,你這個套就是為我準備咯!”
聞言,趙桀面皮一搐,轉口笑道:“這里站著霍氏門徒的老二,你的二師兄,你自詡第一,也夠要臉皮的,噢~我忘了,你他媽要有臉還會戴面具?!做個縮頭王八就算了,我從沒指望你能替人出頭,要不你大喊一聲我是王八!今天就讓你二師兄替你一局……”
沒等他說完,突然,岑牧身影一晃,整個人奔了過去。
好快的速度!趙罡毛發頓炸,下意識抬腿收拳,做自保動作。
不了岑牧從他身側掠過,驚鴻一閃,岑牧已掐住了趙桀的脖子,將他舉到空中,自詡為五階高手的趙桀竟無一招反抗之力。
“我警告過你!可是你沒聽,所以,你要付出代價!”岑牧的聲音如萬年冰域吹拂的刀風。
趙桀眼里閃過一絲驚恐,他不曾料到這個面具人也是喜怒無常的角兒,他想怎樣?難不成想下殺手?!
“不!住手!!小子!你敢!”趙罡大聲吼叫。
岑牧拎著他的脖子搖一搖,戳了麻穴的趙桀全身失去控制,岑牧右腿彈地而起,一擊蝎子擺尾,抽在趙桀胸肋上。
嘭的一聲悶響,仿佛聽到幾根骨頭斷裂的聲音,伴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趙桀像是一個破麻袋朝一旁飛去……
“我是不能殺你!不過,我打傷你,你又能奈我何?!”
“不!”
“世子!”
趙罡身旁的瘦子不顧一切,飛一樣撲上去,墊在趙桀身底下,生怕他硬著地。
趙罡怒發沖冠,大聲罵道:“你找死嗎!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世子你也敢打?!”
趙桀落地,幾秒后才緩過氣,隨即他破口大罵:“我艸你媽!你到底是哪一路人!敢不敢露個臉!你敢露臉,老子就敢殺上你家!”
接著,他又罵道:“蘇靈!你這個賤婢!你家是想要開戰嗎?!你敢忤逆趙氏皇族?!!誰他媽給你的膽子!!你以為有個男人撐腰,就可以擺脫趙氏的控制?!媽逼的!人盡可夫的賤人!”
蘇靈臉色劇變,正待爆發。
不料,之前麻木的魏夫人突然醒過神,發飆了:“趙氏皇族?好深的背景!好大的氣派啊!我男人死了,孤兒寡母也不想活了,要不要我們打場生死斗,看看你淮南世子的金身會不會崩掉我們的牙齒!”
趙桀獰笑道:“不用試,老子的毒龍一定能撬光你滿嘴牙齒!”
這下,蘇靈徹底爆發了,切齒道:“趙桀,你這種人如果沒出身在趙家,真的連一條狗都比不上!”被氣到極致的蘇靈也不顧不上體面,爆出她最重的粗口。
“從今天開始,你被云萊城永久驅逐,你來一次!我趕你一次!不要動不動給我說什么戰爭,你要戰,直接把軍隊拉過來!霍家寧為玉碎,不求瓦全!”
“好!說得好!”四周一片叫好聲。
“對付人渣!就該這樣!”
“驅逐這人!他不配踏上云萊的土地,皇族的敗類!無恥!”
“不是人的東西!”
“寧為玉碎,不求瓦全!”
受壓迫的人最容易同仇敵愾,趙桀也許想通過打擊霍氏武館總旗艦店的聲望,引發輿論質疑,來打擊霍氏教育,進而引發霍家經濟問題,然而,他太急了,手段太過,藐視人常,天怨人怒,一番動作起了相反的效果。
魏夫人遞給蘇靈一個感激的眼神。
趙罡說道:“你傷了世子,這件事不能善了!”
岑牧冷笑道:“我正想找你算這筆賬,你殺魏賾師兄,得賠命!”
混到這局面,趙桀也失去了理智,什么權衡得失,什么游戲規則全部被拋到腦后,胸口的刺痛時刻撩撥他憤怒的神經。
趙桀一臉猙獰,說道:“趙罡,殺了他!”
趙罡兩手相對捶了捶,笑道:“這正是我想的。”
契約就在手邊,岑牧簽上自己的名字,遞給趙罡,后者簽了名,丟到一旁。
而這時,跌坐在地上的趙桀嘴角露出一絲無法掩飾的笑意,他飽含最壞的惡意,在心里意淫蘇靈即將到來的反應,腦海中在泛濫,快感在狂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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