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兩支隊伍分開,一支往西,一支繼續往南,老吊的腳步停滯了一下,扭過頭看了看西邊的方向。
老張,你可要拖住時間,這邊兩隊人馬,我一個人折回看,需要時間,老吊心想,沒多想,緊跟著往西的那支隊伍身后。步步緊隨。
隊伍在一個倉庫面前停了下來。
“守住,打起‘精’神守住!東港剛剛出事,我們這邊不能出事。”為首的巡邏厲聲說道。
齊刷刷地,隊伍排成兩排,守得嚴嚴實實。
與高冷的預料一模一樣,隨著炮的聲響,他們誤以為是槍響,人馬瞬間聚集到最需要保衛的地方,他們守衛的地方,肯定是藏腐‘肉’的倉庫。
大海撈針,只需技巧。
只是,這倉庫卻出乎老吊的預料。
原本以為肯定會有所不同的倉庫,眼下看來卻與其他倉庫并無兩樣,他們守著的這個倉庫無論是大小還是裝修,都是一模一樣。老吊心中狐疑,這倉庫不大,依著東港那邊那么大的貨存量,這么一個倉庫實在太小。
而整整一排的倉庫,也是如此。
他距離隊伍約莫二十米,這距離不遠也不近。
老吊心中狐疑,從兜里掏出小望遠鏡看了看。這一排倉庫就跟大街上的‘門’面一樣,一模一樣的構造,他們守著其中一間。
“不對吧,這么一個倉庫根本裝不下那些腐‘肉’啊,難道腐‘肉’不是全部轉移到這里,然后進行加工?”老吊掏出手機拍了幾張后來不及多想,快速往南邊跑去。
路上幾乎沒有巡邏,一半去了最西邊,一半守著倉庫,倒很是暢通。
“又是這么個倉庫。”遠遠的,老吊看到了稍微往南邊一點點守著的巡邏,這邊的倉庫統一規劃,如果不是‘門’牌標注了號碼,根本記不住到底是哪間。[棉花糖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老吊拿起手機快速拍了幾張。
“怎么又是這么個小倉庫?這里面能有多少腐‘肉’?撐死了一百來噸,難道總倉也只是中轉?”手機拍起來到底模糊,可總歸知道大致情況,知道放在哪里。
砰!一聲悶響再次傳來。
“來不及了。”老吊將手機卡摳了下來,換上一張新卡,存有照片的卡丟到了貼身衣物的隱蔽位置后轉身,快速往最西邊跑去,跑向之前施工的方向
“那邊!那邊!”腳步聲和人聲此起彼伏朝著張學龍跑來,約莫還有兩百米距離的時候,張學龍快速地往另一個下水道的位置狂奔而去。
“這怎么有人施工?”
“沒人啊?”
“打電話問一下,這邊是不是有人修下水道!”
巡邏在幾分鐘內聚集到了放了炮的下水道附近,約莫四十人‘交’頭接耳紛紛往下水道里面探頭,立刻有人打電話:“喂?‘門’衛處,今天有人修下水道嗎?哦,有啊,好。”
話音剛落,只聽到砰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如果說他們聽到的第一聲響聲因為隔得遠聽上去很像槍聲的話,那這個距離就比較近了。
“老大,有人來修下水道。”
“聽上去怎么有點像通管子的聲音呢?”
“修下水道需要爆破?”
“什么爆破,有時候需要放炮開一下的。”
幾人議論紛紛,顯然已經沒了方才的緊張和慌‘亂’,不約而同往炮聲的方向走去。
是走,不是跑了。
張學龍躲在角落看著這黑壓壓一大群人跟‘雞’崽子一樣呼啦啦跑到下水道那邊,現在又呼啦啦往這邊下水道走來,醒了醒鼻子笑了笑,別說,還真‘挺’像趕‘雞’轟鴨的。
他跳下下水道,拿出一個炮,聽著腳步越來越近,近到只有十幾米。老吊‘交’代了,那邊一個,這邊兩個。
這是第三個炮,要等這些人圍過來,看到他,才放。
于是他身上滾好腳蹬子和工具,攀在下水道巖壁處,探出半個身子,等著他們來。
“哎!誰!”身后傳來了巡邏的聲音。
就是這個時候,張學龍直接消失在下水道處,到了底部,將炮點著用力一丟,丟到了管道盡頭。
砰!一聲悶響。炸了。
炸了的同時,一抬頭,井口圍了一群的巡邏瞪著眼睛看著他。
“干......干嘛啊哥們?”張學龍無辜又恐慌地看著烏壓壓一群人,從井底爬上來,一身污水臟兮兮地。
“剛是你放炮?”為首的巡邏舉起電棍戳了戳他的肩膀。
“是啊......怎......怎么了。”張學龍甩了甩一頭的污水,剛剛那一炮直接‘弄’他一頭的黑水,這一甩,巡邏們紛紛皺著眉頭往后退。
“老大,烏龍,人修下水道呢
。”周圍人紛紛松了一口氣。
“那邊是誰在放炮?”為首的巡邏臉上神‘色’平和了許多,指了指不遠處。
“工友啊,今晚要修好的,這會子差不多了,一會就收工了。”張學龍極其淡定地回道,身子有些微微蜷縮,似乎對這一群人有些懼怕,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
“過去看看。”巡邏雖說不怎么懷疑,可卻十分謹慎。
張學龍心中有些緊張,也不知道老吊到底回到那邊沒,要是沒回,那就麻煩了,于是伸出手一把就扯住那為首的巡邏。
“哎哎哎,你這臟手拿開,有事說事!”為首的巡邏一臉嫌棄地甩開他的手。
“那什么,不用我過去吧?”張學龍找事,拖延時間,伸出手在兜里掏了掏,掏出通行證遞給那人:“這是今晚‘門’衛給的通行證,這放炮是允許的,不會扣我工錢吧?”
巡邏拿過來看了看,丟到他身上:“行了,跟我去那邊看看,核實一下身份。”
“那什么......”張學龍再次扯住他的胳膊。
“起開!”為首的巡邏愈發不耐煩:“什么事?”
“真不會扣我工錢吧?這得打,炮啊,不打,炮沒法做啊這活兒。”張學龍賠著笑哈著腰。
為首的巡邏有些怒了,瞪著張學龍剛要說什么,砰!一聲悶響從不遠處傳來。
張學龍懸著的心一下落了下來,老吊到了那。
“過去看看。”為首的巡邏說道,張學龍連忙從下水道爬出:“是我工友,您對照通行證看看。”緊跟著,一大群人再次回到了那下水道附近,正好見著老吊從井里爬出來。
老吊滿頭滿臉的黑水,除了兩只眼睛和牙,其他地方全是黑泥。
別說他們了,就是高冷站他面前都很難認出這個人是老吊。
“怎......怎么了這是?”老吊也是一臉茫然,甩了甩頭發。
“剛剛是你放的炮?”巡邏問道。
老吊點了點頭:“嗯,這不是修嗎?不放怎么修。”
“剛我們過來怎么沒看到你人。”
“撒‘尿’啊,怎么了?你把通行證給人看啊,要修下水道肯定要放炮的,這位老總。”老吊掏出通行證剛要遞過去,突然,他看到張學龍的臉一白,瞪大眼睛看著他身后,猛地朝他眨眼睛。
他一扭頭看了看,心中咯噔一下。
不遠處,一個巡邏暈暈乎乎地走了過來,一頭的血。
正是那個被他和老吊打暈的那人。
這下可不好辦了,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