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擊持續了一個多小時。
就算是再笨的人也意識到不對了。
斯蒂芬妮咬著牙說:“他在戲耍我們。”
弗朗西斯簡直要暴走了。
這個狼人在指揮大廳中嗷的嚎叫了一聲,兩只爪子對空揮了兩下,發出絲絲的破空聲,然后他大聲喊:“系統接管,啟動所有炮火,轟擊,轟擊!”
被玩弄的屈辱讓這位狼人已經忘記了保留對手一條命的想法,他要撕裂雷諾這個混蛋。
炮艇上的炮管開始一門接一門的點亮,指向運輸船。
“哇哦,他們終于反應過來了。”看著遠方的變化,雷諾笑說。
“這下麻煩了,他們好像把所有的能量都集中到炮臺上了!”莫迪的臉色卻有些難看。
“這不奇怪,他們算不準彈道,就只能集群轟炸。”王一樂撇撇嘴。
“敵方啟動所有炮臺,無死角鎖定。”病毒突然大聲說。
“咦?”雷諾輕咦了一聲,仔細向預警屏看去,然后笑了起來:“他們竟然使用了系統接管。”
必須承認,當自己能力不夠時,系統接管是個好選擇。智腦的智慧雖然比不上人類,但至少比這些不專業的家伙要強。如果碰上的是一般的對手,那么智腦接管的炮艇已足夠給一艘運輸船帶來很大麻煩。
可惜,情況不是這樣。
在看到遠處炮臺凝聚的閃光后,雷諾問:“伊克,我們距離目標還有多遠?”
“還有十分鐘的路程。”
雷挪低頭算了一下,斷然道:“減速,直飛基地上空,打開所有偏光燈,尾部能量艙滿負荷運行,其余能量艙以單位水平下降。”
聽到這話,病毒興奮的喊了一聲:“明白,終于要給他們一點高技術含量的了嗎?瞧我的吧!”
已開始在光腦上快速操作起來。
隨著病毒的操作,運輸船已掉轉方向朝著天河四的另一面飛去,同時船身亮起大片燈光,就象是暗夜中的螢火,光感屏幕上的存在痕跡直接躍升數個臺階。
他們原是在天河四暗面飛行,這樣可以避免被天河四研究基地發現,畢竟那里也有地面防空力量,現在卻是直接飛向研究所上空。
隨著運輸船的轉向,下方研究所基地立刻有所發現,警報聲大起,一臺臺防空炮火開始對準空中。
與此同時,來自袍艇的炮臺也紛紛開火。
運輸船就在這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情況下飛行,兩旁的能量光柱同時呼嘯著射至。眼看就要擊中運輸船,運輸船突然變向,朝著一側沖去,同時船上所有區域的能量罩同時消失,唯有尾部的能量罩不減反增,驟然加強到極限。
就看到那一道道的炮火擦著運輸船飛過,直轟向下方的研究所,唯有三道能量光柱依然以不可避免的態勢轟向運輸船,卻正打在被加強了的尾部能量罩上。
精準的射擊震得運輸船發出劇烈搖晃,卻不能傷到它一分一毫。
就象是一場事先彩排好的演練,將這一場炮擊進行得嚴絲合縫,看上去是好看了,卻沒有任何作用。
這就是系統的缺陷了。
雖然系統可以精準的預測彈道,鎖定攻擊,并進行防衛的封堵,理論上幾乎無法閃避,但是它那機械而死板的要求也讓它總是有漏洞可尋。沒有死角就制造死角,雷諾用一個最簡單的方法抵御了系統的全火力轟擊。
如果是人在指揮,絕對會修改指令做出針對性變化,但是系統不會,只要目標還在它的火力攻擊范圍內,系統就不會輕易改變攻擊方式。它的計算法則是這樣的:只要打中目標,就算沒有擊沉,也會消耗目標大量能量,并不屬于空放。
這是系統的邏輯,按照利益最大化原則計算。
在此過程中,不會納入額外因素,比如目標已接近天河四。
這就是系統的局限性,只要掌握它的弱點,很容易就能找到應對之法,甚至反過來利用對方。
運輸船沒受到絲毫傷害的抗過了這輪攻擊,并迅速回復到滿能量罩飛行狀態,其他的炮火卻已轟在了研究所防空基地上。
大航天時代的武器,殲星級的武力已經存在。雖然這種武器不會輕易動用,但是常規武器的威力也早已遠超想象。
