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呦!吱呦……
又是幾聲尖嘯聲,遠方騰起幾縷青煙,Jeep車附近的槍聲立刻啞了火,可見那邊人影慌忙逃竄。
咚!咚!咚……
巨大的槍聲粗暴至極,瞬間壓過了戰場上所有的聲音,然后,人們才分辨出來,這并不是火炮的聲音,是狙擊槍的聲音。
有人這么用連狙?!把子彈都摳光了,是怕打不死嗎?!
幾聲狙聲過后,戰場恢復平靜,靜得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然而,黑鋒團隊發現對面的火炮全部啞火了。
不管怎樣,齊莽選擇相信這幾槍命中了敵人炮手,他果斷打出全體突襲的動作。
只有甄珍在她的角度看到了那驚人的一幕,五個敵人,五個不同的位置,五連發,彈無虛發,全部一槍斃命。
見鬼了!這他媽的到底是什么槍法!
然后,她看到齊莽打出的沖鋒信號,毫不猶豫跟著沖了上去。
對面陣地兩挺重機槍開始咆哮,噴吐出憤怒的火舌,距離在三百米之外,迫使黑鋒團在疾奔中,撲倒在地,被壓得抬不起頭來,金屬子彈鏈像是一把鐮刀,沿路的植物被齊齊割倒,地面被砸出一個個大坑,泥土飛揚。
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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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兩聲連響,如雷霆咆哮,壓過一切聲浪,對面重機槍戛然而止。
這個中斷十分明顯,必然是狙殺了槍手,而且還是連殺兩人。
齊莽忍不住一拍大腿,爆了句粗口:“他媽的!干得真漂亮!”
有這么強力的狙擊手壓陣,齊莽沖得有底氣,第二輪沖鋒,將陣線壓到百米內,雙方進入沖鋒槍的有效射程,兩邊一共十幾把沖鋒槍,相互交火,子彈穿梭如雨,而對面根本不敢露頭,只能趴在草叢中,沖對面一通亂射,然后祈禱自己的子彈能鉆進某個倒霉鬼的腦袋中。
從戰斗開始,岑牧一共開了七槍,殺死七名敵人,按戰前的估算,生生把局面從絕對劣勢帶成了小優的局面,如果算上士氣,比較雙方實際戰斗力,戰況恐怕還要再樂觀一點。
七槍基本上粉碎了敵人反抗的斗志,在對方擊殺我方狙擊手之前,沒有敢去接手那兩挺陣地防御重型武器,雖然它們才是最可能扭轉戰局的裝備。
對方應該有一名狙擊手。
岑牧有一種強烈的感覺,第六感通常是準確的,對手很有耐心,一直隱忍不出,這也跟岑牧的走位有很大的關系,兩次出手,一擊即走,讓人摸不透他的行動軌跡。
岑牧不急,因為現在時間站在他這邊,對面槍手的心理已瀕臨崩潰,如果有這個狙擊手,他又不想辦法挽回局勢,再過一會兒對方的防線就可能崩盤。
又有兩名槍手進入岑牧準星的范圍,他們就藏在草叢中,看不到要害部位,但岑牧只要開槍就有把握將他們擊殺,他沒這么做,總得給黑鋒團留點活。
很快,岑牧又換了一個位置,這是一個小小山丘,視野最好,他沒有露頭,趴在地上等待戰局進一步發展,他打算對面的狙擊手不出現,他就不出現。
齊莽在心態上更篤定,他有這個底氣,那咚咚的雷霆之音就是戰場的催命符,岑牧哪怕不開槍也是一種震懾,甚至不開槍的效果更好,會讓對手總感覺有一把劍懸掛在自己的脖子上,不知道會在什么時候砍下來,脖子涼颼颼的。
齊莽不由感嘆,這樣的狙擊手才是自己團隊需要的,可惜他留不住。
至此,戰場陷入膠著,雙方在毫無意義地傾瀉子彈。
齊莽有一種清晰的感覺,必須一鼓作氣,如果等對手從被連續狙殺的震驚中緩過神,戰局會更加艱難,畢竟對方占了人數和地理上的優勢,這是他們的老巢,補給更方便。
齊莽打出一連竄的手勢,五個人掏出手雷,一齊扔了出去,一陣爆炸聲過后,五人貓著腰,快速朝對面陣地突進……
對面陣地傳來一聲巨響,齊莽身邊一個紅毛小子腦后爆出一團血漿,腳步一個釀蹌,撲倒在地。
這家伙大意了啊!
