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中,隨著血路的奔行,諸多分屬于各個時代的大帝,競相顯化,浮現于世間之中,不過,他們出現的時間,都是非常的短暫,僅僅只是匆匆一瞥而已,一眼即逝。
不過,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對于羽皇以及帝雪含煙等一眾人來說,卻是已經足夠了,已經足夠他們認出,那些曾經的故人了,因為,他們的那些故人,所擁有的特征,極為的明顯,很好的辨認,只是一眼,便可認出。
曾經的九葬天碑,之后,葬己之后,化為的十葬天碑,那是屬于真古時代的輝煌,一滴情淚,貫穿古今,殺帝無心,帝女無歸,那是無歸女帝。
無歸女帝的真身,雖然從未在這一世之中,和羽皇等一眾人相處過,但是幻靈和那位從帝之戰場之中走出的那位血衣女子,卻都是和羽皇他們見過,甚至,幻靈還和羽皇等人相互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幻靈乃是無歸女帝當年離開當世之時,所流出的一滴淚水、秉承著她不滅的執念所化,而那位自從帝之戰場之中走出的血衣女子,實際上是無歸女帝的心,是她的那顆被埋葬于墓葬之中的心臟,因無盡的不舍與深情,幻化而成的。
所以啊,嚴格意義上來說,無論是幻靈還是那位從帝之戰場之中走出的血衣女子,其實都是無歸女帝,所以,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無歸女帝,也算是羽皇等一眾人的故人。
斷裂的古劍,染血的畫筆,那是屬于神古時代的輝煌,一柄斷劍,一只畫筆,就是神古時代的一切,就是當世之中,最大的璀璨,墨染紅塵,斷劍殘仙,這是神古大帝一生的寫照。
其實,神古大帝本身的兵器,乃是一只畫筆,不過,因為那柄斷劍,乃是故友所贈,所以,格外的珍惜,無數歲月后,即便斷劍已殘,卻仍然常伴身側,一刻不忍與之分離。
血色的花,開滿舉世,那是風古時代,最絢爛的風景,一曲琴音世同悲,晨鐘暮鼓幾時休,那一琴一鐘,是舉世間,最動聽的妙音,同時,也是舉世之中最為仁慈的音符,更是風古時代,最為絕世的風華。
到了如今,一切都是已經很顯然了,羽皇等人所指的故人,正是無歸女帝云初見,神古大帝風吟輕寒,以及剛剛離開不久的風華大帝,也就是今世的雨聽音。
“原來···原來他們都是在這里,都是在那條血色的天路之上,原來···這條血色的天路,居然就是他們的去處。”高空中,一陣沉默之后,羽皇倏然出言,口中喃喃輕語道。
一直以來,他都是極為的好奇,雨聽音、無歸女帝以及神古大帝風吟輕寒他們,離開了仙濛宇宙之后,究竟去了何處?而如今,他終于是知道了,因為,他們親眼看到了,看到了他們所在的那個地方。
言罷,羽皇豁然轉身,看向了尋古,追問道“尋古,這是何處?那條血色的天路,到底是什么地方?”
旁邊,在場的帝雪含煙以及赤羽等其他修者,也都是在緊盯著尋古,個個滿臉的疑惑。
尋古遲疑了片刻,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是一處···戰場,一處廣闊無比、無盡長遠的戰場,血色的天路有多長,戰場就有多遠,它···仿佛是從遙遠的過去、從時光的起點,順著時光,一直延續而來,貫穿了古往今來的一個又一個的時代···”
“難道,它···就沒有終點嗎?”無殺撓了撓關頭,追問道。
“沒有。”尋古搖頭,肯定的道“時光有多長,它,便會有多遠,只要時光不停止流逝,它···便永遠不會有終點。”
“尋古,你知道這條路,最終的歸處在那里嗎?知道,該如何才能踏上這條路嗎?”羽皇眼睛微瞇,默默地盯了會空中的那條正在飛快流轉的血路,輕問道。
尋古揚了揚眉頭,對著羽皇不答反問道“怎么?你想要登上那條路?”
