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記者啊,您好,上次請您來我們公司宣傳,一晃好幾年了啊,許久不見,很是想念啊,什么鬧很大?我不太明白呢,您的網癮新聞嗎?昨天看了,挺好的。∈↗,”里面傳來了一個頗為年輕的聲音,接電話的是魔x公司的中國區代理商鮑總,可見,他暫時還沒有關注到最新新聞。
也是,這么短的時間,他一個大老總沒注意到也正常。
“哎呦喂,您還不知道吧!”彭記者立刻很是緊張兮兮地說道:“不是我的新聞,是星盛最新的網癮新聞,人星盛都點了您魔x的名!”
“哦?有這回事?星盛......腐肉案哪家媒體吧!您等等啊,我這就看看。”鮑總一聽是星盛,口氣一下緊張了起來。
星盛,剛剛過去的腐肉案,可是如雷貫耳。
“點了你的名,不過不礙事,我們可以合作一下,您作為游戲的領頭人,完全可以號召所有其他游戲代理商出來反擊網癮論,我可以專門做個專題,您知道的,其實反駁網癮論,對您的公司可是一次非常好的宣傳機會。”
這,便是彭記者口中的發筆小財了。
策劃一個游戲的專題,由魔x牽頭,彭記者的欄目她自己可是制片人,是占了股份的,這種正面的宣傳可是要錢的。
“而且簡記者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這些網癮患者與您的游戲有任何關系,哪怕玩家最愛玩您的游戲,也沒有科學證據證明其中的關聯。這官司,你穩贏的。”彭記者繼續說道。
她說的沒錯,打起官司來,簡小單肯定會輸。且不說網癮到底是不是疾病,單單如何證明網癮的形成和魔x游戲之間的必然性,就非常地困難。
打官司,可是要證據的,推測可不是證據。而簡小單點名魔x,那句‘網癮患者百分之八十是玩魔x游戲’到了法庭上,這就叫誹謗。
就像奶粉事件點名三鹿一樣,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大頭娃娃和三鹿之間的關系,三鹿倒臺了,記者才沒有吃官司,否則一吃官司,肯定輸的。
只要簡小單官司輸,那這個報道就是假新聞。
“我跟你是多年的老朋友了,這么著,我不收你的宣傳費,就收其他游戲公司的,給你白做這個專題,咱合作一把?”彭記者笑盈盈地說道。
這,是要踩著簡小單賺一筆,得了名,還得利。
“是彭記者在后面搞鬼。”高冷走進辦公室,見簡小單仰著頭瞇著眼睛靠在沙發上,輕聲說道。
“不礙事,發表前就知道會有各種議論。”簡小單緩緩睜開眼睛,很是疲憊地笑了笑:“引起討論,就達到了目的了,不是嗎?”
引起討論,引起關注,上頭就會注意到,就有可能完善體制。這也是新聞最大的作用之一。
“你看了微博評論了嗎?”高冷問道。
“看了一點點,評價還不錯啊。”簡小單揉了揉太陽穴:“有攻擊也正常。”
“嗯,沒什么事,我會處理好剩下的,你在我辦公室好好休息。”高冷沒有再多話,站了起來轉身離開。那些陰謀,那些比她想的更為惡心的后續,高冷不想她知道。
這會寒了她的心。
尤其是現在愈演愈烈的人身攻擊,這會傷了她的心。
這稿子,這真相,是簡小單親自體驗電擊,冒險臥底換來的。電擊,沒有體驗過的人不知道那種可怕,可高冷知道。
生不如死。
連高冷都感覺生不如死的電擊,她卻體驗了。
她是英雄,可英雄如今卻被人
高冷拉開房門,深深看了躺在沙發上一臉倦容的簡小單,看著如今連手機充個電都害怕的簡小單,她該有的榮譽,該得的尊重,得還給她。
誰奪走了你的榮譽,我就從誰的手里奪回來,我給你奪回來,高冷心中暗想,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辦公室恢復了寧靜。
報道發表完畢,簡小單一身輕松,閉著眼睛休息,不知不覺睡著了,楊關關走了進來,一下驚擾了她,她睜開眼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一下子太累了,給睡著了。”
“不礙事。”楊關關幫她到了一杯水:“高總開了個小會,處理了剩下的事情,其他的交給副經理,要你好好休息呢。”
“哦。”簡小單再次閉上眼睛卻睡不著了,拿出手機:“看看現在評論怎么樣了,你忙你的吧。”
楊關關客氣地點了點頭,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簡小單一點開微博,她的微博上第一條信息下方居然已經有了十幾萬的評論,點開一看:
難怪這人是孤兒呢,天不理狗不叼的,這種賤/人怎么當初沒射墻上?
做假新聞,張叫獸怎么不把你電死呢?你這種人活者真是浪費空氣!活該沒人要!
沒用的狗東西,沒爹娘教育的垃圾!和彭記者一比,你特么簡直不是人!還黑我大魔x游戲,你的腦子呢?哦對了,你這種賤人連爹娘都沒有,當然也沒腦子了。
簡小單忙完后,雖然在樓上看到樓下有人抗議,可這是高樓,他們抗議寫了什么,她并不知道。這種報道肯定有爭議,可這么清一色的謾罵還是讓她極其意外。
他們怎么知道我是孤兒?怎么這么激烈?簡小單紅了眼眶,網友句句都在譏諷她沒爹媽,這戳中了她最脆弱的地方。
她是孤兒,被人遺棄了,這是她的痛,一輩子都逃脫不了的痛。
簡小單快速地點開論壇,論壇此時已經取消了彭記者微博內容的置頂,彭記者到底老道,輿論按照她的構想走后,她就隱退,免得讓人懷疑。
可此時此刻的論壇和貼吧,無論哪里可以發表電擊案的地方,已經不需要任何引導,劈頭蓋臉的謾罵,吞沒了簡小單。
人肉,是很可怕的。
簡小單是孤兒,有些同事是有所耳聞的,可能流傳了出去,而照片被網友們各種p,p到墓碑上,p到廁所門,p到牛屎上。
甚至下面p上裸ii體。
再放上黃瓜,安上苦瓜。
偶有一兩句質疑:我兒子就是網癮患者,這個記者沒說錯
立刻,被噴成狗,淹沒在了數不清的辱罵中,不見蹤影,你能想到的對一個女性最大可能的侮辱,此時,都涌向了簡小單。
而侮辱不算什么,他們似乎統一了口徑,給了她一個外號:賤/妓i者,諧音簡記者。
簡小單緊緊地咬住唇,狠狠地咬住,突然,她將頭昂了起來,眼眶紅得不得了,淚光在眼眶里閃著,卻沒有掉下來。
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大腿,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里。
眼淚,依舊沒有掉下來。
只是身體抖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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