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的臉色頓時變了,無比的難看,林天竟然在這個時候挑戰他。+,
“確實,達到識海境可隨意挑戰一個內門弟子,若是勝利,便可晉升內門,而失敗者,則是得回到外門,且,三個月內不得挑戰內門弟子。”
“這個林狠人,如今打楚軒不是跟玩兒似的嗎?”
“這……”
演武臺四周,不少人瞪眼。
楚軒咬牙,聽著這些聲音,臉色顯得更難看,紫的跟茄子一樣。
“林天,何必如此過分,為難同門讓你很驕傲嗎!”
佐殤冷道。
“為難?宗門訂下的規矩,我挑戰他,算是為難?”
林天道。
“你連白云飛都能打敗,遠比楚軒強,如今挑戰楚軒,根本就是故意羞辱他!”
佐殤道。
“笑話!難道,我要在比他弱的時候挑戰他?你一把年紀,真的活狗身上去了?”林天毫不留情,隨后又道:“另外,我就是要羞辱他,那又如何!你咬我?”
“放肆!”
佐殤頓時一怒。
林天冷冷的掃了眼佐殤,又望向楚軒:“上來!”
演武臺四周,一個個圍觀者面面相覷。
隨即,所有人都看向楚軒。
人群中,楚軒拽緊了拳頭,臉頰都有些扭曲起來:“我……認輸!”林天連白云飛都能打敗,掌控著那般強大的手段,他若是上去,絕對一招就會敗北,與其上臺去丟人現眼,還不如直接認輸,反而不至于太丟臉。
這個時候,楚軒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該幫助百煉坊擠兌林天。
“這,認輸了?”
“廢話,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難道上去被毆打一番再輸掉?”
“這倒也是。”
不少人低語。
執事堂浦安上前一步,宣布道:“外門弟子林天達到識海境界,挑戰內門弟子楚軒,楚軒認輸,自此刻開始,林天為宗門新的內門弟子,楚軒為外門弟子,即日起從內門住所搬出,三個月內不得挑戰內門弟子。”
人群頓時嘩然,沒想到浦安這么快便宣布了結果。
不過,想一想,結果就是如此。
“悲哀。”
“悲哀個屁,活該!誰讓他舔著臉幫別的宗門欺負自己宗門的人!還作證!”
“就是,憑什么林天非得救一個其它宗門的人,而且聽林天說起來,那個什么長老的親孫,壓根不是什么好東西。”
“就是!”
不少人盯著楚軒,嘖嘖搖頭。
楚軒哪里還能忍受,直接轉身跑出了演武場。
佐殤的臉色很冷沉,若非焚陽宗主和長老還在上空,他估計直接會拂袖離開。
就在這時,演武臺上,林天的劍再次抬起。
“佐殤,我邀你上生死臺一戰。”
林天道。
聽著這話,人群頓時瞪直了雙眼。
“什么!?”
“佐殤可是識海五重啊!”
“那又如何,老實說,這之間的差距可不大,那個白云飛都被打敗了,估計以最后那等術,對上佐殤執事,很有可能也不會輸,或許真能將佐殤給……”
“不過,邀請執事上生死臺,貌似是宗門有史以來第一例吧?”
“這……”
“好像確實是。”
不少人心顫。
佐殤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陰沉,無比難看,他堂堂宗門執事,居然會被一個外門弟子邀請上生死臺!這是羞辱,是對他的絕對羞辱。
“我還怕你不成!今日斬了你!”
佐殤喝道。
“這樣正好。”
林天冷笑,十五柄寶劍錚錚而鳴,殺意沖霄。
如此場景,不僅讓一些焚陽宗弟子心悸,縱然是佐殤都不由得顫了下。
“行了,住手。”
一道聲音響起。
焚陽宗主和羅長老從天而降,落在林天所在的演武臺上。
林天原本正要往生死臺而去,見著宗門兩大巨頭落下,不由得微微皺眉。
“宗主,長老,此子太過張狂,須得給些教訓!”
佐殤道。
羅長老淡淡掃了佐殤一眼:“你有信心,能百分之百在他劍下活命?”
佐殤面色一滯,不由得握了握拳。
林天盯著演武臺上的兩人,這般近距離面對,只覺得渾身充滿了壓力。
畢竟,是御空境強者!是宗門的兩位巨頭!
“林天,隨我來。”
焚陽宗主道。
說著,焚陽宗主轉身,朝著演武臺下走去。
林天頓足,眼神有些疑惑。
“去吧小家伙。”
羅長老笑道。
林天的來歷,浦安在林天進入宗門的第一時間便稟報給了宗門長老和宗主等人,羅長老和焚陽宗主都很清楚林天是當年那個男人的弟子,因為是那個男人的弟子,這兩人自然便就對林天格外相看,所以才會借著白云飛測試林天的實力,而如今,這個測試的結果讓他們很滿意,饒是御空境的羅長老也不由得笑了。
這時,焚陽宗主已經走下了演武臺,步子平緩的朝外走去。
林天頓了頓,將十五柄寶器劍收起,走下生死臺跟了上去。
“那林天,去哪?”
