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我還以為你真的放心就這么完全甩給我了呢!原來是準備偷偷的微服私訪啊!”
光明用力的拍了拍李逸肩頭,又捏了捏他的上臂,這家伙,看起來似乎比原來瘦了點,黑了點,但好像更結實了。
“你跟誰學的功夫?學了多久?小李她們可是告訴我,眨眼的工夫,你就干倒了三個人!”
“沒有,就是跟著幾個退伍軍人學了幾招擒拿,是那幾個家伙太渣。”
“扯吧你,那三個我可是都見過,單對單我都不是人家的對手,你這么說,我豈不是連渣渣都不如?”
“就你這小體格,本來就是連渣渣都不如好吧?”
“我擦,你這是紅果果的侮辱啊,不行,我要跟你決斗!”
“你確定?我讓你兩只手!”
這邊,兩個有陣日子沒見的家伙在斗嘴,另外一邊,兩女打過招呼之后,則在安靜的互相打量。
莊曉玲剛剛檢查出懷孕不久,除了神態間多了一種少婦的韻味外,其他沒什么變化,穿的也比較隨意。
陸凝霜則不一樣,知道這是李逸最好的朋友之一,而且兩口子還都是他的發小,因而雖只是化了淡妝,但也是精心描畫過的。身上穿著的雖然看著也很普通,但李逸知道,那是她在巴黎買的一套香奈兒,最少也要8000軟妹幣。
幾個人寒暄完畢,將點菜的任務交給兩位女同志,光明端起桌上的菊花茶喝了一口,往后一靠,
“唉,今天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藏!”
“什么意思?”
“呵,你們猜猜,你們走了之后,店里發生了什么?”
“發生了什么?看你這模樣,應該不是還有人鬧事,那么……有生意?”
“嗯,大生意!這一砸居然砸出來了一個大豪客!”
“哦?有多豪?”
“哈哈,不多不少,整整買了150萬的東西,價都沒還,全是八折!”
光明美滋滋的又喝了一口茶水,
“這下不但之前虧的全回來了,連一年的房租和工資也全都有了!”
150萬,還不還價?李逸先是詫異的一挑眉毛,隨即苦笑一聲,
“衛生間在哪兒?你帶我去。”
“我卡,上個廁所也這么麻煩!算了,誰讓你是我老板呢!”
光明本不待起身,看到李逸瞪了他一眼,才知道有事,連忙改口站了起來。
“那人留下了聯系方式,還說以后有好貨通知他?”
一出門,李逸就低聲問道。
“你怎么知道?”
“你傻啊!150萬,你以為錢就真的那么好賺?”
“你是說……”
光明的眉頭皺了起來。
“事情發生在公安局要按搶劫定性之后,不多不少150萬,3個人,一個人50萬……”
“我擦,還真有可能!我說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好的運氣,野生的土豪都能讓我撞上!”
“我這邊的招呼才打到,消息馬上就流了出去,然后緊接著對方的橄欖枝就遞了過來,出手還這么大方,你就沒看出來點什么?”
光明皺著眉頭點了點頭,
“你是說,他們在公檢法系統的關系也不淺?”
李逸冷笑了一聲,何止是不淺,很可能還是有數的那幾個高層之一!
因為能夠這么快的將金尋道的招呼傳達下來并開始執行,金尋道找的那個人一定很不一般。而他們那邊不但迅速做出了反應,還一下子就是大手筆,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他們知道李逸找的關系很硬,不出血根本就解決不了!
本來,做這種事情,就算是金尋道找的那個人能一手遮天,也一定不會大張旗鼓,那么,對方這個反應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嗯,那我們該怎么辦?”
怎么辦?李逸無奈的嘆了口氣,
“還能怎么辦?既然他們遞了這么粗的一根橄欖枝過來,我們不接的話,未免有點不近人情,而且也會讓我朋友很難辦。”
“那你的意思是和他們談?”
“嗯,不過怎么談,我們要好好的琢磨琢磨。不瞞你說,這次我為了永絕后患,有點強人所難,那邊的人情以后多半是指望不上了,所以你要趁這次機會,和公檢法還有道上混的,都搭上關系,不需要花太多錢,但要給他們一種高深莫測的印象……”
光明用力的咬了咬嘴唇,開始低頭沉思。
李逸則開始分析究竟是什么人要砸他的店,什么原因要砸他的店。
按道理,真有那么硬的關系,150萬也不放在眼里,根本就不可能會去動光明這只小蝦米……
驀地,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這件事情是他想岔了,這一切,應該都是金尋道的手筆,是他故意讓人放的風!