狂野的炮火打在研究所上方,巨大的能量沖擊幾乎是瞬間就撕開了研究所基地上空的防御罩,溢散的能量瘋狂四射,在第一時間殺死所有基地外的士兵,包括一些科學家,只有那些躲在厚重的金屬堡壘內的人才能僥幸活下來。
地面的防空力量在第一時間啞火,不過下一刻,系統就開始自動接管對空火力,一門門重炮重新對準天空,開始對著炮艇開火。
就象炮艇上的系統一樣,基地防御系統同樣有著自己的缺陷。在它的眼中,運輸艦是沒有威脅的,有威脅的僅僅是炮艇——它把所有火力都留給了生化人。
“這次總算沒再出錯。”看著眼前的一幕,雷諾臉上露出得意的笑:“伊克,給后面的伙計們發個消息,就說……多謝送行。”
“明白!”病毒回答,所有人一起大笑起來。
運輸船在空中盤旋著向地面落去,穿過重重炮火,最終落在距離基地二十公里外。
“泰柯斯,諾拉,克萊爾,一樂和我,穿上機甲準備進攻,其他人負責留守!”
卡梅拉,莫迪,病毒和娜娃都不是機甲駕駛員,瑪莎更是個孩子,都不適合參加此次行動,所以只能留守船中。
交代過后,雷諾已率先向機甲艙走去。
剛走沒幾步,卻聽到病毒叫起來:“伯恩來電!”
“伯恩?哪個伯恩?”雷諾一楞。
“還能是哪個。”病毒聳肩:“那個保鏢,我們把他留在天河二了,你忘了嗎?”
“哦。”雷諾恍然大悟,他把頻道接到自己的終端上:“你好伯恩先生,我記得我我關你的屋子里沒有對外通訊聯絡器,你是怎么聯系上我們的?”
對面傳來伯恩冷靜的話語:“您太小看我了,雷諾先生。身為一個保鏢有時我需要懂的不僅僅是保護雇主,同樣包括主動出擊,脫困,尋找目標等等。打開一道合金大門的鎖也許不容易,但只要有足夠的耐心,我還是可以做到的。至于說聯系你就更簡單了,我只需要聯系一下天河基地,再問一下你們搶到的是哪艘船以及上面的通訊碼就行了。別忘了我現在還是金盾集團地區執行官的保鏢。”
“你的聰明超乎我的想像,本來我還想回來之后放你出來,和你好好談談。”雷諾一邊走一邊說。
“我們現在也可以談。”
“恩?”雷諾楞了一下,伯恩的口氣讓他感覺到一絲不尋常的意味:“你話里有話,伯恩先生。”
“勞爾死了。”伯恩回答。
這個答案讓雷諾怔住:“怎么可能?我們走的時候他還好好的。”
“是我殺了他。”伯恩的語氣沉重。
“你?”雷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伯恩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你不該把伊麗莎白和她父親關在一起的。我脫了困想去救他們,打開房門的時候,卻看到勞爾在他女兒,他認為一切都是她搞砸的,是她出賣了自己……我當時只是想阻止他,我推開他,他一下撞到了墻上,就那么一下……”
伯恩的聲音低沉下去,充滿沮喪。
雷諾這才明白了。
一個保鏢,殺死了自己的雇主。不管他有怎樣的理由,哪怕是誤殺,他在這一行也是徹底完了。
不僅如此,他還要為此吃上官司。
他成了一個罪犯。
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終于想到了自己。
輕輕呼了口氣,雷諾說:“如果無處可去的話,伯恩先生,歡迎你加入自由之心。”
“是的我愿意,我想我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伯恩回答:“不過我還有個請求。”
“什么?”
微微猶豫了一下,伯恩說:“我希望能把伊麗莎白也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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