“不知道。”
“好像,跟著宗主去了,這……”
不少人好奇。
演武臺下的人群里,唯有浦安多少猜到了些什么,淡淡的笑了下。
焚陽宗內,因為人群基本都集中在演武場,于是,宗門顯得很安靜。
林天跟在焚陽宗主身后,隨著焚陽宗主的步伐,朝著一條幽路走去。
很快,一刻鐘過去,誰也不曾開口。
“之前讓你和白云飛一戰,敗了就讓白云飛帶你走,是否不高興?”
焚陽宗主打破沉默。
林天頓了下,卻是并不開口,他確實很不高興,甚至于,心都有些冷。
“不高興也屬正常,我能理解,換了我,也會不高興。”焚陽宗主道:“不過,還是要告訴你,我們只是想借此機會試一試你的真正力量,就算最后你敗了,我們也會護著你,畢竟,你是師兄唯一的弟子。”
林天怔了下,只是測試他的力量?
他有些詫異,不過隨后便又是一驚:“師兄?那個老酒鬼,是宗主你的師兄?”
焚陽宗主點頭,卻多少有些滄桑,嘆道:“師兄已經很多年不曾回宗門,原本宗主之位是師兄的,師兄若是在,焚陽宗可迄立在四門巔峰,只是,那一年發生了一些事,師兄便就離開了宗門,已經快過去百年了。”
林天皺眉,他想起了美婦人在皇城時提到的事。
“那一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他問道。
對于老酒鬼的往事,他還是很想知道的。
焚陽宗主搖頭,并不回答,而是開口道:“我帶你去見個人。”
林天微疑,卻是并不說話。
隨著焚陽宗主一起,很快,林天來到焚陽宗一側的一方高山上。高山顯得很幽靜,最上方,靠著一方懸崖的地方修有一座簡樸的茅屋,竟是修在懸崖邊緣。
此時,懸崖邊緣,一個白發老人正負手而立,眺望著遠方。
“師傅,林天來了。”
焚陽宗主輕聲道,眼中透露著幾分尊敬。
林天一驚,師傅?焚陽宗主居然管這個老人叫師傅!這么說來,這個老人豈不就是焚陽宗的太上長老!
老人點點頭,焚陽宗主便是退開,獨自走到了一邊。
“小家伙,過來。”
老人依舊背對著林天,平靜道。
林天稍稍遲疑,便是走了過去。
直到林天靠近,老人才偏過頭,定定的望著林天,那種眼神讓林天很有些古怪,因為就好像是一個爺爺在看自己的孫兒一樣。半響后,老人露出笑容,竟是如同領家老人一樣慈祥:“很不錯,真的很不錯。”
說著,老人拍了拍林天的腦袋,竟是帶著一絲寵溺的味道。
這種感覺實在讓林天覺得很別扭,只是,他又不知道說什么,只得尷尬的站著。隨后,他想一想,既然這老人是焚陽宗主的師傅,那便是老酒鬼的師傅,這么說來,這老人,算是他師公了。
林天暗想著,這就是見了徒孫的反應?
老人將手移開,過去數十呼吸后,再次開口:“你師傅,長風他,現在好嗎?”
林天一愣,老酒鬼,名長風嗎?
“應該不差吧,就是老喝醉。”
他說道。
“是嗎,他還是忘不了,一直在自責。”
老人的臉色頓時黯然了些。
林天頓了頓,鼓起勇氣問道:“長老,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他確實很好奇,從美婦人那里得知,當年的老酒鬼被稱作是同代至尊,焚陽宗劍仙,但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如今卻是離開宗門,嗜酒如命,這讓他很好奇。
老人望著天空:“老夫的女兒青宣,原本是要成為他妻子的女子,當年隨著他一起參與四門試煉,最后……死了。”
林天一驚,隨即便是感覺到一股悲意。
“長老,對不起。”
林天歉意道。
老人搖了搖頭:“當年,老夫失去女兒,自然而然便就怒氣撒到了長風身上,老夫怪他,怨他,恨他,因為他沒有保護好宣兒。”說到這里,老人自責起來:“只是,老夫忘記了,老夫失去了女兒,他也在同時失去了最愛的人,老夫只顧著發泄自己的不滿,卻自始至終沒有顧忌他的感受,那一年,長風在這里跪了七天七夜,然后便離開了,那一日之后,再也沒有回來。”
“說起來,等若是老夫將他逼出了焚陽宗,原本他是我焚陽宗千年不遇的絕世天才,不,用天才形容他根本就不夠,是他的話,就算打破御空境也不是什么困難的事,只是,經過那年的事后,聽說他漸漸頹廢了……”老人的身體有些微顫起來:“那就好像……好像,是老夫斬斷了他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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