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父無犬子
沐小冷看著那個陶瓷杯,又看了看門口,那兩個混混的話縈繞心頭,反復思考后心生一念,這應該是她這輩子第一次自救,也是第一次展現她的謀略,只是,得吃點苦頭。
她將桌子上放著的筆記本打開,網絡已經被陸高飛扯掉,沐小冷點開文字檔寫了幾句什么后繼續開著筆記本,伸手拿起瓷杯的蓋子,直接走入了浴室,再將浴室門關上。
幾秒鐘后,浴室里傳來了一陣清脆的聲音,這聲音被浴室門擋去了一部分,并未引起門外的兩個混混的注意。浴室內的簡小單蹲在地上選著碎掉的瓷片,手抖得厲害。陶瓷的蓋子碎了后,那瓷片很厚,并不十分鋒利,沐小冷找了其中一個帶尖頭的小片。
沐小冷閉上眼睛,將手心攤開,另一只手死死抓著碎瓷片,尖銳的那頭壓在手掌心那,握住碎片的手愈發地抖了起來。
瓷片不鋒利,如果要劃破手心,需要力氣,也需要下狠心。
沐小冷再次地吸氣呼氣,閉著的眼睛上的睫毛劇烈地抖動了起來,如同她此時內心的緊張一般。
“加油,不要怕,要加油,高冷會來的,他一定會來的,加油。”沐小冷小聲地,n念道,突然,她猛地一下死死閉上眼睛,抓住碎片的那只手上的肌肉一下繃緊,猛地一下尖銳的瓷片刺入了白皙透著粉紅膚色的手掌心。
沐小冷的眉頭一下攪到了一起,發出了因為疼痛卻強忍著的悶聲,眼淚大顆大顆不可抑制地往下掉,本能地,她握住瓷片的手一下松開了,額頭上的汗水一下冒了出來。
血也一下涌了出來,從刺入手掌那個點一下染紅了整個手掌,就像一把尖刀擦在手心一樣,那截瓷片深深地嵌入肉里。
好痛好痛
沐小冷的頭側到一邊,臉疼得皺成了一團,淚水幾乎像噴出來一般,死死地咬著牙根控制自己不發出聲音。
過了幾秒,沐小冷這才緩了過來,她再次伸出右手,將左手手心上的瓷片拔了出來,血一下涌得更厲害了。
還不夠
沐小冷微微皺了皺眉頭,看著手心的肉炸開的那一個點,眼里迸發出越來越濃的狠,突然,她抓住瓷片的右手將瓷片再次刺到了剛剛的傷口處。
刺開的傷口又遇到利器,因為疼痛,她的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本能地,握住瓷片的手一下彈開。
小冷最怕痛,她打個針都要先去廟里求個護身符,小學生打針都不哭,她打個點滴又拿著護身符拜拜,又鬼哭狼嚎的。眼下的疼痛讓她幾乎扛不住。
更不用說這是自己傷害自己,對于沐小冷來說,需要極大的勇氣。
可不過幾秒鐘,因為疼痛本能彈開的手再次握住了瓷片,沐小冷發出一聲低吼,猛地一用力,手掌心的瓷片隨著她劇烈顫抖的手,將整個手掌劃破,血一下涌了出來,白色的瓷片印得血紅。
手心的肉都翻了開來,一條溝渠一般,血流如注。
沐小冷一下疼的栽倒在地上,在衛生間里打了一個滾,血濺得到處都是,她再也忍不住發出了低低的沉悶的痛苦的叫聲,透過厚重的衛生間的門,傳了出來。
她的聲音壓抑了,大門外的兩人依舊渾然不知。
過了起碼足足一分鐘后,衛生間的門緩緩打開,沐小冷渾身是血右手抓住左手抖得不行的手腕走了出來,她的頭發凌亂地散開來,上面有些發絲還掛著血,原本紅潤的嘴唇因為疼痛而慘白慘白,有些發烏。
沐小冷顫抖著身子,猛地將傷手往地上一甩。
一片血跡落到了地毯上。
她猛地往墻壁上一甩,一大片血跡在墻壁上開了花。
四面八方甩了十幾次,足夠大的傷口血流不止,靠近床的這一邊一下子如下了血雨一樣,到處都是血,看上去慘烈無比。沐小冷的左手心翻了過來,往臉上和脖子上擦了擦。
身上本來就有血,滿臉滿脖子的血看一眼就讓人驚恐不已。
這時,沐小冷拿過那只瓷杯,死死地抓在手里,放在身后,快步走到了房門前。
一聲尖銳而凄厲的女生從沐小冷的房間里傳了出來,聲音之大,讓人毛骨悚然,一下子門外那兩個混混驚得跳了起來,相視一眼后連忙打開房門。
沐小冷大叫一聲后,愈發靠近房門,身后握著瓷杯的手因為太過用力,手背的膚色都有些發白,因為緊張而劇烈地抖動著,她死死盯著房門。
門,開了。
只見一個混混在前面,一個在后面,一看到滿身滿頭都是血的她,一下眼睛瞪得大大的,懵了一下。
就這么一秒鐘的功夫,沐小冷再次尖叫一聲用盡最大的力氣一下揚起手中的瓷杯,直接跳了起來猛地往最前面這個混混的頭頂砸去。
一陣悶響,瓷杯在這人頭頂開了花,這混混一下倒到地上暈了過去。
一聲脆響。
在那混混倒下去的瞬間,沐小冷的臉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巴掌,站在這混混身后的另一個混混一個揚手就把她給打飛了,一巴掌就扇到了地上。
“臭婊子!還敢襲擊!”這個手臂上繡著青龍的混混猛地上前一把抓住沐小冷的頭發將她的頭抬了起來吼道:“你也不看看這是誰他媽的罩的的場子!居然還敢襲擊!”
一個女人,要襲擊兩個男人,這是自不量力,更不用說本就手無縛雞之力的沐小冷,剛剛拿著瓷杯能打暈一個,已經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如果不是一身的血讓這混混楞了這一秒,她能否襲擊成功都有未可知。
“想跑?!”繡著青龍的混混氣得直哆嗦,也有些后怕地看了一下倒在地上的他兄弟,如果剛剛走在前面的是他,恐怕這會子倒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想到這里,他愈發怒火中燒瞪著沐小冷,揚起手又要打。
“一萬歐元。”沐小冷的聲音極低,卻吐字十分清晰,雖然因為害怕而有些發抖,這幾個字卻清晰地傳入了混混的耳內。他揚起的手止了止。
“哥,一萬歐元。”沐小冷連忙看向門:“我給你一萬歐元,而且我不跑,并且哥哥你還在陸高飛那有功。”
不是為了逃跑?不跑?一萬歐元?!還有功?
這混混以為自己聽錯了,歪著頭很是不解地看著沐小冷,揚起手卻放下了:“你什么意思?”
沐小冷的手一下摸到了地上碎掉的瓷片,那混混猛地往后退了退,伸出手指著她冷笑道:“臭婊子,你別玩花樣,想跑?門都沒有!”
剛剛是偷襲,沐小冷能打暈一個男人,而現在不可能偷襲成功,柔弱的沐小冷不是眼前這個已經拉滿了警惕的混混的對手。
“哥,我說了我不跑,我給你一萬歐元。”說著,她拿過瓷片,牙一咬,猛地一下將瓷片刺破小腿,猛地一劃拉。
一道的皮開肉綻帶著血,小冷的整個小腿一下被血染紅。
那混混一下驚呆了,他愈發警惕地往后退了退,緊緊地盯著沐小冷。