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師!請讓我再試一次吧!剛才是我緊張了!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一個身著深藍色蘇格蘭裙的女生在向一位老師哭訴。≥,
這名老師面無表情道:“你已經用了兩次機會了,再給你機會,你一樣過不了,你第二次測試的進度才17,后面還有三個門檻,難度越來越高,你能力和天賦都不行,沒希望的。”
“老師,求求你!”女孩啜泣道。
“好了,不要妨礙別人考試,如果每個人都像你,要求重來一次,那我們什么時候才能考完?!”
人群中,有人問道:“老師,三個門檻是什么意思?”
這名老師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言,瞪他一眼,輕輕哼了一聲,轉身回到棚屋,留下這個女生跌坐在地上,崩潰大哭。
倪瑞忍不住說道:“失敗了就失敗了唄!天又不會塌下來,明年再來就是了。”
岑牧身旁的一個男生冷不丁說道:“天會塌下來的!如果能進超能學院,她會有至少三年的緩沖期,否則,只能接受家族的命運,這命運也許是政治婚姻,也許是利益交換的商品,也許更悲慘。”
“還有這種事情?”岑牧皺眉道。
“這只是我的猜測,我姐姐就是這樣,她去年沒通過第一輪測試,所以,被迫嫁給了一個53歲的老頭,一個老色鬼!”這個男生癟癟嘴,嘴角下揚,滿嘴苦澀,他嘆道:“人長得漂亮一點,就是一種不幸,除非漂亮到成為國民級的美女,被聯邦超能學院直接錄取。”
倪瑞好奇問道:“通過了又能怎么樣呢?難道就不用服從安排了?”
這男生解釋道:“通過了確實不一樣,一來是對她能力的認可,她未來的潛力近乎無限;二來,超能學院遍地是金龜婿,能釣個金龜婿,肯定是比嫁給其他人要好得多。
說個最直觀的例子:在我的老家,銀行有這樣的業務,只要你拿到超能學院的通知書,就可以無抵押貸款五百萬到一千萬聯邦盾,每升一個年級,憑借成績單,還能貸到更多的錢!”
嚯!超能學院這么牛叉?!
岑牧頓生感慨,光是新生的信用就值得銀行最少付出五百萬聯邦盾?!可見超能學院的品牌在聯邦是多么深入人心,也難怪這里每個人都如此癡迷于通過測試!
岑牧似乎感覺到這男生的苦悶,嘆口氣,說道:“各家有各家的難處,你加油啊!如果你想幫你姐姐,自己要先抓到一些籌碼。”
那男生點點頭,伸出右手,說道:“我叫方川,來自羅田城,你好。”
“岑牧,來自云萊城,你好。”
倪瑞好奇道:“你姐姐現在還好么?”
方川說道:“身份是男爵夫人,地位跟他的情婦差不多,因為沒有給他生兒子,繼承權被她老公的弟弟分了一部分,大發雷霆,經常發生家庭暴力事件,最嚴重的一次打得我姐姐進了醫院,唉~我最近看我姐姐都老了十來歲了,真是操蛋的老天!”
“好過分!”
“那個家伙!等我從這里出去,我一定要好好回敬他!!”方川握拳道。
“希望你如愿。”岑牧不忍心打擊方川,他還有兩道關沒邁過去:第一,成為超能學院的學生;第二,從超能學院畢業。哪怕他邁過這兩道關,光一個畢業生的身份,也無法給他帶來多少資本,一切還得看他在學院的表現。
這時,前方的隊列再次騷動。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穿透人群傳出來:“哈……哈哈哈!嗚噢!我兒子過咯!哈哈哈!他過了!!我兒子成功了!哈……哈哈哈……咳咳咳……”
在岑牧感知場中,一個中年男人跪在地上,仰天長嘯,瘋瘋癲癲欣喜若狂,在她身邊,一個中年婦女畢恭畢敬從行囊中掏出一個小型的佛像,一盞香爐,又取出三根香,點燃,跪下,虔誠祭拜。
中年男人狂笑之后,被口水嗆到咳嗽,接著,又是狂笑,直到笑到呼吸不暢,然后,開始哮喘,他的異狀引起人群的恐慌,很快被超能學院的醫療隊抬了下去。
人群中,羨慕、不屑、鄙夷、忽視……
各種態度的人都有。
有人說道:“呵!不就是過了第一輪么?至于么?!”話里有些酸溜溜的味道。
“是啊!人家破格錄取的,都沒那么夸張!”
“呵呵~要因為這個出了人命,那才是真的搞笑!”
“命啊!命也!”