在槍聲爆鳴的瞬間,岑牧忽然站起來,心臟快速跳動,血流翻倍加速,能量被泵到全身各處,耳目在這一刻發揮到極致,一瞬間,大腦計算出開槍點的方位,岑牧端槍射擊,整個動作在一秒內完成。
這一聲壓著前一槍的回聲射出去,聽起來就像是一個特別巨大的槍聲……
然后,只聽見對面一聲慘叫,隔著一兩百米依然可以辨別,沒有一槍致命,因為狙擊手在開槍后,就挪了方位,要害部位被保護起來。然而,并沒有什么用處,被雷神擊中,基本上會喪失戰斗力。
這一聲慘叫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對面陣營有人開始逃跑。
齊莽顧不上查看紅毛的狀態,彈身而起,帶頭沖鋒,準備將對手一網打盡,四個人攆著十來個人追……
雷神的瞄準十字套住一個又一個人的腦袋,那雷霆一般的槍聲成為戰場上最震人心魄的響聲,友方震撼,敵方膽寒。
半個小時后,草地上留下一地的尸體,基本上沒有留下活口,只要出現在視野中的人都死了。
而黑鋒團這邊六個人,被火炮炸死一個,被狙擊槍殺死一個,除了齊莽和甄珍,其他人受不同程度的傷,不影響作戰。
一行五人走到對方那個垂死的狙擊手面前,這是一個長一頭卷毛的中年的男人,從衣著上看,他是一個體面的紳士,而現在的樣子十分狼狽,他的左腰被穿透,撕裂出一個巴掌大的傷口,鮮血撒了一地,傷口隱約可見正在蠕動的紅白腸子,十分可怖。
雷神是現代反器材狙擊的入門級武器,子彈威力迅猛,千米內命中普通人腹部,可以將人斷為兩截,他只受到這種程度的傷,說明體質非同一般。
齊莽說道:“斯麥戈,你的運氣真的很差啊!”
斯麥戈抬起頭,舔舔嘴角的血漬,說道:“這是實力壓制,你從哪找來這么一個神槍手,賞金鎮沒這號人物吧!”
齊莽看了岑牧一樣,說道:“我也不知道,來的時候,路上碰到的,就喊了過來。”
斯麥戈蒼白的臉上泛出一絲紅,喉嚨一陣抽搐,劇烈地咳嗽幾聲,噴出幾口血沫,他盡力平復下來,笑道:“難怪你說我運氣比較差!果然很差!這種小概率事件都碰上了!今天沒有他,你們全部都會死!”
齊莽點頭道:“我贊同,你準備很充分嘛!看來賞金鎮有你的眼線嘛!”
斯麥戈不置評論,道:“當初走上這條路,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來吧!給個痛快!”
“好!是條好漢!”
斯麥戈說道:“死前求你一件事,你直接拿我的頭去領賞,就好了,村子里的人就是一群老弱病殘,反正她們不知道你是誰,放她們一馬,好嗎?”
齊莽提著一把手槍,也不誆他,搖頭道:“不行!”
在斯麥戈極度失望的眼神下,齊莽扣響了扳機,然后,他從小弟手里拿到一把刀,把斯麥戈的腦袋割下來,裝進袋子里。
齊莽想了想,說道:“算上他,我們已經干掉了十六個人,男人差不多都死光了。”
齊莽身旁一個年青人搓搓手,興奮道:“那敢情好!老大,是不是我帶頭進去,我就可以先挑!”
齊莽有些尷尬,瞪他一眼,忍不住罵道:“小剛,你能不能穩重點,沒人跟你搶!我跟你說,你老干別人的老婆,小心以后遭報應。”
小剛笑道:“那有什么關系,反正我是個單身漢!”
齊莽無奈道:“走!我們去山谷看看!最好能搞到一輛車,今天就能回去。”
在這附近走了一圈,才發現這隱藏山谷其實是一座山裂開后的縫隙,入口處被特意栽種了濃密的灌木,并用巨石架在上面,筑成一個僅容一人通行的甬道。
一行人撥開濃密的灌木,進入陰暗潮濕的甬道中,甬道曲徑通幽,這一走竟然有一段距離……
“停下!”
在轉過拐角的剎那,岑牧隱約聽到一個拉響槍栓的聲音,他立刻暴喝一聲。
眾人一驚,立刻頓住腳步,走在隊伍最前面的年青人沒收住腳步,也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呆立當場,直接暴露在山谷中。
只聽見“咄咄咄”一連串的響聲,打得黃毛小子身體一陣亂顫,整個人像是被射穿的水袋,鮮血淋漓。
“小剛!我艸!”
被斯麥戈給陰了,他說山谷只剩下一幫老弱病殘,齊莽簡單做了一個計算,發現和情報出入不大,也就沒多做防備。
余下四人也是反應迅速,一顆顆手雷使勁甩出去,經過山壁反彈,飛入山谷內。
然后快速后撤。
果不如然,剛跑十幾步,身后就傳來手雷墜地的聲音,大家都想到了這點,也幸虧這甬道彎彎曲曲,有天然屏障。
地面劇烈地顫抖幾下,一陣振聾發聵的響聲,震得耳朵嗡嗡作響,甬道都被山石埋了一半,差點引發山體落石。
四人等了一會兒,沒聽到里面再傳來什么動靜。
齊莽做個噤聲的手勢,貓腰爬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