不過,他這招雖然是玩了個心眼,但實在是高明至極,只是往外放了個風聲,又不用費力氣又不用真的違反原則,最后還順手牽羊從他這里賺走了20萬!這種玩法,還真不是一般人能玩的出來的!
“我明天就聯系他!”
光明思前想后了一番,抬頭說道。
不過,想明白了一切的李逸卻不著急了,他搖了搖頭,
“先晾著他,我估計過兩天他看你沒動靜,就該直接找你了!或者,會有中間人找你,這樣你還能知道他們關系在哪兒。”
看到光明點頭,李逸接著說道:
“和這些人,既要保持一定的關系,又要保持距離,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做生意,不打交道是不可能,但絕對不能和他們同流合污!你要把握好這個分寸。”
“我知道,因為這次你動的關系夠硬,所以我可以借機端端架子,保持若即若離……”
“嗯,具體的你自己把握就行。對了,那個碎星技術是個什么玩意,五叔新研究出來的嗎?沒聽他說過啊?”
李逸一邊問著,一邊推開了包間的房門。
“呵呵,那個是我瞎編的,從五叔那里進的貨,他老人家發貨之前都會把我喊過去,告訴我哪些透水一些,哪些油性更大,然后我就根據這些,瞎編了一個什么碎星技術,反正看起來確實是不一樣。”
李逸正待說話,莊曉玲忽然哼哼了兩聲,
“他這一瞎編,可不得了,瞎編上癮了!李逸,我們結婚才兩個多月,你就給他弄了這么個差事,結果他天天在外邊跑的不落屋,回家還不停念叨著散射折射什么的,要不就是喝的醉醺醺的,你說吧,你怎么補償我?”
“補償你?算了,我要是敢偷偷的補償你,你們家光明還不把我給撕了?要不這樣吧,我放他一年的大假,讓他在家把媳婦伺候舒服了再說,怎么樣?”
“滾蛋!就知道你是個一毛不拔的家伙!”
“就是就是,你要是偷偷補償我們家玲玲,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哎對了,你準備把濤子扔那邊多久?那家伙前兩天還打電話哭訴來著,天氣熱,工作忙,吃的也不習慣……靠,嬌生慣養的!”
李逸臉上流露出一絲訝異,
“不對啊,前幾天還給我打電話,說是要謝謝我,副總經理兼財務總監,廠里的小姑娘見他眼睛都發綠光,客戶一請就是吃飯唱歌大寶劍一條龍……”
“我擦,那你還是放我大假吧,我上那邊找他去!”
光明順嘴就接了一句,隨即看到李逸嘴邊的邪笑,一扭頭,看到莊曉玲正在朝他齜牙,不由趕緊喝了口水,輕咳兩聲,
“其實吧,我覺得店里現在還有很多需要改進的地方,我準備把這種技術營銷用到極致,在店里裝一個大投影,上邊放一些簡單的鑒定知識……”
“哈哈哈,行,等濤子回來,我讓他和你多交流交流,他在那邊這幾個月,學了不少新花樣……”
“我擦,你可別害我!老婆,我決定,以后和唐濤那小子劃清界限保持距離勢不兩立不共戴天……”
一頓飯,雙方盡歡而散。第二天,剛吃完早飯,李逸就將昨晚剛從燕京趕過來的紅塵叫了過來,他要去師父家坐坐。
拿上臺灣買的禮物,帶上陸凝霜,紅塵開著李爸那輛哈弗,將兩人送到了胡志遠家。
“師父,您看……我現在是不是可以嘗試一下硬木了?或者,直接學玉雕?”
李逸將他這些天雕刻的東西一股腦都交給了胡志遠。
“硬木你可以嘗試一下,不過除了備料,其他的不準動機械,你先把這個練好了,我再來教你古法琢玉。”
胡志遠一邊觀察把玩著李逸交給他的作業,一邊沉吟,這小子的進步實在是太快,得給他上點難度,否則的話,很快就沒得教了!
“哦,不過師父,硬木不用電動工具的話,恐怕我一年也雕不了幾件吧?”
“我不需要你雕多少件,但是要雕,就要拿出你最好的水平!”
李逸點點頭,
“師父,那塊五色玉您老人家動刀了嗎,能不能讓我學習學習?”
“學什么?方案我都還沒想好呢!”
“哦?那這個似乎也不用急著給您老人家了……”
“什么東西?”
胡志遠眼睛一立,居然敢跟他老人家玩心眼,不過,似乎他還真就吃這一套!
李逸微微一笑,掌心一翻,手心里露出一個半包裹著原石的翡翠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