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彭記者冷笑一聲:“采訪結束,你們兩個拍幾個大全景,我們走。”說完,轉身就走,而張教授手足無措一番后,也不再敢阻擋,只是連忙跟在身后,送他們出門。
邊走,張教授邊用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這訪問就結束了?彭記者應該之前有暗訪吧,否則這么一點點怎么播?”簡小單透過玻璃看到她離去的背影轉眼就消失了,咋舌道。
“難說。”高冷搖了搖頭:“彭記者這幾年的訪問看上去一個比一個尖銳,可是似乎也一個比一個只去迎合大眾,我估摸著,今天晚上他們就會發布新聞。”
“今天晚上?!她應該之前有暗訪吧,否則這也太草率了,她可是帝國赫赫有名的調查類記者,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影響著千家萬戶!”
“我們得加快臥底速度了。”高冷皺起了眉頭:“小單,我們必須在明天晚上將報道發布出去,所以明天聽了他們的課,我們就撤離。”
“嗯,如果彭記者真的這么快就爆料,我們是得加快速度,否則”簡小單輕輕嘆了一口氣:“可是這么短的時間,我怕真相找不出來,高冷,你不覺得奇怪嗎?這些家是被張教授灌了湯嗎?這么配合。都說虎毒不食子,怎么會有看著風文學,n自己至親被電擊得這么慘,卻依舊配合的家庭呢?這,是我最想調查清楚的。”
“休息的時候,你和那些患者家屬聊聊天,摸一下清楚,今天晚上,我去偷張教授的資料,還有電擊體驗。”高冷下定了注意,今晚,是至關重要的一晚。
他看了看簡小單,這妞居然親身體驗電擊,這個案子一定要讓她拿到韜奮獎,這個帝國新聞從業人員的最高獎項。都知道,曝光同一個案子,只會給報道最好的那個人。
而彭記者,是簡小單最大的競爭對手。
“孩兒他爸,你要拿五萬去買衣服?!”一間簡樸的平房內,吊嫂端著碗,旁邊是兩個吱溜吱溜吃著炸醬面的兒女,一口面條差點噎住,聲音一下大了起來。
老吊一回家,就打開電腦看了起來,這臺電腦是他開始跟著高冷做事后買的,他用起來還很是不靈光,可簡單的看郵件還是知道的,一個糙人用電腦,讓吊嫂覺得稀奇了好幾天。
足足看了快兩個小時,看到喊他吃晚飯喊了好幾次,他才停了下來,扭過頭跟吊嫂說道:“給我五萬,我要去買身衣服。”
五萬,買身衣服,這對老吊家來說簡直是無法想象,要知道,老吊之前跟高冷賺了點錢后,為了不拖團隊的后腿去添置過幾套新衣服,大幾百,也已經讓吊嫂肉疼不已了。
五萬?!
“不行,五萬怕是不夠,十萬。”老吊算了算,說道。
“十萬?!我們的存款也就十幾萬,你要拿十萬去買套衣服?!”吊嫂坐了下來,連飯也不吃了,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
“嗯,取出來。”老吊義無反顧。
“這”吊嫂一時不知怎么回答,這錢,可是他們留著要回老家蓋房子的。打工的不就圖個存點錢,回家修葺修葺房子,好不容易有了十幾萬,一下要出去十萬
“高總給了我一個任務,我得完成。”老吊沒有多說,站了起來:“卡給我,我直接刷卡。”
“這樣啊,高總的事啊?中。”吊嫂一聽是高冷的事,二話不說站起來轉身進了里屋,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就多了一張銀行卡,毫不猶豫地遞給老吊:“跟這高總好好干,他可是個好人啊!你一個司機,他居然這么提拔,真是個大善人!”
夫唱婦隨,吊嫂沒有文化,不太懂這個成語的意思,可她卻知道自家男人跟了好主,就得好好干。錢,沒有情重要。既然是恩人的事,那就支持。
就是這么簡單。
“我今天晚上飛香港,好像還要辦什么入境手續還是什么東西,我現在就得去星盛找人幫我弄去,飯我不吃了,你照顧小的吧。”老吊拿著銀行卡,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先去星盛,剛到星盛,就看到星盛里一堆加班的人擠在電腦旁。
“這個彭記者一出手,就是不同凡響啊,這網癮機構也忒不是東西了吧,你看這張教授那副臉,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她這鏡頭拍得好啊,張教授這人面獸心的東西,細微表情抓得太好了,哎,我們星盛也就高總能和他媲美了。”
“對了,高總去哪了?還有簡經理也不見了。”
“高總肯定有他忙活的事情,至于那個簡經理嘛不就是跟在高總屁股后面做事?一個女人,能有什么建樹?”
記者們議論紛紛,老吊一聽到網癮機構這四個字,心中一緊。
難道現在就有人曝光了網癮記者?那豈不是搶了老大和小單的頭條?老吊心想,一頭扎了進去,一看,大驚失色。
只見屏幕上,彭記者一臉嚴肅,嘴角一絲嘲弄的似笑非笑的笑容,而坐在她對面的張教授一臉緊張,他們的中間擺著一個點擊治療儀。
“張教授,請問你可以讓我們看一下患者如何被電擊嗎?”彭記者問到。
“我剛剛說了,這是治療,需要絕對安靜”張教授臉上的緊張在屏幕上看得清清楚楚,這緊張顯得有幾分心虛。
畫面切換。
一對兄弟在鏡頭前一把鼻涕一把淚:“電擊太恐怖了,一想到我都受不了,他每次都說治療需要絕對的安靜,其實是假的,專門安排一間房電擊,就是不讓家們知道我們電擊有多慘!每次我們接受電擊的時候,家就會被支開,而電擊結束我們也不敢說,說了,就還要被電擊的!”
這兩兄弟不就是我們采訪過的那兩個?那綠頭發紅頭發的,短短一段時間就訛了簡小單大幾千,是個接受過好幾次記者采訪的老油條了。老油條就老油條吧,不就是撈點錢,可你也得按事實說話啊,怎么說自己都接受過電擊呢?明明只有一個接受過。而且家也是知道電擊是很慘的,外面聽著聲音呢,這不是撒謊嗎?老吊心想,皺起了眉頭。
畫面再切換。
“愿意,還是不愿意?”鏡頭里的彭記者一臉憂心,問道。
下一個鏡頭,張教授的臉一垮,搖了搖頭。
這和高冷和簡小單看到的事實不一樣,事實是張教授再次解釋了一遍為什么不愿意,而不是臉一垮。這個臉一垮的表情,是之前他嘗試跟彭記者解釋一下什么叫微電治療儀,而彭記者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強勢暗示他不要再廢話之后,他的表情。
被剪輯嫁接到這句愿意不愿意后,視覺沖擊力是很大的,如此一來,張教授這垮下來的臉在這個情景之下,顯得囂張無禮肆無忌憚。
似乎對彭記者這個問題極其不滿,而且一副就是不配合,你能奈我何的模樣。
就這個鏡頭,就張教授這張臉,配上彭記者那一臉憂心揪心的樣子,一下就能激起看眾的怒火。
這個月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