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院假借趙紫龍之勢運營多年。”
“沐青瓷發布道歉聲明。”
“天樞院的最后一次拍賣,沐青瓷親自主持。”
一個個吸引眼球的噱頭被媒體拋出來,三連城主流媒體競相報道,局勢持續發酵。這幾天,趙紫龍和天樞院的關系已成為三連城茶余飯后的焦點話題,各家反應不同,而作為涉事家族,皇族趙家卻是異常地保持沉默,讓各路勢力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這個女人真可能跟趙紫龍有關系,這是各家心里的猜測。
那么,這一天,趙家會有什么動作呢?
拍賣會當晚,夜六點,沃金盆地早早地沉浸在黑暗中。
天樞院四周燈火通明,高能雷射燈將周邊兩百米的黑暗驅逐干凈,而在光明與黑暗的過渡地帶,人頭孱動,如覓食的狼群一般,靜默而有紀律,蓄勢待發,這是ACDE區的打手團。
殤軼文原以為自己安插人到天樞院附近會引人注目,按現在的形勢看,哪怕他將800多打手全部拉到現場,也不會顯得多顯眼。
此刻,天樞院四周被豪車包圍,一臺又一臺飛行車從空中降落,按秩序停在周邊,一個比一個繁復的家族徽章呈現出來,大公爵已經無法讓圍觀者感到吃→長→風→文→學,w⊙ww.c↖fwx.n↘et驚了。
然后,大佬們帶著一幫人前呼后擁,進入天樞院拍賣廳。
讓他們驚訝的是,天樞院換上了一批實力強大的護衛,個人能力也許不怎么樣,但能使用一批如此齊整,如此數量的高階能力者,就不簡單了,也不知沐青瓷從哪里找來這么一群撐門面的人,難道已經有勢力提前介入了交易?
而此時,在天樞院頂層的一個瞭望窗后,沐青瓷悄悄撩起窗簾的一角,往外瞄了一眼。
回過頭,她幽幽說道:“形勢有點失控呢?現在已經有一十七個家族投了拜帖,九個大公爵,八位實力侯爵,每家都帶了至少七八名高階能力者,這意味著至少來了一百二十多名六階能力者,甚至更強的能力者。
今晚……難善啊!”
房間沙發上,一個中年男子說道:“血手告訴我,外面五千多名來自不同勢力的荒野打手已經把天樞院包圍了,裝備還不錯,他還看到了輕裝迫擊炮和改裝的裝甲炮車,火力兇猛。”
沐青瓷輕輕一嘆,道:“穆小弟,現在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收場了?”
“那些是炮灰,不用管。”岑牧沉吟道:“ACDE區的大佬只是表面的代理人,背后為大公爵服務,當然,大公也是為皇室服務,有業內人士告訴我,洛克菲勒控制了三家垃圾回收公司,所以,今晚你可能會面對皇室的人。”
“面對誰都一樣,個個都惹不起。”沐青瓷苦笑道,頓了頓,她猶豫道:“其實……昨天,區伯有給我打電話。”
“區伯是誰?”
“是趙紫龍的心腹管家,一直以來,就是他代表紫龍和我聯系,錢都是直接交給他。”說完,沐青瓷悄悄留意岑牧的神色。
“他找你做什么?”
沐青瓷輕蹙眉頭,道:“他說,他能把我從這個漩渦中摘出來,然后,在文華城給我找一套房子,并保證沒人會打擾我,他還說,以前拿我的錢可以全部還給我。”
岑牧啞然一笑,道:“沐姐,那你有沒有覺得內心一暖?事實證明,相處這么久還是有感情的嘛!”
沐青瓷寒聲道:“這并不能作為他拋棄我的借口。”
“沐姐,何必較真?”岑牧笑了,想了想,問道:“那趙紫龍這是想干嘛?金屋藏嬌?!”
“我不知道,我沒有答應他。”沐青瓷搖搖頭,說道:“其實,我并不怪紫龍和別人結婚,我只是覺得,他在這件事情上沒有擔待,沒有承擔一個男人應該承擔的責任,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暴露過我的存在,我不知道他害怕什么,也許怕我污了他的名聲,也許迫于家族的壓力,也許……我不知道!既然這樣,我何必癡纏,不如好聚好散,他不欠我,我也不欠他,就此一刀兩斷。”
岑牧豎起拇指,正色道:“沐姐,果決啊!”
沐青瓷立刻換上一副哀傷的表情,說道:“現在看到外面這么多人,我在后悔,是不是自己又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穆小弟,不會把我帶進溝里吧?”
岑牧哈哈大笑,自然知道這是她的玩笑話,遂豪氣道:“之前覺得投入300人進來就可以穩定局面,然后現實證明我這個想法很天真很幼稚,不過,我想說不管今天來了多少人,來了什么人,也不管局面失控到什么程度,我一定會帶你安全離開天樞院!”
沐青瓷雙眼放光,道“好!我也讓你看看,今晚我一個弱流女子受陷于一群公爵中,到底能撐到什么地步!你看我的手勢行事,我沒打出這個手勢,你千萬不要出現,可以嗎?”