“沒錯,我想過去,而且,我必須要過去,因為,音兒她們都在那里。”羽皇微微頷首,語氣肯定的道。
這是羽皇的真心話,他說的全是肺腑之言,他是真的想過去,想要登上那條血色的天路,因為,他很是擔心,很是擔心雨聽音等人的安危···
雖然,剛剛的那些的畫面,流轉的速度非常快,從畫面中,他根本就看不到什么,但是有一點,他卻是知道的,那就是雨聽音他們都是在與敵人激戰,而且,他們的處境,還都不太好,個個帝袍染血,帝血灑長空···
同時,也就是這一刻,羽皇忽然明白了,忽然明白,雨聽音為何會那么著急的離開了,為何非得回歸風古時代了,因為,那里的戰況真的很危急。
尋古雙耳高豎,靜靜地盯了會羽皇,搖頭道;“羽小子,不瞞你說,我也想過去,但可惜的是,我也不知道,我并不知道那條路最終會停在何處,同時,也不知道,該如何的登上那條路。”
“轟隆!”
“霹靂!”
突兀地,就在這一刻,遙遠的蒼穹之中,突然響起了一陣驚天的轟鳴聲,接著,到處電閃雷鳴,景象極為的可怕,猶如世界末日了一般。
此刻,羽皇等一眾修者,全都是在凝視著空中,凝視著那條血色的天路,所在的方向,因為,無論是剛剛的那聲巨響,還是之后的電閃雷鳴,全都是從血色的天路那里出現的。
一陣沉默之后,帝雪含煙突然出言,有些不確定的猜測道“這是···這是要結束了嗎?這條血色的天路要···要消失了?”
帝雪含煙之所以會這么猜測,那是因為,她發現,如今懸浮于空中的血色天路,已經沒有多少了,僅僅只有一小段了,而且還時隱時現的,仿佛隨時都會徹底的消失一般。
此外,還有一點異常之處,那就是,如今,血色天路之上的畫面,已經不再流轉了,它···不知道何故,居然突然定格住了。
紫悅心螓首微點,道“看這樣子,好像是的,好像確實是要消失了,只是···”
說到這里,她的話音驟然一轉,繼續道“可是,上面的畫面,為何會突然停止了呢?”
羽皇血眸雪亮,定定地凝視了一會空中血色天路,搖頭糾正道“不,事實并非如此,那條血色天路之上的畫面,并未真正的停止,如今,我們你們所看到的,都只有假象而已,事實上上面的畫面其實一直在流轉,而···”
說至此處,羽皇稍稍頓了下,繼續出言,補充道;“而且,最重要的畫面,馬上就要出現了。”
“嘩!”
似乎是在印證羽皇的話語似得,幾乎就在他的聲音落下的那一刻,血色的天路之上,果然出現了變化,一夕間,那里倏然暴涌出一股絢爛至極的血色華光,緊接著,那里倏然騰起了滾滾的血霧,頃刻間,淹沒了那里。
滾滾的血霧之中,一座巨大的白金色的宮殿靜靜浮沉,它浩大無比,無比的宏壯而威嚴,其上神華浮動,無盡的奧義神則繚繞在四周,通體上下,綻放著絢爛的白金之光,在那無盡的血色之中,猶如一輪金色的天日,光耀諸方,猶如一方蓋世的天府,鎮壓著舉世方乾。
在那座宏大而威嚴的白金宮殿之巔,一位蓋世的身影,靜默而立,他的手中,緊握著一桿血色的戰旗,巨大的旗面,迎風狂動,旗面招展間,遮天蔽日,滾滾的破滅光,競相沉浮,此外,更有無數的大世界破滅之象隨之流轉、起伏,景象極為的可怕。
滾滾的血霧,遮天蔽日,籠罩一方天穹,不過,有些事物,終究是它遮掩不了的,比如那座白金色的宮殿,再比如,那塊懸立在白金宮殿旁邊的血色巨碑,那正是時光天碑,在其上清楚的地寫著四個大字“蒼古時代。”
至此為止,其實,一切都是已經很顯然了,如今,所出現的,乃是遙遠的蒼古時代,而那位手握著一桿血色的戰旗的蓋世身形,正是蒼古時代的天,也就是尋古的主人,蒼古大帝。
尋古雙目爍爍,雙耳告訴,自從那座白金色的宮殿,以及那位靜立在白金色宮殿上方的蓋世身影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他的目光,便是定在了,便是再也移不動了,只是一眼而已,他便是認出了的對方,只因,那是他,無數歲月以來,朝思暮想,渴求了無數歲月的主人。
“嗯?那是···那是···怎么會?怎么會?這怎么可能?”驀然,似乎是突然發現了什么,尋古的臉色驟然一變,突然放聲驚呼了起來,一臉的震驚與不可思議,因為他肯定,帝蒼戰旗···竟然···殘破了,帝蒼戰旗竟然斷裂了一大半的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