真是悲哀,岑牧喟然長嘆。
不光是這里,岑牧不自覺將感知放大到整個廣場,用上帝視角俯瞰廣場的考生和家長,那些喜悅的、欣慰的、癲狂的、悲慟的、傷感的、挫敗的、失落的、悔恨的……
萬般感覺涌上心間,酸甜苦辣咸,每種感覺有著自己獨特的味道,這些味道交織在一起,是一種莫可名狀的感覺,感知場孜孜不倦地反饋信息,一副龐大繁復的眾生萬相圖在岑牧腦海緩緩展開。
當一件事情能改變命運,人們就會變得癡狂,會做出各種匪夷所思的舉動來,萬般情緒自然流露,也難怪這“祈福之門”十分特別,它寄托了千萬人虔誠的信念,是許多人命運線的交點。
突然間,岑牧似乎有一種明悟,當他將感知場收攏聚焦,將注意力集中到這座百米高的祈福之門上時,他隱約看到了一絲絲紅線,若隱若現,連接人群,糾纏在一起,與此同時,如煙霧一般繚繞的淡金色流質顯現出來,緩緩逝去,如平緩的大江洪流,連綿不絕……
就在這時,祈福之門微微泛出一股豪光,一縷莫可名狀的意志睜開了“眼睛”,在萬千人群中,俯視著岑牧。
岑牧似乎察覺到什么,恍然抬頭,凝視這個虛無的存在。
異狀發生了,祈福之門微微顫抖,裝飾在合金銅墻上的浮雕鐘開始自鳴,近百座浮雕鐘發出嗡嗡的聲音,匯集成一個巨大的鐘聲,如潮水一般蔓延開來……
廣場上的人驚訝連連,紛紛看著這罕見的一幕,更為吃驚的是在棚屋中監考的老師們,他們在這里生活了數十年,更熟悉這座大門,幾乎所有的老師紛紛從棚屋中沖出頭,仰頭查看祈福之門的異狀。
而此時,岑牧體內深處,那朵細小的代表著時之花的符文隨鐘鳴聲悄然律動,發生一些玄妙的,莫可名狀的變化,與此同時,那朵梅花狀的空間符文也發生了一些變化,穩固的三角結構松散開,按照一種奇怪的規律,演繹后續的復雜變化,它終于開始進化了……
突然,一聲吼聲打斷了岑牧的頓悟。
“喂!小子!快輪到你了!還兩個人,不要發呆好嗎?往前走一步!浪費大家的時間是可恥的!”丁少站在另外一只隊伍,笑嘻嘻地朝岑牧喊道。
原來不知不覺,隊伍往前走了一兩米。
可是,這玄奧的感覺被這一吼給吼散了,微觀視覺下,空間符文和時光符文停止律動,松散的結構按照以前的規律,再度緊密地拼接在一起,進化中止。
岑牧再看祈福之門,那意志兀然消失了,大門依舊是大門,高高矗立,直入云端,卻沒了之前那種靈韻,想努力抓住那感覺,又毫無頭緒。
于是,一股無法遏制的憤怒在岑牧心中轟然爆開!
該死的!
好不容易來的頓悟竟然被他給攪黃了!完整形態的六階空間扭曲剛才正在向他招手啊!這可是足以將岑牧推上超級強者行列的能力!就這樣黃了!
濃郁的怒火在岑牧胸中熊熊燃燒!他一定的故意!對!感知場中,他的笑容告訴自己,他就是故意的!
岑牧驀然抬頭,雙眼騰光而去,他怒問:“叫我干嘛?!”
丁少呵呵笑道:“看你傻不拉唧的樣子,提醒一下你,怎么啦?你他媽還不感謝感謝我?艸!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岑牧如一陣風沖了過去……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丁少整個人被抽飛了出去,一口鮮血夾雜著幾顆牙齒,噴了出去,在大理石地板上咕嚕咕嚕滾了老遠。
丁少跌落到地上,懵了,小六也愣住了。
倪睿和方川像是見鬼了似的,吃驚地看著岑牧,一是吃驚他的能力,二是吃驚他的激烈反應。
這哥們也太生猛了吧!看起來溫文爾雅的,怎么說翻臉就翻臉?!下手也是毫不留情!
人群讓出一小塊空地,將岑牧空在中間,顯然怕事件波及到他們。
丁少懵了半天,反應過來后,人立刻發瘋:“我艸你媽!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我爹都不敢抽我!你敢抽我!!你他媽活膩了!”
“殺!誰給我他殺了他!老子出一千萬!”
岑牧冷冷道:“你擾我修行,害我失了一個境界,這個警告還不夠!你最好期待第二輪不要碰到我,否則,送你上路!”
后續的比賽都在現實中進行,送你上路是有點夸張,但看岑牧的怒不可遏樣子,還真可能殺了這個家伙。
丁少叫囂道:“我艸你媽!你動我試試!你以為你是誰?!皇子也不敢這樣口出狂言!敢不敢說你姓什么?!老子殺到你家去!”
岑牧冷笑道:“你要是個男人,就應該沖過來,跟我打一架,而不是在哪里叫囂,你爹是誰誰誰?!你出多少錢買我人頭!趁我還沒失控……滾吧!”
“我艸你全家!小六你別拉著我!!我要跟他拼了!!”
這時,棚屋內傳來一個震人心魄的喝斥:“考試重地,禁止喧嘩!違者取消資格!!”
丁少立刻啞口無言。
接著,棚屋內繼續發聲:“好了,下一個,速度!再晚一點,你也不用測了。”
帶著情緒考試是不好的,再多的懊惱也無法換回剛才的狀態。
岑牧長舒口氣,暗自告誡自己,順其自然,現在沒有獲得,是因為時機未到,凡是不能強求……
他將內心的郁悶強行驅逐出去,抬腳進門,腦海中一片空靈。
ps:感謝土豪薄荷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