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沃金盆地的上方突然出現一支龐大的車隊。
車隊前后各有兩輛覆蓋厚實裝甲的飛行車,看起來就像是飛翔的裝甲坦克,機翼下方掛著大大小小四枚造型古怪的飛彈,背部裝備一門155毫米的火炮和兩挺重型全自動機槍,這玩意兒要全力開火,一分鐘內可以傾瀉近萬枚子彈和二十枚高爆炸彈,火力十分兇猛,這類飛行車平日并不常見,只有圈內人才知道它們的來歷:源戰車,一種多功能移動炮塔,能用它的人,不光富可敵國,在軍部也有比較深厚的背景。
車隊中有一輛車最為耀眼,正是一輛限量版的加長圣馬丁,車標由寶石雕琢而成,標明車主的身份是VIP中的VIP。車隊勻速駛入B區,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停在天樞院門口。
由于時間比較早,天樞院的客人并不多,只有在靠近門口的位置停了兩輛豪車。
這時,只見一輛源戰車著陸,切換炮臺模式,在眾人吃驚的目光中,主炮接連發出兩下轟鳴,將兩輛豪車炸得粉碎,天樞院的臺階被直接轟塌了。
接著,兩輛源戰車開了上去,把正在冒火的飛行車攆到一旁,然后,這輛圣馬丁如同一位優雅的女士,在兩輛車的位置上,姍姍落地。
巨大的◇長◇風◇文◇學,w≡ww.c∨fwx.ne¢t爆炸聲刺激了天樞院的防御體系,整棟建筑響起刺耳的警鈴聲,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安保人員持槍朝這邊沖過來。然而,當他們看見一個缺了口的臺階和四輛一字排開的裝甲坦克,集體沉默了,其中一名隊長張手示意所有人松開武器,雙手離開槍械,然后,對著對講機說了些什么。
很快,沐青瓷和虎叔出現在門口,一直走到圣馬丁面前。
沐青瓷一招手,一眾安保各自散去。
善者不來,來者不善,沐青瓷心里對于來人的身份已有幾分揣摩。
圣馬丁張開金色車翼,一只一塵不染的靴子落了下來,踩在早已鋪好的地毯上,接著,一頂傘出現在車門上方,然后,人們看到一個清麗的少女從車上下來,她很高,身體勻稱,黑色風衣與她高挑的身材相得益彰,最后,看到她的臉,冷漠,美麗,無情。
不用開口,兩個女人已經知道了彼此的身份。
歐冶靜,趙紫龍的未婚妻,當她看到沐青瓷,眼中浮現出濃濃的敵意。
沐青瓷喟然一嘆,心道,該來的終于來了。
沐青瓷微微欠身,說道:“青瓷歡迎貴賓光臨天樞院,請!”
然而,歐冶靜并不吃這套,她頭一擺,道:“全部抓起來!”
兩個身著西裝的男子,輕巧地走過去,一人沒怎么費功夫,把虎叔和一幫打手收拾到地上,動彈不得;另一個人反剪住沐青瓷的雙臂,將她提到歐冶靜身前。
沐青瓷只覺得鉗住自己雙臂的手像是鐵箍一樣緊,手被反剪到背上,整個人的體重落下來,會勒得骨頭生疼,她只能踮著腳,仰著頭,放緩呼吸,竭力抬高身體,以緩解痛苦。
其實,早在N天前,她就做好了被欺負的準備,也想好了可能發生的事情,然而,真到這一天,她還是被歐冶靜的蠻橫霸道給刺激到了。
真的一點臉面都不給,大庭廣眾之下,直接將天樞院最高端的戰斗力打趴下,將沐青瓷拿捏在手里,也許她根本就沒想到尊重兩個字,因為沐青瓷還沒有這個資格。
歐冶靜冷冷說道:“家丑不可外揚,帶我去你的辦公室。”
這個下馬威來得好,她還有一點點理性,沒有撕掉沐青瓷最后一塊遮羞布,估計是看了趙紫龍的情面。
一行人夾帶著沐青瓷和虎叔,來到了沐青瓷的辦公室,將他們扔到地板上。
你可以把握打倒,但是你永遠不能把我打敗。
沐青瓷揉了揉手臂,掙扎著站了起來,平靜地注視歐冶靜,她就是情況再糟,也不能丟了儀態,尤其是在這個女人面前。
“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歐冶靜走上前,抬起一根手指,放在沐青瓷脖頸上,尖銳的指甲戳入肉中,頓時,扎出一個細細的血印。
歐冶靜的手指一路下滑,掠過瘦削的鎖骨,觸碰到那團飽滿,然后,手指彎曲,勾了進去,將沐青瓷胸衣拉開,眼睛立刻被彈彈的東西塞滿。
歐冶靜嘖嘖做聲,說道:“還真不賴,難怪有幾分狐媚的本事。”
說完,臉色驟變,寒霜直降,整個房間憑空冷了幾分,她肅聲道:“從今天開始,不要自稱是紫龍的人,等下你立刻發表一則聲明,為之前幾年借紫龍威勢發展生意的做法道歉,我要在聯邦的大部分主流媒體上聽到這個消息”
沐青瓷垂淚欲滴,說道:“那那天樞院就完了!紫龍的收益怎么保障?”