“好,期待沐姐的表演。”
夜,八點,群豪齊聚天樞院最大的會客廳,這座可以容納500人的會客廳被臨時設為拍賣點,反正不需要展示拍品的資料,在哪里都一樣。
沐青瓷換上一身黑色的晚禮服,絲滑的高檔綢緞包裹住曼妙的胴體,在燈光下,她一步一步走上舞臺,這一刻,她化身仙女,一點一點朦朧,一點一點夢幻,美得讓人忘記了呼吸,不管是心狠的大佬,還是冷血的打手,此刻都忘情地看著這個女子,失魂落魄。
直到沐青瓷對著現場客人欠身一禮,眾人才回過神來,然后是感嘆,一聲聲難怪的感嘆在會客廳此起彼伏,很多人之前沒有親眼目睹沐青瓷的真容,現在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不愧是趙紫龍看中的女人,對于傳言深信不疑。
沐青瓷說道:“各位嘉賓,大家晚上好,歡迎參加天樞院歸屬權的拍賣會。”
說到這里,沐青瓷幽幽一嘆,坐在充滿暖氣的室內,這一聲嘆息竟讓人感覺到一絲蕭瑟的秋意,寒冷而孤寂。
沐青瓷眼里有些濕潤,她用略帶哽咽的聲音,娓娓說道:“天樞院建立于二十一年前,是我父親沐公瑾的畢生杰作,我從小在這里長大,熟悉這里的一草一木,對它很有感情。
五年前,我父親去世,我被迫接手這座院子,孤立無援,心驚膽顫,我已經失去了父親,不想再失去這個讓我充滿回憶的地方,所以這些年,我一直兢兢業業,如履薄冰。呈各位的情,天樞院順利繼承下來,并有所發展,我很欣慰,也很開心。
可是,我沒想到這只是延緩了它的墜落!”
說到這,兩行清淚從她眼眶中泛了出來,沐青瓷沒有掩飾自己的尷尬,而是倔強地挺直了脖子,將她的不屈和無可奈何呈現在眾人眼前。
人群中,有人發出一聲輕嘆,這情緒能感染人,人們內心不禁生出一絲罪惡感。當然,各人不同,有些人會因為罪惡感而內疚懺愧,有些人則會因為罪惡感而覺得興奮刺激。
沐青瓷拿出手帕,沾掉了淚水,說道:“青瓷自知無能管理好這座院子,所以決定通過拍賣的方式將它轉手,同時,也希望天樞院將來的老板能夠珍惜它,盡量保持它的原樣,保留一些記憶的痕跡,這是青瓷的個人請求,對此,事后我愿意付出20的拍賣價格,以換取你們的成全,謝謝!”
沐青瓷彎腰鞠了一躬。
人群中,有人激動得大力鼓掌,可惜并沒有人附和,在座的能做決定的人,大多鐵石心腸,也許他們心中有所觸動,但這觸動也僅僅是一瞬間的事情。
激動者看周圍人的反應,臉色一紅,停了下來。
說完這些,沐青瓷收拾自己的情緒,沉聲道:“這次拍賣會拍賣的不光是天樞院的基礎建筑,還包括整個B區的貨源供應商關系,以及天樞院的渠道,天樞院的各級別鑒定師和各類員工,以及天樞院完整的管理體系,總之,交接完成后,我會盡量保證您能順利地開展業務。
去年,天樞院全年的銷售業務和拍賣業務共產生贏利三十一億七千九百萬,這是純利潤,已經刨去了所有的運營成本……”
“嗡!”整個大廳如沸騰的油鍋,熱鬧起來,驚訝,淡定,貪婪,殘忍,各類眾生相不一而足。
外界有過對于天樞院贏利的猜測,估值跟這個數值相差并不大,但估計是一回事,親口承認又是另一回事,這時候,沐青瓷必然不可能說謊,交接的時候一定會涉及到賬目,她無法說謊。
眾大佬用復雜的神色看著這個女人,她此刻正熠熠發光,閃爍的是鉆石的光芒,她不光是長得美,賺錢的本事也是一流!趙紫龍不要她,簡直就是天下最大的傻逼!
這么一座院子,一年三十個億!
這個數額著實有點驚人,哪怕是皇室對于這個利潤也難免不起貪婪之心。可是,她把這個數字說出口,眾人還會按規矩拍賣出價嗎?她又準備設置多少起拍價呢?
一個一年贏利三十個億的機構,賣出年利潤十倍的價錢,毫不夸張,問題是三百個億,在場沒有一家人吃得下啊?!
沐青瓷寒聲道:“天樞院起拍價一億,最小叫價不限,上不封頂,現在開始。”
此話一出,臺下又一陣議論聲,眾人立刻會意。
她倒是真聰明,這作價相當于把自己摘了出來,表明她只是想意思意思,拿一筆安慰金,至于你們怎么搶,那是你們的事情。
不過,這個小聰明依然毫無意義,幾乎可以預料,一旦翻臉,屆時,大家比較的還是拳頭。
呵呵!周六從醫院跑出去看房,晚上還要參加婚宴,周日又掛了一天鹽水,最近真是事多。
好吧!雖然如此,下周分類大封推,還是兩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