歐冶靜甩手一耳光扇了過去。
啪!將沐青瓷打了一個趔趄,五個通紅的指印浮現出來,半邊腮腫了起來。
“我說話的時候,不要打斷我!”歐冶靜冷笑道:“趙家還缺你那點垃圾錢?!真是可笑!”
頓了頓,她接著道:“如果今晚我沒聽到這則消息,我的手下會給你找一百個荒野最強壯的男人,他們一定會賣力對待你這個狐貍媚子的!不信你可以試試!”
兩行淚劃破一張凄切慘淡的紅顏,沐青瓷咬緊牙關,回道:“好,我發!”
“以后別再聯系紫龍,否則,你知道我的手段,我捏死你,就跟捏死螞蟻一樣容易。”歐冶靜掂著兩根手指,說道。
沐青瓷咬緊嘴唇,沉聲道:“聲明我會發,我知道怎么做,不用你教我!”
歐冶靜陰沉著臉,說道:“今天,如果不是看在紫龍的面子上,你已經……”
沐青瓷凄然一笑道:“不用你強調!仗勢欺人么!大不了一死,我死都不怕,還怕什么!”
歐冶靜冷笑道:“比死可怕的東西多了,你不會想去嘗試的,我說了,還是紫龍的面子,畢竟你是他看上的女人。”
沐青瓷冷冷說道:“好了,如果沒什么事,請回吧!”
歐冶靜哼了一聲,較來時,心情稍許舒暢,她邁開步子,離開了辦公室。
虎叔被放開后,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老臉憋得通紅,連鼻涕都被嗆了出來,狼狽不堪。
沐青瓷抹干淚水,連忙走上去,將他扶了起來,問問道:“虎叔,你沒事吧?”
虎叔捶了捶腰背,嘆道:“我巔峰狀態都打不贏他們中任何一人,青瓷,他們什么來頭?我看比趙家人還要可怕!趙家人我雖然不如,但至少還感覺得到差距,面對他們,我連差距多大都感覺不到!簡直深不可測!”
沐青瓷苦笑道:“聯邦最神秘,武力最強大的家族,我們怎么可能是對手?”
“那怎么辦?”
沐青瓷想了想,迅速做出決斷,道:“聲明必須發,天樞院恐怕是保不住了,虎叔,你再發表一則轉手天樞院的消息。”
“啊?!可是這是老爺的畢生心血啊!”虎叔大驚失色。
沐青瓷露出苦澀的笑容,道:“我知道,我們已經沒有能力保住它了!尤其是它現在發展到這種規模,就是爹在,也得依附于人。”
虎叔眉頭一挑,問道:“小姐要不要聯系那個人呢?”
沐青瓷一皺眉頭,肅聲道:“虎叔,我不是說過么?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他,你忘了?”
虎叔連忙辯解道:“小姐,你誤會了,我嚴老虎怎么會是那種趨炎附勢之徒!我說的是那個賣黑曜石卡的人!上次小姐和他相談甚歡,他應該會這個幫忙吧?!”
沐青瓷幽幽說道:“不要麻煩他,我們沒這么深的交情。虎叔,我現在招惹的勢力是比皇室還要恐怖的家族,你想想誰敢支持我?!”
虎叔喟然長嘆,不在言語。
頓了頓,她苦澀道:“當然,她不是針對天樞院,只是針對我罷了,只有我放手,天樞院才能幸存。”
這真是一件悲催的循環,當初借趙紫龍的勢,將天樞院發展成為沃金盆地最大的黑市,現在也因為他,而淪落到賤價出售的地步,問題是能否順利出手還是一個大大的疑問,沒有實力,連制訂規則的資格都沒有。
她一旦發表聲明,和趙紫龍撇開關系,那么天樞院就會成為各方勢力眼中的香餑餑,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絕對不是買,而是奪!
這一點,沐青瓷明白得很,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有人在門外說道:“老板,會客廳有幾個客人找你。”
虎叔立刻明了,說道:“應該是被炸掉車的客人,這件事怎么處理?”
“管不了那么多了,讓他們去找歐冶靜吧!又不是我炸的!”
“好吧!”
幾個小時后,沃金盆地發出一個爆炸性的消息,沐青瓷通過各個渠道發表道歉聲明,為這些年借用趙紫龍的威勢,壯大天樞院做出道歉,向當事人和趙家道歉,但并未提及賠償方案。
與此同時,另一個重磅消息拋了出來,天樞院在三天后掛牌出售,將舉行一場大型的拍賣會,這場拍賣會唯一的拍品就是天樞院,自己拍自己,不得不說,是件非常諷刺的事情。
這兩個消息甚至上了聯邦的主流媒體,媒體人紛紛猜測趙家會有什么反應,會索取多大數額的賠償,各路專家和分析人士眾說紛紜,節目十分精彩。
出人意料的是,趙家異常地平靜,就像這事情跟他們無關似的。
然而,在趙家府邸,某個房間內,卻醞釀著一場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